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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仙涯、拾陸
　　宙風瞇眼看向床外白衣僧，前所未有的警戒，因為從來沒有誰能在他不知不覺
中潛進紫雲宮，這裏外佈有數十道禁制和陣法、獨屬於他的領域。怎麼辦到的？他
心裡閃過一道直覺，唯一沒有防範到的是珦瀾之前藏起的玉球！
　　宙風環在珦瀾腰身的手臂收得更緊了，就像不甘願擁有的東西被覬覦、奪走，
他壓下莫大的怨憤啟唇道：「不請自來，可真懂禮數。」
　　珦瀾不停發抖，在意識到來者是無涯後就立刻摀臉，又忍不住從指縫間偷覷。
他覺得無涯那雙清雅仁和的長眸正映入他的醜態──裸露淫蕩、墮落無恥，不僅外
表，而是從內心就開始靡爛，無可救藥，再也不是重新轉生時那樣無辜天真。
　　過去他分明不在意無涯看盡自己諸般面貌，現在心境變了，他巴不得自己從來
不存在，可是心裡又還有一份奢想，要是能有一點餘地，他不求從頭來過，只求從
此擺脫這些殘酷的現實，放他一馬。
　　多希望無涯不要再看了，可是他在無涯的眼中總是無所遁形。他就是知道無涯
什麼都曉得，不管他說或不說、想與不想，無涯都知道他的，也正因如此他才總是
感受著絕望。
　　他喜歡無涯，無涯也喜歡他，可是他們的喜歡不一樣，他無法控制自己對無涯
索求、得寸進尺，可是沒有的東西就是沒有，求不來的。
　　倘若他今天喜愛的是個凡人，那還能耍盡手段、費盡心思的讓那凡人無中生有，
然而無涯是不一樣的，在宇宙裡無論遇到誰、做過什麼事，就只有一個無涯在他心
裡是獨一無二的。真是……真是絕望，這種事在他還不明白何謂情愛以前就很清楚
了不是麼？無涯能給的都會給他，除非是本來就沒有的東西。
　　「不要，你們、你們走開。」珦瀾顫得厲害，連聲音都止不住發抖。
　　宙風偏不讓他掙開、閃躲，他抱緊珦瀾對無涯說：「這孩子只要有我寵愛就夠
了。你一個佛修能為他做得有限，今後就不勞你替我的孩子操心了。」
　　「我不要你、不要，都不要。」珦瀾摀臉低頭，蜷縮身體想把自己藏起來，這
些動作牽動鎖鍊，發出清脆的聲響，若不是法力也跟著被鎖，他真的會立刻變成一
顆塵埃把自己弄不見。
　　無涯只是站在那裡凝望拼命想躲藏起來的青年，溫和目光裡有隱然內歛的情緒，
因珦瀾而感到哀憐不捨，感到不知所措，但他不可能放棄將珦瀾帶回身邊。
　　宙風深吸一口氣捉住珦瀾左手腕，微有慍色跟他說：「你到底在怕什麼？怕我？」
　　珦瀾話音低弱講著：「你總是說我是為你而生，我應該愛你。可我根本不是這
樣，這也沒什麼應不應該。等我消失之後，你還是可以再愛別人，就像、像彼岸消
失以後，你還不是對我、對我……」
　　珦瀾下意識偷瞄無涯，羞憤難當的再度低頭摀臉，不再言語。宙風看到珦瀾只
在意無涯，珦瀾的所有情緒皆源於無涯，他忽然妒恨而生殺意，就在這時無涯說了
句話讓他們都懵了。那句話他們都沒能即刻會意過來，於是無涯又在一次揚聲道：
「放了珦瀾，我就告訴你彼岸何在。」
　　宙風錯愕，回神時一雙眼炯然瞪向無涯：「你撒謊，他若還在，哪怕僅存一魂
一魄也逃不過碧洛，哪怕還有法寶隱去氣息我也另有辦法，除非……」
　　無涯輕頷首：「你的碧洛探不到幽冥。而幽冥浩瀚無邊，就算你有辦法接觸那
裡，找她仍無異於大海撈針。」
　　宙風片刻失神，半晌再聽無涯清亮話音響起：「彼岸還是珦瀾，你選一者。」
　　「你要我選？」宙風幽幽看向無涯，摟緊珦瀾陰沉道：「我怎知你不是虛言。」
