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YOI] 未斷之線(二)

作者: mizuni (未津)   2017-07-27 22:29:49
*前情提要請參考月之頌。
*視角改變
*各種捏造及OOC請見諒
沒有維克多的訓練生活比想像的更加嚴峻。
並不是說費爾茲曼教練做得不好,只是勇利沒想到,只是少了維克多自己的狀況
就會變得這麼搖搖欲墜。
「必須減少四周跳的次數,要不然連原本可以拿到分數的其他部份都會被影響到
,這樣有害無益。」
在看了勇利練習了一個上午的短曲而四周跳成功的機率低得可憐的狀態下,費爾
茲曼教練忍不住這麼開口。
「可是……再給我點時間,我會讓它穩定下來的。」
儘管汗流浹背,儘管內心一點把握也沒有,勇利還是倔強的挺直了腰用力的這麼
說。
費爾茲曼教練皺起眉頭,沒有贊同也沒有否定。
從背後傳來有人開門的聲音,故意似的發出了很大的聲響。但勇利沒有回頭去看
,只是一味的在內心盤算著要怎麼改善自己的狀況。
「維洽。」
費爾茲曼教練開口喚道。
勇利吃了一驚,但仍舊沒有轉過頭去看。
維克多自然而然的走了過來,站在費爾茲曼教練旁邊,卻更加靠近站在圍欄邊的
勇利一些。
「看起來很嚴肅呢,在談什麼呢?」
維克多問道,語氣聽起來一派輕鬆。
「……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費爾茲曼教練反問。
「雖然我很喜歡放假,但放假放太久也是會膩的。」
維克多說著,轉頭看著勇利。勇利有意識到他的視線,但在這一刻又覺得一切都
無所謂了。不管是維克多或是費爾茲曼教練的聲音,甚至是冰場上其他人練習的聲響
,都像隔著一層水般,聽起來又遙遠又陌生。
「那你就先練習一下基礎動作吧。」
費爾茲曼教練對著勇利說。
「是。」
勇利點點頭,轉身回到冰場練習,感覺自己像是游進更深的海裡,耳邊的聲響都
像泡沫一般脆弱而易逝。
「你還好嗎?臉色看起來有點糟呢。」
米拉滑到勇利身側,善意的詢問。
勇利搖搖頭:
「沒事的。」
如果會想太多、擔心太多或內心動搖不已的話,只要把那些時間全部拿來練習就
好了。
在冰上一次又一次的滑行,旋轉,跳躍,消耗體力和時間,把所有心力都投注其
上。
除了像這樣耗盡一切努力,勇利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才能讓自己繼續留在這片冰
上。
留在這被他們稱之為愛的所在。
被示意在長椅上維克多的旁邊坐下後,勇利內心不安的低下頭。
剛才維克多想必是和費爾茲曼教練談過了,談話內容勇利也可以想像得到一定是
跟自己有關。光是想到自己這陣子的表現多差勁,勇利就感到無地自容。
「……剛剛跟雅科夫在說什麼呢?」
維克多打破沉默問道。
「短曲節目的構成問題。他覺得為了安定性應該減少四周跳。」
勇利答道,抬起眼看向遠方還在冰上練習的其他人。
「因為最近狀況比較不好?」
維克多又問。
勇利點點頭,內心覺得苦澀。
「……是因為我?」
維克多又接著問。
勇利吃了一驚,身體一僵,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來對著維克多說:
「我想應該是我自己的錯。」
維克多看著他,兩個人四目相對。維克多藍色的眼睛像是鏡子一般,倒映著勇利
自身恐慌而不安的內心。勇利最後終於受不了,別過臉,又繼續下去:
「畢竟我一直都很不穩定,這也不是什麼新聞,所以……」
這怎麼會是維克多的錯?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勇利毫無懷疑的這麼想。
「你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
