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H,H在下篇。
雖說是當肉文寫,但會不會寫太長?[抓頭]
其實也差不多可以收尾啦。-w-
殊珩、柒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道侶印記在哪裡吧。」
練塵燦笑。
穆殊珩表情更古怪了,質疑:「你做什麼怪腔怪調的……」
練塵屈著食指撓撓額頭,訕笑:「不曉得,忽然天外一道靈光乍現,想逗你玩
來著。」
「並不好笑。」穆殊珩又恢復之前冷冷淡淡的模樣,瞟他一眼就要走,練塵丟
開樹枝、收了玉牌就追過來拉他手,他回瞅:「我才不需要你什麼大發慈悲的解答。」
「都說是玩笑話了,原諒我吧,嗯?」
穆殊珩沒什麼表情覷著白龍君,他其實挺喜歡被這樣哄,跟師弟們和瑤光城那
種追捧奉承應付都不同,好像更盲目,也像是更認真,他知道練塵並不那麼盲目,
但心裡總有點不確定。他說:「你先去忙你的吧。望月陪著我,我想自己到處看看。」
練塵不想再逼得太緊,點頭又問:「望月?是那黑兔精?」
「是啊。他沒名字,我憑感覺取了。」
「好名字。你若看他順眼,往後就留在身邊聽你差遣,他不像其他妖怪愛多話
亂傳緋聞。」
「他會說話麼?」
練塵點頭:「應該會的,但不常說。魔海的兔精不多,是弱勢種族,能留下來
的絕對都不簡單,有他跟著你我也安心。」
「聽你這樣講,該不會那隻小黑兔都比我厲害?」
練塵搭他肩膀安慰道:「他畢竟是這兒土生土長的,你初來乍到。等你習慣了,
又和我修煉有成,自然很難有人勝過你吧。」
「吧?」
「一定沒人勝過你的。」練塵立刻改口,堆著笑臉。
穆殊珩汗顏,嘴角抽了下要笑不笑的點頭跟練塵暫別,出去找望月帶路參觀了。
望月在外面林子一隅蹲著,周圍都是開滿小花的草叢,少年戴著兔子面具,穿得黑
壓壓的合身勁裝,很不起眼。穆殊珩找到了望月,發現望月腰間有掛著一小圈紅繩,
他喚了聲,那少年回頭咬著滿嘴的花草,都露出面具外了,看得他噗哧笑出聲。
少年面無表情,不懂男人笑什麼,男人踱來揉他額髮笑說:「小兔子乖啊,真
可愛。陪我去蹓躂吧。」
一人一兔在白龍君的宮殿晃,穆殊珩說想散步,要望月帶路,望月沉默的領在
前頭,走路一樣是蹦蹦跳跳的,兩手前後擺蕩,從後頭看覺得望月很愉快,不曉得
面具下是怎樣的臉。
穆殊珩跟著望月在幾座樓宇間的花園裡繞,他猜想望月是因為想吃那些花草吧,
又或者是習性使然,所以他不指定一個目的地的話,望月就會帶他親近草木。穆殊
珩喊住望月,他們停在一座開滿晚櫻的園子裡,綠草茵茵,落了不少淡粉櫻花,幾
棵茶花的花朵也落在草地間,剛落地是盛極之時,猶能見到它們盛開時的美麗。
「在這裡呆一會兒吧。」穆殊珩說完,望月就變出一大塊水藍色的布綾鋪好,
穆殊珩脫了鞋子踱到中一坐下,笑著拍拍身旁的空位:「累的話也來歇著吧。」
望月也脫掉鞋子坐進來,看次主往後躺,枕著交叉的兩手閉目養神,他有樣學
樣,不過沒枕著手,只是拔了根草放到面具下的嘴裡慢慢嚼。
明明之前睡了那麼多天,穆殊珩還是打了個盹兒,但沒有睡熟,半夢半醒,愜
意躺在林蔭下。他夢到小時候和白龍君的事,很零碎,那會兒他才剛跟練塵訂下約
定,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練塵跟著族人要離開,他哭著追上去,把練塵牢牢抱住
喊:「不要走,你不要走好不好,你走了我會很思念你的。」
練塵用當時還軟軟的腔調哄他說:「等我變成最好的樣子來接你吧。」
