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幹
#很吵(?
高中二年級的期末考,負責出題的林嘉幹在考卷最後一題出了一條送分題。
*最後一題,明年是鼠年,請用與「鼠」同音的字寫出一句成語。
數一數二。
終成眷屬。
心有所屬。
樂不思蜀。
薯條好吃。
鼠鼠鼠鼠。
「『薯條好吃』是什麼成語啊?『鼠鼠鼠鼠』是啥?怎麼不乾脆說『吱吱吱吱』算了?
」
改完考卷後,等著放寒假過年的林嘉幹,在電腦視訊死黨們時,忍不住抱怨了一下。
「現在的小孩太常看手機了,不要說作文能力,平常寫幾個字就讓我看好久才知道他
們在寫什麼。」灌了一大口何崑彥下班幫他買的梅子綠,林嘉幹皺著眉朝電腦螢幕裡的老
友抱怨。「我是國文老師又不是推理偵探。」
螢幕裡的黑佑昇邊走邊搖頭,將自己泡的蜂蜜檸檬交給坐在電腦桌前的張耀雄,順口
問道:「崑仔呢?」
「去洗澡。」林嘉幹比了下旁邊的浴室。
「我們幼稚園也很努力教啊,也請家長儘量不要拿手機給孩子玩。」張耀雄感慨地附
和,拿起蜂蜜檸檬喝了一口後,朝黑佑昇皺眉抱怨。「黑先生,這太甜了。」
黑佑昇浮誇地揚起眉毛。「咦?你不是愛吃甜的嗎?」
「我愛酸!少在那邊刻板印象!」我是超愛酸的雄!厲害了吧!嚇死你!煩死了!
「醋也是酸的……」黑先生一臉壞笑。「所以你愛吃醋?」
「從小到大你沒被我一掌揮死真是奇蹟……」張耀雄實在很懶得理他,面對外人一臉
正經,在家裡和熟人面前就完全失控。
「孕婦也愛吃酸。」螢幕裡的另一個視窗,鏡頭前正咬著冰淇淋湯匙的陳稚空突然想
到就說。
後方正坐在床上保養相機鏡頭的陳廷聽了緩緩抬起臉,一臉震驚。
「馬殺嗄!」
「嗄哩幾叩含擠啊嗄!」
「含擠好吃!」
「好吃我種給你吃啊!等我去廁所接新鮮的去!」熱騰騰!
「好了好了,你們正經點。」林嘉幹懶懶地擺手制止。「我還沒吃晚餐耶什麼含擠,
你們真是……三句不離肖威和屎尿……」
「我洗好了。」鏡頭外傳來何崑彥的聲音,接著林嘉幹被對方從背後環抱住頸子。「
在聊什麼?我聽到什麼屎尿……你想棒賽了?」
「我還沒吃飯有什麼賽好棒的……」林嘉幹無奈地仰頭回答,被何崑彥笑著親了一下
額頭。
「雄說要棒含擠給廷吃。」陳稚空平舖直述。
何崑彥一秒化身緩慢驚訝的樹懶。
「因為雄懷孕了。」陳稚空再度平舖直述。
何崑彥再一次演繹緩慢驚訝的樹懶。
「好了不要演了。」林嘉幹伸手拍拍崑樹懶臉頰。「這麼沒有邏輯的事你也聽得下去
。」什麼因為雄懷孕了所以要棒含擠給陳廷吃?
張耀雄本來試圖解釋。「慢著崑仔你會相信這種肖威嗎?」下一秒見他又要樹懶第三
回。「幹我錯了肖狼最信肖威……」一群神經病……
注意到某個視窗的人一直沒出聲,林嘉幹出聲叫人。「雷啓瑋你度姑了嗎?」
雷啓瑋緩緩抬頭,一臉心虛。「謀啦……」
「謀?」
「他心虛啦。」陳廷明白地嘻嘻笑。「成語這種事他只能保持沉默,不要被笑就好了
,哪有笑人的份?」
林嘉幹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雷啓瑋這下子不服氣了,靠近螢幕直嚷嚷道:「蝦咪原來如此啊?我告訴你們,我好
歹也是國文科老師的另一半,我和你們徐老師在一起那麼多年,國文造詣不要說優秀,至
少也有好那麼一點點點點點點點好嗎?」
「喔?那換你說個跟鼠有關的成語來聽聽?」
「──呃,『鼠牛虎兔』?」
「休想我會接『龍蛇馬羊』!休想!」林嘉幹炸毛了,那算什麼歪七扭八的成語?!
結束視訊後的當晚,雷啓瑋向徐紀仰提到了鼠字成語的事。
「……鼠牛虎兔?」
徐紀仰語氣裡飽含笑意地喃喃念了好幾次。
不管過了多少年,這人還是一樣創意無限。
「哎呀你別再笑了……」雷啓瑋無奈地討饒。「突然要我想四個字的成語,我哪想得
出來,總要給我一點時間……」
身旁的徐紀仰笑著挑眉,有耐心地靜靜等待。
只見雷啓瑋鼠來鼠去鼠半天,還鼠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嘆口氣。「鼠字的成語,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啊……」也只有在徐紀仰面前,他才會
這麼示弱,甚至有那麼一點像是撒嬌了。
徐紀仰默默凝視雷啓瑋一臉困擾的表情,緩緩揚起溫和的笑。
「啓瑋,我教你一個吧。」
雷啓瑋轉頭看向徐紀仰,欣喜地問:「好啊,怎麼說?」
「你跟著我念一次。」
「好。」
「我屬於你。」
「我屬於你……」雷啟瑋乖乖跟著念。「我屬於你?我屬於你……我屬於你……」
低頭覆誦了好幾次,雷啟瑋沒發現徐紀仰悄悄坐得很近很近,納悶地抬起臉。
「這好像不是成語──唔……」
疑問消失在親吻裡。
你屬於我,我屬於你。
這是鼠年只屬於彼此的吉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