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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男孩‧鮮紅戰役
這不是一個大家印象中,風光明媚的亮麗村落,相反地,此地陰暗潮濕,鮮少花鳥聚集,猿獸猛禽也不常靠近這塊土地,似乎就連太陽也忘卻照耀茲土,有樹林,樹林上的枝葉雖然豐足,卻感覺不到活絡的生氣,整個地方就像少了點色彩。
儘管如此,村民們卻都和樂融融,安定過著平淡的山寨生活,沒有富裕的享受,處於困乏的經濟因素,因為在缺乏陽光的地方,就算有再充足的水分也無法使農作物生長完熟,收成固然有限,另一方面,山區周圍又沒有其他族群可以行使貿易手段,…抑或言之,很少有族群願意跟這些村民們來往。
房舍都是木造根柢的塔狀建築,從外型看來,與這一片密林的形象相吻合,近似保護色的視覺存在於叢林之中。在木造房舍裡,其中最有權力的城主也只不過是擁有較高較廣的木塔屋舍。瀰漫的霧氣使得這裡從外型看來,一點生氣也沒有,即使村民們快樂地互動也沒有為此增色些許。
終年有股東風不斷吹拂著,陰雨綿綿,在這不晴朗的天氣中,偶爾的一絲絲的光線,顯得特別神聖,好似有什麼即將要降臨的樣子。
*
男孩正在家園的後山坡芒草地上跑跳玩耍著,這種空地是最適合小孩子恣意奔跑,天空仍然烏雲瀰天,微冷的風吹在男孩的臉上,將剛才牛飲河水而殘留的水滴風乾,雖然褓母總是對男孩說這樣子會感冒,但是男孩就是喜歡這種感覺,並且站在這片芒草原上,觀察山坡的起伏,然後把這森林盡收眼底。
「喂!」五歲的男孩用手指著。
男孩子名為馬撒可‧艾克利普,鮮紅色及肩長髮,水藍色宇瞳,稚嫩的臉龐正皺著帶有怒意的眉宇,生起氣的樣子很是天真。
馬撒可一邊指著這名陌生人,一邊將被水沾濕了的大衣外套從腳踝邊拍弄開來,咖啡色的大衣顏色因為水分的滲透而更呈現更深的顏色。
「?」這名陌生女孩一瞥馬撒可。
馬撒可看著這名女孩,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歡喜,年幼的他尚未具有成熟的心智來分辨這種心理的感覺究竟是好或者是壞,但是馬撒可很肯定一件事情,就是一般而言,這裡是不可以有人出現的,至於不可以的原因為何,其實自己也不太清楚。
「奇怪,為什麼你可以來這,你不曉得這裡是哪裡嗎?」馬撒可忿忿地奇怪道。
「嘻嘻!」褐棕色長髮的女孩正啼笑著男孩。
女孩將長髮甩到背後,以免遮住視線。身上的服裝破舊,僅有無袖的破爛深紅上衣以及褲管為一長一短的灰色馬褲,這女孩雖然穿著並不體面,但是那散發出來的清新氣質與紅潤的臉龐已經足以讓人忽略那種穿著了。
「笑什麼…。」馬撒可臉頰變得紅潤,但語氣仍然堅硬。
「呵呵,請你先把嘴巴旁邊的口水擦乾淨再來兇我。」
馬撒可立即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嘴邊擦拭一輪。
「好了啦!你是誰,為什麼可以進來我家的空地。」
「我…誰都不是。」女孩繼續蹲著,手裡握著一株芒草。
女孩的眼睛像頭髮一樣的褐色,挾帶著深深的眼窩緊盯著芒草。
「啊?什麼阿。那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做馬撒可‧艾克利普。」馬撒可像是忘記自己剛剛生氣的情緒了,現在只是對於女孩的話感到困惑,馬撒可從沒聽過這種奇怪的回答。
一陣馬撒可喜歡的涼風吹來,使得芒草如碎浪花般搖擺著,彷彿在為這段邂逅揭開一道序幕,當然,這是對馬撒可而言。