「不要不要,我不等。你如果走了,我要忘記你,我會忘記你。說不定我就找
其他人啦,所以你不要走啊。」
練塵皺了下小臉,嘟起小嘴苦思道:「但我還是得走。我答應你,一定會變成
最好的自己來找你,就算你找別人,我也會把你搶過來。」
穆殊珩聞言就停了哭聲,抹了抹臉頰的淚水問:「強取豪奪不好吧。」
練塵笑答:「哪是強取豪奪。你,本來就是我的。」
夢很短暫,穆殊珩醒了,有點想笑,他嘴角勾出一抹淺弧,自覺荒唐。睜開眼
坐起來,望月從附近林間蹦回來,一面跳一面把手裡的草屑拍掉,他像自言自語似
的跟望月說:「這宮殿意外很大,都逛不完。走啦,我還是回去吧,他可能在等我。」
望月看次主邊講邊伸懶腰,而且不顧形象大聲的打呵欠,還轉頭朝他挑眉笑說:
「不許跟別人講啊。我私下是這樣的。」
望月點點頭,食指豎在面具上的兔嘴前。主僕兩個慢悠悠晃回住處,穆殊珩其
實還是略心虛,以前在萬瓊宗天天有麻煩等著他應付,自從來了這兒跟練塵在一起,
他什麼屁事兒都不必管不必做,等著別人伺候就成,他就算臉皮再厚也是會心虛的。
返回寢殿途中,練塵出現在長廊上,他面無表情抬了抬下巴示意望月退下,望
月蹦走了,穆殊珩挑眉睨他說:「做什麼叫他走啊?神神秘秘的。有事?」
練塵稍微往前傾,低聲問:「我能不能抱你回去?」
「什麼意思?」
練塵靦腆笑了下說:「就是那樣,把你抱回去房間。我想抱你走一段路。」
穆殊珩更納悶不解了,問:「為什麼?」
「心裡想啊。」
穆殊珩懶得理解這是什麼想法了,無奈吁氣,再把兩手平舉著,做出「隨你高
興」的態勢。練塵亮了眼,小心翼翼將人橫抱起來,徐行回寢殿。穆殊珩看練塵神
色愉悅,好笑問:「這你就高興了?」
「很高興。」
「你真是奇怪。」
練塵笑了聲,低頭往穆殊珩額頭親了下,然後發現男人抬手摸著額頭擋住了有
些古怪的表情,如果他沒眼花看錯的話,男人在害臊,而且不是討厭他。
「我知道過幾日你答應朋友去參加喜宴。」練塵說:「要是你不想我跟去,至
少得帶著望月。」
「說什麼啊,你當然得跟我去啊。我們是道侶,而且你在我師弟那兒都露過臉
了,不去也說不過去。」
「那好,我讓人再多準備一些賀禮。」
「不必太多啊,意思意思就好。」穆殊珩已經不必再為了將來的姻緣打算,那
什麼玖姑娘的喜宴就成了普通應酬,不好太搶他人風采了。
進到室裡,穆殊珩掙開了練塵落地走開幾步,頓住半晌回望練塵說:「謝謝你
為我佈置這裡,我……也不是那麼沒心沒肺的。」他停了下,思量該如何言語,越
想越是不好意思,眼神開始閃爍,囁嚅低語:「我也不是沒有一點……你,否則是
不可能這樣跟你好的。」
練塵面露驚喜和詫異,眼睫顫了顫,睜大眼走近他,握住他兩手問:「我沒聽
清楚,你能不能再講一次?你也不是沒有一點什麼?」
穆殊珩心想這也不是謊言,是事實,就豁出去了。「喜歡啦。就、一點喜歡。」
練塵欣喜抱了抱他,退開來笑問:「就一點啊?」
穆殊珩瞇眼睨他,惱羞道:「哼,不要就算啦。」
「要要要,都要。你慢慢給,我全要。」練塵樂不可支,看得穆殊珩別開臉悄
悄抿笑。
夜裡兩人用了些助於養生的飯菜,吃的量不多,餐後練塵拿了魔海的地圖和一
些書籍跟穆殊珩講一講這兒的環境,他說:「我剛來的時候也是什麼都不懂,半點
勢力也沒有,都是由其他神將掌權,我被扔去和其他妖魔種族混在一塊兒,一起被
打壓了。雖說仙魔大戰,神仙們勝了,但也有不少正道墮落,戰後也有些是後來才
發現魔化的。我靠著這裡土生土長的異族勢力慢慢累積實力,靠的並不盡然是上界
