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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隨時開始工作,在豪宅裡無所事事時克雷格就先和亞伯爾討論了地點和構思。
他們從電視新聞得知特納猝死,知道離開的時候到了,就和安東尼說好隔日出發,因為他
們還得回家去拿吃飯的工具。
沒想到安東尼要他們再晚三週,理由是路卡斯要跟他們去,他得事先做一些準備。
「準備什麼東西要三個禮拜?我們沒時間了!」亞伯爾嚷嚷著。
「會有時間的。」安東尼靜靜地回答。
「讓我們先回去準備,然後和路卡斯在目的地會合,怎麼樣?」克雷格提出商量,「
我們不會丟下他們的,你都有我們的行程。」他也不敢放路卡斯鴿子,安東尼絕對有辦法
能把他們找出來。
安東尼不接受這個提議,堅持要他們三週後再走,雖然無奈也別無他法。
三週後他們匆匆回家整理器材和行李,趕往預定的第一個地點。安東尼之前給他們一
個地址和鑰匙,說是已經幫他們安排好住宿,他們按照地址過去,是位在市區的一棟六層
公寓,外觀看起來蠻新的,柔和的黃色系外牆上沒有髒污。
「是出租公寓嗎?」克雷格看一眼手中唯一一支黃銅鑰匙,「怎麼沒寫房號?」
「那是大門的鑰匙嗎?」亞伯爾也看著那支鑰匙。
克雷格正要用鑰匙打開一樓大門,上面就傳來熟悉的興奮叫聲。
「克雷格!」
兩人不約而同抬頭,短黑髮青年從四樓窗口探出赤裸的上身,熱情地向他們揮手。
他們一眼就認出那是灰影,灰影在這裡沒有讓他們太驚訝,若非要和路卡斯一起住,
安東尼怎麼可能幫他們安排住的地方。
進入大門走上樓,雀躍的灰影已經在二樓等著,只穿一條短褲的他撲上去抱住克雷格
,然後打開二樓房間的門,「安東尼說你們東西多,住二樓,比較不累。我們在四樓,不
會吵你們。」
這棟不算大的公寓,一層只有一戶,二樓的房子看起來也很新,克雷格大略看一下環
境,傢俱和用品十分齊全,傢俱有些地方還套著塑膠套,牆上的漆和壁紙也沒有汙漬。
「哇,真不錯的地方。」亞伯爾打開窗戶往外看一看,又有點擔心,「這麼大的房子
會不會很貴啊?不會要我們付房租吧?」
「這裡是路卡斯家,不用錢!」灰影說明。
亞伯爾疑惑蹙眉,「居然在這種小地方買房子?真搞不懂有錢人在想什麼,我以為他
們只愛買超級大豪宅。」
「我們不是有錢人,當然不懂。」克雷格笑了笑,從大背包裡拿出隨身帶的器材,檢
查之後收進側背包。
然後他翻到收在裡面的一團毛,那是他特地帶過來的,之前總是忘記交給灰影,看樣
子灰影好像也不記得這個了,他遲疑一下,把那團毛拉出來。
灰影看著克雷格手中的毛皮,眨了眨眼。他記得那片白中帶著淺灰的毛皮,是月牙。
克雷格把毛皮遞向他,「拿去吧,不然亞伯爾要送洗了。」
灰影盯著那張毛皮,咧嘴一笑,「那就洗了吧!我不要了。」
月牙早就死了,他該拋開對月牙的留戀,因為他有新的伴侶,一樣也是很愛很愛的伴
侶。
亞伯爾很驚訝,以前他每次要碰那張毛皮,灰影就會兇他,現在灰影毫不留戀,讓他
有點感傷。他從克雷格手中拿過來,賭氣似地塞進根本無法容納那一大張毛皮的垃圾桶,
「那就扔了,我才不要帶這麼佔空間的東西到處跑。」
亞伯爾看得出有點落寞,克雷格知道他是重感情的人,大概對灰影的反應感到失望。
克雷格拍拍他的背,想用工作轉換他的心情,「別浪費時間,我們快點出去吧。」
灰影和他們說好晚上會合,之後跑回陰暗的四樓,鑽回熟睡的路卡斯身旁繼續睡。
公寓位在市區,離克雷格要去的港口有一段距離,一路上他順便邊走邊拍,雜誌用不
上的照片還可以賣給圖庫公司。
為了彌補之前在H市虛晃的時間,他們馬不停蹄地四處取景堪景、和當地居民聊天採