　　「信不信由你。」
　　珦瀾被抱得太緊，他伸出左手往外摸索，試圖掙脫宙風的環抱，鎖鍊啷啷作響，
宙風為了穩住他而焦急勸說：「珦瀾你乖，回爹這兒，他不可能真心對你的。彼岸
她真正愛的人是無涯！」
　　珦瀾頓住不動，雙目放空，徐徐吐息後抬眼看著無涯，無涯神色平靜淡然，半
點都沒有要解釋或慌亂的樣子，再回眸瞅著宙風，宙風神情真誠懇切，可是他卻知
道他們是怎樣的性情。無涯不解釋，是因為沒有什麼好解釋的，無涯和彼岸生來就
有特殊的羈絆，那份愛不是僅僅世俗情愛所能界定，也不盡然是宙風說的那樣，當
然宙風也不是刻意捏造事實，對宙風來說彼岸愛無涯勝過於愛自己是事實，不然當
初也不會為了無涯而去擋劫，弄得道消失死。
　　珦瀾知道無涯對自己是完全的信賴，這事並不影響他想走的意志，他握住宙風
的手懇求：「你何不放過我？你還有彼岸可追求，而我只有我自己。」
　　宙風緊抿嘴不吭聲，胸膛明顯起伏，反過來緊抓珦瀾的手不放。珦瀾垂首，目
光有點渙散，臉色蒼白，看起來越來越虛弱無力，像是一株絢爛盛放後即將凋萎的
花。
　　「彼岸她還在，為何不來找我？為何讓我這千百年來都孤獨的在這裡等著？」
宙風沉厚話音裡有難掩的哀怨。
　　「自她應劫之後在漫長歲月裡才終於重塑魂體修煉，悟得大道，自然沒必要再
回來。不過她還是想見你的，說是了結前塵，去不去隨你。」
　　聽無涯平淡交代這些事，宙風冷笑：「隨我？我若選他，你又當如何？」他將
珦瀾拽回來，按住珦瀾的後背令其趴跪在面前，珦瀾側首皺眉，完全沒有反抗能力，
閉緊眼像待宰的羔羊。
　　無涯道：「那就只能鬥個你死我活了。」言畢一腳輕踱，整座紫雲宮受其神威
衝擊而震蕩，連同宙風所設禁制亦被震出道道漣漪，無論多韌實的結界皆因其蘊涵
的法力而化解於無。
　　宙風神情凝定，實則暗自駭然，不知無涯之前受創後又在麒麟寺或哪裡得了什
麼機緣，神通威能足以撼動他的本命洞府，要是相鬥起來肯定討不了好。他猶豫了，
並非懼死，而是心裡還是想再見一面彼岸，無論結果是什麼，更何況今朝放手不代
表以後就不能討回來。
　　思量再三，他主動鬆開對珦瀾的箝制下了床，沉默做出選擇，他要去見彼岸，
揚袖一揮卸了珦瀾身上那些鎖鍊。他與無涯隔著一張偌大的床，只見無涯雙手一伸，
珦瀾凌空飄向無涯，無涯接住青年虛弱蜷曲的身子，溫柔收臂將人攬緊，同時對他
以口形道出幾字。
　　他環袖將整座紫雲宮收回，周圍成了冰天雪地的高嶺之地，他的目光依舊留戀
難捨的落在珦瀾身上，哪怕在聽見彼岸所在之後還是沒自覺的滯留原地不動。可是
珦瀾並沒看向他，只是拼命縮在無涯懷裡壓低腦袋，什麼都不理睬。
　　無涯看宙風對珦瀾猶未斷念，不禁神色微冷，啟唇說道：「今日還須讓珦瀾知
道一事，關於他的身世。」
　　珦瀾亂了呼吸，揪住無涯衣襟，無涯垂首看他，溫言安撫：「我會陪你，不怕。」
　　「無涯，你這是何必，他知道也未必是好事！」宙風真的慌了，他不曉得無涯
會講到什麼地步，無涯的注視由珦瀾移向他，神情冷淡無波。
　　「你不肯講，要我代言？」無涯問。
　　宙風閉眼凝定心神，再睜眼時已不敢去看無涯懷中的青年，他道：「當初彼岸
消亡，我不甘願她就這麼沒有了，存著一絲念想，賭她還有殘碎的魂魄神識在宇宙
間漂蕩，說不定她墮入輪迴，投胎在下界，所以我打算煉出悖逆天道的丹藥，等將
來找到她的時候助她洗髓伐經，與我一同修煉，再續前緣。」
　　話講到這裡，宙風視線繞了圈才落到珦瀾那兒，他黯然低道：「珦瀾，你是以
我的精血和諸界千百樣稀世靈物煉化成的丹藥。萬萬沒料到這丹藥有一日自己生出