仙神的力量。這裡情況都特殊,有些東西看著也不那麼好親近理解,但相熟之後都
會發現不錯的一面。」
穆殊珩是個能偷懶就偷懶的性子,他咬著餐後一顆蘋果,口齒含糊說:「反正
我就靠你啦。您老大嘛。」
「哈哈哈。」練塵很高興聽他這樣講,彷彿全心的依賴著自己。
穆殊珩歪頭:「我說了什麼好笑的?」
「沒有。」練塵微笑搖頭,接著介紹有趣的風土文化給他聽。
「有機會都會帶你走過一遍。魔海很大,有些角落我也還沒走透。」
「沒問題,跟著你修煉壽元又增延不少,總會走透的。我雖然怕麻煩,但也不
是只會吃不做事。」穆殊珩講完對上練塵一臉感動的模樣,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啃著已經快啃乾淨的蘋果芯說:「看來你在魔海還有很多好幫手吧。有空再給我介
紹。」
「有是有,可也不是全都信得過,許多時候是令其互相制衡而已。不過你說得
不錯,知道得多勝過一無所知。我會慢慢全都教給你。」
穆殊珩啃光蘋果肉點點頭,一邊的臉頰微鼓,他把芯扔一旁簍子裡,沉默之下
氣氛也微妙的曖昧,他緩緩抬眼覷著練塵,練塵微笑了下就靠過來親他嘴巴,前兩
下只是輕碰唇瓣,第三下舔開他的唇。他往後退了些,忙著解決嘴裡的蘋果肉,練
塵環住他的背不讓他躲,壓了唇將舌擠進來搜括,他蹙了下眉好笑心喜:「隨便你
啦,都剩泥了你還不嫌噁心。」
練塵非但不覺得噁心,還吻得津津有味,捲著果肉和穆殊珩的舌翻弄在一起,
穆殊珩沒能避繞,也無法順利去嚼蘋果肉,正覺困擾時那些蘋果全被練塵刮走了。
練塵鬆口退開,當著穆殊珩的面嚼爛它們,再扣住穆殊珩後腦杓。
穆殊珩看這架勢不妙,當即斥喝:「噯你不要太過、分……」他還是被霸道的
哺餵那口蘋果,嬰孩似的吃著果泥,黑著臉瞪練塵。
「我幫你嚼爛了,不好吃?」
穆殊珩嫌棄抹嘴,惱道:「都是你的口水。下回別這樣了,我不喜歡。」
「唉。」練塵臉可惜的說:「要不下回你這麼餵我吧?」
穆殊珩瞪大眼,被這傢伙的無恥再度震驚。練塵還擁著他,背後那手順勢揉他
的肩頭,氣息有些不穩,但過了會兒就抽手退回原來的位置,將案上的圖紙書籍擱
著,說:「一會兒小妖怪會收拾。我們睡吧。」
穆殊珩一聽要睡就覺得菊穴發緊、會陰抽了下,跟在練塵身後走進裏面開始脫
掉衣袍要就寢。練塵先替穆殊珩脫了外面一層層衣衫掛好,也讓穆殊珩給自己脫衣
褲,兩個都脫到只剩裏衣、褻褲再上那張大床。
穆殊珩翻到床裏躺下,餘光瞅著練塵也躺到身邊,將那張喜被一掀蓋好彼此,
探出一手往他胸口輕拍:「睡了。」
穆殊珩敷衍應了聲以後看練塵閉眼睡覺,呆在那兒發愣,這傢伙居然是指真正
的睡覺,害他還以為要做點什麼睡前的儀式,比如圓房那晚的什麼什麼的……嘖,
他失望個屁啊!還是睡吧。
結果沒能很快睡著,穆殊珩滿腦子都在想練塵的事,明明對方就躺在一旁啊。
他也想自己身上專屬於道侶的印記在那裡,不過醒來以後也沒仔細找過,大概沒什
麼特別的,只是個印子,就像對方身上那斑紋一樣。
但他萬萬沒料到自從回來以後,練塵有十多天都沒再碰自己了,每天都忙碌辦
公,而他趁著練塵辦公都是自己熟悉這宮殿的環境,自個兒修煉,偶爾接待一下其
他來訪的外客,因為有專司迎賓及外務的官員,也不需要他費神,只要端出次主該
有的風姿儀範即可。
這天穆殊珩問望月說:「他在書齋麼?」
望月搖頭,簡短答:「在丙寅演武場。」
「無妨。我去他書齋等。」他只是心血來潮而已,望月點頭跟上主人的腳步跳
走。主僕兩個來到書齋外頭,沒有誰會攔他們,其他機伶的小妖怪過來奉茶跟點心,
