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Auxo (偷懶的高麗菜農)
2020-12-07 23:40:11限制級防暴頁
貼上來才發現這章好長......
〈第十四章〉
鶯丸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伊達鶴丸的精神圖景裡。
巨大的坑洞、逐漸長大的鐘乳石與石筍們,還有那個他至今仍不知道通到哪
裡的黑洞,這風景他再熟悉不過了,他這次檢查過他的精神圖景也沒有問題,所
以他們之間的鏈結斷掉或許是意外。
不過他還沒有聽說過哨兵能把嚮導拉進自己精神圖景裡的事。一邊想著他邊
要往前邁步,卻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拉住了。
什、麼?
他低頭一看,是個小小的白色人形,模樣大約是孩童,但是沒有五官也沒有
頭髮,看上去滑稽的很。孩童再度拉拉他的手,比出一個躲藏跟噤聲的手勢,不
知所以的鶯丸竟然就這樣跟著孩童一起躲避在一根足以隱藏他們兩「人」的鐘乳
石柱後。
有什麼東西需要躲避嗎?這輩子裡鶯丸還沒有這種想法過,覺得自己這個舉
動很好笑,於是試著把頭探出去,卻沒有料到孩童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力氣比
他想的還要大。
這是個夢吧,他眨眨眼就會醒了。鶯丸覺得莫名其妙,眨了眨眼,不只沒有
醒,他還聽見了奇怪的振翅拍打聲,那是很熟悉的聲音,這個精神圖景裡住了一
隻傻不愣登的大白鳥,空有仙鶴美名卻跟牠的主人一樣傻,但是他轉頭去看,卻
看見一隻陌生漆黑的大鳥拖著長長的尾羽從那個漆黑的洞裡飛出來,在這個巨大
的地下洞窟裡盤旋。
這什麼?鶯丸這回乖乖退回陰影裡,不是因為害怕這隻鳥,而是因為這隻鳥
看來在尋找什麼,是這個小孩嗎?他尋思,低頭看著緊緊抱住他手的孩童人形。
他並不特別喜歡或厭惡小孩,但是這個只有人形模樣的小孩並不惹他討厭。
黑色的鳥最後降落在黑色的洞前,接著一個人走出來。
鶯丸聽見自己叫出了一個名字。
*****
一期一振吉光,粟田口家年輕一輩最受期待的長男,尤其在覺醒成為嚮導之
後,更成為粟田口家重振聲威的希望。
有優秀的嚮導現世時,小烏丸通常會從隱居的山裡出來,但不一定會收為學
生。像是小烏丸選擇指導鶯丸,就只有指點數珠丸恆次一些。鶯丸以為這次小烏
丸會選一期一振當學生,不過他卻問他有沒有興趣,不是像開課那樣的教,而是
像他教鶯丸那樣一對一的教。
高等哨兵與嚮導其實真正的課程也只能這樣一對一或二的教導,於是一期一
振成為鶯丸第一個學生。
出身名門,相貌端正,言談舉止親切有禮,辦事妥貼,一期一振理所當然會
是嚮導們的學年首席,無庸置疑。
「我不會使鶯丸老師蒙羞的。」
他總是這麼說,笑咪咪的,鶯丸很少能夠拿誰沒有辦法,但是只要一期一振
笑著這麼說,他也就無可奈何了。
*****
「鶯,醒醒,鶯?」
睜開眼睛鶯丸就看到兩個哨兵的臉,差點精神觸稍就要化作劍刺進去。
「做什麼這個表情。」
鶯丸不得不承認哨兵真的是體力怪物,這兩個人昨晚情緒激盪到破曉,他陪
著梳理到破曉才跟著昏睡過去,但現在當中一個除了眼睛還腫的之外,兩個人看
起來精神都不錯。
「你看起來好像做了惡夢。」伊達鶴丸露出擔心的神情留在他旁邊,三日月
宗近的表情比較像確定他還活著之後就走開了。
是夢啊。鶯丸有點不確定的看著面前的伊達鶴丸,習慣性地為他檢查了一下
精神狀態,非常地平穩,而且感覺得出來心情不錯。看來適當的抒發對他而言是
有益無害的。
「因為三日月不太開心的樣子。」伊達鶴丸沒等他回答,自顧自的說下去,
「你叫了好大一聲的一期一振。」
「啊,他是我第一個親自指導的學生,有時候會夢見失去他的時候。」鶯丸
垂下眼簡單的解釋。
「節哀。」伊達鶴丸不知道能說什麼,平常鶯丸都把情緒守得很好,但是大
概真是做了惡夢吧,他確實地感覺到一股悲傷傳遞過來。說起來這個地方是一期
一振生前住過的地方,鶯丸會睹物思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沒事,你不要想太多。」鶯丸反手拍拍他,他竟然忘了他比大包平對情
緒反應更敏感。