了靈識，更有了肉身，我誤會你是哪裡潛入來盜藥的野妖，是無涯提醒才發現自己
費盡心思煉的靈藥成了這麼一個孩子。此藥現世時的動靜太大難以掩藏，為了避免
有心者盜竊，所以聲稱你是我兒。
　　你生來就只有我，珦瀾……」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
　　珦瀾聽完吁氣失笑，一下子放鬆了身子癱軟在無涯懷中，心中想著的也就這麼
說出來：「這麼說來一切都講得通了。我只有我就好了。」
　　無涯心口窒疼，但他寧可珦瀾知道真相，也不希望宙風再和珦瀾糾纏。那頭宙
風看到珦瀾這一抹笑亦覺得膽戰心驚，但無涯不給宙風留有餘地，催促道：「你已
做選擇，去吧。」
　　宙風攏緊拳，扭頭躍下山崖，須臾即見遠方空中一道銀芒閃過，雲霧裡有龍游
走其間，周身雷光閃熾。他心中確實有珦瀾，但他還是無法忘懷過去為之瘋魔的女
子，獨自煎熬那樣漫長的歲月，無法輕易割捨。
　　無涯抱著珦瀾一腳踩破此界諸多禁制、驅淨妖魔氣息及混沌，使之重歸清明面
貌，看起來又是從前白雲繚繞、如夢似幻的無仙涯。他們重回從前無涯修煉所居的
洞府，越過一塊界石即是故地，荒廢之所因他們而重現綠意生機，春回遍地。
　　珦瀾已暈過去，無涯抱他回屋，安頓在從前他們同住的寢室，自己靜坐在一旁
矮榻守候。無涯來時有千頭萬緒，現在面對珦瀾的睡顏反倒能靜下、澄心，他總是
來得太晚，但總不算是錯過吧。
　　少頃，珦瀾因藥力作祟而滿頭大汗、雙頰酡紅，但他然緊閉雙眼，微啟唇呵出
熱氣，只不過這樣緩解不了欲火焚身的煎熬，身上單薄半透明的衣衫也濕透了貼合
在皮膚上。
　　無涯見他繃緊身子，壓抑得發顫，想也不想就取刀刃刺破食指遞到他唇間勸道：
「知道你醒了。我的血能助你擺脫十八界混沌，你且依我教過的護陣心法催轉靈力。」
　　珦瀾不再隱忍，含住無涯滲出血珠的指尖吸吮，依言自救，初時的確緩解了症
狀，無涯的靈氣藉精血度入體內氣脈，助他護住心陣壓制那淫邪繚亂的藥性，只是
片刻後情況生變，騷動不已的欲念再度狂嘯，欲望如火燎原，其勢不減反增。
　　「呼嗯。」珦瀾趕緊鬆口往後退，唇間染了一抹血色，顯得格外妖嬈豔麗。
　　無涯則訝異其唇瓣、口腔傳來不尋常的熱度，伸手探珦瀾氣脈，不解蹙眉，神
色凝重低吟：「不該是如此。」
　　隨即又釋然輕嘆：「看來宙風這些年丹藥超乎我所料。」
　　言罷，無涯移步坐至珦瀾休息的床緣，將珦瀾擺成側臥之姿，珦瀾左臂揪著床
被惶惶然瞅他：「做什麼？」
　　「得先解了藥性才能治你的手。」無涯溫柔撫摸珦瀾斷臂處，那裡還裹著咒縛，
他像觸碰易碎品一樣輕輕摸過這青年的身軀，掌心安撫的滑向其背脊，暗渡靈力，
然後輕巧將那件可有可無的衣衫撩起、捲高，徹底曝露出修長玉白的長腿和受到拘
束的下體。
　　「你、萬萬不可！」珦瀾受不了任何一點碰觸，那都會撩起淫藥的效力，連拒
絕的言辭都軟膩得像在邀約：「無涯不要。」
　　無涯的目光有一瞬間深沉得教人悚然，珦瀾陷在情欲泥沼並未察覺，他的指尖
已觸至珦瀾覆著一層薄汗的尾椎，順著誘人遐思的凹弧陷入股間：「為何不可？誰
都可以，唯獨我不行，只因為你討厭我？」
　　「無涯叔叔……不是這樣……求你別管我了。」
　　「你說過的，你討厭我。」無涯歛眸，若有似無嘆息。他極緩慢的碰觸、撫摸
珦瀾的身體，順著黑色革帶描摩腰臀間的曲線，幽幽道：「一開始我確實懷過藉由
你去親近宙風的心思。本來你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沒想到現在我所能想到的卻只