望月看小妖怪們聒噪會擾到主人,擺手揮走他們。
穆殊珩喝了口茶,吃一塊麻糬,之後就在偌大的書齋裡探險,這兒的藏書很豐
富,可惜多是他看不懂的文字,因此他也還需要向練塵及其他族的族人請教。練塵
從沒有催促過他,也沒有要求他做什麼,都是他自個兒想做的,畢竟往後都要在魔
海落地生根,他希望能多瞭解這個世界。
草草瀏覽了一些書架,各個角落都看了一遍,他發現地磚的花紋有些蹊蹺,某
個角落的地磚花樣排列出和其他地方是反的,他走到那幾塊地磚旁細看,這麼偏僻
的角落居然比書架那兒的都還乾淨,一塵不染。
「嘿。」穆殊珩勾起嘴角,像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蹲下來摸索,用神識探一
探,底下好像有空間,他拿腳尖敲兩下,那塊範圍的地磚果然浮出光紋後消失,出
現一條往下的階梯。
望月慌張擺動兩手要次主不要下去,穆殊珩問:「你知道底下有什麼?」
望月傷腦筋的抓抓頭,還是揮擺兩手請他不要往下走,穆殊珩壞笑說:「危不
危險?不至於吧,都敢弄在這裡了,應該不危險。我就偏要下去瞧瞧他有沒有藏什
麼,嘿嘿。」
「沒、沒什麼。」望月雖然想阻止,但他的主人已經興奮得往下走,他只好跟
著下去。下面並不是幽暗的空間,反而是另外闢出來的一個幻境,開滿野花的草原
上有一間小屋,進到屋裡是普通人家的家具陳設,一張桌上擺了個大人偶,布紮的,
連眼睛也沒有,只是一個人形,但手腳身體做得很仔細,只有頭很隨便。
穆殊珩提起人偶打量,感應不出什麼氣息波蕩,真要講的話只有殘餘一點練塵
的氣息,人偶的衣服有些眼熟,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訝叫:「臥糙,這不是我少年時
很喜歡、最常穿的那套衣衫,怎麼會?」
男人瞇起眼轉頭睨向望月,望月雖然戴著面具,但兩個膝蓋都有些抖,他命令
道:「望月知情吧?解釋一下啊。嗯?他之前都在這兒做什麼了?」
望月像是吐了口氣,點點頭下決心,聲音自面具下傳出來:「主人他常在這裡
練習怎麼跟您相處。」
「啊?」
「主人是龍,力量很難拿捏,擔心弄傷您。」
「他、他練習什麼了?」
「都有。練習怎麼牽手,擁抱,各式各樣。」
穆殊珩以為自己聽錯:「牽手也要練?我是會被他握到手骨全碎?哦,那他真
是手下留情噯,哈哈,該不會一開始把我含在嘴裡也是他練很久的?」
望月點頭:「全部都有練習。」
「咳,慢著,那……」穆殊珩汗顏,但還是問出口:「圓房那種事也練?」
望月點頭又搖頭,連忙擺手解釋:「不用這個練的。是找很多書看,把每個招
式拆解後鍛鍊體魄,頂多是抱著人偶,沒有脫衣服也沒有交合。」
穆殊珩臉皮抽動,乾笑了聲:「多謝你解惑啊、哈、哈哈,這真是、真是……」
真是荒謬、可笑,但他怎麼覺得鼻子好酸,兩眼發燙,忍不住想掉淚了。他又
看了看這屋舍,裡面房間還堆了些舊的人偶,地上畫滿不同的尺規及路線,似乎是
連怎麼跑步、走步接近跟迎接自己都精算過了。
「練塵啊練塵,你真是無聊。就這麼、這麼無聊嘛,沒別的事做啦?」穆殊珩
低噥苦笑,既感動又心疼,他以為那傢伙就是霸道而已,仗著是龍族就恣意妄為,
沒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那傢伙好像快被自己搞瘋了。
望月靜靜看了會兒次主的背影,忍不住出聲說:「主人小時候來這裡,好幾次
都快死了。但他都夢見有個很好的人在等他,望月端藥給主人時,他說只要夢到那