「我沒有姓氏,不過你可以叫我齊蕾可。」齊蕾可將左肩的頭髮撥至右肩上。
「齊蕾可,這裡是我玩的地方耶,你怎麼可以在這裡!」
「你玩的地方?那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裡?」齊蕾可笑著。
「唔…。」馬撒可又再次困惑了。
馬撒可自己心裡矛盾著,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不容許這位名為齊蕾可的女生出現在這裡,因為這的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個地方又明文沒有規定誰可以進來或是不可以進來,完全只是父親曾經將闖入這塊草地的一頭迷途猛獸攆出這片森林,馬撒可就此認定這裡不准任何人進入,也的確甚少人出現在這。
齊蕾可環顧了草原四周,什麼都沒有,除了高大雄偉的一棟木頭建築外,這裡只有草原,沒有半個人影。
「你一個人在這裡玩,從來不會覺得無聊嗎?馬撒可。」
「不!…不…不會。」馬撒可支吾地說。
馬撒可沉默著,因為齊蕾可說中了他心裡一直相當在意的事情,在他知道這個芒草地帶後,並開始將這地方當作秘密基地,已經不曉得有多少個夜晚獨自躺在這兒,看著天空雲霧縫隙裡的星星,一直以來,都是…獨自一個,最心愛的爸爸、哥哥也都不曾認真陪過馬撒可。
馬撒可看了一眼齊蕾可,此時齊蕾可的形象就像是一個敵人一樣討厭,因為齊蕾可說中了痛處,可是齊蕾可說的話又好像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地方,年紀還小的馬撒可解不開這複雜的想法。
「欸,馬撒可,你怎麼不說話了呢?」身材略高的齊蕾可走向男孩,微彎著腰才可以與男孩的身高相等。
馬撒可的眼睛直視前方,雖然齊蕾可面對著他,但是從馬撒可的眼中看不出距離感,男孩子的眼神空洞。
『這男孩…為什麼小小的年紀,就有這麼沉重的眼神。』齊蕾可心裡想著。
「我想,我想我該回去了,褓姆會生氣。」馬撒可轉身就走。
「欸?!喂!」齊蕾可叫著越走越遠的男孩。
這次換成齊蕾可困惑了,但是馬撒可的突兀離去並不是齊蕾可最感興趣的事情。
「喂!」齊蕾可用相當大的聲音再叫一次。
馬撒可的腳步停歇下來,轉頭看著女孩。
「那我以後還可以來這裡嗎?」齊蕾可用拜託的口氣問著。
「…。」
馬撒可的橢圓臉蛋鏤起淺淺笑意,然後繼續走向這棟高聳的建築物。
從此,馬撒可便經常與齊蕾可在這密秘基地玩耍。
*
「你幾歲?馬撒可。」齊蕾可如往常般的口吻。
齊蕾可爬著樹,而馬撒可只能在旁邊羨慕地看著,因為馬撒可還不夠高,根本沒辦法跟齊蕾可一樣順利攀上樹幹,不過,齊蕾可的年齡正好是女孩子身高發展最迅速的時候,擁有這身高,想要爬上這棵樹所需具備的只有「膽量」而已,而這個特質是齊蕾可絕對不會缺少的東西。
「五歲。」
「你是不是該反問我幾歲了呢?」齊蕾可成功爬上樹,正坐在樹枝上。
馬撒可心裡只想著『有一天,我一定也爬得上去…。』,壓根兒沒有想要反問齊蕾可剛才的對話。
「為什麼我要反問妳?」馬撒可反射式的回答。
齊蕾可心裡很肯定這個小男孩跟以前的玩伴不一樣,聰明的齊蕾可早就知道所謂的「防衛心理」,但是沒想到在這個小男孩身上竟然也看得到這種東西。每次問馬撒可問題,永遠得到的答案都是肯定、否定句,好一點的回答可能只是一般的簡答。
不過,馬撒可其實不是有防衛心理,馬撒可只是太過單純,以及不善表達自我,齊蕾可開始漸漸明白這點。
「好吧,你幾歲。」馬撒可隨便應付地問。