有你。我不曾將你看成是靈藥，初次見你，你就已經是個玉雪可愛的孩子，柔軟嬌
小、湊近我的小東西，回神時我已經把你帶回自己修煉所教養，只是宙風始終多疑，
寧可將你送走。」
　　珦瀾閉眼忍耐、壓抑衝動，無涯的聲音是那樣溫暖柔情，好像蘊有靈力，在這
麼神智不清的時候他卻能一字一句聽得真切，那些回憶對他來說是甜亦是苦。
　　無涯沒有立刻替他解開那件可惱的束具，他扭動身子，左手將床被抓皺了，濕
汗淋漓、狼狽不堪，渴望將自己藏起來，可是現在他像醜陋的蟲子在喜愛的人眼前
蠕動，進退不得，羞恥欲死。
　　無涯把那衣衫撩得更高，手指溫緩戳磨珦瀾已經濕軟的小穴，不時伸進一截，
有時兩指壓開細嫩漂亮的淡粉色肉褶，將那圈妙不可言的秘穴再撐開些，指上的皮
膚能感受到幽秘肉隙中有多火熱饑渴，巴不得手指或一些東西去插它。
　　珦瀾前端被套住的陽物僅僅是在無涯的注視下就洩了一回，自撩開衣衫後直接
觸到的空氣都能使他皮膚泛起一陣酥麻，深黑色皮革沾上不少濃白精水，那液體散
發著醉人的曇花香氣，對他而言只是諷刺和凌遲，這一切都令他癲狂，他哽咽求饒：
「是我錯了。都是、都是我不好，無涯，拜託你隨便將我丟去外頭，像我這樣淫穢
不堪的……只會糟蹋你……嗚嗯……」
　　無涯卻像沒聽見珦瀾的哀求一樣繼續溫柔的前戲，講起往事：「每次你被送走，
我總是耐不住寂寞去接你回來。彼岸不在以後，我任由宙風在此定下，本以為他走
火入魔後的行徑消磨了我對俗世感情的執念，一方面也是我修為大有進境，現在思
來卻不是如此。我只是希望有你陪伴，希望看著你平安快樂的長大，然後擺脫你那
身世的詛咒。
　　後來你漸漸長大、懂事，在我沒有察覺的時候，忽然懂了許多事，包括我還來
不及教你的……然後又差點……死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那時我就明白不管你做多少
荒唐事、走了多遠的歧路，我還是只要你回到身邊，平安快樂的在我身邊。可有時
我知道你並不快樂，一起看煙花、哄你睡、餵你吃糖的時候，你是由衷的開心，可
是笑容裡有我不明白的憂愁。
　　是不是因為我故意把你困在身邊，不讓你去找那些外面的人？可他們沒有一個
配得上你，哪怕你心裡真的有他們之中的一個，我也已經無法再容忍，無法再看著
你被誰抱著疼愛。你是天道不容的靈藥所變化，即使化作人形修煉也要經歷不少磨
難，我以為自己是在度你，其實是反了，你曾講過我不僅有佛性，亦有魔性，倒真
是說中了。」
　　珦瀾輕喘，無涯的手指伸得越來越裏面，他嚥著口涎不停想扭開，卻只是將對
方修長的手指吃得越來越進去，無涯說的話他都聽了，卻也沒能立刻聽進去，腦子
燒糊成一片，嗯嗯呀呀哼了起來。
　　「夠了……呼嗯、呃，嗯，呼……已經夠了，無……我不行、忍不住……」
　　「那就不要忍。真的討厭我麼？為何只有我不行？」無涯傾臥在他面前，一手
仍環到他身後用手指仔細拓軟那處緊窒處：「曾以為你是我的天魔，原來都反了。
珦瀾，為難你了。或許我跟他們沒兩樣，只是想留住你。」
　　珦瀾繃緊身軀，喉間悶吟，胯部腫大脹疼的肉棍將皮革束帶繃緊，不停泌出濃
精，在無涯手指淫弄下又射了出來，後庭被攪出水聲，豔媚貪婪的穴肉瘋狂咂著無
涯的手發出淫聲，他鬢髮汗濕得貼附在臉上，雙眼盈滿水光艱澀道：「拿出來、不
要……」
　　無涯撤出手指，手裡都是珦瀾興奮得身子所流出的滑膩體液，散發出的花香透
漏出其原形的秘密，他自言自語般喃道：「我也是慢慢才明白過來，你討厭我，可
是卻更愛我，對麼？」
　　珦瀾睜大眼，如見洪水猛獸般瞪著無涯，最隱秘的心事被勘破比什麼都還讓他
