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覺睡到多年知己的小短篇。
*隨便寫寫不用太認真。
*篇名如果讓你想到哪首歌……別怕，唱出來就對了(x
　　人生幾何，能夠睡到知己。
　　賀堯作了一個夢，一個濕黏的、淫靡的、腥羶的，又混亂的夢。
　　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他一時半會還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他茫然地眨了幾下乾澀的眼
睛，覺得自己所在的空間有些陌生，賀堯翻了個身，忽然貼上他懷裡的另一道體溫一瞬間
讓他清醒了過來。
　　賀堯低眸看過去，那是一張他極為熟悉的臉，從很小的時候就一直看著、看了二十多
年的臉。
　　此時此刻那張總是謙和淡然的臉上暈著不大自然的紅，細密纖長的眼睫隨著不太平穩
的呼吸微顫，袒露在被子外的脖頸肌膚印著一點一點的痕跡，即便賀堯再蠢，也不可能不
曉得那是什麼。
　　他小心翼翼撩開棉被一角，在看見自己連內褲都沒穿的那一剎那，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
　　他和秦念睡了。
　　他和那個從小一起長到大、一起讀書一起成長一起創業，現在還一起工作的竹馬睡了
，而且看狀況，還是他把秦念給睡了。
　　意識到這點的賀堯根本冷靜不下來，他的心跳跳得又快又有力，依然躺著的秦念只稍
微動了一下，賀堯就以為自己的心臟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這一切都太荒謬了，荒謬到賀堯根本沒辦法思考，他不曉得要是過了一會兒秦念醒來
，該怎麼面對他，於是一片混亂之下，賀堯隨便收拾了下自己，逃了。
　　賀堯和秦念兩人家裡是世交，賀堯只比秦念早幾個月出生，兩個人幾乎從生下來之後
就綁在了一起，小時候秦念很黏他，賀堯往東他就跟著往東，賀堯往西他也吵著要往西。
　　賀堯小時候愛逞英雄，覺得有個黏他的弟弟挺威風的，就一直把秦念帶在身邊，逢人
就介紹這是他小弟，他罩的他管的，誰也不許欺負。
　　秦念最纏人的時候基本一星期要去賀堯家住個三四天，兩個人躺在一張小床上，天南
地北地聊著，秦念什麼都能聊，像是特別喜歡講話，好幾次講到賀堯都睡著了，他還在身
旁嘀嘀咕咕。
　　後來秦念突然就不黏人了，賀堯抓不準時間，不過仔細想想應該是在他們升高中的時
候吧，秦念不再頻繁往返他家，不再纏著他叫他賀小小叫他陪他玩，甚至放學都不再和他
一起走。
　　起初賀堯以為自己哪裡得罪他小少爺了，他想不明白，一股氣竄了上來，乾脆也不理
秦念了，放著晾幾天沒准他又自己貼上來。
　　只是他這一晾晾到了高中都要畢業了，秦念還是對他冷冷淡淡的，賀堯再怎麼遲鈍都
感覺到不對勁，趁著一個晚自習結束的夜晚，賀堯在秦念班級門口堵著他，非要他給個解
釋不可。
　　可秦念只是抓著書包背帶歪著頭，反問他自己有怎麼嗎，賀堯被他有些茫然的眼神給
堵了回去，他不太自在地咳了聲，又伸手揉了一把秦念的頭，低聲道：「不知道的還以為
我們在冷戰呢，沒事就好，哥以後還是罩你。」
　　那時好不容易逮到一次一起回家的機會，賀堯急著轉移話題，自然就沒注意到秦念的
表情比以往來得緊繃，捏著背帶的手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指節都有些泛白了。
　　那之後秦念的態度還是沒怎麼變，只是開始慢慢地會主動去找賀堯，一起讀書一起吃
飯一起回家，可能人都是會長大的，小時候的黏人精轉性變得不那麼熱情了，賀堯糾結了
沒有多久，自然而然地接受秦念的人設轉變。
　　賀堯和秦念考的還是同一所大學，只是不同科系，一理一文，賀堯讀的女孩子比較多
的商科，賀堯家世好身材好，臉蛋雖不是普羅大眾所認知的那種驚天大帥哥，但評等起來
還是能得個優，因此繞在他身邊轉的女生多得讓人嫉妒。