馬撒可蹲著,努力觀察齊蕾可剛才爬上樹時所踩踏的地方。
齊蕾可並不對男孩這種態度感冒,因為齊蕾可漸漸曉得,馬撒可就是這樣子…。
「我十一歲,比你大六歲,你到底在看什麼阿,這麼專心,你看你,眉頭都皺起來了。」齊蕾可笑著。
「想要試試看嗎?」齊蕾可收起笑聲,用手拍著樹幹。
「還是不要好了。」
「你怕了嗎?」
「不是怕。是我不要。」馬撒可堅定。
齊蕾可清楚如果用激將法,對馬撒可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這孩子就是不會在別人面前擺起架子。
「好吧,等你自己想爬再說囉。」
齊蕾可將雙腳收起,整個人坐靠在樹上。
「齊蕾可,你以後叫我"馬斯"就可以了,這是我的小名。」
齊蕾可很高興馬斯願意說這些話,對馬斯而言已經是跨出很大一步了。
「馬斯,這樣的確簡單多了,你就叫我"齊",這樣更簡單。」
「你等等要去哪裡,回家嗎?」馬撒可也靠在樹上。
「沒有阿,我沒有家可以回,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誰都不是。」齊蕾可滿不在乎地答腔。
「你不就是齊蕾可嗎?為什麼老說自己誰都不是。」
兩人同時望向天空的星星。
「我沒有家,沒有家人,沒有爸爸、媽媽,也沒有哥哥,我的名字後面沒有姓氏。」
*
馬撒可這兩個月來,一直很奇怪為什麼人可以沒有姓氏,因為爸爸週遭的朋友,不論是什麼種族都有自己的姓氏,於是在某次,父親在書房時,馬撒可逕自跑進去。
「爸爸,為什麼有人沒有姓氏呢?」
克里薩‧艾克利普,目前月妖的最崇高皇族,金長髮光澤柔和,身穿灰色泛白的睡袍,嘴邊周圍裹著一圈鬍子,馬撒可最喜歡父親的鬍子靠近自己時那種扎人的感覺。克里薩正坐在昏黃的桌燈下看著一些書目。
「馬斯,雖然我知道你進來了,可是你這麼小,我看都看不到你,以後進來前要先打招呼阿。」克里薩一邊責難,一邊用左手摸摸馬撒可的頭。
「喔!」馬撒可正愉悅地感受著父親的愛。
克里薩索性將馬撒可的小身軀抱起,放在自己椅子的扶手上。
「你剛才說什麼?馬斯。」
「為什麼有人沒有姓氏呢?」馬撒可又再問了一次。
馬撒可用食指捲著父親的頭髮。
「你是說那位跟你一起玩的姊姊吧。」克里薩沒有表情,專注地看著馬撒可的眼睛,在說完話之後馬撒可眼裡的光點晃動了許久,這一切都看在克里薩眼中。
馬撒可心想,如果被父親知道了,不曉得齊蕾可會不會被趕出去,從此馬撒可就少了一個玩伴了…,於是小馬撒可隨即橫了心思。
「啊?爸爸,你說的姊姊是誰啊?」
「呵呵,你不想說也沒關係,爸爸只是要讓你知道,我已經都看到了。」
克里薩實在很驚訝,小兒子已經會為了自己喜歡的事物而產生保護的動作了,雖然這是世上所有生物的特性,但在這個險惡的時代,能看見自己的兒子有這種行為,克里薩實在備感欣慰。
馬撒可雖然不確定爸爸是否會對齊蕾可有任何不好的行動,可是馬撒可就是想要找人分享齊蕾可的事情。
「爸,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把齊蕾可趕走。」
「喔!原來那女孩的名字叫做齊蕾可。」
馬撒可開始慌張了,更加快速度地捲著父親的頭髮。自己怎麼這樣輕易就把齊蕾可的名字說出來了。克里薩看見小馬撒可的驚慌眼神,心裡實在很訝異為什麼自己的孩子可以如此擁有孩童的天真,從自己的大兒子身上卻從來沒見過這種稚嫩的樣態。
「乖,馬斯,爸爸不會趕走那個女孩的,你說說看,爸爸什麼時候把你的朋友趕走過?」