憂懼。無涯對珦瀾淡淡微笑，那笑容和以往截然不同，看起來甜蜜愉悅，他湊近珦
瀾面前輕吟：「說中了。既是這樣又為何不肯與我做這事？」
　　珦瀾左手覆眼，帶著氣音喘道：「不想弄髒你。」
　　「弄髒我？」無涯鼻端輕哼出笑聲：「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還有，你在我心
裡始終是最潔白無垢的，你從來都不想害人傷心，但也因為這樣，天真得有些殘忍。」
　　無涯得知珦瀾抗拒的原因後燦然一笑，沒想到這理由竟是這麼可愛，他不再遲
疑，解下一身僧衣露出精悍健美的體魄，寬肩窄腰，肌骨勻稱完美，不是過份張揚
的魁梧雄壯。其腿間長物已然擎天怒豎，飽滿漂亮的龜頭在抵住珦瀾蜜穴時沾染一
層水光，殷實瑰豔，柱身粗壯直挺、沉渾英武。珦瀾見之露出半晌迷茫，在感覺無
涯那物侵入時才意識到此境並非迷幻錯覺，張口啃著自己食指指節紓解緊繃不安的
感受。
　　「珦瀾……」無涯這聲長吟，是悄然萌生的情愫在埋藏無數星霜後終於得見天
日的嘆息，他不在乎所有道行毀於一旦或是付出什麼代價，只要他能和珦瀾在一起、
停留在這一刻，不，已經沒有餘裕思考，他只想抱緊珦瀾，與之融為一體。
　　珦瀾一腿被抬高架在無涯肘間，他側臥著承受無涯的一切，無涯的陽物遠比那
佛修清冷的模樣還要熾熱剛硬，卻又剛中帶柔的感受那柱身每一次血脈、精氣的搏
動，緊軟濕滑的甬道徹底被火熱執著的肉杵撐開，他只能無助張口呻吟，無涯傾身
籠罩住他，小心翼翼的輕啄他的眉眼、鼻樑和嘴唇。
　　「無涯叔叔。」珦瀾喚他，雖然不願表露脆弱，可是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虛弱
得惱人。
　　無涯眉目含情凝視他，輕啟唇瓣，沒有隻字片語，只是誘惑的伸出舌尖舔他的
唇珠，慢慢軟化他的防備。珦瀾望著無涯的眼，不由自主放鬆身心，輕易被探入口
腔翻掃著那片軟舌和上下顎，從沒想過會有這一刻，越發深重的擁吻中，那處亦緊
密交合，兩者因快感而沉喘、顫慄，感受從未有過的親蜜。
　　「珦瀾。」無涯含著珦瀾耳垂低喃，珦瀾酥麻得抖了下，他感覺到珦瀾體內狂
熱的想吞他陽物，絞合處濕稠不已，他曉得珦瀾的身子已經適應，於是淺淺抽送。
　　「哈嗯、哼嗯嗯、呃，唔嗯嗯……呼、呃嗯、呃，無涯……」事已至此，珦瀾
放棄了最後防線，任憑自己沉淪在情愛欲望的漩渦，這滋味美妙絕倫，宛若夢幻，
他瞇起眼看著矇矓的光影，還有淚光模糊了無涯的笑容，不自覺癡醉淺笑：「無涯，
嗯、哈嗯，好美的夢。無涯，無涯、想要……」
　　無涯指腹抹去他眼角淚珠，維持著和煦溫存的話音：「要什麼？」
　　「想要、你愛我。」
　　無涯動作稍微滯停了下，似乎感覺心有靈犀，輕輕將珦瀾擺弄成仰臥之姿，雙
手環住那柔韌的腰肢就開始加劇力道急湊的衝撞。
　　「唔嗯嗯、啊啊──」珦瀾的叫喊被撞得破碎可憐，心中卻歡喜無比，沒有比
這一刻更令他滿足的事，唯有這一刻他慶幸自己生出靈識化作人形，並邂逅無涯。
他忍不住屈起雙膝，兩腳夾著無涯的腰身，左臂也牢牢扣在無涯後頸，腳跟不時蹭
撞著無涯的臀腿，他收緊兩腳將無涯壓進自己身體裡，瘋狂渴望與之交融。
　　無論他多粗暴的勒著無涯，無涯始終堆疊著萬千溫存在親吻、愛撫他，他的體
內被炙熱剛硬的肉杵輾磨轉攪，寸寸皮肉熨烙著無涯所有的熱度，他啞著嗓音細細
喘吟，都是願望，唯一的願望──
　　「無涯、愛我，愛……啊嗯……」
　　無涯回擁珦瀾，有時緩下衝撞凝望其動情的神態，輕撫珦瀾的喉結挑逗一番，