維克多冷不防的打斷他的話。
「就算你特別敏感是事實,但造成你現在這麼動搖的原因就是如此,老實承認就
好了,不要總是把過錯攬在自己身上。」
勇利愣了一下,羞愧得無地自容。
「對不起。」
「我不是想讓你跟我道歉啊,勇利。」
維克多長長的嘆了口氣。
「如果我還是之前的我,你還會因為這種事跟我道歉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
勇利感到慌張,急著想澄清,但維克多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明天我得回診,之後會再來冰場,到時候我們再談談。」
維克多說著明天的預定,又補上一句:
「今天就先早點回去休息吧。」
勇利欲言又止,但最後只能沮喪的點點頭,沒辦法再多說什麼。
從在海邊那時約定好不會再放棄維克多之後,又不知不覺過了一個禮拜。
即便如此,勇利的生活依然沒什麼改變。他一樣繼續住在宿舍裡,並像之前一樣
在冰場練習。維克多接手了大部分的教練工作,而在維克多必須去醫院的日子就由費
爾茲曼教練協助。
勇利的狀況沒有因為和維克多談過就突然變得平穩,四周跳的失敗率還是居高不
下,整體的穩定度也還需要再加強,但和先前的狀況相較卻有種難以言喻的不同。
主要的差異大概是,之前的狀況差到感覺就算再努力也彌補不了,只是在垂死掙
扎;而現在卻覺得如果繼續努力的話,還能再向上提昇。
而跟維克多之間也維持著有點曖昧的友好狀態。
他們經常會一起吃飯,看電影或是買東西,提出邀約的通常是維克多,而勇利也
通常不會拒絕。維克多和以前沒什麼兩樣,而勇利也盡可能的不去計較有所差異的那
些小地方,以及所有有意無意的互動。
勇利經常在想,不要放棄指的到底是不放棄什麼呢?
是和維克多共同在冰上奮鬥的這些記憶,還是說兩人之間難以解釋的感情,或者
是其他就連勇利自己也說不清的,更加抽象的東西?
很多事情就連當事人如他也沒辦法解釋清楚,只是既然已經決定了,勇利就不打
算後悔。畢竟那是他花了大半輩子追隨的人。
就算最後只是徒勞,勇利覺得自己也不該覺得懊悔。
這天晚上,勇利接到了真利的電話。
「爸昨天摔倒了,不是平常的那種跌倒,有點嚴重,也去了醫院。」
話筒傳來的真利的聲音在勇利聽來格外縹緲。
「雖然他自己說沒什麼問題,但畢竟年紀也不小了……如果你有空的話,要不要
回來一趟?我想大家應該都會很高興的。而且現在賽季還沒開始……」
真利說著,語氣卻帶著一點遲疑。
「我會回去一趟,晚點我會先查一下班機資料。」
勇利篤定的說。
「謝謝妳告訴我這件事,真利姊。」
「沒什麼好謝的啦……你最近還好吧?」
真利聽起來像是鬆了口氣。
「馬馬虎虎囉。」
勇利笑著說。
掛掉電話,上網查了一下班機時間後,勇利思考了一會兒,拿起手機撥了電話給
維克多。電話撥通時,勇利還在猶豫著到底該不該打這通電話。
「勇利?怎麼了嗎?」
維克多接起電話的速度很快,快得讓勇利來不及選擇掛掉電話。
「我是……我想要請假。」
勇利想著該怎麼開口才好,一邊斟酌用詞一邊說。
「你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維克多的語氣卻緊張了起來。
「不是的,不是我……我父親他病了,我想請一陣子的假回長谷津一趟。」
說完之後,勇利才意識到現在的維克多可能不知道長谷津是什麼,正要開口解釋
,維克多卻先開口了:
「長谷津……是你在日本的老家嗎?」
「啊,是的。在日本南邊的九州。」
勇利說道,臨時起意又解釋了下:
「我老家是開溫泉旅館的。維克多可能不記得了,但之前你也有去過……」
「我也一起回去吧。」
維克多冷不防的說。
「你也……什麼?」
勇利聽到這話的當下沒特別意識到,回過神後卻感到非常驚訝。
「我說,我跟你一起回去。」
