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a的別墅位於伊斯坦堡歐洲岸這端的Bebek區(貝貝克區)內,面博斯普魯斯海峽,與
另一頭的伊斯坦堡建築群遙遙相望,還有私人碼頭與船可隨時往來兩岸。
一到別墅,Suna要管家領他們前往早先備好的房間,由於顧悅誠兩手空空的來,孟以德與
孟玉振兩人衣著都小顧悅誠一號,即使上衣能勉強套進去,褲子也沒辦法,因此孟以德在
車上便把顧悅誠的衣服尺碼告知,請Suna幫忙,不過他們來得臨時,顧悅誠的身材在土耳
其也算是高大體態,管家只能暫時找到寬鬆的燈籠褲與不合身襯衫。
孟以德洗完澡出來見顧悅誠站在穿衣鏡前發怔,一邊用毛巾擦頭髮,悄然走到他身旁,與
他的目光在鏡中相會。
「想什麼?」孟以德那頭自然鬈髮柔和了他略顯冰冷的輪廓。
顧悅誠搖頭,極其自然地取過他手中的毛巾幫他擦頭髮,孟以德含笑以對,任他為自己擦
髮按摩頭皮,神態舒適昏昏欲睡之際,他聽見顧悅誠遲疑的問:
「……Suna?」
對Suna身份的詢問猶如長針教孟以德凝視顧悅誠的目光銳利無比。
顧悅誠眼眶微濕,「沒事。」
即便如此,孟以德仍然看出顧悅誠真正想問的是什麼,他當然可以否認Suna的身份,卻不
想欺騙顧悅誠,「她是。」
顧悅誠隨時可以發問,只要開口,他便坦承相告。
這是他決定與顧悅誠在一起時便賦予他的權利。或者該說,顧悅誠老早就有這項權利,只
是因為身份轉換,讓他無法再像以前一樣假裝調侃來獲取孟以德的答案。
「伊斯坦堡的?」即使早就在浴室心理建設半天,顧悅誠還是像被揍了一拳,痛得他呼吸
困難。
「嗯。」孟以德看見顧悅誠避開他的眼,四下環視這間不說金璧輝煌卻也繁華豪奢的房間
,從房間的布置便看得出Suna對孟以德的重視也帶出了顧悅誠驚惶。
想不到也不願意想的事實殘酷得饒是顧悅誠也做不到心寬,此時他萬分痛恨自己為什麼暪
不住對孟以德的情感,孟以德又為什麼要逼他接受他的感情。
本來那樣不好嗎?
他謹守本份,不越一步雷池,小心翼翼地維持兩人之間的界線,再差再差再差他都還能守
在界線外待在孟以德身邊,還笑得出來。
現在這樣,再痛也不過如此。
孟以德在顧悅誠說出違心之論前扳回他的臉,直視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刻意且強勢地刻
進顧悅誠心裏,「我們的家族有非洲航線的合作。」
顧悅誠被動地頷首,表示理解,細心地以毛巾為孟以德吸去髮尾的濕氣。
「不會再有其他關係。」孟以德輕碰顧悅誠笑僵的嘴角,企圖以吻軟化他的強自鎮定,明
白顧悅誠再遲頓,不長不短的車程也夠他瞧出Suna並不只是自己所說的友人,這樣的覺察
讓顧悅誠愈來愈沉默,愈來愈坐立難安,與他幾乎貼在一起的孟以德怎麼可能沒發覺?
讓註定變成前任床伴的Suna與顧悅誠碰面並不是孟以德所能預期的場面,他能做的不多,
只能盡量減輕這個事實對顧悅誠的衝擊。
他比自己所能想像的更介意顧悅誠的心情,卻不曉得怎麼做才能讓抹去顧悅誠眼底的難過
,讓他強裝的笑化為真心的笑容。
顧悅誠垮下嘴角,再裝不出笑來,壯實的身軀抖得像瘦骨嶙嶙的飢童,被動地承受孟以德
的吻,吐不出堵在心裏的不愉快與慌亂,「我、我不會打擾你們……」
「所以你願意讓我跟你在一起的同時還跟Suna混?」孟以德直視顧悅誠,語氣柔和,甚至
微帶笑意,顧悅誠聽了卻怕得只想躲在牆角發抖。
但在孟以德逼人的視線下,他只能擔怯地拉住孟以德的衣袖,在點頭與搖頭間掙扎。
「本來來伊斯坦堡便是過境性質,」見狀,孟以德壓下心頭火氣為他整理衣著,緩緩道出
劫他一道出差的目的。「只待一夜,就想讓你見見善遷與推恩。」
顧悅誠腦海裏浮現兩顆青澀的小蘿蔔頭,他對這兩人的印象還停留在他們國小的時候,那
時他出入孟家很頻繁,時常與他們接觸,不過自從孟以德的舅舅過世後,他便很少單獨去
找孟以德,自然與他們少碰面。
「他們在這裏?」顧悅誠沒想到原來伊斯坦堡不是孟以德出差的目的地,心底那根緊繃的
弦瞬間鬆弛,臉色也因此自然許多。
敏銳查覺顧悅誠心境變化,孟以德有些無奈地把他扣到滿的釦子解開兩顆,露出古銅色的
肌膚,鏡裏那原本穿著不適宜的呆頭鵝化為衣著瀟灑的型男。
「嗯。」他後退一步,欣賞自己的傑作。
其實這樣的Sedo工作顧悅誠自己也能做到,只是他因為Suna大受刺激,還能換好衣服呆站
著沒有奪門而逃已經是極限。
這時孟以德已經著好裝,與他是類似的輕鬆打扮,襯衫與合身長褲,為配合顧悅誠趿了雙
輕便的露趾涼鞋。
那頭張揚的自然鬈髮飄來盪去極不聽話,顧悅誠見狀打開孟以德的行李箱找出他的盥洗包
,沾了些髮蠟在手心摩娑,朝他招手,孟以德坐於床尾閤眼微仰首讓他幫自己整理頭髮。
「頭髮長了。」顧悅誠手指穿過他的髮,鬈鬈的髮稍與他的手指勾纏不離。
「等你剪。」孟以德一家五口的頭髮全是顧悅誠剪的,以前在美國生活為了省錢不得已為
之的事,如今是空暇時會做的一件全家活動。
再平常不過的三個字,便把顧悅誠的眼淚逼出來,他眨眨眼把眼淚逼回去,輕應聲:「好
。」笑容因孟以德睜開眼與之相視而加深。
然後武德大人往後躺倒在床,把顧悅誠也拉抱在懷,顧悅誠因壓在孟以德身上想起身卻被
他逮住深吻,顧悅誠起了反應,臉紅掙扎又不敢太大力怕體重把孟以德壓疼,瞻前顧後的
結果嘴被孟以德裏裏外外又舔又咬又吮又吻,整個人被吻到軟在孟以德懷裏腦袋一片空白
,只餘喘息的氣力,忍了又忍的眼淚也被孟以德在耳邊的低語逼出來。
而始作俑者武德大人萬分滿意,牽著腦袋空空的顧悅誠出席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