有時低頭吮吻那雙乳珠，將珦瀾的胸口舔吮吸咬成漂亮翡色，只不過珦瀾所受之藥
性無法輕鬆退去，他度了靈力助其緩過氣來，再將其翻身背對自己，重新將自己陽
物深深楔入，再次耘動。
　　珦瀾的喘息夾雜哭泣，無涯心疼誘哄：「珦瀾乖，珦瀾乖，不哭。」
　　「唔、嗚嗯嗯……」珦瀾停不住被逼出的聲音和淚水，但心裡卻想笑，無涯還
拿他當孩子哄騙，可是他並不討厭這樣，他是喜歡的，無涯做什麼他都喜歡吧。
　　無涯撩開珦瀾背上如墨長髮，細密的親吻他背脊，輕憐蜜愛，一重又一重的撩
撥、挑逗，攀上層層高峰，他已無可自拔的深陷其中，沒有多餘的言語，只是持續
這漫長而近似無盡的憐愛。
　　「無涯。」珦瀾幾不可聞的喚了聲，他終於感覺到無涯是愛他的，那份情和自
己一樣，他們結合在一起，沒有過去未來，只有當下。真正的快樂、歡喜，闔上眼
眸，眼眶仍是一片溫熱痠澀，他沒有意識自己說了什麼，但無涯很激動。
　　在無涯釋放時他因那激烈灼流而一陣顫慄，癡然含笑，細碎輕吟：「那裡快化
了。融化了。好熱。」聽在無涯耳中全是撒嬌般的口吻，而珦瀾也覺得無涯變了，
變得更加溫柔而瘋狂。
　　珦瀾知道無涯願為他傾盡所有，他才能如此恣意綻放，然後在最繁華絢爛的時
刻，他只想將全部都獻給無涯。
　　三日後，珦瀾在無涯懷中甦醒，無涯下巴抵在他髮旋上，彷彿他們真正不曾分
開過。他的右手早已恢復如昔，無涯說他的真身是曇花，治這斷肢並不是太困難，
卻不講是如何辦到的。
　　珦瀾坐起身挽住無涯的手臂，兩者相倚良久沒有言語，歲月靜謐安祥。
　　「無涯。」珦瀾喊了聲，無涯含笑應了單音，他轉頭瞅了一眼，伸手去摸無涯
翹起的嘴角，指腹摸過無涯嘴角邊的梨窩，還有好看的下巴，再仔細往上摸人中、
鼻子、眼下那片玉潤的顴骨，最後順著視線觸碰其眼尾，對上秋水似的雙眸，不可
思議低噥：「真的不是夢啊。」
　　無涯莞爾，低頭親他，而他婉轉相就，他被這樣簡單輕淺的吻弄得肢體軟乏在
其臂彎裡，沉溺、癡醉，捨不得消停。
　　終是互訴情衷了麼？珦瀾還是有些不安，卻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也許是突然得
償宿願，一時不敢置信罷了。之後他和無涯在無仙涯住下，將這地方重新打理過，
意外發現了被遺落的石爺，於是他們請石爺到山巔坐鎮，成為護山界石，從此就在
無仙涯修煉。
　　無涯決定閉關，石室內珦瀾抱緊他的腰發牢騷道：「不管，你不能丟下我一個。
真不能帶我一起去麼？我一定不擾你也不成？自那次之後你都沒有再跟我……現在
就急著閉關是不是後悔了所以躲我？」
　　無涯被他逗笑，輕捏他鼻子說：「你就愛胡思亂想。我不得不閉關，過些天會
有麒麟寺的人來接你，免得我不在的時候有誰來找你麻煩。」
　　「怕什麼？只要我不離開無仙涯，誰都進不來這重重禁制啊。」這裏外嚴防得
跟什麼似的，他相信連宙風都闖不進來，更何況無涯好歹是這裡的主人。
　　無涯歛笑，雙手捧起珦瀾的臉凝眸細瞅，好像恨不能將這神韻烙進眼中、心底、
魂魄中。珦瀾抿了抿唇，莫名想哭，無涯取笑他說：「怎麼一臉可憐，我又不是要
拋棄你了。幾時變得這樣黏人了？」
　　「我哪有。我才不會想你，你快去閉關吧，我自己能打發時間，你滿屋的書我
都看不完，不看書也能睡覺不是？你去吧。」
　　無涯淺笑不再多言，再這樣下去要誤了閉關時辰，他揚袖釋出一件法寶，是株
巴掌大小的琉璃寶石樹，上面結滿許多寶石，枝上滿是金葉銀葉，周圍繞有靈氣匯
成的雲霧，樹根牢牢抓著一座浮島。
　　無涯說這叫奇磊寶樹，是其閉關洞府，兩人相視一眼就此分別，無涯成一流光