「但是,正是因為這樣——」伊達鶴丸比了一下他們待了一整晚的客廳,「
你覺得我能答應三日月宗近嗎?這房子裡幾乎都跟一期一振生前沒有什麼改變吧
?」
〔三日月宗近會聽見吧?〕鶯丸被他突然這麼說嚇了一跳。
「這就是昨天問題的答案啊。」伊達鶴丸表情認真,「其實我本來以為沒有
關係,畢竟為了生存我連尊嚴都可以不要了,可是伊達家重新教會了我什麼是尊
嚴,所以如果他的心裡還有這麼多的一期一振,我能跟他上床,但是沒辦法跟他
在一起。」
「那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活下來的?」就算看過了伊達鶴丸所有的記憶,鶯丸
仍然不懂,倒是懂了他這是故意要說給三日月宗近聽的。
「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了。」伊達鶴丸的眼光落在桌上那一疊屬於他的資產
上,「但是這個現在是我的責任吧?」雖然那樣不知分寸的嗆了三条家主,但對
於這件事情伊達鶴丸心裡還是有底的,「至少我想要成為『鶴丸國永』。」
「那你會希望他忘了一期一振嗎?」鶯丸有點好奇。
「怎麼可能。」伊達鶴丸笑著搖搖頭,「那太不切實際了。而且實話說那之
後三日月宗近拍的照片都透出一股滄桑感,我每次看了都覺得我重新愛上他了。」
「所以你其實不是喜歡這個活生生的三日月宗近嗎?」鶯丸更糊塗了,好吧
,他沒有真正的談過戀愛,也始終不太明白。
「怎麼可能不喜歡。」伊達鶴丸當著鶯丸面前臉紅了,腦海裡一瞬間閃過的
那些畫面鶯丸當然也看到了,「我只是對於現實沒有任何幻想而已。」停頓了一
下,「畢竟我不是嚮導,如果他像之前那樣陷入神遊症了,我是不可能救他的。」
「他上次發瘋的時候也只有小烏丸老師能制的了他。」講到這件事情鶯丸就
沒好氣,「我被他弄斷三根肋骨,數珠丸差點被撕下一片頭皮,親如他弟弟的小
狐丸還被弄斷一大束頭髮。如果你在意這點的話,就算你是嚮導跟不是也沒有什
麼差別。」
伊達鶴丸嘴巴開闔不定,一臉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表情,最後開口問了。
「那他後來有賠償你嗎?」
「有啊,醫藥費全他個人出的,住院費用也是。」但是那有什麼用呢,一期
一振死了,不在了。
「噢。」伊達鶴丸感覺到鶯丸洩出的一絲怨氣,想了想,伸手拍拍他。
「我年幼的時候因為生病開刀住了很久的醫院,那是失敗率很高的手術,大
包平一直很緊張,別看他那個樣子,我醒來的時候他竟然哭了,我那時候就想,
活下來還是可以看到一些有趣的事情的。」
「這倒是。」伊達鶴丸試著想那個凶神惡煞的首席哨兵流淚的樣子,但是怎
麼都想不出來。
「哭得很醜但是滿娛樂我的。」鶯丸伸懶腰打了一個呵欠,順勢轉移話題,
「哎,我累了。」精神觸稍感覺到屋主正從廚房走回來,他確定三日月宗近什麼
都聽見了,「熬夜不是我的習慣,我去睡一會兒。」
「你好好休息。」心知這一晚的事情都靠著鶯丸罩著,伊達鶴丸一點都不怠
慢的把他護送回客房,卻不料他拿了一期一振房間的鑰匙說他想去那邊休息,伊
達鶴丸當然是服侍到好,回到客廳發現三日月宗近竟然好好的泡了咖啡,還切了
蛋糕。
「竟然不是茶啊。」
「偶而喝咖啡也是不錯的。」三日月宗近平靜地看著他,看的伊達鶴丸竟然
有些心虛,「坐下吧,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好啊。」伊達鶴丸也不怕他,坐下之後還特意挺直了腰桿,「我洗耳恭聽。」
*****
鶯丸在門關上之後鬆了口氣。一期一振的房間有個好處,隱私度很高,就算
是耳力敏銳的哨兵,音量不特別大的話他們也聽不見。三日月宗近體貼一期一振
的心思在這屋裡處處得見,也難怪伊達鶴丸心裡不安。
而根據昨天和燭台切燭台切光忠他們聊過的,伊達鶴丸當然會不安。鶯丸記
得當初伊達家沒有來聯絡,而伊達鶴丸一直吵著要聯絡伊達家的時候,雖然臉上
表情一派虛張聲勢,情緒裡的動搖不安卻騙不了嚮導們。
現在鶯丸所能做的也就是竭盡所能的撫平他的不安,然而真正的責任還是在
三日月宗近身上,既然三日月宗近做了打算,就鶯丸對三日月宗近的了解,他只
要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就像當初他跟一期一振的事情也有別的手段可以解
