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文，請先看過"那個經理"、"晚上，那個經理"這兩篇。
※時間點就是接續上面這系列。
※雖然是篇名，但是實習生一點都不重要(?)，只是個跑龍套的。
※CP是杜經理X嚴特助，可是沒有什麼放閃情節(跪)。
＊實習生
杜成霄早上走進公司八樓企劃部門，突然發覺有哪裡不一樣。
喔，左邊那塊原本堆滿文件的雜物區，多了一張辦公桌。
想起上週人事部送資料過來，說會有一名實習生今天報到，新位子想必是給
實習生的。杜成霄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是企劃部經理，部門頭頭，帶新人的工作
輪不到他，也理應不要煩到他。
在總公司裡，行銷部與企劃部業務方向是分開的，行銷部主要負責產品推廣、
研發方向、市場調查等，企劃部則專責企業形象、與其他公司合作案與內部活動，
因為多需要與不同部門溝通協調，擅長社交是員工基本技能，作為三十幾名菁英的
頂端，杜成霄倒是遊刃有餘。
企劃部內分為幾個不同小組，每一組四至五人，這幾人同一時間會分到兩至三項
企劃案，並且部門一週開三次例會，由小組長代表出席，確定大家的進度與狀況。
杜成霄自認對部屬們還算和顏悅色，但不知為何，資深員工們總愛拿不實謠傳
嚇唬新人，說只要被單獨叫進去經理辦公室一定會被罵到哭著出來、說經理一旦開始
電人一定把人電到父母都認不出來，諸如此類繁族不及備載。
杜成霄覺得，這一定是他之前待的財務部員工散佈出來的，說起來他那時也不是
故意擺臉色，誰叫他們數字多一個零少一個零沒檢查出來，還敢把核銷金額錯誤的
報表拿給他簽名，到底是想蒙混過去還是真把他當笨蛋？金錢最不能出錯，數字是
絕對客觀的，當下屬瞪直眼張大嘴呆在原地、對著白紙黑字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讓他怎麼能忍住不冷嘲暗諷一頓？
準時八點半帶著資料踏進大會議室，裏頭幾名早到的組長紛紛起身向杜成霄
禮貌性打招呼，在他擺好筆電開機的三分鐘內，其他組的人也都陸續到場就坐。
杜成霄原則清楚，明訂八點半開會，八點三十五分關門正式開始，敢遲到就等著
被他當場問候一番，呃，真的純問候，絕對不是當眾羞辱。他可以接受開會喝飲料，
但不准吃早餐，早餐這種事應該在進會議室前解決，不然邊嚼東西要怎麼一邊發言？
不過，他也不是這麼死腦筋，平常沒開會的日子，他不會盯著部門裡的人在什麼
時間點吃早餐或點心，只要他們自己覺得適當，甚至在工作時間到茶水間放鬆一下、
提振精神也是行的。
員工凡是能接受這種工作模式，熬過他的調教，大都可以發揮不錯的效率，據說
還會被其他部門私下挖角，不過選擇走的人少之又少。
從第一組開始進度報告，依序到最後的部門行政公告，整場會議開完約一個半
小時，絕不拖延。
不過，當負責主持的助理講完最後一句話，杜成霄卻愣了一下。
「新進實習生謝擎天，被安排職務為助理實習。」習慣了觀察杜成霄臉色的助理
小芳，又朗聲重複一次。
「他跟著妳？」杜成霄忍不住問，通常實習生會跟著某個小組做事，才能真正
學到東西，跟著助理要幹嘛，助理就是處理雜事啊，雖然他一手帶大的小芳超級強，
但沒聽過什麼助理實習的。
「正確來說，是跟你，杜經理。」小芳說。
「跟我幹嘛？跳級？誰決定的？」杜成霄難得皺眉。
「人事部經理老陳，啊我是說陳經理啦。」小芳連忙說。
「馬上打電話問他怎麼回事，叫他給出一個理由。」杜成霄說，「然後你們
看什麼？散會，出去做事。」他轉頭對一干擺明等著看好戲的小組長們說。
誰也不敢停留，但又每個人都故意收東西收得慢，難得有經理主演的場子能看，
傻子才錯過。
