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父親的情色錄影帶 13 限

作者: KevinMoleaf (陸坡)   2021-09-26 21:38:29
第十三章 誰先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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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3LyvKwXmlQ
「世界上唯一僅有的你,就這樣與我相遇……這絕非偶然而是那天不知不覺就已經命中注
定……」工作室裡正播著女子團體SPEED搭配日劇淘氣小親親的歌曲。
「啊啊,果然還是老團體的歌好聽,我好懷念學生時代少年隊、槙原敬之的歌也好好聽喔
。」小原一邊剪影片一邊啷啷著,旁邊的香魚子豎起耳朵聽往旁邊向老頭一樣嘆氣的小原
看去。
「說起來昭和時代的帥哥真的多,竹野內豐真的好帥,最近新戲演高校教師,那種昭和硬
漢的氛圍真叫人擋不住。另外演出老師的還有反町隆史,那種壞男人的感覺也很難讓人割
捨。」香魚子邊說邊邊把一根勃起的大雞雞給打上馬賽克。
「海底兩萬里、妖精狩獵者、以柔克剛、聖天空戰記……」一旁行政河內也默默的說著90
年代的動畫作品,但似乎無法加入小原和香魚子的姐妹話題。
「不過也真是千禧年降臨。」小原說著,聲音似乎太大看,公司大夥都看著他,顯得有些
尷尬立刻說:「不是有千禧年前後會降下大災難的預言嗎?我沒說錯吧?」
「大災難嗎,我倒是覺得降下來的東西挺不錯的。」香魚子想了想說。
「而且很可愛……」河內附和說。
「我回來了!」工作室的門被一把打開,出現的是把攝影、收音器材都扛在肩上的許勝益
,突然有精神的喊聲把大夥都嚇了一跳,只見許勝益氣喘吁吁的鑽過混亂的辦公區,人走
到器材室。三人先是看著許勝益賣力的背影,隨後又一起被後頭小小的哭聲所吸引。
只見安藤進門,懷裡抱著那哭聲的來源。
一個小嬰兒。
「哇!真是……不管看幾次都很可愛。」香魚子放下手邊的工作過去逗弄安藤抱著的嬰兒
,本來發出微微哭聲的嬰兒看到男扮女裝的香魚子反而不害怕還停止哭聲用小手握了握手
指。
一旁的河內則盯著看嬰兒,露出奇怪但友好的笑容。小原看到安藤前輩穿著襯衫西裝褲的
模樣哄個嬰兒這畫面有點滑稽忍不住笑意,但還是邊說好話:「前輩看起來真像個好爸爸
的樣子,如果不說還看不出來是一個專騙男人拍色情片……好痛!」
小原話還沒說完立刻就被安藤手中的空奶瓶敲了頭。安藤臭臉的看著他說:「你這傢伙,
我都聽到了不是說天上掉下來的災難嗎……」
「欸……哈哈哈,你聽錯了吧前輩。」小原乾笑著打混過去。就見到許勝益換了件衣服又
扛了攝影器材出來頭也不回的說:「我出門了!不好意思安藤他就拜託你了。」說完頭也
不回的跑出辦公室。
「他這樣會不會太拼命了?」小原看著匆忙的許勝益問安藤,但安藤沒有回話。只抱起大
眼睛的小嬰兒隨手把桌上上的照片掃到一邊,讓小原大叫:「啊!我才剛整理好這一季的
裸男照片!前輩你幹嗎啦。」
「那種東西怎樣都好。」安藤說,剛剛小原高分貝的喊聲讓小嬰兒被嚇到又哭起來。一旁
的香魚子跟河內用責備的眼神看著小原,小原看了兩人的眼神又看被他嚇哭正在被安藤換
尿布的小嬰兒。