決,可是三日月宗近卻選擇了很傳統的做法一樣。
他嘆了一口長氣,拉開覆蓋在沙發上的防塵布,一口氣坐上去,然後拿出手
機,撥了一個號碼。
「數珠丸嗎?我是鶯丸,方便說話嗎?好,剛好有點事情要問你」
那個惡夢太真實了,真實到他覺得或許一期一振還活在這世界上哪個角落裡。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他這次不會讓三日月宗近擋在他面前了。
*****
伊達鶴丸知道三日月宗近的廚房裡有咖啡機也有手沖咖啡壺,總之能想得到
的玩意他廚房裡都有,不過他住進來之後除了看三日月宗近用微波爐跟電鍋加熱
食物、水壺燒開水之外,他還沒看過他動過其他東西。
原來他還會泡咖啡啊。
伊達鶴丸抱著可能會被毒死的心情喝下了第一口咖啡,沒有想到味道不是特
別差但也不會糟糕到要人命的程度,但不管怎麼說,咖啡因的效用對他們來說大
概只能維持五分鐘吧,可是想到這是三日月宗近泡的咖啡,他低頭認真的研究起
咖啡的液面顏色,把切片蛋糕放在一邊不管。
「童子切老師說人要培養些興趣才算活著,我覺得泡茶看起來不錯還可以發
呆,所以就這麼學了下來——他覺得我當普通人的時間太短,能力又太強,這樣
很容易忘記自己也是人類的事情。他總是很在意這樣的事情。」
現在是要交換秘密?好吧,伊達鶴丸想了想,「泡茶是光小子教我的。他們
救了我,我覺得應該要有什麼回報吧?不幸的是那陣子我生意也不好,我又不小
心把最後一支嚮導素丟掉了,所以他說那就幫忙做家事吧,然後我就這樣住下來
了。」停頓了一下,「這樣說起來你叫我在你家裡做家事該不會也是光小子說的
吧?」
「他是我課堂上的學生。」三日月宗近當然不會把燭台切光忠供出去。
「學校裡還教這種事?」伊達鶴丸有些咋舌。
「這些年調整過方針,畢竟溯行軍出現的頻率降低,一般的生活相關的技能
反而會比較需要。」這倒不完全是說謊。「結束之後,你會想去學校訓練嗎?」
「我都幾歲了。」伊達鶴丸幾乎要笑出來,「小的時候很想,現在沒必要了
。何況你跟鶯不是是都是教官?有你們教我幹嘛還要去。」
「你的哨兵齡只有一歲。」三日月宗近伸出一隻手指,「我們只計算成為哨
兵或嚮導之後的年齡。一般來說不滿五歲是不能離開學校的,當然也是有些例外
。等事情結束之後你會被公開,五条家會重新確認存在,你也會需要一些手續證
明你有資格成為家主。」
「所以我痛苦的那麼些年都不算囉?」
「不算。」
伊達鶴丸朝三日月宗近比了一個中指。
「再說吧,不回復五条家我也還是能待在伊達家,沒差。」
「但你想要那把刀吧?」
「唔。」三日月宗近說中了伊達鶴丸的痛點,他確實想要那把刀,他也確實
想要成為「鶴丸國永」。
「刀已經送去裝飾了,不過幾日就會送回來。其實我之前本來就想送你一把
武器,不過既然已經有了祖傳的名刀,那這把刀就不必了。」
「要要要,我要我要。」伊達鶴丸忙不迭地點頭,「誰拿祖傳寶刀來打架啊
,當然是新刀好啊。」看三日月宗近的表情古怪,於是他也露出疑惑了神情,「
呃,難道不是嗎?訓練的時候你拿的是」
「是『三日月宗近』啊。」三日月宗近點點頭,一臉他有眼不識泰山樣。
「那麼貴重的東西壞了怎麼辦啊?」伊達鶴丸光想就嚇出一身冷汗。
「送修啊,沒事的。」三日月宗近淡淡的笑了,「東西壞了可以修,但是人
死了就不行了。」
「東西也會壞到不能修吧?」伊達鶴丸還是覺得三日月宗近這樣太輕率了。
「那也要有能打得過我的人啊。」
三日月宗近自承這輩子吞敗就一次半,那唯一的一次是大包平。
「這樣說好像是」伊達鶴丸忍不住點點頭。
「再說新刀還是不如這些舊傳的刀好使,就算這樣你還是想要嗎?」
伊達鶴丸猛力點頭,但是看著三日月宗近的微笑,他遲疑了下,「要拿什麼
東西換嗎?」
「不用,就是個禮物而已,我去拿。」
「嘖,先讓我知道就不驚喜了。」
「哈哈,下次會注意的。」三日月宗近並沒有說昨天伊達鶴丸看起來是驚嚇
多於驚喜的樣子,他才起身,就看見伊達鶴丸歪了下頭,「怎麼?」
「鶯說他臨時有事要出去一趟,他會找人來接,不麻煩我們。」
「他有說是誰來接他嗎?」雖然隔音很好,但是哨兵可以感覺得到空間的震
動,三日月宗近雖然不在意鶯丸,但是他在意伊達鶴丸的在意。
「嗯,是平野藤四郎跟厚藤四郎。他剛說他累了,又這麼急著出去?」伊達
