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魔道]重生江宗主的工作狂日常(五-六)

作者: rita74153 (若然)   2021-09-28 18:28:08
CP:藍湛X江澄
湛澄文,不喜勿入
(五)
金氏清談會。江澄再一次活成了八卦中心。
雖然江宗主複生的消息早就傳出了雲夢,但耳聞再多也有人不信,畢竟不夜天上血淋淋的
一幕可還在眼前呢。
江澄迎著眾人驚詫的目光和竊竊私語徑直走入會場。他剛送了阿姐,來的晚了些,會場裡
已差不多坐齊了。
江澄環視一周,金光善在主位,金光瑤立在一旁,藍氏雙璧、聶明玦端坐側位,連聶懷桑
也來了,不過搖著扇子一臉生無可戀,顯然是被強拽來的。
眼下三尊結義,金家獨大,江澄跟誰都不親近。尤其在魏無羨捅了一連串簍子之後,江家
處境愈發微妙,現在的江澄,跟上上下下的宗主之間不過維持著最基本的禮貌,根本談不
上交情。
本來他還想著起碼在救魏無羨這件事上藍忘機能跟他達成一致,如今既然連他都指望不上
,江澄更沒興致跟別人攀關係,簡單見了禮就坐到江家席位上,眼睛都懶得抬。
他不看藍忘機,藍忘機卻在看他。
當然了,一個死而復生的人,大家看看也無可厚非。
不過藍忘機看江澄卻不只是因為這個。為什麼?藍忘機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江澄一進來,
他就不由自主地盯住了他。
射日之征,藍忘機與江澄是並肩作戰過的。兩人話都不多,最後卻磨出了幾分默契,一琴
一鞭相互配合,打過不少漂亮仗。
所以不夜天上看見浴血的江澄,藍忘機心中突然翻滾起強烈的情緒,情不自禁揮劍直指魏
無羨後心。
但他此時的心情卻又似乎有些不同,怎麼不同,他還說不清楚。
主位上的金光善上下打量了打量江澄,開口道:「先前有弟子說江宗主複生,我還不信,
如今一看倒是真的。」
江澄對這個私生子一堆的風流家主一點好感也沒有,鼻孔裡哼出一聲:「怎麼,金宗主希
望是假的?」
「江宗主說笑了,」開口的是金光瑤,臉上還是雷打不動的妥帖微笑:「江宗主沒事,自
然是天大的喜事一樁,只是仙門數百年未見此奇事,父親略有好奇也是人之常情,江宗主
可千萬不要掛懷。」
江澄看著三尊之一卻連個座位也沒有的金光瑤,心裡有些替他可惜。他想起金淩跟他顯擺
小叔叔送的仙子時興奮到發光的小臉兒,還有那一千二百餘座護佑百姓的瞭望台。
哎,世事弄人。
江澄略微和緩了語氣:「斂芳尊多慮了。」
「江某複生,只怕在座的各位,沒有不想聽故事的吧?」
江澄目光橫掃:「恐怕要讓各位失望了,江某沒故事可講。」
「不過,關於另外一件事,我倒可以替大家解解惑,」江澄抬起右手,指間靈力流動,一
道紫鞭淩空劈出,紫光炫目,劈啪作響。
「紫電做不得假,江某就是江某,各位可以安心了。」
江澄如此直接,倒讓眾人一時接不上話,會場裡安靜了半晌。
聶明玦先說話了:「好!既然都沒話說,金宗主,我看我們可以談正事了。」
他早受不了這群人嘁嘁喳喳嚼人舌根,江澄這一鞭抽的痛快,正合他胃口。
不過江澄對所謂的「正事」也毫無興趣。什麼正事?無非是控訴夷陵老祖如何十惡不赦,
然後在金家的引導下講一個仙門百家如何為了維護正義不得不奮起討伐,誓同夷陵老祖血
戰到底的感人故事。
當然,故事的最後,陰虎符得落在金光善手裡。
既然是說魏無羨壞話,自然有人有心或無意的捎上江家,但現在的江澄根本懶得參與這些
無謂的爭論,他目光淡淡在眾人間徘徊,並不接話。
「江宗主,你怎麼想?」金光善點名了。
「哦,」江澄懶懶開口:「魏無羨罪無可赦,先抓了再說。」
「……」金光善再次被江澄的反應噎住,原本以為江澄會維護魏無羨而準備的話,一句也
沒用上。
