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沒有開車，只有開車後的描寫不知道需不需要空一頁，
保險起見就還是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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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何以蔚在宿醉和一身痠痛中醒了。
　　兩側太陽穴隱隱作痛還伴著暈眩，肚子有點不舒服，分不出是宿醉造成想吐還是消化
不良。身上盡是情事後的黏膩感，動了一動才發現腰痠腿乏，兩條腿彷彿不是自己的。
　　隨著他艱難地挪動雙腿起身，腫痛的後穴立刻有液體流出，沿著大腿內側往下流淌，
帶著腥羶的氣味。
　　何以蔚醉倒前的記憶都回來了。
　　該死的江十七！
　　何以蔚氣得想掐死江十七。
　　無視他的意願硬上，還選在他房間，而且該死的不戴套！
　　每一點都觸及他的底線。
　　就算再生氣也得處理目前狀況，抽了好幾張衛生紙擦拭腿間的液體，因為不習慣在公
寓裡裸體，還是套上家居服的短褲和短袖上衣，拿了換洗衣物準備洗澡。
　　公寓的浴室是公用的，就在兩人臥室之間。
　　何以蔚看看時間，放心的推開房門，無論有什麼打算，他現在只想先洗個澡。
　　「睡醒了？」夏秦就坐在客廳裡看書，聽見聲響朝他看了過來。
　　「早？」何以蔚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會看見夏秦，勉強扯了個微笑打招呼，祈禱不要
被看出端倪。
　　「已經中午，不早了。」夏秦也笑，笑得和平常一樣好看讓何以蔚在心裡小花朵朵開
。
　　「才十一點，你怎麼在這裡？」
　　「通識課，一兩節沒到不會怎樣。」
　　理論上是沒錯，但是這樣很不夏秦，記憶中的夏秦從不翹課。
　　「你怎麼黑眼圈都跑出來了？臉上還受傷了？」何以蔚對他的鶴寶貝得要命，自然也
就觀察入微。
　　夏秦除黑眼圈外，左臉顴骨下有塊瘀青，還有些腫。
　　「果然還是很明顯。」夏秦自嘲地笑了笑，不想解釋黑眼圈和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昨晚沒睡好，不小心撞到的。」
　　「哦？那你今晚早點睡，瘀青的地方多熱敷可以讓瘀血早點散開。」
　　「謝謝。」
　　何以蔚總覺得今天的夏秦和以往的都不一樣，他望過來的目光有些幽深，漆黑眼瞳裡
似乎有著他看不懂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何以蔚被看得有點發毛，彷彿無所遁形。
　　夏秦是不是發現了？
　　何以蔚心裡七上八下，卻不好問出口。
　　「我去洗個澡。」
　　「去吧，我去弄午餐，洗好了一起吃。」
　　「好。」何以蔚點頭，轉頭往浴室走，而且盡量讓自己走路的姿勢正常一點。
　　何以蔚走進浴室，隨意看了眼鏡子，猛然倒吸一口氣，眼睛瞪大。
　　鏡中的何以蔚，脖子和鎖骨上的滿是吻痕！
　　怪不得夏秦看他的眼神那麼怪！
　　何以蔚脫掉上衣，果不其然，身上也是印子，從胸前到腰腹，甚至連大腿根部也都是
，暗紅色吻痕襯著偏白的膚色，宛如雪地裡的一片落梅，醒目非常，除此之外還帶點淫靡
的艷麗。
　　江十七，你是屬狗的嗎？
　　是因為反正被封鎖斷絕來往，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就放開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
　　何以蔚氣得想把江十七大卸八塊，暗暗琢磨「報答」江十七的幾個計畫。
　　看來應該做點什麼讓江十七以後都約不到對象，或者讓他以後只能約到top？
　　可是再怎樣報復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
　　何以蔚想搥牆，想大叫，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這樣就可以不用出去面對夏秦。
　　但是不行。
　　就算他想逃避，浴室也不是個很好的地方，而且現在才逃也遲了，夏秦肯定看到他衣
服外的那些吻痕了。
　　夏秦之前也看過他脖子上有吻痕。
　　也許沒那麼糟？
　　何以蔚存著僥倖心理，想著說不定可以像上次那樣避重就輕地帶過。
　　何以蔚思緒雜亂，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把自己由裡及外仔細洗了乾淨，特別是後穴，艱
難地抬腿彎腰掰開臀肉沖了幾次，確定沒有江十七的東西後才放心。
　　何以蔚擦乾頭髮，換上乾淨衣服後，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皺眉。他是把自己打理清爽了
，但是脖子上的吻痕顏色好像更深了，不知道要幾天才會褪掉。
　　目光落到毛巾架上，把擦過頭髮的半濕毛巾取下掛在脖子上，能遮多少是多少。這才
輕手輕腳地開門走出浴室，還好夏秦還在廚房裡。
