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當星星殞落 七(1)(2)

作者: sunmoon1000 (公關長(?))   2020-02-10 14:03:25
正氣律師X偏執建築師
文案:
倘若神真的存在,我必然因為無數次祈求星星的殞落而被降罪。
(1)
告別冬至,留在國內的時間只剩下不到五天,盧學淵因而迎來下一道難題,如何邀約許星
共度聖誕節?
不過一句話的事情,卻苦煞了盧學淵,由於兩人的關係逐漸改善,盧學淵不再同先前那般
義無反顧,而是多了幾分顧忌,生怕得來不易的待遇就此雲消霧散。
十二月二十四日,聖誕節的氣氛在平安夜當天達到最高峰,盧學淵望著滿街和滿辦公室的
裝飾,不安分的騷動不斷湧上胸口,本就不算平靜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
於是,在刻意將一件甚有油水的新建工程案交由黃楷倫負責後,順應本心的盧學淵打著感
謝事務所眾人照顧的旗幟,剛過午後便拎著以口感濃郁著稱的蛋糕登門拜訪。
拜前陣子奠定的基礎,自然穿梭於鼎言的盧學淵可謂如魚得水,也不管事務所當家人之一
的譚威豪神情複雜,其二的許星忙於公事,盧學淵依舊和兩位助理聊得熱絡。
一個小時轉瞬即逝,見親自目送委託人離開的許星拿著資料重回辦公室,盧學淵這才端著
切好的乳酪蛋糕敲響剛被闔上的門板。
「進來。」
目光在第一時間便落在捲起襯衫袖子的許星身上,盧學淵隨手將門帶上,同時強迫自己將
目光由男人結實的手臂轉開,「忙完了嗎?」
「謝了。目前暫時告一段落,但總是有忙不完的事。」
走向堆滿各種文件和資料夾的桌邊,猝不及防對上一雙含笑的黑眸,盧學淵杵在原地,只
覺得左胸口被狠狠重擊,規律的心搏陡然失速,血氣染上兩頰,熱燙的溫度不受控制地漫
開。
「在、嗯……四點半以前,可以稍微喘口氣。」
眸底倒映出放下行事曆、邊感嘆邊離開辦公室的身影,盧學淵連忙亦步亦趨地跟上。
先後走進不算大的茶水間,見男人動作熟稔地由櫃子裡取出馬克杯和茶罐,捻出茶葉放進
茶球,盧學淵不禁疑惑地揚眉,「我以為你比較喜歡咖啡?」
「但你喜歡茶。」
理所當然的語氣讓盧學淵一怔,匯聚在胸口的暖意驟然增溫。
許星向來對友人貼心溫柔,但兩人過往的相處經驗總是相對負面,而今成為享有這份殊榮
的一份子,盧學淵就恍若突然致富的暴發戶,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不過我們只備了唐寧,比不上什麼高級的好茶,還請盧總見諒。」戲謔的呼喚與過去一
字不差,聽上去卻親暱不少。
「來。」
一如蠱惑人心的賽壬,沉穩的男聲輕而易舉地迷了盧學淵的心神,在許星將邊緣鑲有金絲
的小茶碟遞至眼前時,盧學淵傻愣愣地伸手去接,而也就在同時間,扶上盤底的指尖不慎
觸及對方的手。
非預期的熱源令盧學淵不爭氣地一震,連帶盤上的瓷杯不穩地晃了晃。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盧總連杯子都不會端嗎?」
搶在茶水濺出以前出手扶穩瓷杯的許星語帶嫌棄,眉眼間的無奈卻透著笑意。
見完成一系列動作的男人即將離去,挽留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迸出口,「等等。」
「嗯?」
或許許星早已有約,又或許男人不願與自己共度這種節日,各式各樣未知的猜測在腦中盤
旋,於是當兩人四目相對,盧學淵的舌頭卻彷彿被貓叼走似的開不了口。
兩人僵持片刻,只聞許星嘆了口氣,「你這動不動就動手的個性真的得改一改。」
身體總較理智來得更快做出反應,看了一眼自己死死抓住對方袖口的手,盧學淵侷促地抿
著唇,卻沒打算撒手。
沉默對望的時間彷彿一世紀之久,終於,許星動了。
眼睜睜看著男人揚起手,盧學淵執拗地一動不動,只是本能縮起肩頭緊閉雙眼,然而等了
片刻,預期中的痛感沒有出現。
咦?