話筒彼端的維克多的聲音此時聽來格外清晰。
「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
勇利躊躇的說。
「明天我會跟醫生討論,應該不用太擔心。」
維克多說著,之後又抱怨道:
「為什麼你聽起來這麼不歡迎我去你老家啊?明明以前的我都去過了。」
「我當然歡迎啊,而且我相信長谷津的大家一定都很歡迎你的,我只是……有點
吃驚罷了。」
勇利想著該怎麼說才好,覺得心跳加速。
「沒什麼好吃驚的吧,會對喜歡的人的老家有興趣或是好奇很正常的。」
維克多若無其事的說。
話筒這端的勇利覺得臉燙得要命,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臉一定又紅得不像話。
「那就……確認後再說吧。晚安。」
過了好一會兒,勇利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語言能力,戰戰兢兢的說。
「嗯,晚安。明天見。」
維克多輕笑著說。
最後的結果是,除了維克多以外,連尤里也和他們一起回長谷津。
在聽說勇利跟維克多要回長谷津後,尤里二話不說就跑去找費爾茲曼教練商量。
勇利還記得前一次尤里擅自跑去長谷津時造成的騷動,也理所當然的預測這回尤里應
該不會被放行,但出乎意料之外的,費爾茲曼教練同意了。
「在那邊也不要過於懈怠就好。」
費爾茲曼教練這麼對尤里交代。
「我是真的沒什麼大問題啊,竟然還讓你們大老遠跑這一趟……」
被扶起坐在床邊的勇利的父親說著,一臉不好意思的邊抓抓頭。
「反正現在賽季還沒開始,不要緊的。」
勇利這麼安撫道。
「是啊,我們也好一陣子沒看到勇利了嘛。」
待在床邊的勇利的母親也笑著說,轉頭看了一下站在勇利身後的兩個俄羅斯人:
「小維和尤里奧也好久不見了。」
維克多有點尷尬的笑著打招呼,而尤里則有點彆扭的點頭示意。
「晚上就吃勇利最喜歡的豬排飯吧?好好休息唷。」
勇利的母親笑著說。
房間的配置和先前待在長谷津的時候差不多,勇利讓尤里領著維克多把行李搬上
樓。
「那你呢?」
尤里一臉懷疑的問。
勇利笑了笑,有點感傷的開口:
「我想先跟小維打個招呼。」
勇利不太確定尤里知不知道小維指的是誰,但尤里沒再說什麼,只是轉過頭喊著
維克多搬行李。
在從聖彼得堡出發之前,勇利已經先在電話裡告訴母親關於維克多先前發生意外
的事情。
「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害真是太好了。」
勇利的母親平和的這麼說。
「......是啊。」
勇利鬆了口氣,應和道。
為小維上了香,和小維講了些悄悄話後,勇利聽見門被拉開的聲音。已經換好衣
服的維克多站在門邊,那件暗綠色的浴衣穿在他身上很適合。
但如果是維克多的話,應該不管穿什麼都會很適合吧。勇利暗想道。
「勇利的行李我也搬上去了喔。」
維克多這麼說,轉頭瞥見了小維的照片:
「這就是小維嗎?」
維克多問。
「其實名字是維克多喔。」
說著,勇利覺得不好意思。
「牠是我重要的家人之一,可是去年過世了。」
「我很抱歉。」
維克多的語氣帶著點歉意。
「沒關係的。」
勇利站起身,走向門邊,又隨口問:
「尤里奧呢?」
「在房間裡收拾東西,我說可以幫忙但他嫌我礙事把我趕走了。」
維克多可憐兮兮的說。
勇利不禁笑了下。走出了房間,他順手把門拉上。
「那現在做什麼好呢?雖然還有點早,但要不要去泡溫泉?或者……」
勇利問道,一面思考著還能做些什麼活動。
回過頭,勇利發現維克多凝視著自己。從海邊那次的談話後,勇利時不時會發現
維克多這麼看著自己。勇利多半會裝作沒發現,小心翼翼的迴避開,但這次他們還在
對話中,他沒辦法明目張膽的逃開。
「我想出去看看。」
維克多柔聲的又繼續說:
「我想好好看看這個你生長的地方。你在什麼地方做訓練,走什麼樣的路去學校