看那白裡透紅可愛的小臉蛋,小原只得認命做了個鬼臉說著:「不哭不哭!你看我的臉,
沒化妝的香魚子。」
「喂!」低沈的嗓音突然從香魚子喉嚨冒出聲。
疫情趨緩,台灣許久沒開放的夜店、酒吧、卡拉OK終於重新營業,但撐過這波疫情的店家
不多,面臨了許多倒店潮。晚上與客戶的應酬重啟,許勝益送過南部過來的客戶到下榻飯
店,又重新回到小酒吧跟媽媽桑道謝。這是一間和風小酒吧,老闆除了是日本到台灣將酒
吧打造有濃濃的和式風情,好吃的下酒菜也是特色之一。
要懂人情世故這點,一直都是許勝益在工作崗位的核心,再次於關門前登門道謝送上禮品
,酒吧老闆兼媽媽桑笑著收下東西跟許勝益說:「你等等,我們再多喝一杯吧!」說完就
從冰箱拿出日式啤酒來。
「不了、謝謝妳老闆娘。」許勝益笑著拒絕好意。
「可不准你拒絕喔,勝醬!」
一句大阪腔叫了年輕時許勝益的小名,讓許勝益停住腳步驚訝的回頭望了眼摘下口罩的媽
媽桑,只見媽媽桑已經拉好椅子等著他坐下,看著他笑笑的說:「你想不起來嗎?明明剛
剛在店裡我就暗示了很多次。」
「香……香魚子?香魚子前輩?」許勝益用一種不確定的口吻說,香魚子聽見笑了笑說:
「討厭啦,都幾年了還叫前輩呢,哈哈,叫我香姊姊就好了。但是啊勝君,你啊變了呢,
變成一個成熟的男人了。而且還是很有魅力。」
「這是拖妳的福。」像是回到日本一樣許勝益一邊點頭一邊說:「香魚…..不香姐也變得
更漂亮了。」
「啊呀都老女人哪裡還能變漂亮。」帶著一點點低沉的男人口音,香魚子說。
「有些女人就是越成熟越有韻味。」許勝益說,香魚子聽到一個媚眼過去看著喝下啤酒的
許勝益說:「你越來越像他了。達也,安藤達也,還記得他嘛?」
說到安藤,許勝益突然停下喝酒動作,將酒杯放回桌上微微點頭說:「嗯啊,公司大家都
過得好嗎?小原前輩、社長、還有河內前輩。」
「很久以前公司就不做了,畢竟是那種公司嘛,哪時候收掉都有可能。那也已經是我從日
本來台灣八年前的事情了,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還能遇見你,果然就像那首歌一樣吧?」
「什麼?什麼歌?」許勝益不懂,香魚子哼給他聽,原來還是那首佐藤藍子和柏原崇主演
的日劇主題曲。聽著低八度的歌聲,和式的小酒吧,許勝益整個人似乎又回到自己年輕時
那段日本歲月。回到台灣後的他因為流利的日語順利找到跟日本有往來台灣公司的貿易業
務。
「關於花的事情……抱歉……」香魚子看到許勝益看向他一眼,先道了歉然後繼續說:「
當時那件事傳來傳去公司那麼小大家都大概知道一些,你跟花還有孩子的事情,那個孩子
……育(ゆう)過得好嗎?」
「還可以。」
事情發生在一個普通的早晨,陽光很暖和,孩子是安藤先發現的,聽說他聽到幾聲電鈴聲
人緩緩的開了門,便發現了這個孩子。詳細的事情許勝益也不清楚,應該說當自己手裡抱
住這個嬰兒時,他整個人放空了好一陣子,任憑嬰兒在懷裡哭泣。直到安藤粗魯的罵他「
馬鹿野郎」朝他頭用力壓下去,他才回過神。手裡的孩子已經被安藤拿走繞著屋子哄。
“孩子就麻煩你了。“把孩子帶來的花留下這句話。
其實早在兩人上次做愛後,花就已經消失在許勝益的視線裡。電話不通、也見不到面。沒
想到再次看見再次有花的消息不是她本人而是一個孩子。許勝益起身看著漸漸安穩躺在安
藤懷中被抱到床上的孩子。
「你打算怎麼辦?」安藤問,跪坐在床邊看著孩子一動也不動的許勝益。