　　賀堯以前沒談過戀愛，升了大學之後有些蠢蠢欲動，覺得自己該來修一下愛情學分，
正巧有個他覺得還不錯的學姐和他告白，賀堯和她說給他一點時間思考，轉頭就跑去和秦
念商量。
　　秦念推了推從高中就戴起了的厚重眼鏡，問賀堯這種事幹嘛跑來和他說，他想在一起
就在一起，沒感覺就別浪費時間。
　　「可是我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有感覺啊。」
　　「……那你去試試吧，說不定就試出感覺了。」秦念低垂眼簾，一雙薄唇抿了抿，沒
再把視線放到對面的人身上。
　　賀堯還是和那位學姐談起了戀愛，只是談沒幾個月他就覺得不大對勁，學姐的佔有慾
太強，賀堯身邊的花花草草又太多，兩個人交往沒多久就開始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一
個月鬧一次分手的頻率，賀堯覺得談戀愛太累了。
　　而且自從他和學姐在一起後，秦念就不怎麼和他見面了，最初賀堯和學姐吵架的時候
總會跑去秦念宿舍找他喝酒和他訴苦，他覺得秦念是他最好的朋友、最懂他的知己，只是
後來漸漸的秦念變得沒那麼好約，賀堯滿肚子的苦和火沒地方發，隔沒多久他就和學姐分
了。
　　賀堯一共就交過三任女朋友，三任他都沒有感受到什麼戀愛的恩愛甜蜜感，反而越談
越累，越來越排斥談戀愛。
　　大四的時候賀堯就開始著手創業，他姐姐賀辛熙是個演員，他和姐姐感情很好，以前
賀堯就一直有個夢想，想親手弄一個娛樂公司，親自打理賀辛熙演藝相關的一切事物。
　　賀堯家裡條件好，給他弄個公司不是問題，他把這個想法告訴秦念，本以為對方不會
有什麼反應，不料秦念卻也頗有興趣的樣子，掏了一些老本積蓄和賀堯說算他一份。
　　創業初期他們除了空有錢以外，其他部分都顯得有些慘不忍睹，隔了將近一年才慢慢
步上軌道。
　　賀堯擅於管理，秦念眼光犀利，兩個人配合得極好，公司的狀況逐漸趨於穩定，甚至
口碑也越來越好。
　　娛樂圈裡多的是灰暗地帶，很多合約劇本都是酒桌上談，床上簽，但賀堯和秦念不屑
於這種骯髒事，底下的小明星要敢動一絲爬床的念頭，便是直接解約不送。
　　賀堯這幾年來一直醉心於工作，秦念也一直在他旁邊輔佐，回過神來都三十初了，要
不是家裡人提起，他還真沒動過結婚成家的念頭。
　　日子過於充實，他沒有想過要改變。
　　只是他想歸想，賀家二老和賀姐姐催起婚來他還是招架不住，賀堯開始依著自家家長
的意思跑相親局，和他相親的女性都是些有頭有臉的背景，可不知怎麼著，他就是一點也
提不起勁。
　　賀堯本來抱著隨便找個門當戶對的對象就這麼過吧的心態，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
不但會誤了人家女孩子的後半生，況且要是未來他遇到了真的讓他動心的對象，那豈不是
虧大了。
　　賀堯覺得秦念和他年紀一樣，抓著他聊了好久，秦念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只在末了回
了他一句：「別隨便結婚。」
　　賀堯整個人靠在辦公椅背，神情木然，他的白襯衫皺巴巴的，只紮了一半在同樣略皺
的西裝褲裡，只用手隨便撥了幾下的頭髮亂七八糟，下巴青色的鬍荏讓他看起來更顯頹廢
。
　　底下的人都不敢上去招惹他，誰知道他們一向好脾氣的大老闆，怎麼一個晚上過去就
成了個流浪漢。
賀堯的秘書想求助於他們二老闆，電話卻怎麼撥都沒人接，秘書打到都快哭了，電話那端
還是只有冰冷的機械音。
　　慶幸的是隔天賀堯就恢復正常了，鬍子刮了頭髮抓了襯衫也整整齊齊的了，可他們的
二老闆還是沒有來。
　　賀堯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準備才打了通電話給秦念，他本以為秦念會因為他先逃跑而
再也不理他了，怎料才沒兩秒電話就被接了起來，像是等了很久很急切似的。
　　第一時間他們誰都沒有說話，隔著聽筒聽著彼此尷尬又沉重的呼吸聲，過了片刻賀堯
才訥訥開口，問秦念今天來不來公司，秦念說不了吧，發燒。