「是沒有啦,因為我從來沒有朋友可以陪我玩,爸又怎麼有辦法趕走我朋友呢?」馬撒可豪不在意地說出。
克里薩的眼睛突然沉重了許多,對馬斯這種年紀的孩子,自己實在無法說出『對不起,孩子。』這種話,因為說了馬斯也無法聽懂,但對於兒子的身分而使其童年孤獨,克里薩於此時感受到無比的自責。
「來,馬斯,我不會趕走齊蕾可。現在說說齊蕾可的事情吧,你剛才的問題怎麼回事?」克里薩看著椅子扶手上的小馬撒可。
小馬撒可此後經常在夜晚的睡覺前幾刻,跑來書房找父親說說齊蕾可的事情,但是,馬撒可也感覺到,自己所能說出齊蕾可的事情實在很有限,通常都只有"今天玩了什麼遊戲"、"齊蕾可說了什麼",因為齊蕾可鮮少與馬撒可提起自己的事。
*
兩年後。
「馬斯!」齊蕾可跑向已經可以坐在樹枝上的馬撒可。
其實馬撒可並沒有長多高,只是找到了爬樹的技巧。
「你來啦!齊!」馬撒可開心地揮揮手。
「唉唷!」馬撒可跳下樹枝,但由於不熟練,左腳踩到右腳,整身摔在草地上…。
「馬斯,我跟你說喔!我從今天開始叫做齊蕾可‧賽加特。」齊蕾可雀躍地跳著。
馬撒可從來沒看過齊蕾可這樣的神情。
「賽加特?」馬撒可東倒西歪地坐起。
「嗯!你是不是該說句祝賀我的話?我終於有姓氏了。」齊蕾可瘋狂地點頭。
馬撒可不知道突然擁有姓氏會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他知道這對於齊蕾可而言一定是很重大的事情。
「我…實在不會說什麼祝賀的話耶。」馬撒可吞吐的說。
「唔…嗯…。」齊蕾可無奈地點點頭,但還是微笑著。
「我不知道怎麼說祝賀的話…,但是,我很替你高興。」馬撒可笑瞇瞇地。
對齊蕾可而言,馬撒可的這句話已經很足夠,已經是無比的祝福了。
「我有了賽加特這個姓氏,意思是我就要跟著"父親"離開了。」
「離開?你要走了嗎?」馬撒可並不以為然。
因為馬撒可的認知裡"離開"這個動詞常常聽見父親與哥哥說,通常只是去打獵、出差,最多不出一個月就回來了。所以馬撒可並不懂為什麼齊蕾可的眼睛裡泛著淚水。
「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馬撒可怒道。
馬撒可雖然不容易擺起架子,但是決不允許有人欺負自己關心的人。
「沒有。馬斯,我這一走可能就要很久才能跟你見面了。」
「嗯?這樣阿,那這段時間我就得自己看星星了喔…。」馬撒可語氣帶點可惜。
「是阿,可惜現在是白天,沒有星星了,不然還想跟你一起再看一次。」齊蕾可的笑容消失了。
「我們一定要一起回來這裡看星星,好嗎?」馬撒可說著。
馬撒可純粹只是想再看到齊蕾可笑的樣子,當然也希望到時候能夠實現這約定。
「好的。」齊蕾可笑了,但是並不如馬斯預期的那種笑容。
齊蕾可就這樣走離開這片芒草原,馬撒可看著齊蕾可的背影消失,然後才把視線移到風吹拂的草原上,如同以往獨自一人時所看見的景象,山坡上的丘陵起伏、樹林間的葉片喧囂…,馬撒可以前的確很喜歡自己欣賞著這樣的景色,但是現在卻不知道為什麼有點討厭這種感覺…。
之後馬撒可仍然習慣來到這片芒草原上觀景,因為除了星空,這裡也是他唯一能思念齊蕾可的"秘密基地"。
*
「蒂達阿姨!什麼時候才可以跟父親他們一樣呢?」七歲的馬撒可鼓著稚氣的臉頰。
「嗯?你是指什麼事情啊?」蒂達褓母。
「…怎麼說呢…,就是打獵啊!父親和哥哥都有一身很嚇人的功力,聽說哥哥在我沒出生的時候,父親就教導他這方面的事情了,我現在都七歲了耶!父親都沒有要教我的意思。」隨即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再等你長大些吧!」蒂達。