訪,直到拍完日落的彩霞,才找一家面向港口的小店用餐,但又熱又累的兩人反而餓到沒
食欲,只點了沙拉和麵包。
白天在附近大約走過一圈,克雷格和亞伯爾討論要拍什麼夜景時,接到路卡斯打來的
電話,一會兒後,一輛米白色的小車緩緩出現在店外,灰影從副駕駛座的窗戶向他們招手
。
路卡斯知道他們沒開車後很驚訝,「灰影沒告訴你們,一樓後面是車庫嗎?另一台綠
色的給你們用,鑰匙插在車上。」
亞伯爾哀怨地看灰影,灰影則一臉茫然,搖頭,「我忘記了。」
「你以前也住過這裡嗎?」克雷格問。如果路卡斯很熟這一帶,或許可以告訴他們一
些特別的景點或本地特色,省去摸索的時間。
「這麼小的地方我是第一次來喔!」路卡斯笑道。
原來那棟公寓是這次瑪麗安娜臨時買的,為了稍做裝潢和添置傢俱才要他們多等三
個星期。
路卡斯不能住一般的飯店,克雷格可以理解瑪麗安娜為何會這麼做,但第一次體驗到
如此闊氣的行為,還是難免吃驚。
亞伯爾也有些羨慕地喃喃自語:「好有錢喔,真好。」然後他想到往後的行程,不禁
問道:「那,之後要去的地方,該不會也……」
「安東尼說他都會準備好。」路卡斯笑道。
瞠目結舌的克雷格和亞伯爾這才體認到這些血族和他們果真是不同世界的人,在各方
面都是。
開車走得比較遠,他們四處繞繞,又開上港口小鎮後面的山丘拍夜景,到午夜才回公
寓。
克雷格和亞伯爾忙一整天累癱了,路卡斯的夜晚才正要開始,所以他帶他們兩個回公
寓後,又開車帶灰影去當地血族的休閒場所。
回到房間還得處理和備份照片、整理記錄,全部做完之後兩人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這裡的床具和H市豪華大廈裡的一樣舒服,本來克雷格想拍早上五點多的日出,可是
床太舒服了,沒有比抱著心愛的人在被子裡賴床更棒的事,兩人於是不由自主一直睡到被
肚子餓醒。
亞伯爾在克雷格的胸口摩蹭一番,接著親一下他的臉,「你繼續睡,我去弄早餐。」
其實也沒弄什麼大餐,只是切一切麵包和昨天買的乳酪,拿出原本就在櫃子裡的未開
封果醬和鮪魚罐頭,再泡兩杯即溶咖啡。亞伯爾慶幸安東尼這次給的是這種保存食品,不
是滿冰庫的冷凍食品,他前陣子天天吃冷凍食品,想到就反胃。
他回到床邊搖搖克雷格,反被拉進被窩裡,半清醒的克雷格親他的臉,笑著揉他的頭
髮,又靜靜抱他一會兒,正要起來的時候,卻換亞伯爾不肯起來。
因為亞伯爾感覺到早上特別有精神的地方正抵著他,這種時候不做點什麼,好像對不
起自己。
興奮得微微顫抖的手假裝不經意地滑向下面,沿著髖關節的線條,進入雙腿之間的私
密之處。
即使隔了內褲和薄薄的睡褲,依然感受得到性器的硬度。
亞伯爾側臉貼著克雷格的胸口,他覺得自己好猥褻,不好意思看克雷格的眼睛。他吶
吶地小聲說:「讓……讓我摸一下……就好……」
經過這麼些日子,克雷格知道亞伯爾喜歡摸他,雖然動作這麼大膽,卻每次都會害羞
得臉紅到像發燒,現在也是一樣,克雷格覺得很可愛又有趣,忍不住想捉弄他。
「從外面摸多沒感覺。」他輕笑著,在被子裡抓起亞伯爾的手,放進鬆緊帶的褲子裡
面。
亞伯爾渾身微微震一下,接著一不做二不休,整個手掌在濃密的毛叢上摩娑,然後握
住火熱的莖柱。
火熱的是亞伯爾的手才對。溫熱的手握住的那一刻,肌膚碰觸敏感部位,兩人不約而
同深吸一口氣;克雷格是因為生理上的快感,亞伯爾是因為心理上的快感。
雖然之前在H市時每天都會厚著臉皮摸克雷格,但每次都讓亞伯爾興奮不已,克雷格
的身體他永遠都不會膩,就算是更進一步……
如果能更進一步……
亞伯爾整個頭熱到他懷疑腦漿要沸騰了,可是他停不下慾望引爆的妄想。他好想要克
雷格的身體。之前在H市沒辦法,這趟旅行他可是有備而來,畢竟海港嘛,海天一色多浪
漫,雖然是為了工作,總是可以偷個閒吧!