疑惑地睜開一線縫隙,卻意外撞進一汪似笑非笑的黑潭。
「這張嘴只是裝飾品嗎?」
「什麼?」任男人生了薄繭的指腹擦過嘴角,盧學淵一臉茫然。
「想要什麼,先問一聲,別急匆匆動手去爭去搶。你怎麼知道沒有人會把你想要的東西捧
到面前?」
這話無疑違反了盧學淵的處世之道,雖說自知行事作風有些過於強勢,但長久以來,盧學
淵所受的教育都是掠奪優於一味等待。
垂下眼睫,盧學淵無暇多想男人話裡是否別有暗示,兀自醞釀了半晌才由乾澀的喉底擠出
聲音:「我知道一間餐廳,看起來不錯,所以……你明晚有空嗎?」
「這不是很容易嗎?」
等待宣判的男人屏著氣,衝許星笑得小心翼翼,「所以……」
「不過我明天的行程有點晚,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沒關係!多晚都行!」
「那先約九點。」
目的達成,盧學淵重重點了點頭,笑得燦爛,「我再傳餐廳的地址給你。」
時間來到翌日晚間,九點五分,盧學淵抵達位於巷弄內的酒館已經將近二十分鐘。
特意精心打扮的男人身穿一襲典雅的墨綠色西裝,搭配酒紅色的領帶讓色調不至於太過沉
重,修身的西裝褲完美襯托一雙長腿,唯一可惜的是,這番風采並無人欣賞。
能夠容納八人的包廂十分寬敞,這也顯得獨自枯坐其中的身影格外寂寥,只見盧學淵時而
站,時而坐,時而低頭看錶,時而側耳傾聽外頭的跫音,轉眼又是三分鐘過去,始終沒能
等來理應出現的許星,男人因而讓焦躁籠罩其中。
目光追著錶面上的指針不斷移動,聽著規律的滴答聲,盧學淵原先期待的情緒有多高漲,
此時就有多低落。
男人也許臨時讓工作上什麼突發事件絆住了,又許是有更重要的約會……
單手支著下頷,盯著已經反覆看過無數回的菜單,沉浸在負面情緒中的男人陷入自己的世
界,無意識屏蔽了所有細微的聲音。
直到男聲沒預警地響起,「怎麼不先點餐?都九點了,不餓嗎?」
「咦?」
「你這表情,這麼不想看到我嗎?」
「我以為你——」
「路上塞車,我找停車位找了有點久,想說打電話跟你說,結果打了三通都是語音信箱。

聞言,盧學淵慌忙查看讓自己擱置多時的手機,方才驚覺螢幕確實一片漆黑。
「抱歉。」
原先的沮喪被赧然取代,盧學淵連忙將已經翻閱無數次的菜單往男人眼前推,聞聲介紹,
「這間餐廳主打中西融合的創意料理,我之前吃過肋排、骰子牛、鮮蝦燉飯和滑蛋蟹肉松
露都還不錯,這次打算嘗試小卷,你可以看看要吃什麼。對了,他家的甜品也不錯。」
適逢耶誕佳節,餐廳忙得熱火朝天,扣除盧學淵作主點的白葡萄酒,後續餐點來得不算快

為此服務員特意前來道歉,然而之於全副心神膠著在許星身上的盧學淵,上菜不急,吃飯
不急,似乎只要盯著男人直瞧就能填飽肚子。
「來試試這個,這道開胃菜是他家招牌,由微鹹的烏魚子醬佐以干貝和鮭魚,很鮮香多汁
。」
「盧先生對吃很了解呢。」
生疏的稱呼讓盧學淵不著痕跡地擰眉,卻沒發難,「算是業務所需吧,畢竟應酬需要。你
呢,律師不用應酬嗎?」
「這種場合大多由譚威豪去,他可是事務所的台柱。」
「可是之前——」男人沾染一身香氣各異的胭脂味,那景象即使至今盧學淵依舊耿耿於懷

「那個服務組織以女性為主,每次參加都是一場噩夢,不然你以為譚威豪怎麼會那麼乾脆
接下其他應酬?」
盧學淵見男人笑得無奈,過於傻氣的問句不自覺脫口而出,「一定要去嗎?」
「盧淵淵那是工作啊。」似乎是讓盧學淵的反應逗樂,笑意爬上許星的眉眼,「雖然過程
很辛苦,但不能否認這種做法確實可以觸及陌生的客戶群。」
「哦……」
「這不是什麼需要皺眉的事吧,開心點。不提這個了,淵淵不繼續介紹下一道菜嗎?」
明知許星有意轉開話題,但讓男人的眨眼迷得神魂顛倒,心跳不爭氣加快的盧學淵只得從
善如流,「這道牛小排捲裡面分別包有生菜和火龍果,蔬果緩解了油脂讓整道菜顯得十分
爽口,我特別喜歡火龍果,口感入口即化,和牛小排意外搭調。再來這個是南瓜盅,綿密
香甜的栗子南瓜搭配蘑菇和焗烤,讓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你不做美食評論真是可惜了。」