　　秦念的聲音很沙啞，賀堯心跳猛然一快，直覺秦念生病和他沒什麼印象的那一晚脫不
了關係，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下意識就想往秦念家裡跑。
　　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賀堯有秦念家的鑰匙，可以很自由地出入屬於他的空間，那是秦念剛搬出來的時候就
給了他的，他一直收著，卻沒怎麼有機會使用過，畢竟他一般過來都是秦念在的時候，秦
念不在，他也沒什麼過來的理由。
　　賀堯用鑰匙開了鎖旋開門把，小聲說了句打擾了便換了脫鞋踩了進去，整間屋子的燈
都是關著的，窗簾也拉了起來，外頭明明還天光大亮，屋裡卻格外黑暗冷涼。
　　「念念？」賀堯往秦念的房間走去，房門半掩著，他喚了一聲秦念的小名，又敲了一
下門，沒等到裡面人的回應，賀堯逕自推門而入。
　　秦念的房間賀堯來過不少回，裡頭還有不少自己的東西，秦念有時候會向他借書、借
隨身碟，借一些無關緊要的物品，賀堯這個人東西離了身就會忘了它們的存在，有好幾次
在秦念這兒發現好久沒見的、屬於自己的東西，秦念總會找藉口，一會兒說忘了還，一會
兒又說還沒用完。
　　賀堯當然不會和秦念計較這些小事，還大言不慚地開他玩笑，說我的就是你的，你的
還是你的。
　　賀堯往床邊走，見到秦念蜷縮在很厚的棉被裡頭，臉頰比他昨天早上離開前見得還要
通紅得多，賀堯皺了皺眉，直接探手往他額頭摸了上去。
　　要命的燙。
　　賀堯也顧不得橫在兩人之間的尷尬，連忙把秦念搖醒。
　　秦念朦朦朧朧半睜開眼，以為自己還在作夢，頭又重又痛，整個人都很不舒服，他看
見彎腰在他面前一臉擔心的賀堯，很吃力地伸出手，沒什麼力氣地扯住他的衣襬，無力又
小聲的說：「……別走了……」
　　下一秒，他又陷入沉沉的黑暗。
　　賀堯坐在病床邊，看著躺在床上掛著點滴的秦念，秦念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眉毛微
微蹙攏著，發白的嘴唇抿得很緊。
　　秦念昏過去之前很小聲地說了一句什麼，賀堯湊過去靠得很近才聽見，炙熱的吐息噴
灑在他耳殼，讓他沒一下就紅了耳朵。
　　賀堯的心跳一直沒有慢下來，那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就連他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
和女孩子牽手擁抱接吻，都沒有過這麼失速的心律。
　　他在心裡有個有些不切實際的設想，在睡了秦念之後這個念頭就不停地在他腦海裡打
轉。
　　賀堯在想，秦念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喜歡他了。
　　所以才在意識到喜歡他的時候因為害怕失去而漸漸遠離，在他每一次交女朋友後都避
不見面，又在他猶豫該不該相親結婚的時候希望他別隨便結婚。
　　很多賀堯平常覺得有點奇怪卻又不怎麼在意的小細節，在這樣的假設之下合理了許多
。
　　譬如秦念為什麼毫不猶豫地隨著他出來創業，譬如秦念為什麼要給他家裡鑰匙，譬如
秦念為什麼要和他借那些看起來一點也不重要的東西擺滿他整個房間。
　　賀堯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樣的感覺，他一直把秦念當哥們當知己，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
竟然會睡了他，睡了之後還滿腦都是他，加速的心跳好像也都是為了他。
　　這就是喜歡嗎？和假想中秦念這麼多年的喜歡相比，好像根本不值一提。
　　秦念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整個暗了下來，賀堯在一旁的休息椅上打盹，沒注意到他
已經睜開的雙眼。