「……既然江宗主也如此想,不如我們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江澄這句接的倒快:「抓魏無羨,自然是我帶你們去。」
「你會帶我們抓他?」底下有人嘟囔。
「我怎麼不會?」江澄皺眉。
「不夜天上大家都看得清楚,江宗主可是為夷陵老祖而死。」
「這位仁兄,我想你說話前最好想想清楚,我江澄不是為夷陵老祖而死,是因夷陵老祖而
死。」江澄神色冷冷:「還有閒心關心我怎麼死,魏無羨陰虎符在手,我不去,你倒不如
想想你怎麼死。」
江澄這話雖不客氣,卻不容反駁。就算夷陵老祖早已宣稱叛出江家,但大家心知肚明,能
管得了魏無羨的,還是只有江家。
江澄就是吃准這一點,才懶得跟他們周旋,反正這個除魔衛道大前鋒的旗子,怎麼著也是
他的。
清談會在江宗主的積極配合下很快就結束了。
江宗主當場要各家備齊人馬,三日後赴亂葬崗討伐夷陵老祖。
至於如何知道魏無羨就在亂葬崗?江宗主自然有江宗主的法子。
江澄沒去跟阿姐告別,他怕自己一見到金淩的小臉兒,非得半天挪不動腿,要事可就耽誤
了。
他要去跟蹤一個人,秣陵蘇氏的宗主蘇憫善。
雖然金子勳身上的千瘡百孔咒九成九還是他下的,但江澄必須得親自確認了才能安心。
這咒蝨子般叮在魏無羨身上,在窮奇道掐滅了他所有轉圜的希望,把他徹底推進了深淵。
江澄要把這蝨子拔了。
蘇氏對討伐夷陵老祖並沒有顯得很熱心,家家急著禦劍回去整頓人馬的時候,蘇宗主帶著
兩個弟子,優哉遊哉的沿河觀景。
還真是藍家養出的風雅。
這倒方便了江澄,蘇宗主晚上在客棧裡住下,江澄就趴在他房頂,也優哉遊哉的觀景——
蘇宗主的景。
本來江澄還擔心自己跟的太近被發現,他這身子畢竟剛恢復,靈力只能發揮個七八成,並
不能很好的隱藏行蹤。不過他很快欣慰的發現,蘇宗主的修為更差,自己七八成的靈力躲
他居然也綽綽有餘。
蘇宗主啊,別一天天老盯著藍家了,自己努點力吧。
蘇憫善用過晚膳緩步回房,進了門不打坐不練功,倒對著鏡子發起呆來。
江澄看不明白蘇憫善在做什麼,不過他打定主意今天就算要偷窺他洗澡,也得弄個清楚。
所以他抱著極大的耐心看著蘇宗主攬鏡自照,整理儀容,然後悠然抱出自己的憫善琴,對
著鏡子彈了起來。
時不時還要調整下坐姿,一首曲子彈得斷斷續續。
江澄莫名其妙了半天,直到覺得鏡子裡的蘇憫善越來越眼熟,才突然開悟——這傢伙莫不
是在學藍忘機?
這念頭一起,江澄禁不住渾身一陣惡寒。
藍忘機啊藍忘機,你可知有個蘇宗主對你「一往情深」啊。
江澄正忙著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下面蘇宗主突然發起火來。他猛的把憫善琴拂到地上,
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鏡子,也不知砸的是藍忘機還是他自己。
哎,江澄暗歎,別生氣別生氣,小古板學不來就算了,要不,寬衣睡覺吧?
蘇憫善再不脫衣服,江澄就要忍不住叫店小二給他送洗澡水了。
不過江澄這次沒有等太久,因為蘇憫善突然神色痛苦的按住胸口,渾身打起顫來。他疾步
到床邊坐下,從懷中取出個帶暗紋的白瓷瓶,扯開了衣襟。
江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蘇宗主的胸口。
大大小小的瘡口淌著膿汁,正是千瘡百孔咒。看情形只怕比金子勳身上的還要厲害。
江澄呼出一口氣,正要轉身離開,突然心念一轉又坐了下來。
蘇憫善的藥瓶上有暗紋。
這傢伙只怕學藍家學了個徹底,連帶著藍家直系弟子身上什麼東西都要帶家紋的習慣也沒
落下。江澄無數次嘲笑過藍家這做法酸腐,現在卻無比感謝定了這條規矩的藍氏先祖。
多好的物證!