鶴丸的關切溢於言表。
「平野是他的學生,厚是大包平的學生,嘖,他不去找大包平,把粟田口捲
進來做什麼?」三日月宗近不高興鶯丸的選擇,也不高興伊達鶴丸這麼關切鶯丸
,決定親自打電話給大包平,但是伊達鶴丸卻拉住他。
「鶯丸說他可以應付,讓我看禮物吧?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宗近凝視著伊達鶴丸,剛才的關切已經無影無蹤。
「好啊。」
*****
嚮導透過哨兵的眼睛看見一輛銀藍色的轎車停在路邊,樹叢中鑽出了綠髮青
年的身影,轎車一側的車門打開,有著黑色刺頭青少年下車,恭謹讓青年上車。
哨兵的耳朵聽見了青少年超稱呼青年為「鶯丸」教官。
古備前鶯丸友成,敵人擁有最強的嚮導其中之一,除了續航力不足之外毫無
弱點可言,但通常不愛管閒事。主人要求他不要與他或敵人的首席嚮導碰上,誰
知道他竟然會牽涉其中,大大增加了嚮導的工作難度。上一次他跟江雪左文字對
上沒有得手就算了,還形跡暴露,讓主人狠狠的責罰一頓,這次說什麼他都得避
開他才行。
想到主人的責罰,嚮導感覺到一股從脊椎底部升上來的顫慄。
這次出來的真是太久了。嚮導不悅地想著,他覺得他對黑色哨兵的控制也差
不多到極限了,昨天那扇關上的門或許是警示,而且他想快點回到主人身邊。
銀藍色的轎車確實的離開,看來並不是陷阱。
「我們走吧。」他對著替他作為耳目的兩位哨兵輕聲說道,他們穩定且妥當
的受到他的控制,避開攝影機,潛進樹叢裡尋找那個他們已經進入過幾次的秘密
後門。
*****
溯行軍的速度比普通人類更快,力氣更大,耐性更高,傳統熱兵器對付它們
效能大大降低,所以哨兵通常使用冷兵器對付它們,切開關節,斬下頭顱,停止
它們的行動。至於冷兵器的形式就看個人,三日月宗近跟大包平都慣用家傳的太
刀,但是像小龍景光就不能預期他會拿出什麼武器出來。至於嚮導為了自保也會
配戴冷兵器,但是他們的精神觸稍攻擊遠比實質的冷兵器有效太多,多半還是淪
為裝飾用。
三日月宗近送給伊達鶴丸的是細刃長劍與能藏在手腕裡的短劍組合,伊達鶴
丸看了眼睛一亮,他尤其喜歡暗器,因為暗器過去能夠彌補他的不足,讓他可以
跟哨兵勉強交手。細刃長劍的重心也很稱手,揮舞了兩下覺得頗為開心。
拿到了新武器當然要測試一下,比劃的過程之中伊達鶴丸不小心讓短劍割到
自己的手,因此見了血,三日月宗近笑著舔去他指頭上的血,然後把他的手指含
進嘴裡,接著火勢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伊達鶴丸自知自己是無法抵抗三日月宗近的,不是哨兵等級的高低優劣,而
是心態上他就是無法抵抗三日月宗近,所以他才覺得自己不能跟他在一起。
雖然點火的是三日月宗近,但是任由火勢擴大的卻是伊達鶴丸自己,一開始
是親吻,親吻很快地就變得不夠,他們倒在訓練室的地板上,互相脫去妨礙皮膚
接觸的障礙物,三日月宗近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伊達鶴丸,伊達鶴丸則用手指
與眼神撩撥著三日月宗近,訴求著被破壞的衝動。
「不要動。」三日月宗近壓制住他,空氣裡盈滿檀香與帶有金屬後味的沉香
氣息,伊達鶴丸放開對感官的制御,三日月宗近光是聲音就可以震動到他心底。
「讓我來。」
他到底是從哪裡弄來潤滑劑的呢?問題閃過一秒就消失了,伊達鶴丸試圖反
抗,但是三日月宗近叫他不要動的聲音太刺激了,他只能嗚噎著聽從命令感受三
日月宗近帶給他的快樂。
光小子問他跟三日月宗近本人上床不好嗎?哪有不好呢,三日月宗近本人當
然比那些人都好啊。被推上高潮之後伊達鶴丸分心的想著,而三日月宗近還深埋
在他的身體裡衝刺,他能做的就是更用力的抓緊他,哭泣著喊著自己也不知道內
容的話語,然後再度感到頭腦一片空白。
*****
不屬於自己的快感像是海浪一樣拍打在嚮導的身上,然後退去。
這次的任務是他跟黑色哨兵主動爭取的,因為他們之前失敗了,所以他們得
更努力才能討得主人歡心。
敵人擁有的哨兵與嚮導都很原始,並且在退化中,他們忘記了他們是兵器,
妄圖過著跟人類一樣的生活,真是可笑。
但是就算是這樣,主人還是想要三日月宗近。
如果能夠讓三日月宗近成為跟黑色哨兵一樣完美的哨兵,那該多好?