個夢,無論如何都能振作起來。」
「什麼啊……」穆殊珩一臉哭笑不得,不敢回頭,怕望月看他這種怪表情會見
笑。努力平撫情緒之後才轉頭跟望月說:「好啦,回去吧。趁他發現以前──」
望月站的位置被練塵取而代之,望月退到外頭去了。穆殊珩訕訕道:「對不起,
我擅自到這裡來。」
練塵搖頭淺笑,朝他伸手:「出去吧。這裡沒什麼好看的。」
穆殊珩被拉著手回到外面書齋,望月被打發走,離開時逃得飛快,穆殊珩擔心
說:「是我堅持要進去,不是望月的錯,你別罰他。要罰就罰我吧。」
練塵淡笑:「好。只罰你。」
穆殊珩笑顏一僵,心驚:「你說真的?糙、挺後悔的怎麼辦,還是罰望月吧,
改口來得及麼?大爺。」
練塵帶穆殊珩走的路不是回寢殿,而是繞過了寢殿繼續走。穆殊珩一路走的內
心忐忑,他們走上斜坡,爬了不少階梯,兩側老樹綠蔭濃密,爬到頂時有座建物,
在玄關脫了鞋就走在木地板上,越過一面光滑的玉屏風走到長廊上,廊道旁是靜謐
幽美的庭院,奇岩怪石和松樹、花木高低錯落,外面的櫻樹高過牆頭添了些顏色,
牆和花木間都是苔綠,往廊道這裡慢慢變成石礫,顏色漸層如碧波淺浪。
「這裡是?」
練塵走在前面帶路,回說:「是我想圖個清靜時會來的地方。」
「喔。那你帶我來這裡是想一起打坐?」穆殊珩一路走來,發現每個房間向外
的門都是開著的,壁面或隔間的拉門上都畫有梅樹,樹形像龍一樣橫亙其上,像是
在曬裡面鋪滿的蓆子跟木地板。
「算是吧,想跟你好好聊一聊。」
這建物裡有許多雅致庭院,練塵挑了一座庭院就直接坐在廊道上。春末的微風
吹來,穆殊珩今天髮髻挽得高,覺得後頸有些涼,也跟練塵一樣盤坐。
練塵笑睇他一眼,再望向庭院問:「你有什麼想問的?」
「很多啊。」
「要不,從剛才你看的東西問起?」
穆殊珩挑了下眉覺得也行,開口問:「你真的覺得我值得?我,並沒有好到讓
你做這些堅持……」
練塵眉心起結,認真告訴他說:「不管什麼值不值得的,我就是想要你。」
穆殊珩怕他誤會自己還想靠醜化自己來擺脫這關係,換了個話題聊:「你怎麼
會有我的衣服?我不見的好幾件衣服是怎麼到你手裡的?」
練塵聽了面色微哂,垂眸赧顏,老實交代了:「都是你師父祁掌門送來的。我
和祁掌門一直有往來,每個月我能透過秘術看你一次,一看就是整天,祁掌門一年
會寄一次你的一些東西過來,有些是你扔了不要的雜物,或是你的衣物,所以我對
你也不是全然不瞭解。但也瞭解得有限,你果然很快就把我忘了,之後成天就惦記
著其他可愛貌美的仙子們,一回我看到你和一個叫陳玖的說要一塊兒去採買新婚用
品,雖然魔海還有些事要處理,但也覺得不能再拖,生怕你娶了別的姑娘。」
「哈哈,原來你是因為誤會,才那麼急匆匆的搞來搶親。」
「嗯,其實我早該出現了。但你始終沒想起我,我覺得光是看著你也好,直到
誤會你要娶親,心裡無論如何接受不了。」練塵講到這裡,對上穆殊珩一雙明亮乾
淨的眼眸,深深凝視了會兒說:「雖然顧慮那麼多,可我是認真想和你當道侶,從
我有能耐掌握魔海之後,就編組了一群人在搜羅各種寶物當聘禮,讓祁掌門答應將
大弟子交給我。」
穆殊珩心情複雜,原來師父蠻了他這麼久,雖然是他自己招惹的桃花,可師父
這麼瞞著也太不夠意思了,還偷他的東西給練塵,貪財的老頭兒啊,枉他還崇拜敬
愛師父那麼多年,想來真是荒謬好笑。
練塵看穆殊珩搖頭苦笑,安慰他說:「祁掌門也是為了你好,你是他費盡心血
煉出來的,自幼靈根純淨,資質絕佳,但若是過了某個境界仍待在人間修煉,遲早
會橫死。祁掌門算出你在人間有一劫數,而我也不想再等待,所以就去接你,順便