江宗主這麼多年早就習慣有備無患,于己有利的東西,永遠不嫌多。
自己雖沒注意過秣陵蘇氏的家紋為何,但不管怎樣總是個能讓人認出蘇氏的。
江澄決定多等一會兒,把蘇憫善這個藥瓶拿到手。
待蘇憫善睡下,江澄格外小心的隱了氣息,翻進屋裡。蘇宗主身上這藥不止一瓶,看來平
時用量不小。江澄想了想,把裝藥的袋子扯出一個不起眼的破口,拿走了一瓶。
揣著藥瓶翻出房間,江澄馬上準備禦劍回蓮花塢。
剛拔出三毒,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江宗主。」
江澄嚇了一跳,立馬回身。
「藍忘機?!」
江宗主真真切切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果然只有七八成的靈力還是不行啊。光顧著隱藏自己,完全沒察覺藍忘機的氣息。也不知
他來了多久,該不會自己做的一切都被逮了個正著?
江澄決定先發制人:「藍二公子,你在這兒做什麼?」
江澄一問,藍忘機果然愣住了。
是啊,自己在這兒做什麼?
他原本是跟著兄長禦劍回雲深的,半路上突然望見一身紫衣的江澄,鬼使神差的就跟了上
來。
金麟臺上,他就覺得江澄不一樣了。
藍忘機眼中的江澄永遠像根繃緊的弓弦,緊張,防備,輕輕一碰便射出利箭,也不管傷人
還是傷己。所以即便二人戰場上配合默契,私交卻一直不多。
可眼前的江澄不一樣了,雖然出口還是鋒利,甚至更勝往昔,但那股子緊張不見了。他那
一身隨時準備射出的利箭好像被收了起來,可藍忘機又本能的知道,它們還在。或許是被
這異樣的感覺牽引,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總之,雅正端方的藍二公子一路隱了氣息
,默默看著江澄趴在蘇憫善的房上,最後又翻了進去。看到江澄禦劍要走,他不知為何一
急,脫口喊住了他。
現在他就後悔了。
江澄這麼一問,藍忘機忽然感覺像被人戳破了自己偷窺的事實,一時僵在原地。
雅正害人啊。
明明眼前的江宗主也是個在偷窺的。
江澄看藍忘機半天不說話,心想他八成沒看見自己做什麼,不然雅正的含光君豈會不聲色
俱厲的指責他行為不端?想想姑蘇秣陵原本同路,大概也就是不小心碰上了。
碰上了不要緊,江澄倒是給懷裡的藥瓶找到個好去處,自己只要蘇憫善那一身的膿瘡就夠
了。
江澄拍了拍還愣著的藍忘機:「含光君,不打擾,江某先行一步。」
然後十分「不小心」的把藥瓶掉在了藍忘機面前,禦劍回了雲夢。
(六)
江澄進了蓮花塢,江堯還沒回來。
江澄知道自己給他的三天時間還差幾個時辰,也不著急,先去了校場指點弟子。
太陽西沉,江堯禦劍落回蓮花塢。
兩人走進議事廳,江澄問道:「如何?」
「宗主,不夜天一役,仙門百家一共死傷一百二十九人。」
「名單有麼?」
「有。」江堯遞上一本名冊。
江澄一頁頁翻著——
藍家傷亡最重,死了七位直系弟子,五位外門弟子,重傷三人,輕傷十三人;
聶家戰死七人,重傷五人,輕傷十二人;
金家重傷三人,輕傷十七人,無人戰死。
江澄輕哼,果然老奸巨猾。
其餘各家零零散散,不夜天上一共死了三十七人,重傷二十八人,輕傷六十四人。
情況是比自己那裡強上不少,可也是三十七條命啊。
翻完名冊,江澄歎了口氣,問道:「怎麼沒見隴西陸氏的人?」
「隴西陸氏?」江堯愣了一下。
「他們沒去不夜天啊。」
沒去?
「你確定?」
江堯正了正神色:「宗主,我確定。」
「好,我知道了。」江澄點點頭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大徒弟:「你幹的不錯,辛苦了,
快去休息吧,過兩天還有的忙。」
江堯應聲退出議事廳,江澄敲著椅背若有所思。
之所以格外關注隴西陸氏,是因為這個陸宗主是在金麟台一片聲討聲中,唯一一個未置一
詞的。
江澄深深地知道會叫的狗,可未必會咬人。
這個異常沉默的陸宗主,江澄原以為他一定在不夜天跟魏無羨結了深仇大恨,可如今看來
,卻又不是那麼簡單了。
若要說他的沉默是因為毫無芥蒂,江宗主可早就過了這麼天真的年紀了。
那陸宗主眼裡,可不是一潭清水啊。
不過既然陸氏沒上不夜天,眼下倒暫且無需考慮,江澄收了收心神,準備先小憩半個時辰

然後,自己就要去夷陵,會會自己這不省心的大師兄。
有銀鈴的牽引,江澄很快就找到了魏無羨。
江家的銀鈴原本不是用來找人的,但魏無羨叛出江家之時,江澄偷偷在他銀鈴裡注了些自
己的靈力,只為必要之時可以探知他的方位。靈力不多,他能不用便不用。
亂葬崗上,還不知道江澄複生的魏無羨心如死灰。
聽得身後腳步聲響,他有點詫異,居然還有人有膽子上亂葬崗。
不過他根本不想轉頭看,無論是誰,就算是來殺他的,他也懶得理。
要是來殺他的,更好。
「魏無羨!」
江澄?!
