第十六話 兩人吃一支巨無霸冰淇淋
聽說從前從前,這裡曾是安靜的小鎮?若是真的,那也太久
以前了吧?豪華的捷運站、成熟的商店街、馬路對面的百貨
公司,人跟車多得不得了。
「車停好囉。」郁新載著明月,為了停車,兜了好一陣子。
掛上安全帽。明月穿著白色T恤搭直筒牛仔褲。綁馬尾,用
細的橡膠髮圈紮起來。除了上護唇膏,她素顏就能出門。背
包包,是郁新的事。明月空出來的雙手要用來勾著郁新,還
有拿沿路買的點心。郁新說:「右轉吧。」自然形成的遊客
步道緊鄰著住家、商店、漁港。他們買了一支巨無霸冰淇淋,
香草巧克力雙色。慢慢的走,欣賞沿岸風光。人群之中,好
像他們最不趕時間,遊客絡繹的在他們身邊往來。
郁新:「欸欸,這個風好像會把冰淇淋吹融化耶。趕快吃、
趕快吃。」
明月:「吃了,換你。」本來想用舔的,但是想起了什麼,
改成咬一口。「換你拿著,我要去裡面看看。」
賣小東西的店有好幾件,每一件都是女孩的最愛。賣姓名字
型的鑰匙圈、手織手機吊飾,比較特別的是體積小、色彩亮
眼的琉璃製品。就陳列在店舖櫥窗的一角,是一朵百合形狀
綻開在髮簪上,有各種顏色。郁新就站在櫥窗前仔細的欣賞
這美麗的百合琉璃髮簪。明月:「郁新,你在哪裡?咦?你
怎麼站在這裡害我看不到你。」郁新:「啊,對不起,我在
吃冰淇淋。妳看完啦?」明月搖搖頭,充滿興致的說:「嗯
—還沒。我們再去隔壁那一家。」郁新暗自把有賣琉璃髮簪
的店舖位置記起來。牽起明月的手,繼續開心的「女孩遛男
友逛街」。外面日頭和煦,微風徐徐。店裡有好幾個女生,
各自看各種飾品。
郁新:「明月呀,妳想不想買什麼呢?」
明月從店裡的走道、人與人擠著走出來,說:「沒有耶,嘻
嘻。就逛逛。」
明月左手勾著郁新的右手,在清新美麗的街道上漫步。微風
吹撫著她的瀏海。她衣服的圓領露出明月的後頸與一部分的
肩膀。看著在右邊的她,郁新覺得明月真是嬌小可愛。
郁新:「看到彈塗魚了。」
潮水漸退,沙地露出來。兩人站在漁港邊,看著棲息在沙土
上的彈塗魚與潮蟹。郁新:「冰淇淋還有最後一、兩口,留
給妳吃。」明月接過來把它吃個乾淨,然後把套冰淇淋杯的
塑膠袋工整的折成小小一塊。郁新把它接過來,放在自己褲
子口袋。
明月抓著郁新的手,倚在岸邊的欄杆,遠遠眺望,海口外的
汪洋一望無際。郁新從側面摟著她的腰,明月把頭靠在郁新
膀臂上。潮水靜靜的自顧自後退,它的顏色是墨綠調和著藍
天與點點波光。遠方的貨船下錨靜止不動,近處的渡輪緩緩
的駛進靠岸航線。明月的腰,像宮廷花瓶瓶頸,曲線絕妙。
如果太陽不要移動,這兩人會不會一直倚在這裡,與風景合
在一起呢?至少,明月要等郁新開口,她才要離開這裡。
晚餐在這裡找個小店吃阿給。吃完之後,明月總要從包包裡
抽一張衛生紙,擦一擦郁新的嘴巴。郁新乖乖的讓她擦,看
著她輕輕的抹乾淨自己的嘴角。擦好之後,明月對郁新笑了
笑,覺得自己又好好的照顧了郁新,當一個稱職的女朋友,
得到成就感。郁新也幸福的笑著,用笑容回報明月的照顧,
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回去牽車的時候,他們一樣勾著走
在街上,像是老夫老妻一樣的和諧。
明月坐在郁新摩托車後座,抱著他,覺得心情超幸運。顛簸
的路上,心情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