　　只有賀堯看不到的時候，秦念的眼神才會毫不克制地在他身上掃蕩，那張臉明明已經
看了這麼久，卻從沒覺得膩味。
　　正如賀堯所猜想的，秦念是真的喜歡賀堯很久了，說不清什麼時候開始，秦念甚至想
，說不定在很小的時候，他開始黏著他喊他賀小小那會兒，就已經是愛情了。
　　暗戀一個人也苦也甜，這麼多年來秦念算是徹底體會到了，賀堯揉著他的頭說哥罩你
的時候甜，賀堯糾結著問他怎麼和女孩子談戀愛的時候苦，賀堯摟著他肩膀說有你真好的
時候甜，賀堯煩惱著是不是該相親結婚的時候苦。
　　有時候秦念挺生氣的，氣賀堯遲鈍，氣自己不爭氣，他也不是沒放棄過，好幾回下定
決心的時候都對賀堯擺冷臉，但賀堯總能拽住他的軟肋，讓他一顆心又軟了下來。
　　或者說賀堯這個人就是他的軟肋。
　　秦念想怎麼他的戀情就這麼艱難，人家電視劇還是小說主角一決定放棄，後頭就馬上
接個追妻火葬場，而他呢？他放棄沒多久，賀堯就跑來和他說他和女朋友分手了，以為自
己終於有機會開花結果，一回過頭，賀堯又和別人在一起了。
　　因為他沒有甜美可愛的外表，因為他不是個女孩子，賀堯身邊永遠都不會是他。
　　後來秦念漸漸想通了，也無所謂放不放棄，反正他能一直跟在賀堯身邊就行，就算終
有一天賀堯真會牽著個他不認識的女人步入婚姻家庭，他也還是會守著賀堯身邊最好的朋
友那個位置。
　　最苦澀，卻也最安全的位置。
　　直到前天晚上那場意外，破壞了秦念一直維持著的、他們之間的平衡。
　　賀堯雖然挺愛喝酒，但酒量著實稱不上太好，很多時候都是秦念替他擋著，那天晚上
也是，他們倆帶著公司底下幾個剛竄紅的小明星，和一位名導演聚餐。
　　也不曉得那位導演物色上的人選是誰，總而言之那杯被加了料的酒最後被賀堯喝了三
分之二，秦念喝了剩下三分之一。
　　他們誰也沒撐到酒席結束，秦念意識到不對的時候立刻攙著早已暈頭轉向的賀堯先行
找藉口告辭，匆匆忙忙在酒店樓上開了間房。
　　賀堯不曉得是不是素了太久，還是藥性太大，房門一關捧著秦念的臉就往他嘴上啃。
　　多年暗戀一昭成真，縱然只是身體上的親密，也讓秦念反應不過來，他們唇齒糾纏了
好半晌，也嚥進一些催情藥的秦念終究化被動為主動，拉著賀堯上床，自己主動分開了腿
。
　　睡是睡過了，秦念也覺得自己該滿足了，只是一早睜眼發現前一晚還和自己交纏在一
起的那個人離開了，他還是不免覺得心裡酸澀難耐。
　　也許是因為一夜過度的性事未及時清理妥當，秦念當下就發了燒，他一個人拖著略顯
沉重的軀體簡單盥洗收拾，最後狼狽地招了車回家。
　　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可能因為病了，可能因為和賀堯睡了，秦念總覺得自己忽
然變得有點脆弱，窩在床上躺了一下突然就忍不住落了幾滴淚下來。
　　他想賀堯身邊最好的朋友那個位置，從今往後可能就不是他了。
　　然後……然後昏昏沉沉之際，他好像接了誰的電話，後來家裡的門被打開，他沒有力
氣下床去看看來的是誰，有人進了他的房門，他很吃力地睜開眼，看到賀堯那張擔憂緊張
的臉，秦念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光。
　　休息椅上的賀堯身子忽地抖了一下，隨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正好對上秦念的目光，
他愣了一下，三兩步往病床邊走。
　　「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賀堯伸手覆上秦念的額頭，感覺到灼熱的溫度降
了下來，這才稍微鬆了口氣。「你也真是，怎麼就不會好好照顧……」
　　賀堯忽然意識到秦念會發燒有一大半可能是自己的關係，便噤了聲，順道收回了手。
　　秦念像是知道賀堯在想些什麼，淺淺地笑了一下，用還有些沙啞的聲嗓和他說：「沒
事，是我自己沒注意著涼了。」
　　賀堯覺得胸口又悶又堵，有點難受，面對秦念他向來是藏不住話也藏不住心事，可當