「我……會負責。」許勝益說。
「我不是問這個笨蛋!你當然要負責了,我是說你要怎麼養這孩子?總不可能繼續一邊拍
色情片一邊養吧?還有照顧的問題,沒有經驗的男人要照顧一個嬰兒,這實在是……」
「工作我也會做!總之我會負責的!」許勝益說,眼睛直勾勾看著那孩子。安藤似乎對這
回答很惱火,習慣性就要抽煙,但看見嬰兒又把菸盒放了下來煩躁的抓了抓頭,一個勁的
就朝許勝益一踢抓住他衣領怒的說:「你負責?怎麼負責?你養得起小孩嗎!說得那麼好
聽,你到底知不知事情多嚴重!這事情社長知道的話,你真覺得可以保住工作?男優跟女
優亂搞這件事!」
「哇好可愛,這是勝君的孩子嗎?咕唧咕唧,好可愛。」
「你看!他在看我耶!喂小原把裸男打手槍的圖遮住不要讓小嬰兒看到。」
「這裡到處都是這種東西,哪遮得住啊。」
隔天在情色片的工作室,原先帶著謝罪的嚴肅感許勝益把孩子帶去辦公室,但意外的小嬰
兒卻被職員們團團圍住,包括社長都逗弄著小孩,而小嬰兒看到許多陌生人竟然沒有哭鬧
,反而好奇的看著每個人,包含那堆裸男影片、跟性交圖。安藤呆站在原地,他都忘記自
己是跟一群沒有常識的神經病共識,而最大的混帳就是那個……
「還沒有決定名字嗎?勝君,不然就交給我來取名。」社長像是想幫小貓小狗取名一樣興
奮的不斷逗弄小嬰兒,而不知是不是大家越來越興奮的樣子嚇壞了小孩,嬰兒開始哭了起
來,弄得大家手忙腳亂。
最後還是由安藤出手,邊抱著小孩泡了奶粉給小嬰兒喝。
想到過去往事的香魚子不經意露出笑意,但看見一臉嚴肅的許勝益又收回了笑容說:「抱
歉,我想到過去的事情。不過自從育醬的出現,你好像就變了很多,跟安藤吵架也是因為
這點吧?」
「我……其實有些事情只是過去太笨才沒有注意到,等注意到的時候可能就已經變成他討
厭的樣子了。」許勝益說,就看見香魚子推了燒酒杯過來,添上酒說:「明天是週末呢,
我想你應該可以多喝一些。」
年輕天真的許勝益以為只要當好男優,他就可以有更多的錢養活自己的孩子。但最後他才
發現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怎麼努力他的體力是有限的,上了一個人射精要回復體力不容易
,一天三個就快精疲力盡,他開始用其他手段增加人數。拍一個普通男生打手槍兩千到三
千日圓、長相好一點的可以到五千圓、讓他們露出更多錢就會往上加,屁眼露出、被玩、
被男人幹、慢慢的許勝益開始注意到安藤說話的方式、小原的鏡頭、還有社長的喜好。
什麼男人容易上鉤、什麼男生好騙、運動男兒愛聽什麼花言巧語,許勝益開始獨自帶著攝
影機、抽起菸在大阪各處鬧區的街上走。上前跟男生搭話,幾乎百發百中,一旁的安藤看
著許勝益這些改變卻默默的沒有說話。
「你真的要這樣過一輩子嗎?」這天晚上把宗毓哄睡的安藤把許勝益抓到陽台抽菸問他,
勝益聽了安藤的話默默點了個頭說:「喔喔,當然不會……」
我得想想辦法賺更多錢養孩子。
「……我不是說這個,以前我就說過你得去找一份正常的工作。拍這種東西久了不是什麼
好事。而且你不是同性戀你是個異性戀者,勝益。」
「這有什麼關係,因為這樣反而讓那些人願意來拍不是更好?而且最近社長還帶我認識了
那些賣片子的地方,情色按摩店、同志書店、還有同志夜店,有些人還問我要不要去兼差
當按摩師,說我如果願意學一個月可以有個四十萬日圓沒問題。」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安藤瞪大眼看著許勝益:「你以為那邊真的是當按摩師?可
