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雷:18R,親兄弟
梁正心去廚房倒水的時候,看見自家弟弟正在客廳用筆電看漫畫,他端著水杯在弟弟
身後默默看了一陣子,忍不住走過去往他後腦勺巴下去。
「這種東西回去房間看,你小心被爸媽看到。」在客廳裡看A漫成什麼樣子?而且他
看清楚了,那是某熱門忍者漫畫裡的兄弟檔同人,哥哥壓在弟弟身上為所欲為,弄得弟弟
都哭了出來。他從來不知道自家弟弟的口味這麼重。
梁齊家灰溜溜地蓋上筆電,抱在懷裡,經過梁正心身邊的時候低了聲音,用帶點輕浮
帶點曖昧的神情對他說:「你不覺得骨科很香嗎?哥。」
梁正心看到弟弟的帳篷略略撐起來了,他移開眼,把表情擺得正經不過。
「把心放在課業上,不要以為大學就能由你玩四年。」
夜深,梁家熄燈,窗外的燈光斜斜照進單人房,打在鼓成一團棉被山的床上。
梁齊家在棉被裡悶得汗濕,兩頰殷紅,雙手抓著炙熱的慾望,苦悶的聲音埋在棉被裡
,沒有透出一絲一毫。良久,他才掀開棉被眼神放空,喃喃自語道:「就是想骨科嘛!」
很想很想,求而不得。
牆壁的另一端,梁正心半靠牆壁屈著腿,硬挺的器官直指天花板,他握得很緊,有點
懲罰自己的意味,腦袋翻滾的全是梁齊家撐起的帳篷,他揮開畫面,畫面又重新浮現,像
電腦中毒時一直關不掉的視窗。
他喘著氣釋放出來,抽起衛生紙擦過手,一頭倒進棉被裡,將說不出口的話全部埋進
樹洞中。
「就是很香才不想傷害你。」
他是兄長,必須負責剎車。
兄弟間隔著一道牆,心意像隔著一張膜,看似脆弱,卻不能任意戳破。
酒吧裡,求而不得的梁齊家藉著酒意將自己的心意一股腦地向鄰座的陌生人傾訴,調
酒一杯接一杯,他喝起來就像開水一樣。
「給你一個忠告,別打你哥的主意。家屬之間處理起來比同性戀更麻煩。」陌生人聽
完點起一支菸,吞雲吐霧間給了十分中肯的建議。
梁齊家嘟著嘴靜了一會兒,不知道贊不贊同。他也沒想從陌生人身上尋找什麼認同,
他只是……想打發一些時間。
「那我可以打你的主意嗎?」梁齊家朝酒櫃的方向撇了一眼,突然脫口而出一句話。
「小朋友,你是在玩火。」陌生人吐了一口煙,不置可否地指指他的身後。
梁齊家疑惑地轉頭,梁正心不知道在他身後站了多久,看起來非常火。
「哥……」
「梁齊家,跟我回去!」
既然被發現了,梁正心也不客氣。他上前抓著梁齊家的胳膊就要離開,陌生人用拿菸
的手輕輕攔了他一下,漫不經心的說道:「如果你不能給他幸福,不如把他讓給我。」
「做夢吧你!」梁正心齜了齜牙,像是野獸對來搶食的威嚇。他平常不會這麼沒禮貌
,但今天發現梁齊家混跡GAY吧,又聽到他在勾搭別的男人,一時急怒攻心,已經顧不上
語氣了。
陌生人呵了一聲,轉頭回去喝酒。
小朋友,萍水相逢,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啊。
梁正心將梁齊家塞進車裡,開車回家,兩人途中一路無話。
梁齊家始終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梁正心不知道此時自家弟弟的
背包裡有酒吧的名片,還有他的課表,甚至還有潤滑液和保險套。他只知道那個陌生人是
酒吧的常客,向來不會空手而歸,萬一他晚來一步……不,萬一他沒去酒吧……
嘖!
回到家,梁正心理都沒理梁齊家,換了鞋便踩著比平常還重的步伐往房間走。梁齊家
鎖好門放好背包,好不容易在他關門前擠進他房間,面對梁正心的臭臉,他一點都沒有害
怕的樣子,他直視著梁正心的雙眼,試探問道:「哥……你聽到了嗎?」
「聽到什麼?你在打別的男人的主意?」梁正心瞪了梁齊家一眼。
不,是上一句。梁齊家在心裡偷偷說。
所以他哥到底聽到了沒有?他在打他的主意啊!
梁正心見梁齊家不說話,以為他心虛,心裡火氣更大,腦中名為理智的那條線啪地燒
斷了,忍不住一掌拍在梁齊家身後的門板上,利用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盯著他,低聲質問。
「為什麼亂七八糟的男人可以,我不行?」
梁齊家嚇了一跳,看著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臉,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哥說的是他想的
那個意思嗎?是不是他日思夜念,出現了幻覺?