這時杜經理已經靠著椅背，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望著小芳打內線電話。
「陳經理說，文件上他有寫。」小芳掛上電話，立刻把那份實習生申請表複印本
翻出來。
和以往的實習生條文內容皆無異，杜成霄當初簽名時也是掃過的，但現在重看
一遍，卻在附註頁的倒數幾行發現那裡用五號字體多寫了一點東西，呵呵，還用五號
字體，這不是故意什麼才是故意？
那行的意思大概是若實習生有意願，可以自主選擇跟著部門經理學習云云。
杜成霄覺得奇怪，為什麼陳經理要來這招？明明知道他事後會不悅，卻願意
冒風險得罪他？這位謝擎天是誰？
「去查謝擎天的背景，靠什麼關係申請進來的。」杜成霄說。
小芳點頭，她家經理做事一定有道理，何況她剛剛打電話詢問時也覺得對方閃爍
其詞，根本有鬼。
走出會議室，杜成霄不意外看見這名謝同學已經站在他辦公室門口，外表看起來
人模人樣，那笑容卻十分輕佻虛假。
「杜經理你好，我叫謝擎天，一柱擎天的擎天，可以叫我阿擎。」看起來才二十
出頭的青年說。
「杜成霄。」他伸出手與對方相握，面色十分冷峻。
「請多指教。」青年彷彿不在意。
杜成霄進入經理辦公室，正要闔上門，謝擎天竟然跟進來。
「我想就近學習杜經理的工作方式。」青年說得義正嚴詞。
「……那好，你先針對本公司底下的常虹演藝公司，其對三十歲以下客群之形象
推廣提出一項企劃案，明天交上來。」杜成霄說。
「是的。」青年答應，倒也乖乖退出去。
杜成霄關上門，不打算再對莫名其妙的實習生耗費任何一點時間，他忙著呢，
反正等小芳查完背景他自有一套應付策略。
「我都不知道你多了一個門神。」嚴立在下班時間過後一小時來到企劃部，
忍不住笑問。
「只是一個實習生罷了，他還在？」杜成霄起身問。
「沒，我要進來時他正好收拾完東西走出去。」嚴立說。
「對了，我有事找少總，他還在樓上？」杜成霄又說。
「在，他還有七八份文件呢。」嚴立說。
「所以你這個特助又比上司還早下班？」杜成霄揶揄道。
「……是你叫我不准遲到欸，工作當然得帶回家做啊。」嚴立忍不住氣道，「但
你找少總要幹嘛？」
「聊聊最近接的案子。」杜成霄說，接著便拿起桌上內線電話，按出那段嚴立熟
悉到不行的數字。
「等等，為何你知道少總的分機號碼啊？」他皺起眉頭問，總經理辦公室的分機
欸，哪是隨便想打就能打的，正常程序是得先經過秘書或特助的分機，說明來意之後
再轉過去，即使是經理層級也一樣。
杜成霄轉頭擺明不願回答這個問題，正當嚴立還想逼問他，那方有人接通了，
他們雙方逕自談起公事，把嚴立晾在一邊。
心生不悅的嚴立正打算『不小心』切斷電話時，小芳走了進來。
「你在等經理下班回家啊？」小芳燦笑道。
這問句怎麼聽怎麼怪，好像他是什麼接老公下班的老婆一樣——不是！他只是
順路過來而已！
但看小芳的表情，嚴立覺得還是不要澄清為妙，小芳知道他跟杜成霄的關係，
又站在杜成霄那邊，搞不好他一講完小芳轉頭就對自家經理加油添醋地轉述了，
到時候杜成霄又要笑他嘴硬，他可受不了。
見小芳把一份文件放到辦公桌上，嚴立好奇問：「這個謝擎天是哪位？」
「被人事部暗算塞過來我們這裡的實習生，因為太奇怪了，所以經理叫我去查
他背景，結果發現他爸是股東之一，理由是想讓實習紀錄好看一點，但卻只申請企
劃部，還讓他爸去人事部施壓，表示務必要安排在杜經理附近，如此不怕死的要求，
我看十之八九有其他隱情，」小芳說，「再細查下去，不得了，居然發現謝同學的
女朋友的姊姊在我們客服部上班，還是那個杜經理粉絲俱樂部一員，根據我的推論，
說不定是他女朋友從姊姊那邊聽了太多經理的事蹟，於是產生對偶像般的愛慕，
導致男朋友謝同學自尊受挫——」
「妳幹嘛講得這麼詳盡？」嚴立打斷眼前講得眉飛色舞的人，問道。
「怕你吃醋啊，你也知道我家經理喜歡年輕的鮮——」小芳說。
「小芳。」杜成霄不知道何時講完電話，正冷眼看過來。