以賺那麼多是因為……」
「因為要跟男人做吧?我知道啊。」跟往常不一樣,許勝益的臉不再有過去那個被各種眼
花撩亂的男體嚇到或是有些膽怯的模樣,現在的許勝益像是接受這一切,也接受自己可以
用他身體的本錢來換取更多金額這件事。
「不然你告訴我,像我這個沒有專長的外國人有什麼方法在日本獨自養活孩子跟自己。」
許勝益事故的表情,讓安藤撇過眼去,口中的菸像是沒了味,用手捻熄。安藤什麼話也沒
說把許勝益留在陽台,進到廁所洗把臉。
說到底是誰將誰牽扯進來的,安藤看著鏡子中的臉,無言以對。
「你好像很在意安藤。」香魚子說看著喝下幾瓶燒酒臉紅紅的許勝益,許勝益聽了本要一
口吞下的燒酒杯懸在空中,看著眼前桌上的小菜啤酒,突然不自覺得就笑了。
「以前在日本因為我沒有地方住,他勉為其難的空出塊地方給我睡,有時候也會像這樣,
在便利商店買了啤酒和東西一邊聊天一邊喝酒,慢慢不自不覺兩人都睡著……」
半夜,尿意湧上的許勝益微微地睜開眼,帶著頭痛往廁所去撇尿,等回來房間時,看見月
光下把自己縮在一團的安藤,像隻貓一樣呼嚕嚕的打呼,毫無防備的樣子,走路走不好醉
醺醺的許勝益看著平常老教訓他的安藤毫無防備的模樣,露出呆呆的笑臉歪歪扭扭的走過
去想拉床上的棉被替安藤蓋上。
誰知一個眉走好,拉了被單整個人卻跌在了安藤面前,安藤被聲音弄得睜開眼,就看見只
穿著內褲許勝益張開手露出兩側腋下黑毛拉著被單往他身上,酒味跟體位竄入他的鼻子,
安藤毫不猶豫地將許勝益連連同被單都一起抱著。
「別動。」
被抱住的許勝益聽到安藤說,安藤將頭埋到許勝益的胸膛內,可能因為酒精關係許勝益模
模糊糊的用手撫摸了安藤的頭髮,軟嫩的髮絲像是黑色的小毯子,好摸的讓許勝益這樣糊
里糊塗的睡去。
「你想知道花的事嗎?勝君。」香魚子問。許勝益將剛剛的酒喝下說:「最近育越來越想
知道過去的事,我真的應該找時間跟他談。」
「包括花的事情?」香魚子說,眼睛看著吧台後方其中一張剪報。穿雜各種日文報紙中有
一張中文的報導,上頭是許宗毓那部學生時代獲獎電影的報導。隨著香魚子前輩的眼神看
去的許勝益也看見那篇兒子的報導。不愧是以前影片美術指導,就連這種報紙排列起來也
很有那過去情色片的風格。
「爸爸過去是演員,而兒子現在成了導演。」香魚子喃喃了一回,再次問:「你真的要說
?」
「就算不說他遲早會自己找到答案,與其最後對峙還不如早一點說清楚比較好。雖然我本
來以為有些事情可以藏一輩子的……聊太久了,不好意思香……香小姐,打擾你那麼久。
現在的妳很漂亮喔。」
許勝益邊笑邊起身往門口走,香魚子跟著起來說:「我替你叫台計程車吧。」
「不用麻煩了,前面就有很多車在等。今天打擾你了。」許勝益整理好襯衫外套,帶著公
事包走出門,從後頭看就像個沒搭上末班車的日本上班族。香魚子陪著許勝益走到外面,
一邊走一邊說:「小原現在東京電視當剪輯師,河內則是回老家的酒廠繼承家業。社長嘛
……那個人總會有辦法的,還有安藤……」
「我看到車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許勝益打斷香魚子的話,對車招了手。車停在
昏暗接到的不遠處。
「勝,最後我還是想問你……你知道的,我其實不是很想管人的隱私,但是……」
你想藏一輩子的事……
是安藤?還是花?