男孩不再追問了,因為每次一提到這類的話題,大人們總是給他一句安撫的話,之後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七歲的男孩察覺到這奇怪的反應,但也只是覺得詭異,小小年紀的他並沒有多想些什麼。
『碰!』一名著裝輕型鎧甲的士兵,慌張地闖入男孩與蒂達所在的房間。
「無禮!竟然連通報都沒有,你難道不曉得這是多麼嚴重的罪行嗎!」蒂達吼向慌張的士兵。
士兵馬上從腰間拿出一把破碎的細長倭刀,像是在暗示蒂達什麼事。
「現在情況緊急!我無禮的地方請日後處置吧!」士兵彎腰行禮,接著離去。
蒂達拉著男孩的小手迅速地奔出房間。
「呃…?要去哪裡?阿姨。」男孩被拖著跑,抬頭望著阿姨的臉,試著察言觀色。
小男孩並不知道一場血腥的殺戮正在外頭展開。
*
「克里薩大人,我們已近乎被攻陷,先試著投降會比較妥當,這是捍衛山莊唯一的辦法阿!」士兵恐懼地說。
克里薩眼神向下一沉。
「我訓練你們,不是要你們在這時候投降的!難道你覺得,投降後村民們能夠倖免於這場劫數嗎?」克里薩。
士兵慚愧地低下頭。
「皇子呢?」克里薩轉頭問。
「優屯已經去報告了!」士兵。
「不,我是說長皇子。」克里薩又問。
「從昨晚就一直沒見到長皇子的蹤影。」士兵回報。
「這小子,就會令人擔心!淨做些麻煩事。」克里薩自語。
「捍衛這家園的方法只有一個,誓死守護我們的家人!為了守護,我們用盡所有的力量!」克里薩喊道。
這瞬間,所有的士兵包括克里薩,眼瞳由各自的顏色轉為詭譎的黃色,手指伸出尖爪,甚至有少部分的人,背後長出黑色巨大羽翼,羽翼末端伸出像魔獸的巨大白色利爪,頭部長出一對紫色長角,一整隊月妖戰士開始展開慘烈的抵禦戰術,以極快的速度穿梭在山寨戰場上,在鮮紅色月亮照耀的山寨中,無數的巨大黑影開始執行不得拒絕的使命─捍衛家園。
擁有這種變化的,只有被太陽遺忘的妖族"慕月",這種族被這個世界冠上"惡魔"的名號,就連大地都被這巨大能量變化撼動著。
進攻月之山莊(當地稱為沉默山莊)的種族有浪人(人類,以邪神,卡鯓為神祇來崇拜的流派,浪人為其教徒的稱呼)、龍、犬、黑色精靈、少數人類、魔、屍,以及神族。有一半以上的族群並非全族的人皆主張進攻沉默山莊,其中的紛爭不計其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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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男孩以低迷的口氣喚著若有所思的蒂達。
「乖,會沒事的。」說完後仍然沉著臉。
『沒有事才怪咧…,不然怎麼會被帶到這個避難的地窖。』男孩心中這麼想。
突然來了一位身型高大的男子,長長的銀白色頭髮披散著全身,身穿黑色皮製斗篷。
「他就是馬撒可?蒂達。」男子問道。
「嗯,是的。外面的情況如何?」蒂達回他。
男子面容嚴肅,深深嘆口氣。
「現在必須帶你們離開了…。」男子。
「是嗎?我知道了。走吧馬斯。」蒂達再度牽起男孩的小手,從側門走出。
正當走出大城寨後方的暗門時。
「…別擋著!難道你們連女人小孩都不肯放過嗎?」男子緊張地叫道。
雖然男子緊張,但卻一點也感覺不到他有低姿態的口氣。擋在三人面前的,是一位眼睛內無眼瞳,而屬於眼睛的部位不時發著神聖的白光,眼睛的光暈就像隨著呼吸的頻率般渲染著周圍的空氣,雖然光芒是乍看下是神聖的,但是對於馬撒可卻有種窒息難耐的感受,當然對於男子與蒂達褓母也是相同的感覺,只是抵擋力的差別。