「掰掰，你們慢聊。」相當識時務的小芳立刻揮手閃人，還貼心地將門關上。
「沒大沒小。」杜成霄伸手翻開小芳留下的報告書，「……既然是私仇，那就
好辦了。」
竟然敢為了一個小股東的兒子算計他，看來人事部經理最近過得很愜意啊。
「你不會把人家怎麼樣吧？」嚴立見對方一臉要去尋仇的模樣，趕緊說。
「我像是那麼無聊的人嗎？」杜成霄起身，提起隨身包，「公事公辦，頂多是
不用特別給他面子罷了。」
「你有給過別人面子嗎？」嚴立露出懷疑的表情，跟著走出辦公室。
「所以下次我可以不用給你面子，直接在會議上『提醒』你哪裡做不好？」
杜成霄說。
「……我錯了對不起。」嚴立馬上投降。
原本這件事也不嚴重，杜成霄就是想知道怎麼有人要飛蛾撲火罷了，他可沒閒情
逸致和一個大學生計較，尤其還為了這種幼稚理由。
不過，當隔天中午謝擎天走進辦公室、交給他一份四頁的報告時，事情就這麼
炸開了。
杜成霄才翻兩頁，就把報告推回辦公桌遠方，「連企劃案都不會寫？回去重做，
一天顯然對你來說太趕了，後天交上來，不懂的地方去問其他人。」杜成霄用平淡的
語氣說。
沒想到謝擎天沒把報告拿走，他站在原地，露出相當不滿的表情。
「還有什麼事？」杜成霄抬頭問。
「我哪裡寫得不好？」他問。
杜成霄一臉這種蠢問題怎麼會問我的厭惡，他深吸一口氣說：「用詞太主觀，
沒有查參考資料，重點不明，寫報告不是寫文情小說，這份我三十分都不會給。」
謝擎天明顯有異議，他衝口而出：「我在學校交報告都拿前幾名——」
「這裡不是學校，我也不是老師，更不負責教你。」杜成霄說。
「但我是你的實習生——」謝擎天說。
「這位同學，你好像搞錯了什麼，你這種程度連幫我泡茶我都怕泡錯，想當
『我的』實習生，先回去把基本中文文法學好再來。」杜成霄說，他已經漸漸失去
耐性。
「……好吧。」謝擎天拿起報告，擺擺手，轉身離開辦公室。
簡直飛來橫禍，杜成霄心想。
後來杜成霄聽小芳說，謝擎天只問了兩個人，就繼續埋頭寫他的報告，那態度
也不是說很好，他們熱心教他，但他似乎覺得這很簡單，聽沒幾句就說懂了，偏偏
反問他卻又講不出什麼重點。
對此杜成霄只冷冷交代一句——不要因為實習生拖延進度——就放人下班。
毫不意外，兩天後，謝擎天的報告照樣被退貨。
「我還有哪邊寫不好？」謝擎天雙手交叉直接問。
杜成霄忍住想把對方從頭到腳狠狠諷刺一番的衝動，翻開報告第一頁，推到他
面前說：「企劃目標，你寫『為了讓更多年輕人可以認識常虹演藝公司』、『提高
知名度』、『拓展多方面業務』，何謂更多？市場調查報告看了嗎？幾歲到幾歲的
年輕人？提高知名度是從幾趴到幾趴？其他競爭品牌的數據在哪裡？拓展哪一種業務
也沒寫？虛浮的詞彙大家都會編，但你根本沒看既有的資料，只是把同一套用詞搬來
搬去，所以，這就是一份毫無參考價值的廢紙。」
謝擎天倒沒反駁，抿著嘴默默收回報告。
「謝同學，公司花錢聘請我來上班可不是為了花時間看這種連蝸牛都寫得出來的
東西，你想實習可以，認清自己的程度乖乖去跟基層組員學，我不會阻止，下次還想
站在我桌前，拜託你先進化成脊椎動物再來。」杜成霄最後冷冷地說。
沒想到當天下午，還不到下班時間杜成霄就收到嚴立傳過來的訊息，問他是不是
把實習生罵哭了，還附註一個驚嚇萬分的表情符號。
八卦永遠傳得比辦正經事有效率，既然連總經理特助都知道，那公司上下誰還會
不知道？杜成霄搖搖頭，回了一句『我比較想罵哭你』就把手機扔回抽屜，繼續忙
自己的業務，並感嘆現在的富二代真是玻璃心。
週五夜晚，杜成霄剛處理完一樁交易，見時間還早，就和阿振一起到鄰近的
一間酒吧去放鬆放鬆，打算待到嚴立下班再去接他回家。
阿振是杜成霄年輕時的左右手，盡管歷經杜家崩解，彼此失聯多年，重逢後
阿振仍義無反顧繼續效忠男人，協助對方處理晚上的生意。