「是……喔。」
關上計程車門,酒醉模糊的話語沒說清,車就走了。香魚子對於看著計程車越來越遠,多
年後的許勝益比起當年的稚氣多了一絲成熟,也有了社會的世故。他已經不是以前的勝君
了,香魚子感覺得到,那個過去單純又直率的勝被留在了一部部日本G片裡頭,成了他成
長的過往,隱藏在墨鏡與她一次次打出來的馬賽克下。
也許那是一種病吧?不管是喜歡著愛上女人的男人,或是在意起同性戀愛的男人,都是一
種相思病。對於自己這個同樣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的男人好像也沒資格多說什麼。香魚子關
上店門只為自己在吧檯留了盞小燈,用手機滑著推特上頭是一個全新的時代,想當初還用
著掀開式手機的他們總想不到未來手機會用這指尖輕輕一滑就看見全世界。
性與愛可能也是一樣吧!對於日本人來說在過去和未來兩者間,性愛始終是個曖昧又矛盾
的話題,對於摻入這個矛盾漩渦內的勝醬來說,花小姐也好、安藤桑也是,在他心裡的波
瀾如今還沒辦法釋懷吧?但是……
「我也想要一場陷下去的愛情啊。」香魚子喊說。
北部晚上的工作室內有人正在打包,不是搬家而是終於有人看不下去許宗毓那狗窩的樣子
決定動手。
「妳就看得下去這人把自己的工作室搞成這樣?我的天啊,許宗毓你可以再噁心一點,這
泡麵碗你多久沒洗了,還有這個咖啡杯,這妳可以嗎?」
楊楊第一次進到許宗毓的工作室,馬上就變成挑惕的大媽。把底部泛黃的咖啡杯給小安看
,許忠毓立馬搶過來沖水,用手指猛搓說:「幹!你別再挑了齁。你不要一來就開始跟我
爸一樣整理我房間啦。」
「誰叫楊楊跟我一樣喜歡你嘛,對不對?」小安笑說。
「更正一下,我只喜歡他當導演時專業的表情,還有那遠遠看不說話的樣子,或是露出肉
體。這種當砲友就好,要跟他生活我想三天就崩潰了吧。」楊裕峯的話說得一針見血,讓
許宗毓無法反駁。
「我們可以談一些正事嗎?」許宗毓投降,三個人坐回工作室的座位上。
小安最後一個坐下突然對楊楊笑說:「好像回到以前大學的時候。」
「喔真的耶,咖啡飲料店那時候。」楊楊馬上就察覺小安的話,但許宗毓卻沒有抓到重點
,自顧自的繼續把資料拿出來說:「我想要拍最重要那一幕鏡頭,就是我跟我父親面對面
訪談的對話……」
「他沒發現。」楊裕峯說。
「他會發現比較奇怪吧?」小安接話。
「你們專心好不好?」許宗毓無奈地將兩人注意再拉回他的紀錄電影。
從學生時代陪伴自己的女友小安;出社會後疫情在視訊後面的楊楊。而許宗毓好似在這次
的紀錄片中的資料越是尋找就越發現一個空白處。而這空白像一張圖畫紙,如今微微的在
燭火上透出點眉目,一點點顯示出那記憶空掉之處的留白處。
「上次回家除了錄影帶我其實有找到一個東西。」許宗毓翻開資料,三個人看過去是一張
張有點泛黃顏色暗沉的照片,看得出來放了許久。照片上有一個小嬰兒正坐在一個人來人
往的辦公桌上,周遭有著一些男性的不雅照、還有資料夾跟現在幾乎看不到的大型電腦螢
幕。
另外一張有一位墨鏡放在頭上穿著襯衫的男人,正抱著嬰兒像是被人偷偷拍到一樣,沒注
意的對嬰兒露出笑臉,像是孩子的父親。
「你們看照片下方寫的字。」許宗毓對兩人說。小安和楊楊看去在角落除了過去底片相機
照片會顯示出的年月的曝光日期外,外框的白邊裡有個不仔細看就不會看到的文字。那裡
寫著
育(ゆう)宗毓
後面宗毓兩個漢字寫得歪七扭八看來寫的人不太會寫漢字。
「這些照片一直在我爸公寓那老舊的櫃子裡,雖然亂翻的我可能不太好,但是找到的這些
上面那個小孩應該是我。」許宗毓說。
「這地方不像台灣,你看這都寫日文字?」楊裕峯說,然後幾個人開始比對一些照片,照
片裡有個明顯扮成女人的男生、還有一個胖胖的男人跟常常待在角落還有搶鏡頭的男人,
裡面有著大量片假名和平假名還有漢字。
「你有印象他們是誰嗎?」小安問宗毓,宗毓搖搖頭,但隨後宗毓撥開照片讓兩人看最後
一張,說:「但是我覺得這張照片裡的人讓我……有點印象……」