嚮導睜開了眼睛,黑色哨兵也睜開了眼睛。
*****
事情急轉直下,是在他們結束了這一輪之後,三日月宗近決定暫時放開伊達
鶴丸,披上浴袍打算去弄些吃的喝的回來,伊達鶴丸忽然一刀斬了過來,饒是前
任首席哨兵在鬆懈了防備之下也差點被突擊成功,切落了幾根頭髮。
「鶴丸?」
手無寸鐵但本身就是兵器的三日月宗近迅速回擊,不過眼前的伊達鶴丸神情
與他平日所見所相處過的完全不同,手法狠戾並且毫不要命,三日月宗近居然一
下子左右支絀,無法靠近自己的手機。
「伊達鶴丸!」
無論他如何呼叫都沒有用,三日月宗近這才意識到不對,雖然他平日裡很少
用盡全力,不過今天卻有些使不上勁的感覺,五感也有些遲鈍。他還無暇細想,
只好邊閃邊退,仗著對環境的熟悉,一路從房間裡打到客廳,理論上他家裡只有
兩個人在,然而通往一期一振房間的走道上卻站了一個人。
「一期?」三日月宗近張了張嘴,一時間忘記閃躲,肩膀上就挨了一刀,「
一期?」
雖然面容憔悴、頭髮散亂,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那對金黃的眼睛暗沈,但是
三日月宗近絕對不會錯認,這是他的嚮導、他的嚮導。
伊達鶴丸沒在顧忌他的震驚與遲鈍,一擊得手之後是連續的斬擊,另一方面
精神屏障也感受到嚮導猛烈的攻擊,三日月宗近身為前任首席哨兵何時躲得這麼
狼狽過,從來只有他帶給哨兵與嚮導威脅,眼前的哨兵與嚮導分進合擊默契十足
,但是讓他左右支絀的原因不是別的,他們都是他無法痛下殺手的對象,尤其是
一期一振,他的心緒混亂,簡直沒有辦法好好應付這兩人。
然而這是他家,他也還是有沒有拿出手的殺手鐧。
「鶯丸!你還要看戲到什麼時候!」
*****
銀藍色的轎車並沒有真的駛往醫院,雖然鶯丸跟數珠丸確實有事討論,不過
該講的都在電話上面講完了,問題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的,但數珠丸認為或許那
個「夢境」可以算是一個「預兆」。
『重點是你打算怎麼做?』
鶯丸本來沒有打算再把粟田口家的孩子捲進來,不過誰叫大包平一副有著小
秘密的樣子,他也就沒有攔住他。
「鶯丸老師,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呢?」平野藤四郎懷裏還抱著鶯丸專屬的
保溫瓶。
「等三日月宗近覺得他應付不來吧。」鶯丸聳聳肩,微笑端坐喝茶。
駕駛座上的厚藤四郎反覆地拿出同名短刀,顯得有些興奮,惹的平野忍不住
要安撫躁動的兄弟。
「教官,確定敵人會是我們的兄弟嗎?」
「是啊,所以你們兩個千萬要小心,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給鳴狐一個交
代。」
和三日月宗近的狀況不一樣,鶯丸和粟田口家的交情一直非常好,於是當他
找上粟田口家,把自己的推論跟希望尋求的協助都說給鳴狐聽的時候,那張難以
看出情緒的上半張臉也顯露難以置信的神情。於是鳴狐同意讓他借走平野跟厚兩
位藤四郎,同時粟田口家也祕密為了迎接他們以為本來死亡的兄弟們做各式各樣
的準備。
「現在狀況如何呢?」平野想的比較多一些。
「目前一切平安。」鶯丸苦笑,不得不感謝三日月宗近強大的精神屏障,他
不需要從他那裡感受太多,只需要把伊達鶴丸的感覺擋在外面就足夠。
一般來說嚮導比較全面也比較推薦的支援是精神鏈結,更深度的肉體鏈結雖
然成效最佳,不過能支援的對象會縮限到只剩下肉體鏈結的那一人,而精神鏈結
的話,一般的嚮導可以應付三到四名哨兵,高階嚮導可以應付一小隊十人的普通
哨兵都沒問題。這或許也是嚮導人數始終比哨兵少的原因。
但是鶯丸平日裡就這麼教導嚮導們,如果面對的是高階哨兵,還是不要貪心
,兩個高階哨兵都嫌太多,他寧可支援三個大包平,也不要支援一個三日月宗近。
這件事三日月宗近也曉得,所以在昨天伊達鶴丸昏睡而他們兩個人都清醒的
短暫空擋裡,鶯丸決定跟他建立精神鏈結之前,要他想清楚。
『哼,提議的人是我,你覺得我沒有先權衡利弊得失嗎?』
『你到底為什麼這麼積極?』
『因為我想知道敵人的嚮導究竟有多強。』
*****
醒來的時候伊達鶴丸發現自己被固定在一張鐵床上,全身上下都連著管線,
嘴巴裡則塞著口箝,不知道這樣多久了。他試著掙扎,奈何除了讓鐵床喀拉喀拉
響動之外,一點辦法也沒有,結果只是引來了穿著白大褂與戴著口罩護目鏡的男
人喃喃不知道說了什麼,按下了一個開關。
伊達鶴丸碰過的客人裡有些有變態的習僻,拿著電擊棒就往他身上招呼,不
過這種客人通常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但是他現在無法反抗,疼痛到骨髓裡,除了
瘋狂的慘叫之外,他什麼也做不到。