心事涉及了秦念這個人，他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倒是在他猶豫的時候，秦念先一步接話：「那天……那天就是個意外，我不介意，你
也沒吃虧，就這樣揭過了吧。」
　　賀堯消化了一下秦念話裡的意思，兩秒之後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揭過？你、
你不是……你沒有喜歡我嗎？」
　　賀堯不明白秦念為什麼能看起來這麼不在意，像是真的只是純粹的意外，和誰睡了一
覺都無所謂。
　　然後他又想了，要是那晚被下藥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什麼小明星，或是那個看起來齷
齪下流的導演，秦念是不是也會和他們上床。
　　只是意外，只是被下了藥，和誰荒唐放縱都不要緊。
　　這和賀堯先前做的設想差得太多，他一時間接受不了，他的手握上秦念比他小了一圈
也白了一階的手腕，握得有點大力，可能放開之後還會留下指痕。
　　他的眸光是秦念從未見過的銳利，彷彿只要他說一聲不喜歡，下一秒他的手腕就會被
生生捏斷。
　　秦念輕輕吐了口氣，心想這是何必。
　　這還真不是個告白的好時機，但秦念想，反正做都做過了，喜歡不喜歡這種事只要被
發現了頭，之後想藏也藏不了。
　　於是他說：「嗯，喜歡過。」
　　喜歡過，曾經，過去，意謂著從今往後我們之間，也許就不會再有這個詞存在了。
　　賀堯很生氣，生氣之間又摻著一絲心疼，他視線往秦念脖子上掃過去，那裡被他留下
的吻痕還沒有消，賀堯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大概是一時怒火攻心，順道燃壞了腦，他嘖了
一聲，就著握住秦念手腕的姿勢俯下身，不由分說地吻住秦念的一雙薄唇。
　　秦念的嘴唇真涼，還有點乾，等下要去倒杯溫水給他喝。
　　這是賀堯心裡閃過的第一個想法。
　　兩雙嘴唇貼合了好一會兒，賀堯放開了他，第一件事還真的是拿了杯子跑到外頭接了
杯溫水，坐到床邊小口小口餵秦念喝。
　　賀堯的心跳還是很快，他想了一下，一手拿著杯子輕抵著秦念的嘴唇，另一手往秦念
的左胸摸了上去，秦念往後躲了一下沒躲過，賀堯比他大了一點的掌心隔著薄薄的病服貼
著他心口處。
　　秦念的心跳不比他慢。
　　「秦念念，做人不能說謊，喜歡和喜歡過不一樣。」賀堯收回了手，改而貼到秦念的
臉頰上。
　　是悸動吧，是喜歡吧，那些他曾在前任女友們身上都找不到的心動感覺，原來根本離
他這麼近。
　　賀堯想自己怎麼這麼傻，怎麼從來沒有發覺。
　　「賀小小，你什麼意思？」秦念其實有點懵，不明白怎麼自己一病過後世界就不太一
樣了。
　　怎麼突然間，賀堯的眼裡就有他了。
　　「我不知道，我從昨天早上起來心跳就很快，到公司又好一點，見到你又變快了，以
前從來沒有這樣過。」賀堯放下水杯撓了把頭，狀似有點困擾。「我以前和那些人在一起
也沒有過這種感覺，可能這樣才算是戀愛，我不太確定，我唯一想清楚的是我不想和隨便
哪個誰結婚，我也不太希望你和誰結婚。」
　　秦念嚥了口唾液，覺得眼眶有點熱，他垂下眼簾，目光落在賀堯放了下來，自然覆在
他手背上的那隻手，秦念開口，聲音很輕很輕，像是隨時都會飄散開來，消失在充滿刺鼻
消毒水味的空間之中，「賀小小，做人說話要負責，習慣和戀愛不一樣。」
　　賀堯心裡又酸又軟，覺得這輩子能讓他這麼心軟的除了秦念也沒誰了。
　　他捧起秦念的臉，讓他看著自己，兩手姆指指腹蹭著他的眼袋，賀堯又沒能忍住地湊
上前，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剛被水潤過的，濕濕的，軟軟的。
　　「嗯，我負責。」
-END
關於沒有寫到的賀小小的小名來源：
賀堯剛能夠完整說出一句話的時候，跑去隔壁找秦念玩，教秦念說自己的名字。
「我叫賀堯，賀、堯！」
秦念口吃還有些不清，跟著他念：「賀、小！」
「不是賀小，是賀堯！堯堯！」
「小小！」
從今往後，賀堯的小名從原本的賀堯堯，就這麼被秦念硬生生改成了賀小小。

