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HP][SBSS]Walk of Punishment (19/20)

作者: yatri (小釵子)   2021-04-21 12:18:22
第十九章 賽佛勒斯.石內卜
賽佛勒斯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在慌忙之中叫了布萊克的教名,此時此刻那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向前衝,手臂立即被剛上任的禁衛軍隊長拉扯住阻止他再前進。
但他又能做什麼?莉莉沒有錯,他抗拒任何麻瓜的冷兵器,盡量避免與之接觸。它們讓他
想起他的父親,想起老石內卜曾經逼迫他學習使用,期望他成為另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當他拒絕時,托比亞將劍刃壓在他的喉嚨威脅要殺掉他,而他的母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他只能在高台上,看伊文.羅西兒違反決鬥禮儀,從背後偷襲手無寸鐵的布萊克。賽佛勒
斯想自己的命運已定,他將再次被處極刑,這回還拉了布萊克墊背。再一次,他打從心底
憎恨讓他陷入這一切的原因。
羅西兒從右向左攻擊布萊克,目標對準脖子。高上許多的布萊克聳高右肩,順著羅西兒的
攻擊路線迅捷朝左移動以削去對方凌厲的攻勢,左手則用一種彆扭的角度抓住別於左腰上
的長劍。羅西兒的兵器砍上布萊克的右肩,鮮血噴濺,同時布萊克的左手以不可思議的速
度將長劍抽了出來,劍柄在上劍尖在下「噹」地一聲格擋住對手更進一步的切入。
羅西兒兩手使力,布萊克右手下垂,只用左手執劍阻擋,但羅西兒也無法再砍入半寸。賽
佛勒斯停止呼吸,雙眼大睜,看見布萊克對伊文.羅西兒慢慢咧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無
聲大笑,表情瘋狂且邪氣,兩隻銀灰色的眸子閃爍精明的光亮。天狼星.布萊克看起來怒
不可遏,但整個人卻呈現出完全相反的冷靜自持。
忽然布萊克使力,羅西兒被震得踉蹌後退,劍刃離開布萊克在他右肩流下一個汩汩冒血的
大口子。在對手站穩之前布萊克早已轉動左手腕,受傷的右手舉起以兩手握劍衝向對手。
布萊克的速度很快,長劍在他手上像一條蛇般靈活。羅西兒抬高自己的劍擋在正前方,怎
知布萊克竟冷不防調個方向,如同一隻飛躍中的鷹隼,整個人連同長劍在空中轉個大圈,
從羅西兒右後方的空隙鑽入。
布萊克的劍身在強烈的日光下閃耀如同一片白花,賽佛勒斯只感覺一股冷咧之氣,便看見
伊文.羅西兒被切齊的頭顱高高飛起後墜落在行刑場地上。他缺了頭的身子站在原地,頸
部噴濺大量鮮血,倒地而亡。
布萊克說的沒有錯,他完全知道該從哪裡下刀。賽佛勒斯懷疑羅西兒可能甚至一點痛感都
沒有。
第二次目睹死亡的震撼依然使賽佛勒斯喉嚨發酸,他強迫自己的視線移開別去看斷了頭的
屍體,專注在天狼星.布萊克的身上。布萊克正在用衣襬擦拭劍上的血,之後緩慢地將那
剛剛砍過頭的武器放入劍鞘,整個過程他都沒看已經死了的對手,而是以既沉靜又狂放,
深不可測的雙眸深深地盯住賽佛勒斯的黑色眼睛。
賽佛勒斯心裡的那個東西振了兩下。
場上毫無聲響,都被方才發生的事情震撼。布萊克的長髮沾染鮮血黏在臉上,受傷的右肩
以及胸膛還在冒血,看起來如此駭人。他靜靜地環視一周,最後停在高台,癱坐在椅子上
的老麥奈,以及一臉震驚的阿拉特.穆敵身上,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等待。
「我想,這回不會再有其他意外了。」開口的是阿不思.鄧不利多。「阿拉特?」
禁衛軍長官沉著臉點頭,對隆巴頓說。「七神的指示很明顯。放了他。」
圍觀的人們憤憤不平地低聲討論,但木已成舟,沒人敢質疑七神的決議。在場目睹一切的
人們都明白,布萊克讓了半手,原本只想點到為止,若不是違反武德的背後偷襲,羅西兒
本不用死的。做出那種事其他的禁衛軍們也不好幫他說話,只能眼睜睜看著賽佛勒斯自由
地走下高台。
沒有人靠近賽佛勒斯,他是比武審判的贏家,七神眷顧者。他全身發軟,茫茫然站了一陣
子,憶起早上離開地牢時已抱持自己不可能從此事件存活下來。而在短暫的時間內他曾與
死亡如此接近,以至於現在幾乎不敢相信竟然逃過一死。
接著憤怒與仇恨佔據了賽佛勒斯的思緒,眼前一片血紅,他咬緊牙齒後槽,右手緊握左手
前臂。對,他還有該做的事,沒時間在這裡自怨自艾。過了那麼久,得去回報才行。他的