等到疼痛緩和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滿是眼淚、鼻涕與口水,腦袋一片空白
,虛弱的喘氣。
然後是第二次、第三次......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自己漂浮在半空中,看著下面那具只是麻木隨
著頻率抖動的軀體,而自己毫無感覺。他好奇的四下探看著房間,面板上面寫著
自己也看不懂的東西,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匆匆的打開藥盒,拿出一支粗大的針
管,試圖把內容物注射進那具已經沒有反應的軀殼裡。
這時候門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名枯瘦憔悴,有著一頭凌亂的天藍色頭髮的青
年,他的脖頸與雙手之間有鎖鏈相連,雙足之間也是,身後跟了另一名白大褂男
子,看來更像是獄卒。
他是?伊達鶴丸困惑著,男人們之間交談了什麼他全聽不清楚,他只是想從
七零八落的記憶裡挖出有關這名青年的資料,然而他現在的思考也不靈光了,他
覺得他應該知道他是誰,好像跟另一個更重要的人有關係。
青年表情木然的靠近他,伸手就撥弄他溽溼骯髒的下體,男人們似乎在笑,
可是青年靠近他,明明嘴唇沒動,伊達鶴丸卻似乎聽見了他聲音。
〔你能夠成為我的哨兵嗎?〕
*****
信號是鶯丸與伊達鶴丸之間的精神鏈結再次斷掉的時候,因為已經有準備,
所以鶯丸快速地服下藥物。
「走吧!」
「為了兄弟!」駕駛座上的厚藤四郎顯得戰意高昂,鶯丸透過精神觸稍與平
野交談,教他如何調整哨兵的狀態,讓他保持戰意卻又能冷靜,一面聽見精神鏈
結另一端三日月宗近難得放下前任首席哨兵的矜持破口大罵。然而要跟三日月宗
近維持連線真是太困難了,他的精神屏障向來結構精巧又刁鑽,他同時在防備嚮
導的攻擊,就會影響到他們兩個之間的鏈結,就別提要幫他梳理情緒調整感官,
不過他還是勉強藉由三日月宗近的眼睛看見了他想看見的東西。
就和那個夢裡所看見的一樣,憔悴瘦弱、昔日熠熠風采全失的一期一振吉光。
「小心!」平野叫了出來,同時車輛打了一個彎,平野撲到鶯丸身上的同時
,車窗應聲而碎。
雖然鶯丸算到了他們有可能會碰上那些被認為故去的粟田口哨兵,但是他還
是低估了骨喰藤四郎與鯰尾藤四郎聯手的威力。
雖然雙眼毫無神采,但是他們像不認識他們兄弟般出手毫無顧忌,就算是厚
也一下子有點招架不住,平野雖然是年輕的粟田口嚮導之中才華僅次於一期一振
與白山吉光的,但是缺少實戰經驗加上他實際上要應對的是一期一振,也是亂了
陣腳。
鶯丸暗暗叫苦,那兩兄弟擋著他始終找不到空隙可以進到後門,裡面的三日
月宗近狀況不好,他怕來不及賣他人情。
「來咧!」此時重機的聲音響遍山林,骨喰與鯰尾困惑的左顧右盼,跟著一
聲激昂歡快的聲音加入戰局,白衣藍披風的少年站到了平野身邊。
「這好像是欺負小孩,實在不太帥氣啊。」從重機上下來的黑衣獨眼青年微
笑著。
「我一個人處理也可以。」黑膚青年隨手停下重機之後就把安全帽當作武器
扔出去。
他們製造的空隙給了鶯丸可趁之機,厚剛好護著他鑽進樹叢裡,然後如鶯丸
所說的守在門口,不讓敵方——雖然是他們的兄弟——往前一步。
「喂喂!小伽羅!不要用力過猛啊!」太鼓鐘貞宗一面跟平野藤四郎握手並
用嚮導的方式自我介紹,一面大喊。
「我知道。」大俱利伽羅從背上抽出木刀,這樣就只會弄傷不會弄死,彷彿
是這麼說了。
「長船跟相州?」平野雖然有些困惑,但眼下不是問問題的好時機,他莫名
想到昨天前田神神祕祕的跟他說他要去支援大典太,要他幫忙隱瞞行蹤的事情。
「有點難解釋,但把我們當友軍就好了。」
燭台切燭台切光忠就算手拿木刀也是微笑親切,雖然部分感官喪失,但是仗
著手長腳長,骨喰與鯰尾速度雖快,仍然不是他跟大俱利伽羅的對手,何況他們
的嚮導如今對上了真正難以應付的敵人,無暇支援他們,於是就落入了下風。
*****
一期一振死去的時候,三日月宗近感覺到世界崩潰了。他其實不太記得自己
做了什麼,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無比遲鈍,受傷是一回事,但是這個世界一切都
變得笨重遲緩,他覺醒的太早,完全遺忘了自己曾是普通人的時候也曾經這麼笨
重遲緩過,甚至連普通的吃飯喝水走路都艱難的要重新學習。
因為他闖下的禍所以他被強迫服用藥物封鎖了哨兵的能力,於是他每天都處
於一種空轉茫然的狀態。現在這種肢體沈重、感覺遲鈍的狀態,讓三日月宗近聯
想起那個時候。
〔你算計我?〕
〔不敢。〕
鶯丸從通往一期一振房間的走道出現,加入了戰局。