「這不是你爸嗎?」小安看著照片裡一個站著裸上身的男人正盤坐在榻榻米上抱著年幼的
許宗毓。許宗毓用手指指了另一邊說:「是我父親旁邊的這個人,我覺得我好像有……有
一種……」
「抱好。」安藤將孩子交給許勝益面露殺氣的看著他說:「要是他哭就殺了你、小嬰兒如
果大叫也殺了你。」
「你就是想殺我就對了?」許勝益苦笑,懷裡的嬰兒卻不知怎麼的發出笑聲。讓許勝益對
他噓的說:「乖,不要出聲,不然爸爸會被殺掉的。」
照片桌角上有幾本育兒書籍跟雜誌,還有一堆小孩的玩具。許宗毓將照片翻過來,空白處
上有一大段用黑筆寫下的日文,雖然不知道是誰寫的,蛋許宗毓覺得這應該是他爸的字跡

「在我爸旁邊的這個男人叫安藤。我猜可能這些照片本來都是要給安藤這個人的,但不知
怎麼卻在我爸抽屜櫃裡。」許宗毓說。
「所以你讓我們看這個是要……」楊裕峯問。
「最後這個鏡頭,我想拜託你們兩個電影研究生與設計師幫我完成。」許宗毓說:「還有
我也拜託他……」說到這裡手機震動響起,許宗毓看了來電知道那個人到了,就去開門。
一打開門,小安跟楊裕峯都有點驚訝。而那個人只是很稀鬆平常的拉下口罩對兩個人笑了
笑說:「好久不見了。」
在與香魚子前輩偶然遇見過後好一陣子,許勝益的日常依舊沒改變,但有改變的應該是公
司上面老闆又再次詢問他是否在疫情過後出差日本的意願。雖然許勝益回絕過好幾次,但
似乎大家都很看重他與日本客戶應對的能力。
「不需要現在給我答案,勝益啊你在公司那麼久了,我覺得多少還是要嘗試看看。這不是
給你壓力,你如果願意去也可以減少你主管跟部門的負擔。」
這次不止老闆連一些股東都表示和其他部門的主管都表示。許勝益只得讓步說出他會考慮
看看。回到安靜的公寓,他已經習慣這樣沒有人聲的夜晚。至從被自己唸的那兒子說有工
作後搬出去,家裡就一直都這樣安靜。
打開電視、結果坐在沙發都在滑手機。
許勝益還是沒有對兒子說出口,那些往事。他自己知道,就算沒有那卷情色錄影帶,總有
一天他還是得跟宗毓談起這些事情,只是往後的是提前曝光。而他想對自己兒子說什麼?
是安藤?還是花?
香魚子前輩的聲音好像又再次出現,許宗毓脫下褲子決定先洗澡把問題又往後到假日在說

隔天起床有點不同,雖然已經習慣在固定的時間點,當陽光照射到自己時張開眼睛。今天
卻有點不一樣,許勝益聽到門外有敲門聲。
「爸!」是宗毓的聲音。
「你哪時候回家的?怎麼都不先講一下。」許勝益一邊對門外的兒子說,隨便套上褲子和
件衣服就開門,然後就見到自己兒子站在房門前。
許宗毓看著自己剛睡醒的父親,說:「你確定你要穿這樣上鏡頭?」
上鏡頭?什麼意思。許勝益走出去,看見公寓的客廳眼睜大。
兩個燈光散發微微的黃光,一個可以照出整個客廳沙發的錄影機、還有一台側錄機,正面
得主鏡頭上面有著收音機套著降噪的毛套。測光器測試閃了一下,瞬間讓許勝益有一種錯
覺。
把眼前佈置攝影會場的小安和楊裕峯,看成過去自己熟識的人。
小原前輩、香魚子前輩……
你真的要這樣上?換一套衣服吧!
安藤?
往聲音的方向轉頭看去,許勝益見到的穿著襯衫的安藤,但仔細一看那不是安藤而是自己
穿著襯衫的兒子。許勝益見到這場面還有兒子手中握著錄音器,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說
:「你又要再來一次?」
「對,爸我要再來一次。」許宗毓說。
「你又想替你的電影挖出什麼東西?」許勝益對自己兒子說。
兩父子站在對談的燈前,背著光影子遮住了臉。而這時候許宗毓說:「不,爸我有事情要
告訴你關於花小姐的事情……不,應該說……」
關於我那日本的母親,高嶺花子。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II-S-zC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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