飛入飄在空中的寶樹裡不見蹤影，珦瀾摸了摸心口覺得忐忑異常。數日後，麒麟寺
來訪者朝無仙涯遞一道傳符，珦瀾下山去見，只看到一頭灰驢踏青雲而來。
　　珦瀾眨了眨眼並沒有很意外，對那灰驢問：「敢問是麒麟寺來的修士？」
　　灰驢說：「修士不敢當，只是寺裡正忙著應付魔族侵擾三界邊境的事，恭迎小
仙到麒麟寺地界安頓的事就先由小的來辦，還望小仙勿怪。無涯大仙已經替小仙選
好修煉福地，小仙只須隨我來就行了。」
　　珦瀾偏頭，捉其語病戲謔道：「安頓？修煉福地？不過是客寓貴寺，哪用得著
如此大費周章。」
　　灰驢怪叫了聲，疑道：「怪了，不是說大仙即將應劫，不放心小仙被獨留於此，
所以……」灰驢念念有詞，瞥見珦瀾臉色陡變，忽然警覺住口，牠驚覺自己誤了事，
不小心講漏了太多，把差事丟給他的佛修實在太不牢靠，沒有叮囑他該注意什麼，
看這樣子小仙對大仙應劫一事毫不知情啊！
　　「不走了。」珦瀾拂袖把灰驢趕走，火急火燎地返回山上，闖入密室瞪著那懸
浮半空的樹破口大罵：「無涯你個死賊禿，敢騙我！」這是他第一次罵無涯罵得這
樣難聽，他氣煞了，連連扔了幾招足以平山的大法去轟那棵寶樹，當然他自是明白
寶樹不會因此被他撼動，稍微消氣後又吼著讓無涯滾出來，然後那寶樹毫無反應，
只是靜靜散發華光、緩緩轉動。
　　「無、無涯，你出來啊！你沒事對不？」珦瀾不知該怎麼進那寶樹裡找無涯，
呆立在原地束手無策，然後越來越害怕無涯出事，他在室裡急得來回踱步，倏地靈
光乍現拋出玉球，念出無涯秘授的口訣，果真藉玉球所藏的秘術進到寶樹裡。
　　那是另一個如夢似幻的世界，好像無涯曾告訴過他的極樂世界，他翩然落到一
棵最繁茂的寶石樹下，無涯安然端坐在那兒，在這裡好像歲月時空都不再有意義，
他緊張得能聽見自己的心在脈動，手發冷，甚至每個關節開始痠麻泛疼，阻止他走
向無涯似的。
　　他拖著無力沉重的步伐走向無涯，蹲跪到無涯面前，無涯沒有氣息了，魂魄尚
在卻很微弱，他的表情不是哭也不是笑，卻很難看，慢慢又褪去那些過於激動的情
緒，冷靜得弔詭。
　　「佛是你，魔亦是你，那我算什麼？嗯？」他嘴角勾了下，握住無涯微涼的手
輕語：「互表心意後就是永別，你這是要坐化飛昇？還是丟下我到不了的地方？耍
我麼？我不會像宙風那樣，也不是彼岸。
　　其實你為了我已經耗盡一切，對麼？之前那算什麼……迴光返照？哈哈哈。算
你狠。都是我不好，我辜負宙風，所以那些也都報應了，我不懂你，總是予取予求，
碰上我是你倒楣。你全都給我了，而我無以回報。」
　　珦瀾把無涯的手擺回原樣，想再摸摸無涯的臉，但手停在半空就止住，猶豫後
收回，悵然一笑：「你說我度你，那就讓我送你到最後吧。如果這是你所謂的愛，
那我懂了。我想我是懂了，從今往後不再糾纏，這次我真的想透了。無涯，你給我
的太多，我……」
　　珦瀾的手指尖現出利爪，宛若鷹爪般彎曲銳利的指甲俐落的刺入腹中。
　　「我只有這些，能、咳，能還……還你。」
　　指爪在丹田剜取內丹，狠狠轉了一圈，務求將那渾是精粹的金丹剜乾淨，然後
取出。
　　「都還，你。」
　　那顆耀眼的金丹離體後化成一朵核仁大小的曇花，珦瀾抖著滿手血將它推送到
無涯體內，臉上是釋然滿足的笑容。
　　「我愛你。永別。」珦瀾咳出一口血，瀟灑抹嘴站起來，踉蹌離開無涯「閉關」
的地方，離開無仙涯，他在這裡很快會死，除非他立刻下界。不過他也沒想好要怎
麼下界，隨便往山下跳也是會魂飛魄散吧。
　　他其實還沒想死，卻也不執著生。跳就跳吧，他戲謔笑了聲，站在無仙涯頂巔
迎著凜冽山風往下躍，底下是無數刮魂碎魄的罡風……