克雷格大口深呼吸。亞伯爾再摸下去,他恐怕就要射了。他喜歡讓亞伯爾愛撫到高潮
,可是總覺得利用亞伯爾打手槍滿足自己的慾望,好像有點變態,他還是自己去廁所打出
來好了。
他握住亞伯爾的手,「好了,可以了。」
「這、這、這……不行吧……」亞伯爾興奮得舌頭都打結了,「這樣……怎、怎麼起
床呢?」
「我等一下自己解決就好。」
「不行、不行!」胸口激動得隱隱作痛,心跳快得亞伯爾呼吸困難,他急促地呼吸幾
下,小聲問道:「……我……可以、呃……我想……」
他說話的聲音愈來愈小,最後克雷格聽不見了,問道:「你想做什麼?」
亞伯爾毅然決然抬頭,紅通通的一張臉面對克雷格,一口氣說:「我想和你做愛。」
克雷格也不是沒想過這一步,但一聽到還是愣了一下,也難為情地把視線從亞伯爾臉
上移到床上,「呃……我想,應該……有點……不方便。」
被拒絕了!
亞伯爾又羞又窘,真想當場昏倒過去。他怎麼會提出如此恬不知恥的要求?這下克雷
格一定會認為他是個滿腦子淫穢思想的色胚……而且他連潤滑液和保險套都準備好了,擺
明了是有所圖謀,一定會被嫌棄的!
亞伯爾連忙離開克雷格的身體坐起來,連搖雙手,「沒、沒、沒、沒關係……哈、哈
哈、哈哈……對啊,是不方便……對不起,說這種……這種……」
克雷格見他尷尬得不知所措,也趕緊坐起來說:「我不知道你想做,不然就會先準備
東西了。」
亞伯爾呆呆地看他,還在猶豫該不該說他有,身體就自己先動了。
他先是用力抱住克雷格,然後雙手扣住後腦杓狠狠地吻,因為施力過猛,兩人又摔回
床上。
亞伯爾的熱情一向來得又急又快,他的吻也一樣,彷彿急著要把克雷格整個人吞進肚
裡。
貪婪的吻把唾液塗滿克雷格的嘴唇,不甘示弱的克雷格也張開嘴巴,反過去捕捉躁動
的舌頭,交會的唇舌不斷激出細微的水聲,激烈的脈搏掠奪空氣,兩人都幾乎喘不過氣,
一會兒後不得已停了下來,在等待呼吸平穩的期間,以滿懷深情的眼神凝視對方。
亞伯爾的嘴唇忍不住又湊過去,克雷格仰頭回應,唇瓣輕輕相觸。
「我……有。」亞伯爾難為情地小聲說。
「有什麼?」
「那個……回家整理行李……的時候……我跑去買了……」
既然克雷格都那麼說了,亞伯爾拋開矜持跑下床去開旅行袋,還因為太匆忙而跌了一
跤。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