母親可能--也許--賽佛勒斯無視其餘人,大跨步走往地窖的方向。
波特國王那個矮矮的隨身侍從快速奔跑與他擦身而過,一臉慌張。賽佛勒斯好奇轉過身子
,看見他直衝波特旁邊,大聲與他的國王說話。
「皇后生產了。」那侍從說。「是個男孩。」
波特立即站起,也不顧悲傷的老麥奈還在那裏抹眼淚,急忙跟隨在侍從背後匆匆離開。他
們經過賽佛勒斯,波特瞄了他一眼,沒有做任何表示。
賽佛勒斯走往地窖的房間一邊想,莉莉生產了。剛剛她還在這裡,像一個女神般,無畏無
懼當著一群她的子民們說要替臭名昭彰的自己證明清白,而現在,她已是葛萊芬多王國繼
承人的母親。他跟莉莉一同來到這陌生的國家,命運卻往截然不同的方向滾動。
時隔一個月回到他的居所,地窖一如以往陰涼,即使在七月末的炎熱氣候中。所有的物品
擺放方式與他當初離去時一樣。桌上翻開的書本仍在同一頁,擱在一旁的墨水瓶已經乾掉
。賽佛勒斯用手指抹過桌子上面那層淡淡的灰塵,看往壁爐。
沒有多少猶豫,他跪在壁爐前伸出左手,將鮮血滴在冷卻的柴薪上,紅色的煙霧裊裊升起
,發出嘶嘶的聲音。
「我的國王。」賽佛勒斯恭敬地說。
「賽佛勒斯。」冰冷的煙霧回應。「好久沒有你的消息了。」
「我很抱歉,我的國王。發生一點意外。」賽佛勒斯吞下差點兒死了的那句話。「一脫困
我就向您報告了。」
煙霧安靜了一陣子,他彷彿聽見對面傳來嘶嘶的笑聲。「我聽說了。」他的國王說,壁爐
這端的賽佛勒斯擰起眉頭。「這段時間你也不好受。」
賽佛勒斯明智地不提出更多疑問。「我看見葛萊分多之劍了,就掛在國王的議事廳。」
「嗯,很好。這是個很有幫助的資訊。」那聲音說。「只有這些嗎?」
「莉莉今天為波特產下一個兒子,沒有意外他應該會是葛萊分多的繼承人。」
煙霧搖晃,裡頭若隱若現的影子似乎正凝重思索。「這是個重要的資訊。你做得很好。」
「謝謝您的讚美,我的國王。」
「賽佛勒斯。」紅色煙霧裡的人影在更長久的沉默後慢慢地說。「這段期間,你已證明你
對目標能有多麼堅持,你的生命能有多麼頑強,你對我有多麼忠心。你讓我刮目相看了。

他看著那紅色煙霧,細細感受來自他的國王難得的讚美。「謝謝您,我的國王。」他垂下
頭說。
「就在剛才我明白了,上一回你帶給我的預言,以及今日給我的資訊,究竟是什麼。我要
給你一個正式的任務,賽佛勒斯。為了達成黑魔王更弘遠的目標,你將是我最大的助力。

賽佛勒斯的心跳變得急促了。一個正式的任務。他舔了舔下唇詢問。「是什麼任務?」
「殺掉詹姆.波特,莉莉.波特,以及他們的兒子。為我取得葛萊分多之劍。」
賽佛勒斯猛力抬起頭,不可思議盯著壁爐裡的煙霧。「我的國王?」
「為我做到,賽佛勒斯。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辦得到。」
「我……我不確定……」
「你在我跟前起誓過。如果你做不到,或者失敗,會有其他人接替你的。」
「其,其他人?」
「願意為黑魔王效忠獲得榮耀的人不止你一個,賽佛勒斯。當然,我最相信你。」那邪惡
的聲音說。「不同於你的父親,我相信你可以不費一兵一卒為我拿下葛萊分多王國。」
「但是,但是殺掉莉莉?」賽佛勒斯下意識質疑。
「你該不會到現在還冀望她能成為你的?」他的國王嘶嘶嘲弄。「等你為我完成這些,天
下女人任你選擇,你還怕找不到下一個莉莉.伊凡嗎?想想這段期間葛萊分多人對你做的
,賽佛勒斯。想想你將會得到的那些成就與地位。想想你的母親。」
「我的母親--」
「正由貝拉照顧,完全按照我的指示。她做得很好。」
賽佛勒斯吞嚥,喉頭滾動。他垂下雙眼,長而油膩的頭髮遮蓋臉部,他讓腦部淨空,心無
雜念。「是的,我的國王。」他說。「我會為您做到。」
「我相信你會。再重複一次讓我確定你清楚你的任務。」
賽佛勒斯空白著表情,眼裡毫無波瀾。「我會為您殺掉詹姆.波特,莉莉.波特,以及他
們的兒子。同時為您取得葛萊分多之劍。」
「很好。我等待下次回報。」
煙霧消失了,賽佛勒斯跌作在壁爐前的地毯上發呆,分析方才與佛地魔國王的對話,回想
在掃帚間偷聽到的預言內容。
擁有消滅黑魔王力量之機會已降臨……來自於其釋放之蛇與神之聖劍之主......發生於聖
劍出生的第十二個月份……黑魔王推助其為己之對向……擁有消滅黑魔王力量之機會將發
生於第七個月份消失之時……
賽佛勒斯低聲喘氣,雙眼大睜。釋放之蛇是莉莉,葛萊分多聖劍只聽從葛萊分多繼承者的
命令,所以聖劍之主是波特。佛地魔國王將莉莉送到葛萊分多王國聯姻。今天之前他的國
王可能還不確定預言的指向,直到今天。今天是七月的最後一天,今天莉莉產下了葛萊分
多之劍的繼承者。
預言的內容直指佛地魔國王將消滅於波特一家人手中?
