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一夜的救援行動,高大的男人走下雲梯時灰頭土臉,雙眼冒出
血絲,尚恩除了些微擦傷和手臂痠痛之外並沒有大礙,但醫護人員還是把
他請上救護車載去醫院做檢查。在救護車關上門發動之前,周遭的人還在
不停拍手,對尚恩歡呼兼比大拇指。里歐一直拉著他的手臂不放,一臉
快哭出來的表情。尚恩望著他,緊繃的精神慢慢鬆懈下來,他拍了拍里歐
的手背。
「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是你……」
見里歐這麼為自己擔心,尚恩胸口一暖,平時一向很忌諱在人前太
親熱的他握住男孩的手,許久不放。里歐愣愣望著他們交握的手,低頭
啜泣起來。
醫護人員用好奇的眼光打量兩人,在尚恩抬頭時對他友善一笑,欽佩
地說,「兄弟,你真夠猛的!」
「我的榮幸,不愧對國家的訓練。」前海豹隊員謙虛地回答。
到了醫院,兩人做了些粗略的檢查,畢竟他們都沒有什麼明顯外傷,
只是吸入一些濃煙,在清洗過鼻孔擦把臉後就被忙碌的醫生趕出急診室。
尚恩等不及回家,就把男孩抓進走廊角落的儲物間,緊緊抱住他──
打從下了雲梯車的時候他就一直想這麼做了。
里歐緊緊抓著對方的背,把臉埋在尚恩胸口。
「每次看到你跳出雲梯車,我都好生氣,氣你為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
事!我知道這樣很自私……」
整個晚上,里歐都在擔心尚恩會不會手滑、或是踩空,一想到若有
什麼萬一,他就覺得全身冰冷,不知如何是好。
「我只恨自己為什麼不夠強壯,為什麼幫不上忙……」
看到他一臉驚惶不安,尚恩把他緊抱在懷裡,狠狠親吻他。意外發生
時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把里歐送到安全的地方。如果不是那樣,他也
沒辦法毫無後顧之憂地救人。
「只要你平安就好。」
尚恩說,感覺里歐擁抱他的手臂收得更緊。雖然知道地點不對,但
他情不自禁開始撫摸里歐年輕而炙熱的身體,一發不可收拾,甚至比剛才
爬繩索救人時還要激動。
男孩熱情回應他,親吻他,像隻終於找到主人的小狗,發出撒嬌似的
輕哼。他親吻里歐的頸項,從鎖骨一路到胸口,底下的男孩發出滿足的
呻吟,順從地分開腿,仰望尚恩的眼神和當初已有所不同。他還記得
第一次見到里歐的時候,他深信自己會死,男孩的眼睛卻宛如沙漠中的
星星,如此閃亮,在艱難的環境中也不放棄希望;如今他的眼裡少了絕望
恐懼,添增的是對尚恩的信賴和愛慕。
尚恩的手從背後鑽進他褲頭,在緊實的腰際摸索一陣然後往下,
在乾澀的入口徘徊。
里歐呻吟一聲,「進不去……」
「可以的。」尚恩拉下他的拉鏈脫下褲子,撫摸那把內褲頂出一個
大包的溫熱器官,又跪下來用嘴含住。里歐很震驚,尚恩在他心中的地位
很崇高,第一次做出如此「卑微」的動作,令他無所適從。而被含住的
地方傳來的快感和細緻的熱度,一點一點剝除他的思考能力,他只能扶著
尚恩的肩膀,努力撐住不停打顫的膝蓋。
「尚恩……」
男人用唾液浸溼手指,在里歐的後庭徘徊,嘗試進入半個指節。
「不行、進不來的……嗚……」
里歐發出微弱的抗議,卻配合地翹起臀部分開腿。
但年輕的身體總是擁有無限可能,在少年沉浸在被男人吞吐的快感的
同時,尚恩順利插入兩根手指,在那充滿彈性和熱度的甬道中來回抽插,
熟悉地找到里歐的敏感點。
「啊……」
少年雙腿一顫,無法抑制地達到頂點,日光燈的白光在眼前放大,
視野一片迷茫。尚恩舔舔唇,扶住里歐癱軟的身體,拉下自己的褲頭,
轉個方向從後面進入他。
「不、不行……」男孩咽嗚著,感覺乾澀的體內被慢慢頂開。
「可以的。」
尚恩從背後抱著他,緩慢卻堅定地貫穿他的身體。里歐迷糊地想,
剛才尚恩揹他,現在換他揹尚恩了。
「啊、進來了……嗚……」
完全插入後,尚恩並沒有急著動作,而是感受了一下緊緊包覆自己的
軟肉,感覺里歐習慣之後,他忽然抓住里歐的兩條大腿向上抬,男孩小聲
驚呼一聲,感覺雙腳離地,他下意識伸手抵住眼前的門,憑空坐在尚恩的
大腿上。
「等等!啊、呀啊……!」
在放置拖把水桶的儲物間,尚恩抓著一個年輕健美的少年大腿根部,
奮力向上頂。里歐被撞得頭暈眼花,那巨物不停在體內磨蹭,因為缺乏
