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讓金桐給說中,傳出歐陽小樹林夜會黑豹的流言。村里豹子不少,但黑豹只有夏晃。簡直跟指名道姓沒甚麼差別。
道聽塗說,源頭到底是誰沒人說得清,傳到景書陽耳裡的時候已經變成歐陽小樹林裡大戰黑豹後,迷路巧遇大人救美。他媽的,一聽就知胡說八道的話,當獸人鼻子都是裝飾是嗎?
景書陽直想翻白眼。他清了清喉嚨,打斷那個採集時自來熟,叨絮著讓他注意文朗有沒有偷腥的半獸人。
他平靜地解釋:「我想這一切都是誤會,文朗跟我說過這件事,恐怕是採集時迷了路,轉到他的獵場,他也是怕師雲誤會,解釋不清,才帶去給大人。」
那人還想說話,他提高音量,「你想,大人如此公道之人,要是文朗真碰了歐陽一手指,他能聞不出來?而且還有師雲,他們獸人鼻子那麼靈,有甚麼牽扯的話,怎可能聞不到。」
「也、也是啦,可要我說,半夜了還到處跑,就是個不安分的,聽我的,小心一點準沒錯。你剛來,也許不清楚,你們家那位也是很受歡迎的,從獸人到純人都--」
景書陽懶得聽,「文朗不是那種人,我相信他。況且本就沒有的事,也不需要多說。」語氣略顯強硬的結束這回合。
好歹那人還算是個有臉色的,乖乖閉嘴,提著自己的提籃去找其他小夥伴八卦了。
景書陽蒐集完想蒐集的食材,打了聲招呼,就沿著林道往家裡走,他想著沿路蒐集些佐料備用,挖了些蔥、蒜要回去種,卻是不想,小溪邊遇上了歐陽紀。
他站在岸上,看著歐陽紀,腰上掛著一個縮口的壺,手上拿著一支竹竿,竿子的沒在水底,目光正在水底左右逡巡著,「你在做甚麼?」他開口的話似乎嚇了對方一跳。
轉頭認出是他,垂眼道,「我、唔,找魚?」
「撈魚。」景書陽說。
對方啊了一聲,他又重複了一次,歐陽紀想了想,學舌道,「撈魚?」
景書陽點了點頭,他指了指他的壺,「有撈到嗎?」
說了兩次,他聽懂了,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有些靦腆的笑,「一條、大的。」側著壺給他看,裏頭果真是條魚。
他點了點頭,平靜的說,「你小心點,水底滑。」
歐陽紀歪頭看他,景書陽又重複了一次,他頷首,「沒事。」
景書陽指了指手腕,「手,好些了嗎?」
他垂頭看自己的手,低聲,「好一點。」
兩人一來一往的說了一會兒話,偶爾叮嚀他一些發音、用字的問題。景書陽其實有些矛盾,他雖知歐陽紀與他個性完全不同,但這人跟他以前的情況有些像,被冷落,有些被排擠,雖然他不會自曝身分,可他也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嘲笑他或者當他空氣。
他要離開時,再次叮囑對方小心,歐陽紀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我叫,歐陽。」景書陽報上自己的名字,「可以叫我小陽。」
歐陽紀學舌重複了一次,又露出了一個靦腆的表情,他揮了揮手,這便道別了。
他到家時,夏晃正在後院處理雞舍要用的骨架材料,長髮盤在後頭,蹲在地上頭也不抬,景書陽拿了些水果進門清洗後,又拿了出去,他遞出一個桃子,「吃嗎?」
「我要吃梨子。」
景書陽自己咬了一口,蹲了下來對他伸手,夏晃看了他一眼,張嘴咬了一口,含在嘴裡還說,「我要吃梨子。」
「好,」景書陽笑了笑,左手拿了那顆沒吃完的桃子,右手又掏出一顆梨子遞到他眼前,「哪。」
夏晃瞟了那梨子一眼,不看他了,繼續處理自己的材料,景書陽移動身體靠近了些,裝傻道,「不吃?」
彷彿同極相斥,夏晃往旁邊移動了一步,依舊不理他。
真可愛。
景書陽縮回手,咬了那梨子一口,又對他遞上了梨子,夏晃無聲的看他的手,才肯張嘴咬一口,然後又不看他,一副委屈了的樣子,景書陽笑了笑,又靠近了一些,挨著他蹲,「你回頭做兩張凳子的骨架吧,等我回來用藤纏上椅面,這就不用老蹲著了。」
「......嗯。」
「我跟你說,剛才有人來找我,說他聽說了歐陽小樹林裡大戰黑豹、大人英雄救美的故事。」
「蠢,當獸人鼻子是裝飾?」
「我也是這樣跟他說。還跟他說你不是這種人,只是不知道那人聽進了多少。」
夏晃轉頭看他,景書陽桃子又遞上去,讓他咬了一口才說,「你說這些人怎老是傳播些無聊的流言,關注別人的事真那麼有趣?」