聊著聊著近況，杜成霄一想到早上那個自己跳火坑被燒到灼傷還怪他放火的
謝擎天就不太高興，第二杯酒馬上點了烈的。
「……老大，年紀到了不要喝那麼重。」阿振一看就把自己的酒杯換給對方，
「白天工作不順？」
「還不是一個小鬼，沒事跑來惹我……」杜成霄一口飲盡那杯酒，說道。
這時，不遠處赫然傳來他剛才提到的人的聲音，就這麼巧，要不是他才剛喝
第二杯，一定以為自己醉了。
酒吧裡邊的半開放包廂區內有一群年輕人，他們桌上散著數個空酒杯，彼此
互相高聲交談嘻笑，謝擎天正是其中之一。
阿振瞄了一眼那方再看向眼前皺眉嘖聲的男人，立刻了然，同時也在心底感慨，
當年那個冷漠陰狠的杜家少爺現在居然也變得這麼感情豐富啊。
「欸阿擎，你不是去大公司實習嗎？好不好玩？有沒有看到什麼機密？」
「電都被電死了好嗎，幹，我們部那個經理有夠龜毛的，那個臉兇到以為我欠
他幾千萬啊。」謝擎天怒道。
「杜經理明明就很帥，一定是你太沒用了啦！」旁邊的一個女生笑著說。
「居然不幫妳男朋友講話，妳到底站哪邊啊？」謝擎天轉頭生氣道。
「當然是站杜經理那邊啊，我姊說他是男人中的男人！」她一臉崇拜地說。
謝擎天忍不住翻白眼，在座的其他人則一邊大笑一邊安慰他別在意，人家可是
把對方當偶像來敬仰的，自然跟男朋友不同水準。
「我就是想去見識他到底多大來頭才去申請實習的啊，結果他一直找我麻煩，
我到底哪裡得罪他！」謝擎天憤怒吼道。
「你爸不是股東嗎？叫你爸給他點顏色瞧瞧啊！」其他人說。
「我已經講了，結果我爸叫我自己安分點！說什麼光安插我進去就害他欠了
一堆人情，可惡！早知道就不要去實習了，居然還要三週才結束！幹！」謝擎天
說完又猛灌一整杯啤酒，周圍的朋友紛紛叫好。
他們繼續吵鬧，沒注意到酒吧來來去去的客人，一不小心，就這麼把整瓶酒
翻倒在地上，酒水灑出包廂，不幸潑到路過男人的西裝褲子上。
那男人看起來有些年紀，面上還有刀疤，顯然不是什麼良民，領著的三個手下
更是一副兇神惡煞樣貌，瞬間朝包廂內瞪去。
意識到闖禍的謝擎天霎時清醒八分，他的朋友們也是，縮在包廂沙發上，一個個
都張嘴愣著說不出話。
「喂！小鬼！你這什麼意思？」對方一眼掃過來，似乎不會善罷干休。
「對、對不起……」謝擎天馬上道歉。
「啥？道歉有用？一條褲子二十萬，錢拿出來！」刀疤男人用壯闊的身軀湊近
包廂，將出口阻擋住，不讓這群鮮嫩的肥羊溜走。
店內撥放的電子音樂聲蓋住了包廂的衝突聲，沒幾個人發現那邊有異樣，何況，
出來混就要靠自己，講無情一點，惹到錯的人是他們自作自受，沒人有義務適時伸出
援手。
不過謝擎天運氣夠好，因為他剛好選了這間酒吧作樂，所以當刀疤男人搶走他的
皮夾翻看時，一名健壯的陌生男子走來，介入他們之間。
「唷，這不是老姜嗎？怎麼在這兒欺負小孩子？」陌生男子開口。
「你是誰？」刀疤男人轉頭，對不速之客不悅道。
「貴幫老大要是知道你恐嚇小孩，恐怕不會太開心吧。」男子續道。
刀疤男人面露怒容，一伸手便揪住那名陌生男子的衣服，但威脅的話還沒出口，
就被自己的手下左右拉住。
「姜哥，他是阿振……」
男人一聽，睜大眼，頓時撤手放開陌生男子，臉上表情瞬間變成陪笑道歉，
鞠躬哈腰地、姿態說有多低就有多低。
「哎唷，原來是振哥，對不起對不起，抱歉吵到您，跟小孩子開開玩笑而已，
請您別計較。」刀疤男人態度轉變之快，令人咋舌。
「沒事沒事，」陌生男子先拍拍胸口的衣服皺摺，再伸手從刀疤男那取走謝擎天
的皮夾，翻開順便掏出三張千元大鈔，遞給對方，「夠你洗衣服了嗎？」
「夠夠夠、當然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就不打擾您了。」刀疤男人連忙恭敬
地雙手收下，接著揮揮手帶著小弟們迅速離去。
陌生男子把皮夾扔回給謝擎天，後者還傻著，不曉得這個陌生人為什麼要救他，