潤滑而更顯出存在感,尚恩的熱情讓他興奮又害怕,他咬著唇努力壓下
聲音,眼前的門和外頭走動的聲音不斷提醒自己身在何處,他感受著在
體內肆虐的柱狀體,和尚恩合而為一的快感讓他沒多久又迎來第二次
高潮。
尚恩撐著手腳發軟的里歐離開醫院後,隨便找了間最近的旅館。兩人
一起沖了澡,在浴室互抹肥皂的時候又有點擦槍走火,但經過刺激的
一晚,加上連續進行「耗費體力」的活動,等到吹乾頭髮穿上浴袍躺到
床上時,兩人都感到一股睡意。
里歐側身抱著尚恩,枕在男人的肩膀上,尚恩的手繞過脖子底下擁抱
他,帶來溫暖和安全感。今天晚上,這個男人再度拯救了他。
少年輕聲開口。
「我偶爾會夢到他們,那些士兵。他們對我做那些事……但最令我
害怕的是他們沒帶面罩,意思是在結束之後他們會殺了我。然後你來了,
你救了我,帶我離開那個地方……謝謝你,尚恩。」
里歐心想,即使他永遠也無法取代高井良成為尚恩的伴侶,他還是
會像現在一樣尊敬他、愛慕他,在尚恩需要的時候陪伴他、努力取悅這個
男人。
尚恩親吻男孩的髮頂,撫摸他的後背,低沉地回答:「我跟悅子他們
商量過了,」尚恩說出他這陣子一直考慮的事,「我說過我不會再結婚,
但是我想收養你,我們可以成為法律上的一家人──如果你願意的話。」
「養子……?」里歐驚訝地睜大眼。
這是尚恩深思熟慮並和高井夫婦商量之後的結果,如果是收養,就算
里歐之後改變心意喜歡上別人,尚恩還可以作為一個家人來支持他。
「你可以考慮一下。」他還是很難對高井良以外的人說出『我愛你』,
但……尚恩遲疑一下,說道:「我會好好對待你的。」
那天清晨,他做了一個夢。那個令他日夜思念的身影站在鋼琴前,
英俊瀟灑、神情倨傲,一如往昔。
「良……!」尚恩想靠近,但不管他怎麼努力跑,兩人之間的距離
都沒有縮短,彷彿一直在原地踏步。高井良舉起一隻手,像在阻止他
前進。
「你這個笨蛋。」黑髮男人一臉嫌棄地望著他,「已經夠了。」
「我愛你!我很想你……」
「我知道,你說會愛我一輩子──你已經達成承諾了。」
高井良微笑,神情難得溫柔。
「謝謝你,我很幸福。」
「別走、別離開我……」尚恩緊盯著那個身影,四周一片白茫茫的
雲霧,他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但他願意永遠留在這裡,看著高井良,
和他在一起。
「我已經走了。」那英俊的黑髮男人微笑,「是男人就乾脆點,好好
珍惜他。別當個混蛋。」
清醒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里歐擔心的臉。男孩沒有詢問,只是小心
翼翼的用指尖拭去尚恩臉上的淚痕。尚恩握住他的手,含進嘴裡,嘗到
滿嘴苦澀。
在拿回車子,並向高井夫婦報過平安後,他租了一艘船帶著里歐來到
海上。
尚恩把小艇開到海中央,對著海平面大吼:「高井良──!」
少年震驚地坐在一旁,無語。
「我知道你在這裡!回答我,現在不說話的話,以後就別說了。」
里歐一臉呆滯地望著尚恩,心想他的監護人可能昨天吸入太多火場
廢氣精神錯亂了。
「你沒有意見,對吧?」
四面八方只有海浪,風聲,以及偶爾成群掠過的水鳥。尚恩望著無盡
的藍天,回想昨晚的夢,感覺高井良彷彿就在身邊,卻不願意出來,再
對他說一句話。他心想,我要買下你討厭的房子,用你的名義做你生前
不屑一顧的事,我還要跟別人在一起……如果他願意的話,我會跟他共度
餘生。
「我愛你,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你他媽才是個混蛋──!」
他大吼,忽然一雙手臂抱住他,一個溫熱的身體貼上來。
「他知道的。還有……」里歐輕聲說,「我也愛你。」
尚恩呼吸一滯,停下動作。
「我在這裡,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無論是當你的養子、性對象、
或是……什麼東西我都願意。」
尚恩轉身緊緊抱住里歐,在茫茫大海中,兩人站在小船上擁抱彼此,
彷彿天地間唯一的依靠。他失去了月亮,但找到了星星,讓他的夜不至於
墮入全然的黑暗。尚恩心想,無論在天上的是哪個神,也許確實都在
眷顧、守護著他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