「是非終日有,不聽自然無。」夏晃幽幽地說。
他笑了笑,自己又啃了一口桃子,「要回來還遇上了歐陽紀,他自己在抓魚。我還跟他說了會兒話。」
「你很關注他?」
景書陽垂頭想想,「唔......我也不會說,沒甚麼利害關係的話,也不至於有惡感。」
「利害關係,比如?」
他抬眼時,夏晃側頭只有幾公分的距離,眼底盛著細碎的光,靜靜等他,而那瞬間,他知道他想聽甚麼,因為這層呼之欲出的在意,有種暖暖的感覺在他心裡流淌,他靠過去,在他耳邊輕聲,「比如,不跟我搶你的話。」
景書陽其實很故意,故意的鬧他,故意的說好聽話。
可夏晃不得不承認,這話語在他心裡竄過,依舊引起了一股顫動,幾乎瞬間地相信了真實性,可太過直率了,本能地又想要否認。他往旁側移動了一小步,景書陽不知為何又跟了上來,「欸,不想表示些甚麼?」
「甚麼?」夏晃心不在焉的回。
「比方高興啊,或者說我騙人之類的。」
「你騙我?」他抬眼。
他咧嘴笑了出聲,攬住夏晃肩膀,「當然是真的,你怎麼這麼可愛。」
夏晃刷地站了起來,景書陽一愣,傻眼的看他一語不發轉身進了屋子,他拍拍身體站了起來,把手上的水果丟進籃子裡,跟過去時,在門口遇上了走出來的夏晃。
「你幹嘛--」
在反應過來前就被他壓在門邊,夏晃扶著他脖子的手上還有水的冰涼,吻不由分說的落下,舌頭在他嘴裡肆虐,吮得他說不出話,夏晃的腿頂上了他雙腿之間,他有些敏感的移動開來,反而被蹭了幾下,張嘴想喘氣,反而親得更深,「不回應我?」
恍然間聽見了這句話,他含著他的舌頭,吮進他的嘴裡,溫熱,柔軟,有些激情,他抓著他的衣服,靠著門板,互相撩撥得舌根癢麻,臉上都是熱氣,景書陽枕在夏晃肩上,他的腿還在他雙腿間前後蹭,「有點硬啊......」
景書陽閃了閃,「唔,大白天,別鬧。」
夏晃扶著他脖子去舔他耳朵,毫不掩飾情色意涵,「晚上就行嗎?」
「唔......」景書陽喘了口氣,沒答話,夏晃又舔了幾下,一手摟著他的腰,貼近自己,他也能感覺到他的興奮。景書陽扶著他的肩膀,抬頭看他,卻依舊沒想好要說甚麼,夏晃歪頭又親了他一下,話語溫和,「......好罷,那就再想想。」
景書陽抱著他的腰,枕在他肩膀上有些難以言喻的動心。
後來吃完了早餐,那群幫忙做澡間的獸人們陸續來了,有些是見過的,花宸還喊他二嫂,景書陽跟夏晃都沒否認,他打了個招呼就去上班了。
只是到了金桐家,遇上的是渾身濕透,狼狽的歐陽紀。
帶他來的是葉敏非,正甩著尾巴不悅地跟金桐抱怨,「這糟心的賠錢貨,教他做事不情不願,採集的事也不好好做,還說甚麼魚能吃,不知跟阿雲吹了多少枕頭風才換到那身行頭,結果呢!」
金桐檢查歐陽紀手腳的擦傷,不緊不慢的答:「你應該慶幸,他骨頭沒斷,擦擦藥,等傷口癒合便好。」
葉敏非軟了些聲音,但還是抱怨,「哼,大人哪裡知道我們持家的煩惱?」
他勾了勾唇,沒評論,抬眼對景書陽說,「清一清他的傷口,順便包紮。」
然後對葉敏非說,「你跟我進來抓藥。」
其實歐陽紀還真挺能作的,三天兩頭進醫院,肯定是把大老婆氣得不輕。葉敏非急性子不說,嘴上也不留情,他記得以前連師雲都能讓他揪著耳朵罵。
公獅啊,本就是靠老婆養的貨。
景書陽心裡轉著吐嘈,一邊幫歐陽紀清理傷口,包紮,這次金桐不在跟前,倒是不作了,連擦消毒都乖得跟甚麼似的,是個愛演的,景書陽以為自己有些懂了這同伴。
卻是不想,當金桐問一句,你怎會摔到水底時,他先是要金桐保證不說,等得到肯定之後,才猶猶豫豫的垂眼答道:『「小陽」推我的。』
......這貨含血噴人業務純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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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小劇場
歐陽:來吧,開戰吧!( )
小羊:神他媽跟你開戰!凸( ⌒ メ)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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