推推

超快啦！(驚) 謝謝。

推~~

叔叔開飯！！

嗚嗚…無涯好不容易吃到又飛了…這章節讓人情緒起伏好大

叔叔好累

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兩人不會又要分離了吧！

珦瀾終於盼到最想睡的無涯結果又是分離QAQ.........

叔叔只吃一餐怎麼夠！！！

薯叔！！！！ Q__Q

叔叔：說好的終生會員呢?這章甜亦悲啊QQ

小瀾瀾得罪狐大大嗎QAQ 怎麼這樣虐他千遍不厭倦QQQQQQ

噢開虐了！！爹爹好壞喔QQ但我還是喜歡爹～

這.... 怎麼時忽然就跳了!!!!

爸爸難道就這樣退場了嗎？！

無涯終生會員的會費我願意贊助啊啊啊qwq

轉折太大了啦QAQ 犯規！！！

啊唔噢噢噢噢噢噢（痛哭）

峰迴路轉看完這章我愣了好久

心臟有點痛...跪求給小珦&無涯叔叔HE好嗎QQ

哦哦哦叔叔派哭哭 這才是真愛啊!!!其他人滾辣

噴淚了QQ

雖然很悲催我還是忍不住畫個 彼岸→無崖→宙風→珦瀾

唯一的願望成真啦。但是居然XDrz

渣爹渣爹快走開！ （揮手趕

謝謝你們推文。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