做了些法術將劫難避掉。」
穆殊珩點頭表示理解,有些疑惑解釋開來就沒什麼好再亂想的,他瞅著練塵,
對方也看過來,兩人互望良久,彷彿在較勁,最後他先不好意思了,挪開眼低道:
「看什麼看這麼久。」
「你啊。」
「我問你。」
「好,你問。」
「我那個道侶印記……」穆殊珩瞥見他眼神一亮,驀然慌了下,嚥了口水改口:
「喔,算了,還是不問吧。也沒怎樣。」
「我可以告訴你的。」練塵坐過來摸上男人的背後,小力捏了捏後頸,男人敏
感得縮肩哼了聲,他故作正經的講:「在你背後,一直延伸到下面。你碰我的印記,
我會很舒服,同樣的我碰你的也是,那是我們兩個神魂交纏的記號,雙修的時候可
以多碰那些地方。」
隨著練塵的手往背脊刺激,撫摸輕揉,穆殊珩忍不住一陣顫慄,隔著不算單薄
的衣物竟還能感覺到源於練塵指尖的靈氣和神識碰觸,那股酥癢鑽入膚肉骨髓,滲
入元神,撩起的欲望遠勝於肉體,他禁不起練塵這一手撩撥,清楚感覺到自己的男
根硬著流出很多水,褲襠像失禁一樣濡濕了一片。
「唔呃,你……」穆殊珩輕喘,嗔惱瞪了練塵,但這一眼看去卻覺得練塵生得
太俊,癡癡的望進去,也忘了言語。
練塵滿目柔情回睇,捧起穆殊珩的臉親嘴,印了兩吻之後抬手召了面大圓鏡,
能照出他們兩人相倚的身影,他將人抱到懷裡,施法鬆了男人一身衣帶,輕鬆剝下
那身衣裳裸露出整個背部。
穆殊珩回首看那鏡面映著自己的背後,但看不全,練塵扳過他的臉親了口再召
出另一面相同形制的圓鏡,教穆殊珩能看個仔細。穆殊珩看到自己蝴蝶骨上有細密
的銀白亮光,像煙花一樣飛散開來,往下順著脊柱收成一束,延伸至股間,看起來
好像背上綻放一朵銀花,而其另一端卻沒入神秘地帶。
「很美吧。」練塵笑問。
穆殊珩不知該應什麼,總覺得很在意下面延伸到哪裡了,但他認為別問比較好。
練塵看出穆殊珩努力掩飾著內心怯赧的情緒,忍不住想逗弄,故意將人輕放到蓆子
上,欺身壓過去笑語:「你看這印記會到哪兒?」
「……改天看吧?」
「現在就能看的。」練塵揭開他衣衫,扯下褲子,再將人提起來背貼著胸坐到
自己懷裡,把他兩腿拉開,語調輕輕的:「瞧仔細了。」
穆殊珩被練塵低柔的話音誘惑,注視著練塵的手指往自己下體撫摸,將不停流
水的男根撥到一旁,手指蹭著他會陰,再往後就是饑渴不已的小穴,小穴周圍有部
分佈滿了細軟漂亮的銀鱗,被練塵一碰就酥麻得不行。
「啊、噢嗯。」穆殊珩整個人顫抖,兩手反抓練塵的袖子,像中了什麼春藥一
樣熱了臉跟身子,細聲央求:「練、唔,練塵,我想要。」
「要什麼?」練塵同樣放輕語調問他。
「明知故問。你都做那麼多了,不也看到、我這樣……」穆殊珩捉著練塵手腕,
想到這傢伙好幾天都沒發春,該不會是玩什麼欲擒故縱的老把戲吧,有些惱了,忽
地撥開練塵的手把衣服都拉攏坐起來,不顧一身凌亂說氣話:「不要就算了。不要
就算了。當我稀罕呢!」
練塵沒想到弄巧成拙,對方儘管在情事上放得開,但那也是玩開以後的事,調
情時也是有脾氣的,他趕忙上前攔了穆殊珩,把人抱在懷裡哄:「別走,是我不好,
冷落你太久又這麼逗你,全是我不對。你氣壞了身子不好,要不你打我吧。」
穆殊珩嗤聲,嗆他說:「我哪是嬌嫩到會氣壞身子的人,啊?」
越哄越生氣了,練塵心裡卻好笑,依然緊箍了人不肯放走,練塵忍著笑故意說:
「我不會放你走,我就在這裡把你上了。」說完將人推回室裡,接著化出原身,不
過體型小了很多,像隻巨蟒一樣飛來纏住穆殊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