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松暘看說不過他,便拉著那名女子急匆匆地準備要走。
「等等,王──先生?」駱向諭叫住了王松暘。
「小白臉,有事嗎?」王松暘挑眉,看著駱向諭。
葉柏旭原本想開口再說王松暘幾句,卻被駱向諭先插嘴。
「也沒什麼,只是想要跟你自我介紹一下而已。」駱向諭拿出名片遞給王松暘,「我
姓駱。」
王松暘看著名片的頭銜,臉色一下子變了。
「我不是柏旭的小白臉,也不是他男朋友,更沒有像『您』一樣貪圖葉家的資產。我
跟柏旭只是正常的朋友關係,『您』別誤會。」駱向諭還特別加重了「您」這個字,如果
現場有地洞恐怕王松暘都想當場鑽進去待著了。
「誰知道這頭銜是真的還假的?」王松暘低頭看著那張名片。
「你上網查不就知道了?或者叫你屬下去查,還是說你連這點英文都不想看?」葉柏
旭搶白,一點面子也不給對方。「他公司已經申請要在紐約證交所上市了,跟你那連台股
都上不了市的小廢物公司可不一樣。」
王松暘瞪了他們倆一眼,帶著那名女子急匆匆地離開,一下消失在葉柏旭和駱向諭的
視線中。
葉柏旭看著消失的王松暘背影,皺皺鼻子,兩人散發出味道真是刺鼻地難聞。
「快走吧!」駱向諭看起來對於那氣味也是十分受不了,催促他們加緊離開,他們搭
上和王松暘不同台電梯,按下前往一樓的按鍵。
葉柏旭轉頭看著駱向諭笑了出來,一臉輕鬆。「恭喜你。」
「嗯?」駱向諭不解地看著他。
「恭喜你現在可以好好認真考慮,我罵人的搖滾區可不是誰都有機會看到。」葉柏旭
望著駱向諭那張和葉品軒七成相似的臉,腦海中閃過一些不確定的想法。
「他是誰?」
「我爸跟不是我媽的omega生的兒子,是個alpha,因為姓不了葉,所以沒事老愛找我
麻煩,在我生了個姓葉的alpha長孫後,他看我更不爽了。」葉柏旭老實交代。
葉家和葉品軒的事也不是什麼秘密,隨便上網搜尋或找人打聽一下都能找到,不過葉
家很謹慎地沒有讓葉品軒的照片曝光過,他也不怕駱向諭去查。
駱向諭看著他,之前也聽過一些關於葉柏旭的事情,他倒是有些佩服眼前的男子,居
然能夠獨自承受龐大家族壓力,還很果敢地當機立斷下決策。「你們家以第二性別作為正
統繼承人這個規定真是既傳統又愚蠢。」
「嗯?」葉柏旭楞了一下,他沒想到駱向諭會突然迸出這句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你很適合擔任葉家的大家長,而不是靠第二性別是alpha來
決定。」駱向諭認真地看著他,並且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後很快地收回安撫他的那隻
手。
照理來說這舉動沒有任何曖昧,葉柏旭也不覺得駱向諭有什麼特殊的含意在裡面,他
楞楞地看著對方,不發一語。
明明是再也尋常不過的一句話,卻也是葉柏旭無數次捫心自問的話。
為什麼他不是一個alpha?為什麼葉家需要靠著第二性別來決定繼承人?他自認不比
其他alpha差,以現代的科技,就算是一個omega也能活得像個普通人一樣,別說是beta,
就連要像是一個普通的alpha也完全沒問題。
葉柏旭突然有點想哭,他吸吸鼻子,然後忍住了,嚥了口口水。
他感覺駱向諭好像想要再次伸手安慰他,他反射性地退半步婉拒對方的好意,只是淡
淡地說:「謝謝,我很高興你能這麼想。」
「不客氣。」駱向諭笑得自然,像是他剛才經歷的不過是一場普通不過的相遇,而葉
柏旭也沒有拒絕他安慰他的好意。
「門開了,出去吧。」電梯的面板顯示一樓,門正好打開,葉柏旭暗暗鬆了一口氣,
趕緊踏出電梯。
「嗯。」駱向諭跟在他後面,「你等等有什麼行程?」
「去工作室上工。」葉柏旭沒有看對方,有些敷衍地回應。
「喔。」他聽得出駱向諭有點惋惜,不過葉柏旭只想趕快離開現場。
*
「今天就麻煩啦!」蔡君茹來到葉柏旭的工作室,不知不覺也到了對方婚禮的前一個
星期。
「好。」葉柏旭點頭,「今天是慧茹幫妳服務做頭髮造型,因為需要漂髮,所以需要
的時間很長,要有耐心慢慢等。」
工作室的分工是由他做化妝和服裝的搭配,至於頭髮的顏色和造型則交給另一人負責
,平時只要一方沒事就是另一個人的助理,比較像是合夥開業,雖然表面上的老闆和投資
人都是他。
「嗯。」蔡君茹點頭,「我哥去停車了,他等下上來陪我。」
「妳跟妳哥感情真好,我記得上次也是妳哥哥來載妳的吧?」黃慧茹領著蔡君茹到做
造型的位置上坐著,和她閒聊。
「我也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堅持要載我來,還說要陪我弄頭髮……我猜他是醉翁之
意不在酒吧?」蔡君茹笑了一下,還看了在一旁準備幫忙的葉柏旭一眼。
「妳哥想追柏旭?」黃慧茹一面檢查蔡君茹的頭髮狀態,一面笑著繼續說。「我看妳
哥還是放棄比較快,我在這工作也有五年,從沒看過他什麼時候交過男朋友。」
「黃慧茹,專心弄妳的頭髮。」葉柏旭有些尷尬,喝止對方繼續往下說。
「好好好。」黃慧茹自然知道葉柏旭的脾氣,不再開口,專心去替對方準備做染前護
髮的前置作業。
葉柏旭逃避駱向諭好一陣子,雖然他還是會在相親晚宴上遇到駱向諭,他依然會載著
喝酒的他回他家樓下,可葉柏旭卻是不敢再進一步了解駱向諭。
他維持表面上該有的禮儀,但人卻是疏離許多,原本約好要再次去的攀岩和用餐都沒
再履行。
駱向諭很能抓住他的軟肋,他不該再靠近這個人……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靠近。
葉柏旭嘆了口氣,他很久都沒有把任何人放在心上這樣煩惱過,葉柏旭很清楚自己應
該什麼都不做,就這樣慢慢等駱向諭對他的感情淡去,再去尋找下個目標,那麼他可以等
自己心情慢慢平復,回到原本正常的生活。
突然一陣濃烈的檀木香氣撲鼻而來,空氣中還瀰漫著一絲甜香。
葉柏旭不用看都知道駱向諭來了。
葉柏旭皺皺鼻子,赫然想起自己今天好像忘記服用會阻隔費洛蒙的藥物……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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