還是這是另一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陰謀？等一下就會跟他勒索鉅款酬謝金？
「小弟弟啊，」陌生男子忽然靠近，拍拍謝擎天的肩膀，青年反而嚇了一大跳，
「我剛好也認識杜先生，奉勸你一句話，『乖一點』，杜先生以前可是殺人不眨眼、
吃人不吐骨頭的。」陌生男子說。
「殺……殺人？」謝擎天瞪大眼，他身後的朋友們也呆住。
陌生男子不再多看他們，轉身就走，路過原本坐的圓桌時掏了一張鈔票壓在酒杯
下面，接著出了酒吧，身影瀟灑沉穩，就不知道是哪來的人物。
經過這一鬧，謝擎天與他的朋友們大都被嚇得不輕，也無繼續玩樂的興致，講
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後，沒幾分鐘紛紛散了。
杜成霄沒料到會在這裡遇到謝擎天，但對小孩子背後罵他的事毫不在意，他只是
來喝一杯，雙方井水不犯河水最好，隨後發生衝突，他曾思考要不要出手解救，畢竟
退三萬步講，人家好歹是公司股東的兒子，能在他眼皮底下出事也算孽緣，可一想到
真正要去淌這渾水，卻又嫌麻煩。
「我去吧。」早早看出杜成霄內心的猶豫，阿振起身道，「老大，你到外面
等我，我馬上就來。」
杜成霄頓了下，點點頭，一口喝光酒杯裡殘餘的酒液，當阿振走往謝擎天那邊，
他則先一步往門口去，出了酒吧，才剛站定在街口轉角沒多久，阿振就跟了上來。
「解決了？」杜成霄說。
「不就是個小混混，還需要時間？」阿振說，他們並肩往前走。
「你不用去做這種事。」杜成霄又說，兩人早已不是上下關係，更沒義務去替
對方解決麻煩。
「我心甘情願的，」阿振說，「何況老大，我還不了解你？你八成不想惹事，
最後也不會去幫忙，沒關係，就當我日行一善吧。」
杜成霄笑了下，反而說：「你是想賣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人情吧？我還不了解你？
說吧，什麼事？」
「老大，還是你懂我，」阿振不否認，笑笑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想見見
您那位嚴先生，改天一起吃個飯吧。」
杜成霄停下腳步，說：「……你想見嚴立？」
自從那個晚上之後，謝擎天一改面目，突然乖得不得了，對杜成霄畢恭畢敬外，
還會主動替部門其他員工倒茶影印送文件，儼然就是一個彬彬有禮的實習生，連小芳
都不只一次偷問杜經理，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才能把人調教成這樣。
對此杜成霄一律沉默地微笑。
據說謝擎天在酒吧受到震撼教育後，可能是出於好奇、也可能是想抓住對方的
把柄什麼的，便透過關係去問杜成霄的背景，不問還好，越問越害怕，那些街坊傳聞
宛如另類鬼故事，恐怖、驚悚、離奇混雜交織，謝擎天終於驚覺不論劇情是否誇大，
杜成霄都不是他惹得起的人物，弄不好可能哪天還會被拖到暗巷剁手指，膽子都嚇破
了，怎麼可能還敢繼續挑釁。
所以接下來的三週實習平安又順利，最後一天，謝擎天終於交出一份讓杜經理
勉強點頭的報告，為整場實習生鬧劇畫下一個祥和的句點。
再之後，杜成霄卻偶然得知某個讓他嗤之以鼻的消息，這也使得嚴立難得找到
機會嘲笑他好幾天。
——謝擎天竟然由黑轉粉，加入了那個粉紅色邪教俱樂部。
（完）

c!!!!!

D!!!!

C！

除了D我都不選

D!!

杜經理是什麼人, 當然是D 3 啊wwwww

D一定是正解！

C!

絕對是D!!!

D!!!!!然後同一時間處理……

D 把人拖進會議室用各種普類堵住他的嘴

C!!! 然後在這樣那樣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