　　何以蔚瞄了一眼就趕緊快步走回房間，他需要換衣服！
　　何以蔚把帶來的衣服都翻遍了，總算找出一件不常穿的高領針織衫，勉強能遮住脖子
上的吻痕，今年暖冬，窗外艷陽高照，何以蔚昨天還穿短袖，只是早晚加了件風衣外套。
　　一套上針織衫就覺得熱，只好把袖子拉到手肘上，才覺得透氣一點。
　　這種天氣穿什麼高領？還是針織衫？
　　簡直欲蓋彌彰。
　　何以蔚又在心裡罵了江十七。
　　禽獸！
　　儘管還是熱得讓人不舒服，也只能忍了。
　　「煮好了，快出來吃吧！」
　　夏秦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看來是煮好後發現何以蔚已經洗完就，就過來叫他吃飯。
　　「好。」何以蔚只好硬著頭皮走出房間。
　　夏秦穿著圍裙站在門外，看著何以蔚的衣服，「你會冷？」
　　「我從小就身體虛。」
　　「是嗎？你的臉有點紅。」夏秦看著何以蔚的臉，眼裡似有笑意。
　　「大概是剛洗完澡的關係。」何以蔚越來越佩服自己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了，對夏秦笑
了笑，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你煮了什麼？我聞到香味都餓了。」
　　「咖哩飯。」夏秦對著何以蔚露出溫暖的笑容，「快來吃吧。」
　　「太好了，我喜歡。」這句話不是敷衍，也沒有違心，只要是夏秦煮的，不管是什麼
何以蔚都喜歡。
　　夏秦已經成好兩盤咖哩飯放在餐桌上，何以蔚立刻乖乖入坐，辛香料的香氣特別激發
食慾，雖然剛起床的時候一點胃口也沒有，但此時美食當前又忍不住感到飢腸轆轆了。
　　「你先吃吧，我去盛湯。」
　　何以蔚微笑，看著穿著圍裙的夏秦走進廚房裡盛湯，突然覺得有股幸福感縈繞心頭。
　　情侶間的同居生活也就是這樣了吧？
　　即使他們沒有交往，但是這樣的日子也不錯，真希望能一直繼續下去。
　　「我來幫你。」何以蔚起身，走進廚房裡接過湯碗，放到餐桌上。
　　夏秦解下圍裙掛好後也走過來餐桌入坐，「吃吧。」
　　「嗯。」
　　兩人相視一笑，一起拿起湯匙開始用餐。
　　「關於生活公約，希望能調整一下。」夏秦想了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還是決定要和
何以蔚討論這件事，大概是醞釀的比較久，早已做好心理建設，所以他語氣如常，神情不
變，就和平常兩人談笑時一樣。
　　何以蔚抬眼，沒有察覺異樣，隨口接話，「哪一條？」
　　「不能帶異性朋友過夜那條，把異性兩字刪掉。」
　　法律人喜歡用字精準，每一個字都有意義。
　　何以蔚對夏秦有幾分了解，他很理性，不會無緣無故修改生活公約。而且生活公約是
夏秦定的，他在訂定的時候一定考慮過很多種狀況，慎重地寫下每一條。既然現在突然要
改，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覺得非改不可。
　　那一條公約把異性兩字刪掉後，就是不能帶朋友回來過夜，男的女的都不行。
　　何以蔚不笨，聽懂了夏秦沒說出口的話。
　　昨天的事還是被知道了啊！
　　突如其來的出櫃了呢！
　　何以蔚僵住，半晌，不自然的笑了笑，笑容裡有幾分苦澀，「我知道了。」
　　夏秦以為自己夠含蓄，他不想讓何以蔚有任何的不舒服，但他更不想再看到江十七出
現在何以蔚房裡。
　　他沒想到何以蔚會是這樣的表情，了然、無奈、解脫都能在何以蔚那苦澀的笑裡找到
。
　　那一瞬間，夏秦慌了，急著澄清，「我不會歧視同性戀。」
　　聞言，何以蔚移開視線，眼神黯淡，「這句話可以不用說的。」
　　有些事情特別說出口就代表沒那麼不在意。
　　「我只是——」夏秦秒懂，試圖想解釋他沒有惡意。
　　「我知道。」何以蔚打斷夏秦的話，深呼吸，讓自己笑得開朗好看討人喜歡，脫口而
出的是無所謂的輕挑語調，「你放心，我不會帶人回來，也不會對你出手。」
　　何以蔚從未在夏秦面前這樣說話。
　　想在喜歡的人面前呈現好的一面是天性，何以蔚面對夏秦時總是收起自己的任性和放
縱，像個乖巧無害的好孩子。
　　於是，這樣的何以蔚讓夏秦感覺陌生。夏秦看著何以蔚，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前所未
有的遙遠。
　　何以蔚還是笑著，眼眶裡卻已有幾分濕潤，「我不碰直男。」
　　就算是很喜歡的直男也不會碰。
　　我能忍住——何以蔚在心裡對自己說。
　　「對不起。」夏秦覺得自己搞砸了，他只想到要道歉。
　　咖哩飯還剩一大半，何以蔚已食欲全消，「咖哩飯很好吃。只是我想起來還有事，要
先走了。」
　　不等夏秦說話，何以蔚就拿著盤子起身，「剩下的放冰箱，我晚點再吃。」進廚房裡
封上保鮮膜，把剩下咖哩飯放進冰箱。
　　直到何以蔚出門，夏秦也沒有再說一句話。明明在辯論社裡多次擔任主辨參加比賽，
卻在此時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想不到應該說什麼不會讓何以蔚受傷。
　　夏秦對自己的無力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