而預言,是他親自向黑魔王透露的。現在黑魔王命令他,滅掉波特一家。
若他以為過去這一個月是到此為止的人生經歷中最大的挑戰,顯然太小看命運的安排。他
的國王要他做的這件事,無論成功與否,都得賭上更多的生命。
賽佛勒斯安靜地起身,走進房間附帶的洗漱間。一個月前傭人幫他打的水還在桶子裡,可
能沒有那麼乾淨了,但用來清理現在的他綽綽有餘。他脫掉穿了一個月的骯髒袍子,認真
為自己梳洗。他緩慢地,仔細地把自己清理乾淨,刀片刮去臉上增生的鬍髭,反覆搓洗曾
經沾染麥奈的血跡的臉。
他換上一件乾淨的夏季長袍,比之前更寬大了,可能是因為整個月待在地牢的他都食不下
嚥。賽佛勒斯回到起居室坐在桌前,決定淨空思緒,練習鎖心術,暫停任何思考。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當賽佛勒斯再次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竟然趴在桌上睡著了。房間裡
一片漆黑,只有從上方角落的窗子映下的月光照亮,這詭異地與過去一個月待著的地牢雷
同。葛萊分多幫他安排的房間可能本來就是為他準備的監獄。
他起身點亮油燈,聽見背後的房間門被打開。在他認識的人當中只有一個從不敲門,總是
想來就來,轉頭就走,好像他的隱私,以及他這個人,一點都不重要。
對那個人來說,他的確沒有那麼重要。
但是今天,天狼星.布萊克為他殺死一個人,無論真正的理由是什麼。
他轉過身,看見黑暗中一個又高又結實的身影走進,門板在對方身後關閉,上鎖。賽佛勒
斯完全明白布萊克為了什麼而來。他將油燈放在桌上。細微的光線將他的影子拉長,也讓
他能更清楚看見對方的細節。
布萊克不再穿著一身禁衛軍正裝-他不再是葛萊分多的禁衛軍-而是穿著跟賽佛勒斯相仿
的巫師袍。這提醒了賽佛勒斯,今天早上純熟使用麻瓜冷兵器無情又可怖地砍掉一個人的
頭顱的,事實上也是一個巫師。他本可以用魔法讓決鬥更簡單快速結束,魔法傷不了麻瓜
,但魔法可以保護他,也可以在羅西兒偷襲時瞬間幻影移行或轉成化獸態逃過。
但布萊克選擇正面回應,選擇與敵手相同的方式應戰,那是他對伊文.羅西兒的尊重。賽
佛勒斯更明白了,布萊克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勇敢男人,而他--
布萊克不發一語大步走進,直到站在壁爐前與矮了半個頭的賽佛勒斯相對。在這麼近的距
離,賽佛勒斯能觀察到更多。他聞到布萊克身上的酒氣味,對方一定是喝了酒才過來。布
萊克已不是白天行刑場上那個凶悍又狂放的劍士,更像是某種具掠奪性的野獸。那雙總對
賽佛勒斯輻射出輕蔑與玩世不恭的灰色眸子,在這幽暗的地窖中彷彿有東西在裡頭隱約燃
燒,究竟是深恨還是怒火賽佛勒斯也不清楚。如果他有魔法就能用讀心術了,他瘋狂地想
知道布萊克究竟在想什麼。
今天稍早,布萊克為他殺死一個禁衛軍,保住他的生命以及清白。即使賽佛勒斯清楚知道
布萊克並非真正為了他,為的是波特。但依然--布萊克為他殺了人。
桌上的油燈閃了閃,在布萊克的臉上投下明滅不清的影子。住在賽佛勒斯內心那強烈的東
西撲叱叱地拍打翅膀。他通常不衝動,小心行事是自保的方法,但是現在,就這瞬間,賽
佛勒斯卻忍不住主動抬起頭踮起腳,想用嘴唇貼上另一個男人的。
布萊克別開了臉看往壁爐。
當然,賽佛勒斯想起,布萊克不親吻,太親密了。無論他們之間做過什麼,他們的關係是
什麼,都與親密無關。
凡事皆有價。布萊克為他辭去禁衛軍的職務,為他殺了個禁衛軍保住他的小命,賽佛勒斯
明白現在布萊克是來討他的債。這是他欠他的。
布萊克重新回過頭目光強烈地盯著他,賽佛勒斯壓下內心那不安分的小東西,慢慢跪在布
萊克的身前,舉起手撩開對方的袍子。
——
明天完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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