「你這是暗指我說的都是場面話嗎?」盧學淵佯怒地睨了笑容爽朗的男人一眼。
「別曲解我的話,我這可是讚美你的口才,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單靠語言,就把食物形容
得相當可口。」
「律師都這麼油嘴滑舌嗎?」
盧學淵悶哼一聲,咕噥著往嘴裡塞了一塊炸生蠔。
這頓飯,盧學淵沒有吃進多少東西,泰半時間都直勾勾盯著許星因為進食和說話而不斷開
闔的唇瓣直瞧,一如動物趨光的本能,盧學淵自己都沒察覺已逐漸傾身欺近男人,而就在
即將逾矩的前一刻,盧學淵驀然驚醒,瞪大眼,方才發現距離許星的臉只剩下不足一公分

目光陡然清醒,滿臉驚慌的盧學淵忙迭退開,卻不料讓男人先一步曳住胳膊。
「抱歉、抱歉我不是……」所謂由奢入儉難,被斷交被厭惡的恐懼席捲而來,盧學淵幾乎
連話都說不好。
「記得我說過的嗎?不管想做什麼,你可以先發問。」
眼睫不安地翕動,盧學淵怯生生地對上男人的視線,在確認其中不見絲毫勉強後,雙唇復
又嚅囁半晌這才把話吐出口:「我,能吻你嗎?」
一秒、兩秒、三秒過後,許星發話了,「可以。」
預期外的答案令盧學淵一怔,雀躍、欣喜和不可置信的情緒一股腦全湧上心頭,彷彿煙火
綻放的瞬間,將胸口塞得滿滿當當。
雖說震驚,但機不可失,盧學淵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憑空落下的餡餅。
「那我就,打擾了。」
在許星的注視下,面頰燒紅的盧學淵只覺得格外侷促,抿著唇,一手撐著桌面,另一手扶
著男人的肩,小心翼翼地印上那對厚薄適中的唇瓣。
這是盧學淵和許星第一個建立在雙方同意前提下發生的吻,也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輕
觸即離,透著令人緊張的羞怯和試探。
「就這樣嗎?」
別於往常的親近催快了盧學淵的呼吸,混沌的腦袋陷入空轉,「什麼?」
「我說,這樣就夠了嗎?」
「可是你唔、嗯……」
盧學淵睜著一雙水潤的黑眸,才剛開口,下唇就讓男人輕銜舔舐,趁隙鑽進口腔的舌頭靈
巧地掃過齒列和內壁的黏膜,相對被動的盧學淵詫異地睜著眼,還來不及反應就讓人吻得
氣息不穩,嘴角不自覺溢出悶哼。
「閉上眼,用鼻子呼吸啊……淵淵……」
男人調侃的語句輾轉在唇齒之間,顯得曖昧而模糊。
(2)
「許律師,有一件你的包裹。」
「謝謝,幫我拿進來。」
「哎小潘你這份狀書——那是什麼?」話說到一半,抬眸正打算和助理仔細說明,目光卻
讓幾乎擋住男人整張臉的花束吸引,許星擰起眉頭。
「花店指名給你的。」
「給我?」
那是一束以紫色為基調的花束,深如黛紫,淺如丁香,或盛開或含苞的花卉譜成極美的藝
術品。
許星接過花束,從中取出一張小卡,上頭的署名讓許星頓時瞭然——是盧學淵。
熟悉的名字讓記憶如潮水般回籠,事實上,並非只有盧學淵為昨晚的發展感到震驚,現在
回想起來,許星同樣為自己的答案而詫異。
然而當下的肯允並非作假,思及那個殷切的、討好的吻許星不僅毫無厭惡,反倒心軟得一
塌糊塗。
不多時前才在對方面前言之鑿鑿地揚言報復,而今才幾天過去,事態急轉直下,立場的差
異顯然令許星多了不同的觀點。
過去盧學淵步步逼近,許星滿腦子都是如何抵禦和招架,而今處境驟變,毋須擔憂男人下
一波攻勢如何出擊,這番餘裕讓許星多了心力觀察和理解盧學淵的情緒和反應,甚至得以
從中察覺男人的可愛之處。
若要以喜歡來形容許星此時的感情似乎猶言過早,但在意卻是真真切切地存在。
許星好似剛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虛榮心獲得滿足的同時,又總好奇地想逗男人開懷大笑
,想逗男人惱羞成怒,想逗男人滿臉通紅,想看男人因為自己的一舉一動有所反應。
「聽說咱們許律師有神祕追求者,快把花讓我看看!」
「不過是委託人送的花,別造謠。」將小卡收進口袋,思緒被打斷的許星吆喝著將看好戲