,眼裡所見的風景長什麼樣子……這些我都很想知道。」
勇利愣了一下,而後才釋懷的笑了笑:
「嗯。我知道了。」
勇利領著維克多在長谷津散步。
和在大廳看電視的幾個常客打過招呼後,他們從烏托邦勝生出發。沿著路往靠山
的那側行走,繞過長谷津城下,在稍高的山上眺望長谷津的景色,又沿著階梯緩緩的
走下山。櫻花飛舞的時節已經過了,枝頭上新生的葉子也變得濃綠,四處都是熱情讚
頌著夏日的蟬鳴聲。
時間已經接近黃昏,周圍的景色都染上一層淡淡的黃暈,令人倍感懷念。
「那邊是我以前練習的冰場。去年也都在那邊練習。」
勇利指著遠處的冰堡長谷津,一面解說道。
「我們去看看吧?」
維克多這麼說。
勇利點點頭,領著維克多往冰堡長谷津的方向走。
走過橋的時候,在橋上釣魚的男性看見他們,自然而然的朝他們打招呼:
「你們回來啦?好久不見了。」
勇利微笑的點點頭:
「好久不見了。托您的福。」
維克多看起來並不明白對方說了什麼,但依然憑著過人的反應能力向對方微笑,
輕輕的點頭示意。
冰堡長谷津的營業時間已經快結束了,在櫃台顧著的是西郡。
「勇利!還有維克多!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西郡驚訝的叫道,從櫃台繞了出來。
「剛到沒多久而已。」
勇利笑著解釋。
維克多不認得西郡,顯然也不太明白西郡說了什麼,只是禮貌性的微笑。
「……是怎麼了嗎?感覺維克多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西郡敏銳的發覺到異樣,小聲的問勇利。
「之前發生了些意外,有些事情他不記得了。」
勇利苦笑著低聲解釋。
「吶,勇利,可以進去冰場看看嗎?」
在勇利跟西郡說話的時候,維克多冷不防湊近勇利,一手搭在勇利肩膀上,有點
急切的用英文問。
「當然可以,我帶你們進去吧。」
回答維克多的卻是西郡。西郡回過頭來,對勇利投以一個困惑的眼神。
而勇利只是對著西郡輕輕的搖頭。
進到冰場後,維克多站在場邊,仔細的端詳著冰場,彷彿在確認什麼。
勇利站在另一旁,和西郡繼續交談。
「優子今天不在?」
勇利問。
「今天孩子學校有活動,所以讓她代表出席了。」
西郡很平淡的答道,而後又壓低聲量:
「你說他不記得了……是到什麼程度?」
「大概從他之前來長谷津以後的部份吧,雖然沒有確認過,但差不多是跟我有關
的所有事。」
勇利聳聳肩說道。
「這也真是太難辦了……」
西郡嘆了口氣。
「勇利。」
維克多開口喚道,勇利走了過去。
「怎麼了嗎?」
勇利問,走到維克多跟前停下來。
維克多看著勇利,冰藍色的眼睛轉了轉,欲言又止。
「這裡……有種熟悉的感覺。我來過這裡嗎?」
勇利遲疑了下,左手輕輕的碰了下自己戴著的戒指,又像是想遮掩般疊起自己的
雙手,而後才回答:
「是的,去年我就在這裡練習。你也在這裡……剛才在橋上遇到的人也是,之前
訓練時常常會遇到他,那時你都會跟他打招呼。」
維克多低下視線,而後有點寂寞的笑了。
「如果能記起來就好了。好像是很快樂的回憶呢。」
勇利想說些什麼安慰他,但思索了一會兒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時間也不早了,該打烊啦。」
一旁的西郡若無其事的說。
(待續)
作者: mykaede (貓頭鷹)   2017-07-28 23:22:00
好揪心Q///Q
作者: mizuni (未津)   2017-07-29 00:51:00
撐過去就好了~ 也感謝m大的支持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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