魏無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轉身,力道太大,差點一頭栽倒。
一雙杏眸映著月色,不是江澄是誰?
無限生機瞬間回到魏無羨身上,他喜極而泣。
「江澄!」
扶著撲到自己身上的魏無羨,江澄嫌棄的皺起臉:「哎哎哎哎哎,離我遠點兒,蹭我一身
。」
「江澄!」魏無羨揚起涕泗橫流的笑臉,使勁兒盯著江澄。
江澄擦了擦魏無羨的臉,反手在他衣襟上胡亂一抹:「髒死了。」
魏無羨癡癡看了江澄一會兒,伸手去扯他的臉。
江澄皺眉躲開:「幹什麼?」
「……江澄,……這,這是真的麼?」
江澄一把掐住魏無羨胳膊,使勁兒一擰。
「哎喲!」
「疼不疼?你說真的假的?」
魏無羨一蹦三尺高:「江澄!江澄!江澄江澄江澄!」
江澄看著上躥下跳的魏無羨,生怕他瘋了。
「行了行了,我可是來跟你說正事兒的。」
「江澄,」魏無羨慢慢冷靜下來:「這是怎麼回事兒?」
「不知道,」江澄攤手:「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莫名其妙的被拽回來了。」
自己不是原來的江澄這點,他不忍心告訴阿姐,更不能告訴眼前的魏無羨。
魏無羨沉默了一會兒,猶疑著張口,慢慢問出一句:「……你是江澄麼?」
江澄斜睨了魏無羨一眼,把右手紫電戳到他眼前:「怎麼,想挨鞭子了?」
「還是要我找來茉莉妃妃小愛陪你?」
魏無羨本能的向後跳了一大步,連連擺手:「不要不要不要!」
紫電認主,就這一點,足夠魏無羨相信眼前的就是江澄。
魏無羨眼中的一切重新有了顏色,硬是在蕭索的亂葬崗上看出了一片繁花似錦。
「魏無羨。」江澄神色逐漸嚴肅:「我有話問你。」
魏無羨笑:「你問。」
「你想活麼?」
江澄從沒想過自己會問出這一句。但他剛剛遠遠望著魏無羨了無生氣的背影,突然心裡一
酸,覺得他該問一問。
魏無羨也沒想到江澄會問出這一句,神情有一瞬的怔愣:「當然想活。」
見他答得這麼快,江澄皺了皺眉:「先別急著答。」
「你若要活,以後都得給我收著你的性子。」
「就是說,有人出言不遜,你未必能還口;有人故意挑釁,你未必能還手;路見不平,你
未必能拔刀相助;甚至,再遇到什麼張家李家的老弱婦孺,你非但不能救,還要看著他們
死。」
「魏無羨,我再問你,你還想活麼?」
魏無羨低下頭:「……江澄,我本來,就誰都沒能救啊。」
江澄低歎了一聲。
魏無羨看著月光下江澄和自己交疊在一起的淡影,一字一句道:「江澄,我要活。」
江澄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就算蓮花塢裡從此養滿了狗,他爬也要爬在江澄身邊。
他已經失去一切,上天竟還給他一個江澄。
「好。」江澄點點頭:「後日我會帶仙門百家來此討伐你這個夷陵老祖。」
「無論我到時說什麼做什麼,你只管給我縮好你的脖子,管住你這張嘴。」
「要是實在憋的難受,」江澄笑了笑:「你就記住我這句話。」
「你亂說一句,就是要我死。」
魏無羨驚得渾身冰涼,下意識想伸手去捂江澄的嘴,又想去捂自己的嘴,一時間竟有些手
足無措,神色惶然。
江澄知道自己話說的有些過,但他太清楚自己這個師兄了。
不下猛藥不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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