的閒雜人等趕出辦公室。
待到重歸寧靜,許星好不容易替懷中的花束找了個位置暫時安頓,一邊尋思該買個花瓶一
邊給贈禮者傳簡訊,「謝謝你的花。」
「喜歡嗎?」
「這麼大動作,盧總是要追求我嗎?」
「我可以追求你嗎?」
見狀,許星忍不住為男人的學習力暗自吹了一聲口哨,沉思片刻,最末選擇狡猾地避開答
案,「還有待觀察。」
而後,對話框就此沉寂。
許星原以為盧學淵需要一些時間療傷或打退堂鼓,直到下班後,意外在馬自達旁瞧見熟悉
的身影,男人一身深色西裝幾乎融入夜色,唯有手中鮮黃色的花朵在路燈照耀下格外顯眼
,值得慶幸的是這回並非早些時候誇張的巨型花束,而是相對輕巧的一小把。
「辛苦了。」
笑著接過花,許星忍不住揶揄,「盧總,你這種手法是不是太老套了?」
「婆羅門菊的花語是正義,黃色的菊花也象徵飛黃騰達的祝福。我徵詢過秉棋的意見,他
建議我根據收禮人的個性做選擇,而我認為這種花很適合你。」
「你的祝福我收到了,不過那個花花公子知道你送花給男人嗎?」
這話顯然問到癥結點上了,只見盧學淵眸底掠過一絲被點醒的震驚,隨即垂下腦袋。
見狀,許星正欲出言安慰,卻不想男人猛地抬起頭,面露堅定,「我的學習能力很強。」
「嗯?」許星眨了眨眼,無法會意盧學淵話裡的意思。
「我很快就能學會怎麼追求人。」
許星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胸口那突然被狠狠擊中的衝擊,灼熱由胸口開始延燒,在嘴
角留下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好,我等你。」
藏著掖著不會讓化膿的傷口好轉,原先耿耿於懷的坎在徹底說開後逐漸被弭平,當不再是
加害者與被害者的關係,兩人漸趨平等。
過去盧學淵雖然看似無堅不摧,卻由骨子裡透出無法忽略的自我毀滅傾向,現下的男人更
像血肉之軀。
時間很快來到二十七日晚間,華燈初上,許星離開辦公室前傳出一條訊息,「你在哪裡?
我去接你。」早在得知無人為盧學淵送機後,許星便暗自決定送男人一程。
「在家。」
在等待號誌轉綠的同時,許星發出另一則訊息,「吃飯了嗎?」
「還沒。」
「那到機場再吃吧。」
打完最後一個字的後一秒,號誌恰好由紅轉綠,暫歇的車輛開始向前移動。
拜尖峰時刻的車流所賜,十五分鐘左右的車程花了將近半小時才抵達目的地。
許星才剛將車子在高級社區外停妥,正準備通知男人,車窗便先一步讓人敲響,來人正是
拖著一只大行李箱的盧學淵。
「行李這麼少?」
「缺的東西那邊買就好。」
「也是。」
將後車廂的雜物簡單收拾,替男人將行李箱放妥後關上後廂蓋, 許星一抬頭,卻沒料盧
學淵仍傻愣愣地杵在原地,「不上車嗎?」
「你、為什麼……?」
「擔心我把你賣了嗎?我只是想說你一個人離境可能會很無聊也很孤單。」
「哦。」
瞥了一眼副駕駛座情緒不高的男人,許星試圖挑起話題,「餓了嗎?」
「還好。」
前往機場的路途中,對話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續,美中不足的是盧學淵始終板著一張憂心忡
忡的面孔。
「我走了。」
「路上小心,到了以後記得報平安。」
停下腳步,許星目送盧學淵走進安全管制區,眼見頎長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視界之內,卻不
想下一秒男人竟飛奔而出,許星猝不及防地被撞得滿懷。
「忘了帶什麼嗎?」
「再見,許星。」
彎起嘴角,放鬆下來的許星擁緊懷中的熱源,在男人後背拍了拍,「再見,盧淵淵。」
在地勤人員善意的注視下,盧學淵第二次走進管制區,這一次,男人沒再回頭。
盧學淵從未提及這一趟準備去多久,而許星也沒問,忙碌依舊,只有男人自己清楚少了盧
學淵的日子似乎少了許多生活調劑。
轉眼一週過去,擺在辦公室的花束由原先的生氣勃勃逐漸凋零枯萎,當然,住家那一小束
黃花也不例外,許星本就不甚美麗的心情似乎隨同了無生趣的花朵一起盪到谷底。