嚮導本來覺得差不多要得手了,沒有想到背後殺出古備前鶯丸友成,而他的
另外兩個哨兵顯然陷入困局,雖然主人的禁令在那裏,不過現在撤退的話只怕會
遭受到更嚴重的責罰,嚮導咬牙轉頭攻擊鶯丸。
鶯丸從來就不是武鬥派嚮導,一來跟他搭配的哨兵都是頂級的,二來他也有
把握在對方發起攻擊前解決對方。然而一期一振是三日月宗近的嚮導,三日月宗
近喜歡武鬥派嚮導,於是一期一振在物理攻擊層面上也有一定程度的水準。雖然
鶯丸也想到這件事了,真的拔刀砍過來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幸好大包平平常還是
有督促他鍛鍊,只是一面試圖進入伊達鶴丸的腦裡跟一期一振搶控制權,一面在
現實層面上與他刀刃相向,他還真的無暇去幫三日月宗近。不過也是因為他的關
係,一期一振也無暇破壞三日月宗近的精神屏障,三日月宗近壓力減輕,自然能
夠從容的應付伊達鶴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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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鶴丸發現自己狼狽地倒在地上,雙手被固定在背後,麻藥剛從體內褪去
,強光照射在他身上,使得他看不清楚黑暗裡有什麼東西,可是皮膚可以感覺到
許多的視線。
對了,他剛才看到的是一期一振吉光的臉,一期一振吉光還活著!意識到這
點時,他試著掙扎的坐起,這時有個人從黑暗中走進光圈裡,伊達鶴丸目瞪口呆。
「一期一振!」
他覺得他看起來太不對勁了,可是想到三日月宗近他又顧不了那麼多。
「如果知道你還活著,三日月宗近一定會很高興!」
嚮導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忽然就脫了自己的衣服褲子,一下子就一絲不掛的
站在伊達鶴丸眼前。伊達鶴丸雖然搞不清楚狀況,心底卻是警鈴大響,光線之下
嚮導的身體留下傷痕斑斑,新舊都有,飽經凌虐,然後他低伏下身,卻是用嘴解
開了他的褲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伊達鶴丸不用想也知道,他被嚇得軟趴趴的小
兄弟被嚮導含進濕熱的嘴裡,而他無法控制的自己勃起。
自己已經墮落到這種程度了嗎?伊達鶴丸驚恐地想,然後他才感覺到不對勁
,因為他主動的拱起腰,可是他並沒有要做出這個動作,他喪失了對自己身體的
控制權,只能隨對方的意思擺弄。
「清、清醒點!」伊達鶴丸無法抵抗快感,嚮導轉過身背對著他,將他的分
身納進他身後的孔洞裡,他覺得自己都要分裂成兩塊了,一邊覺得這個感覺真好
幾乎要呻吟起來,一邊覺得崩潰,一期一振怎麼能墮落至此。
「抵抗他們啊!不要輕易的低頭啊!」
伊達鶴丸的呼喊對於嚮導而言就像是耳邊風,他開始扭起腰肢上下擺動,黑
暗中好像有人覺得有趣一樣地發出笑聲。伊達鶴丸以為他已經看夠各種惡劣糟糕
的事物了,卻沒有想過還有更惡劣的,他咬緊牙關也沒有用,一期一振驟然縮緊
又一扭腰,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交待在他身體裡。
「我會帶你去找三日月宗近。」被嚮導推倒在地的時候伊達鶴丸只能這麼說
,當換他被侵犯時他也只能這麼說,然後他聽見了黑暗裡的笑聲。
*****
嚮導悚然一驚,他完全失去外面雙子哨兵的控制權了,疼痛使得他動作慢一
拍,給鶯丸找到空隙在他與伊達鶴丸之間的鏈結鑿開一個縫,而三日月宗近也因
此徒手抓住了伊達鶴丸的劍刃,硬是不讓他抽開。
於是嚮導直接讓黑色哨兵棄刀,讓他去攻擊鶯丸,鶯丸是擋不住伊達鶴丸的
攻擊的,而三日月宗近染血的拳頭怎樣也不可能往嚮導身上招呼,於是嚮導大方
地從三日月宗近面前轉開,意欲直接刺殺妨礙他的敵方嚮導。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刀刺進去的會是理應去攻擊鶯丸的黑色哨兵。
「伊達鶴丸!」「鶴!」
三日月宗近跟鶯丸都大吃一驚,只見伊達鶴丸用自己的身體封鎖住嚮導的行
動,直接將他壓制在地板上。
「不要碰我!放開我!」這是從頭到尾他們第一次聽見嚮導發出聲音,聲音
顯得高亢而驚恐。
「哨兵、保護嚮導、是理所當然的事、我們會保護你——」伊達鶴丸死死的
壓住他,「說好了,我會帶你去找三日月宗近,你看,你的哨兵在那裡。」他抬
起頭來看向三日月宗近,「我想起來了,三日月宗近......這是你的嚮導我把他
帶回來了......我......」
「別說話、別說話。」三日月宗近跪在他們旁邊,一期一振本來還試圖要掙