「你……看起來沒有不行。」
「認真回答我。」梁正心半寸不讓,這個弟弟,老是不正經的歪到別的地方去。
梁齊家閉了閉眼,他被梁正心的氣勢壓得有些透不過氣。他偷偷喘了一口氣,馬上又
睜開眼睛,覺得捨不得錯過這難得親近的距離。
「還不是你覺得我不行。」
「我沒有覺得你不行。」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梁齊家很想賞自己一巴掌,怎麼又把話題歪掉了。剛剛就應
該順著他哥的話應下去啊!
「梁齊家,你認真點!」
梁正心的低喝喚醒了梁齊家,他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他可能是醉昏頭,他哥則是氣昏
頭了,怎麼兩個人的立場倒過來了呢?一直都是他追在梁正心身後跑,沒想到今天的梁正
心就擋在他面前,問著為什麼不可以?他居然沒有直接撲上去抱著他哥啃,這有點不太正
常。
靈光一閃間,他察覺兄弟倆的癥結點在哪裡了,那是梁正心一直迴避的,也是他一直
在兜的圈子。他們從來,沒有讓對方知道自己的真心。
他認真地對上梁正心的眼睛。今天,他想要挖出梁正心的真心。
「我沒有不認真,我喜歡你,哥,可是你不喜歡我。」
「我沒有不喜歡--」梁正心及時煞住了車,他在說什麼?他從進家門之後就在說什
麼?真是被憤怒沖昏了頭。
可是梁齊家在他的話語中兩眼都亮了起來,臉上就像發著光。
「你喜歡我?」
「我……」梁正心看著自家弟弟,這是他親弟弟,他從小寵到大的,軟軟甜甜萌萌的
弟弟,他當然喜歡。直到有一天,他發現自己的喜歡變了調,他對著弟弟不設防的光裸上
身起了反應,他想把弟弟壓到床上這樣那樣,他想對弟弟做盡一切骯髒事。
但不行,那是他弟弟。
梁齊家感覺梁正心又快縮回去了,他連忙揪住他哥胸前的衣服,不顧一切地喊。
「梁正心,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如果我只是梁齊家,你只是梁正心,除去我們
兄弟身份,只論我這個人,你喜歡我嗎?
梁正心讀出梁齊家藏在後頭的話,他弟因為求而不得去了GAY吧,他很生氣,不是覺
得弟弟不學好的生氣,而是差點被陌生人奪走弟弟的生氣,這證明了什麼?證明他已經不
滿足於想著梁齊家的肉體自慰,他想要更多,想要進入梁齊家的身體裡,他對梁齊家有獨
佔慾,而且他顯然控制不住了。
梁正心敗下陣來,吐出了他埋藏多年的真心話。
「--喜歡。」
「那就好。」梁齊家心裡綻開一朵又一朵的煙花,他就著揪住衣服的手瞬間將兩人的
距離縮短為零,吻住眼前惦念已久的唇。
唇舌相觸,兩人全身都泛起一陣輕微的戰慄。名為「得到」的果實太過甜美,一時之
間兩人只會糾纏掠奪擠壓,控制不了力道,像是想把對方吞到肚子裡。
津液在兩人唇間交換,你推我擠,身體毫無間隙地貼合在一起,慾望蒸騰,酒氣和怒
氣成了良好的媒合器,眼看著事態即將往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況發展。
梁正心在咬破梁齊家的嘴唇前艱難地推開他,拉開一點距離。「我們……不可以。」
梁齊家鍥而不捨地追問:「現在你沒有男朋友,我也沒有男朋友,為什麼不可以?」
他好不容易將兩人之間的膜戳破一個洞,為什麼它不肯乾脆一點像泡沫一樣碎掉?
「因為,我們是兄弟。」梁正心在門把上的手握成了拳頭。
「為什麼兄弟就不可以?反正我跟你都彎了,這輩子也不可能有女朋友或老婆,兄弟
怎麼了嗎?」
因為--爸媽會生氣?會以孟子《大學》的內容來取名的父母,思想本就保守,彎了
這件事已經足夠讓他們生氣了,加上兄弟不過是雪上加霜,反正不會被原諒的。因為倫理
?去他的倫理吧,倫理是一種文化認可的行為準則,同性戀已經不見容於社會文化,他還
顧及倫理做什麼?他只是喜歡梁齊家,梁齊家也喜歡他,他們沒有傷害任何人。
「正心」要求端正自己的心靈,消除邪惡之心。「齊家」是整治家政,在倫理上父子
有親,長幼有序,使家庭親愛和樂。
他和齊家的名字,他們都沒有做到。
「哥,愛要及時,三不五時。樹欲靜而風不止。」
「你的國文老師會打死你的。」被梁齊家一打岔,梁正心忍不住笑出聲來。
是。梁正心想,梁齊家說的沒錯,今天發生的事確實提醒了他必須及時,不能等梁齊
家跟人跑了才來後悔。梁齊家都已經主動了那麼久,他是該有所回應了。
沒等梁正心說話,梁齊家已經先補了一句:「沒有人愛我,活著也沒有意義。」
梁正心笑了下,伸手點點梁齊家的鼻子。「亂講,我愛你。」
「哥,是那種愛嗎?」梁齊家眨了眨眼,他覺得梁正心對他的態度不同了,他可以抱
著期待嗎?