「我們神族,是不會抹殺女人或是小孩的,但是偏偏我們這次的目標是一位小孩。這個男孩是誰呢?說出他的名字吧。」
這人的聲音彷彿是在幽靜的山洞中低語,聲音蕩然於耳中,若是心神不夠穩定而沉浸在這番言語之中,肯定會被這聲音影響進而失去神志。
「歐利爾,馬斯已經快承受不住了。」蒂達在銀白?男子身後緊張說著。
『糟糕,在讓眼前的神族多講幾句話,馬斯的心靈肯定受不了的…。』男子心裡開始慌張了。
「他只不過是普通男孩而已,請你讓開!」男子試著保護蒂達與男孩。
「普通男孩?哈哈…。」發出嘹喨的笑聲。
銀白髮男子開始緊張的冒汗,男孩從蒂達緊緊握住的手心中感受到熱度與汗水。
「一位普通的男孩,會讓曉月的伯爵歐利爾躬親保護嗎?」神族低下眉心。
神族的話語影響力越來越大,已經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了。
「…。」伯爵。
神族的手中出現一個比一般印章還大的翠綠方塊。
「神之印璽,做出此次的目的,依照神降下的罪名審判此等魔鬼!」
「可惡!」男子眼看大事不妙。
一束紫色的激光噴射向男孩,男孩是被照射到了,但是蒂達即時擁護著男孩,所以光束的大部分是攻擊到了蒂達身上,承受了大部分的傷害。男孩與蒂達早已失去意識,但不同的是,蒂達已沒有了生命跡象,皮膚完全褪色,呈現出冰冷的屍體現象。
伯爵見此際,放低身體,蹲踞,從長袖裡伸出手中的利爪,雙手臂攤開,準備攻擊這個不速之客,但同時,此神族已利用印璽將自己傳送到城寨前方的戰場了。
曉月的伯爵彎下身,拱手抱起昏迷的男孩,將食指放到男孩的嘴唇上方人中的部位,指頭上空氣忽冷忽熱的感觸,男孩的呼吸節拍仍然悄悄地持續。
「孩子,別怕,我這就帶你離開這地方。」伯爵拍撫著昏迷男孩的額頭,在風聲的吹奏下,帶著男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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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薩拄著巨劍,傷痕累累的蹲在地上,最大的傷口是從左腰間刺進胸膛的一把金色光芒的軍刀,現在仍然插在克里薩的巨大身軀上,這種致命的刀傷已經讓克里薩無法讓身體正常進行呼吸,肺部的血脈盡斷。
「你的兒子已被印璽抹殺,你則終結在屍的聖刀中,安息吧!」其中一位神族。
「我…以熾月之名……。」克里薩將巨劍往鮮紅色的月亮拋去。
巨劍以驚人的速度旋轉著,發出刺耳的風痕之聲,過不了多久,聲音逐漸消失在因殺戮而鮮紅的月空中,在場的各族全都不知道克里薩的用意。
『我傳給你象徵仇恨的劍,沒有要你必須復仇染血,只是要你活下去,而劍的存在,是希望你在熾月時,能與它相輔相成,也許能得到靜謐,也可能更加鮮紅,這一切操之在你的信念,我的兒子!其實我對這把劍不抱期待,只冀望它能給你最低程度的守護,我給予你屠殺者之劍-裂日‧圖琿』克里薩在心中禱唸著。
克里薩的身體周圍寥寥燃燒著紫紅色的火燄,這道火光會將接近的生物焚燃殆盡,一個巨大的惡魔停止了鼻息,屍骨永遠停駐在這塊土地上,綻放著紫紅色的火光,然而這道停滯的鼻息卻開啟了另一個的時代,在這個惡夜之中,這些進攻沉默山莊的人們都埋下了一個罪惡─毀天滅地之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