扎,但是鶯丸直接讓精神觸稍攻進他的腦裡,強硬的封閉他的意識。
這時候太鼓鐘貞宗、燭台切燭台切光忠與平野藤四郎從一期一振房間通道跑
了過來,一時間看見滿地狼藉。
「鶴先生!」「一期哥!」
「你這是做什麼?」三日月宗近看鶯丸直接把受傷的伊達鶴丸推開,拉出已
經昏迷的一期一振,幸好他眼明手快地抓住伊達鶴丸才沒讓他倒在地上,於是憤
怒的質問。
「我這次不會讓給你了。」鶯丸則是毫不退縮的吼回去。
「欸?」
這番宣言就連意識開始不清的重傷患都大吃一驚。
*****
他們很快的為受傷的人初步包紮,並且盡快地將伊達鶴丸與一期、還有兩位
粟田口的哨兵送進青江家的醫院裡,鶯丸早前聯繫過數珠丸恆次所以他早有準備
,但是沒有想到接到重傷患還是吃了一驚。
伊達鶴丸很快地就被推進手術室裡,三日月宗近本來想跟進去但是被數珠丸
恆次請去治療室包紮傷口,昏迷中的嚮導與哨兵則是讓他直接送進治療艙裡,鶯
丸也是一副累的快倒的樣子,只是憑著意志力支撐著而已。
於是三日月宗近跟鶯丸也只能與其他人一樣,在手術室外坐著,消化著今天
收到的衝擊。
哨兵們注意到醫院外面又一陣的吵吵嚷嚷,擔心是「塔」那邊的人於是本能
的警戒起來,卻沒有料到跟著又送來幾個傷患,整個醫院好像要動起來一樣的醫
院裡人員都奔跑起來,他們卡在這裡有點尷尬,這時候穿著白袍掛著護目鏡的石
切丸從樓上下來了,說請他們去貴賓室休息,雖然三日月宗近有點不甘心,他們
還是一起去了貴賓室。
沒有想到貴賓室裡已經先有人了。
三日月宗近發現小狐丸靠在大包平肩上時立刻眉頭一皺,大包平看見鶯丸憔
悴臉色時也是表情一變。
「你們結合了?」「你也太臭了吧?」
前後任首席哨兵隔著三步遠互相瞪著對方,勞駕小狐丸跟鶯丸各自拉住他們
。其他人則充滿興味的看著他們。
「精神結合而已,這樣可以增加戰鬥協調性,畢竟這次敵人不好應付。」小
狐丸很冷靜地回答,「倒是你,」指指三日月宗近只隨意披著襯衫,露出被繃帶
包紮大片傷處的上半身,「跟伊達鶴丸打架?」
他很少看見三哥這麼狼狽的樣子,上一次是輸給大包平的時候,現在最有可
能的人選是伊達鶴丸吧?但是伊達鶴丸的實力大概就只有三日月宗近讓他而已啊
?小狐丸滿腹疑惑。
「一期一振帶著骨喰藤四郎和鮎尾藤四郎闖來,控制伊達鶴丸轉成另一個人
格跟我打。」三日月宗近坐到旁邊的沙發上,用包著繃帶的手撫過臉嘆口氣。
聽見三日月宗近的話,大包平跟小狐丸都一臉懞,轉過眼看向早就自顧自坐
下來的鶯丸,不只是鶯丸,旁邊看戲群眾都點點頭。
「你呢?怎麼搞成這樣?」三日月宗近指指弟弟身上的傷。
「宗三帶著不動行光和藥研藤四郎跟我打,我們搗了組織據點後把人帶過來
。」小狐丸乾脆學他用一句話把一整天發生的事情交代清楚。
這下換眾人一臉懞的看著他們。
接下來兩邊七嘴八舌交流了一下兩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原來小狐丸透過情報找到了一個可能是組織據點所在,跟大包平決定在不打
草驚蛇的情況下找了幾個哨兵嚮導助陣,就趁機殺進去搗毀據點。
「你們找誰助陣?」厚藤四郎有點好奇。
「嗨!燭台切大哥,聽說你在這裡。」貴賓室門又打開了,這回擠進了兩個
高頭大馬的哨兵與身高與一位他們毫不遜色的嚮導,然後他們才發現還有個少年
嚮導被進門就打招呼的金髮哨兵抱著,於是獨眼哨兵一下子成為眾人焦點。
「我還以為會是大典太光世先生跟騷速劍先生呢。」平野藤四郎大吃一驚。
「他們負責別的地方。」長船家繼承人,嚮導大般若長光微笑。
眼看著眾人開始各自交流情況,三日月宗近是不可能為了大包平竟然把小狐
丸捲進這件事的事情踢他兩腳了。
早就算計大包平出手的鶯丸絲毫不意外,只是在一旁淡淡的說,「傻包長大
了,再加點油吧。」
〔加什麼油?從精神結合進展到肉體結合,然後去塔裡登記完婚嗎?〕
三日月宗近瞪鶯丸一眼,鶯丸當然當作沒聽見也沒看見。
「這邊不適合談話,我們去別的地方談吧。」燭台切燭台切光忠招呼堂弟們
移動去醫院附設的咖啡廳,大俱利伽羅跟太鼓鐘貞宗跟了上去,藤四郎兄弟卻搖
頭說他們想等在這裡,卻讓鶯丸勸走了。
「別說他們累了該休息,你也應該要休息了。」大包平一眼看鶯丸的模樣就
知道他過勞了,轉過頭就開始數落三日月宗近怎麼能夠讓怎麼能讓嚮導這麼疲倦
還受傷。
「誰才是你的結合嚮導?」小狐丸不鹹不淡的拋出一句,首席哨兵頓時愣住
了,他對著大包平指指自己手上的傷口,「讓嚮導受傷,嗯?」
「呃」搬石頭砸自己腳的大包平不知所措,但是看大包平吃癟的三日月宗近
心情暫時的好了起來,兩人一點都不知道鶯丸跟小狐丸已經用嚮導的方式交流完
畢。
〔大包平跟三日月宗近交給我來搞定,你好好休息。〕
〔呵呵,看來你鎮住全場也沒問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