「哪種愛?」
「做愛的愛?」話一出,梁齊家真的很想賞自己一巴掌。老是歪話題應該是一種病。
梁正心被自家弟弟逗得笑容停不下來,這個滿腦子不正經東西的傢伙。他笑完沉靜下
來,已經決定今晚要有所突破,他就必須有所作為。單手撫上眼前因為酒意帶著粉色的臉
龐,覺得弟弟仰頭看他的表情單純又誘惑,不禁又靠近了些,幾乎貼著他的嘴角呢喃著。
「我們還沒有做過愛,我不知道愛不愛你。」
梁齊家神色有些迷茫,哥哥身上的味道包裹在周圍,他想起書上曾提起的費洛蒙,覺
得被勾起了慾望。「那……要做嗎?」
「做。」梁正心蜻蜓點水般親了他一下。「在那之前,我要告訴你,我愛你。」
梁齊家忍不住將手臂環抱上哥哥的脖子,額頭抵著他的,鼻尖相貼,呼吸相聞。
「哪種愛?」
「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愛。」
「那,哥,我也很愛你。」
梁齊家深深將臉埋進雪白的棉被裡,他肚子下墊著枕頭,如今已經被他揉得不成樣子
,他躺的位置橫溢著兄弟倆的體液。
先前互助合作的結果就是射得滿床都是,梁正心的聖人模式好像特別短,梁齊家還在
喘著氣就被拉開雙腿作了擴張,潤滑液在他踢腿間蔓延了整個下身,沾濕了床單,糟汙得
一片凌亂。
梁齊家被壓在棉被上正面進入,奪走了後穴的初綻,又被拖到床沿跪著被操射一回,
當他哭著逃到床上,摟著枕頭試圖爭取休息時間的時候,堅硬的性器闖開柔嫩的雪臀,重
新將梁齊家深深釘進棉被裡。
「哼啊--」
梁正心啃咬著梁齊家高高昂起的後頸,下身緩慢地挺動,一吋一吋感受著身下人的緊
緻軟滑,他滿意地聽到梁齊家隨著他的節奏發出的甜膩呻吟,小心控制戳刺的角度,企圖
延長雙方結合的時間。
梁齊家揉捏枕頭的指節泛了白,過多的刺激堆積使嘴角一直合不攏,腳背繃直成一直
線,突然他手中的枕頭被梁正心拿走丟到床下,腰肢被強制提起來形成跪姿,體內的凶器
深入到一個可怖的深度,他再度哭叫起來,雙手緊緊攀著他哥的手臂,像是抓著救命的稻
草。
冷氣再強也吹不乾兩具糾纏繾綣身軀上的熱汗,肉體拍打聲連綿不絕,呻吟不斷。那
是愛人之間最親密最貼緊的告白,身體是最誠實的感受,歡愉絕騙不了人。
梁齊家在梁正心不經意的鬆手中再次趴回棉被裡,胡亂地喘息。梁正心由著他,追上
來覆蓋包裹著他的背部,挺腰之間吻著他汗濕的鬢,手指插入梁齊家抓著棉被的指間,十
指交扣,握得很緊。
梁齊家轉過頭和他哥接吻,他全心感受著梁正心帶給他的情潮,並發現梁正心也因此
感覺到愉悅。
這樣很好。
他們不單純在追求快感,他們在做愛。
梁齊家一路睡過了中午才醒來。梁正心早上有課,應該已經走了,而他自己的課……
算了,反正只能祈禱教授今天不要點名。
他哥的體力也太好了吧?他依稀記得兩人一直玩到了後半夜,到最後他的性器只剩一
些像清水般的液體,射不出來,只能用流的。
當然他腦袋裡只閃過四個大字:「精盡人亡」。
好在他還能醒得過來。
梁齊家動了下腰,軟綿得不像自己身上的一部份,痠得爬都爬不起來。
若說他在這件事上得到了什麼教訓,大概就是體會到不能讓男人吃素太久,會出事
的。
這算不算是一種玩火自焚?不過沒關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他扶著快要斷掉的腰軟著腿從梁正心的房間邁出來,原本應該在南部享受豪華旅程的
梁媽媽在客廳用他的筆電看忍者兄弟檔的同人漫畫,聽見聲音轉頭看著他從不對的房間走
出來。
「你怎麼從正心的房間出來?昨天沒睡你房間?嗯?我看到陽台在曬正心的床單,昨
晚我們不在家,你們到底在幹嘛?」
梁齊家低下頭摀住臉,這下,事情真的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