許星就像是有兒初長成的家屬,操心這個擔心那個,更為對方的杳無音信感到氣惱。
試過傳訊息,但猶如石沉大海,許星幾度欲撥通電話卻又忍不住斤斤計較,分明說了讓盧
學淵報平安,電話理應由阿姆斯特丹那頭主動聯絡。
於是,原先要打的電話也讓這理不清楚的帳給耽擱了。
至於淤塞在胸口的各種負面情緒則是揉合成許星法庭表現衝勁來源,時間長了,許星變換
辯護風格的謠言因此不脛而走。
最初,理智確實被怒火取代,然而幾天過去,稍加冷靜的許星很快察覺端倪,盧學淵這番
轉變若是出現在兩個月後或許尚不至於太過突兀,然而現下你人才剛出國,換了一個地方
就換一套思維,怎麼也說不過去。
合理的結論只有一個,這一手欲擒故縱是盧學淵刻意為之,而且十分成功,被吊足胃口的
許星恨得牙癢癢,瞪著攤在跟前明晃晃的大坑,究竟是進,還是不進?
如是僵持著,轉眼又是數日過去,忍無可忍的男人終是主動撥出那組號碼,在接通的瞬間
,許星劈頭就問:「喂,盧學淵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什麼?」
另一頭的背景相當嘈雜,許星只能依稀聽聞不遠處似乎有人以外文對話和叫喚。
「等一下。」只聽盧學淵交代了一句,熟悉的男聲便融入紛亂的背景音之中。
直到兩分鐘後,背景音明顯小了許多,男人的嗓聲方才再次響起,「你剛剛說什麼?」
「為什麼不回訊息?」
嚴格來說,盧學淵並非完全不回訊息,而是時不時從三五封訊息中隨意擇一封回復,這種
作法反倒讓人更加惱火。
「我很忙,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我要掛電話了。」
聽聞不怎麼令人滿意的答案由九千多公里外傳來,這是許星初次感受到橫在兩人的距離。
盧學淵明擺了是故意的,沒有曖昧不明的藕斷絲連,只有接受或拒絕的零和關係,一如男
人強硬的風格。
想通了題目,答案卻不是這般容易。
見識過盧學淵的執著和全心付出,許星只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做得不好,又或是無法在這
段關係中給予相對應的投入。
這樣的自己,真的可以嗎?許星不斷自問,是否得以追上那早了十年起跑的腳步。
「許星星過年來我家吃飯嗎?」
思緒讓男聲打斷,許星頭也沒抬,毫不留情地拒絕,「不去,讓阿姨別費心了。」既然心
頭揣著一個似虛似實的人影,那就該避開任何可能涉及感情的場合。
「哇最近脾氣這麼差,你該不會是被甩了吧?」
「就你話多。」瞪了譚威豪一眼,許星沒有正面回應男人的提問。
「沒有拒絕,你果然是有對象了吧?」
「沒有。」
憶及那懸而未決的感情問題,許星蹙起眉頭,別開臉避開譚威豪興味十足的目光,當視線
落在一旁的桌曆時,驚奇地發現週五除了餐會並未有其他安排,心下立刻有了決定,「我
星期五要請假。」
「為什麼突然請假?」
「我要出國處理一些事情。」
「什麼事?」
「私事。」
「哎許星星你最近越來越多秘密了,我們可是合夥人。」
坦然迎上譚威豪探尋的目光,許星佯裝一臉嫌棄,「還好只是合夥人,否則是不是連內褲
穿幾碼都要報備。」
「內褲的話,你應該是——」
「夠了夠了,現在滾出我的辦公室。」

盧總出國了,然後許律師也讓盧總逼出國啦!!!
讓我們和白兔盧總說掰掰
強勢機車的盧總回來了! (′⊙ω⊙`)
開工收假了,更新一下
感謝生生和推文留言的各位(●′з`)♡
作者: elephant2 (永和小饅頭專賣店)   2020-02-10 16:47:00
已經追完系列了,好看好看
作者: abearinakita   2020-02-11 01:04:00
推推!
作者: vivio625 (純喫茶)   2020-02-12 07:26:00
好好看!期待他們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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