應該是(一)而不是短篇完喔(誤想求後續QAQ

這篇好甜好棒

這個好想敲碗後續啊！

求番外~~ 剛開始甜而已啊 扭動))

為何覺得已經看見夫妻日常XD感謝溫暖的文筆

看到最後之前我恍然都覺得是賀曉XDD

推一樓

推七樓哈哈哈哈哈

好甜

雖然錯棚但請問這兩位的娛樂公司要不要跟粉粉的薛泠泠簽個約www這樣就可以組疊字天團了！(不對) 念念好傻好可愛，求後續

推一樓!! 要寫出怎麼負責啊(敲

好看！真好看！求後續！

必須要實踐負責！！大家監督

好可愛好甜好負責好棒！兩人就這樣一直一直在一起吧！！（撒花轉圈）

喜歡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這兩個人好可愛啊啊（捧頰

可愛!

求續篇求續篇！ 不過個人覺得小小比堯堯難唸？

看到篇名自動響起BGM啊XD抓個蟲，拖鞋被打成脫鞋了

多年暗戀一”昭”成真

好好看 嗚 TT

小小要怎麼負責 好想知道阿～～

好看 要是能發展成長篇就好了

所以我求求你 將故事寫下去～

可愛

可愛可愛 可以繼續下去？

靠我也是看到最後才發現他叫賀堯不是曉

好甜好溫暖

好可愛！

推！是我最喜歡的竹馬竹馬呀啊啊啊啊（請冷靜

好可愛～～中間的念念好想抓起來秀秀，還好最後有人負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