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始亂不終棄(27)

作者: mooonlight (怒放月光)   2021-09-29 01:03:16
  唐鶴一直緊緊抱住懷中顫抖哭泣的杜見悠,他實在抖得太厲害了,彷佛只要唐鶴一鬆
手,他就要抖飛了。唐鶴害怕,害怕他就這麼離開自己,所以他緊抱著不放,就要這樣實
實在在的抱在懷中,才能確定他還在。
  他的手輕輕撫著杜見悠,幫他順著氣。嘴裡一直喃喃的安慰著:「不用對不起,你沒
有做錯事。沒事了,都沒事了。不要對不起……」
  不知說了多久,杜見悠的哭聲暫歇,但隨著一句:「哥,我覺得真髒。真噁心……」
又開始了全身的顫抖。唐鶴加大擁抱的力度,生氣的低吼:「是髒!」唐鶴感覺杜見悠在
懷中瑟縮了一下。「他們真髒,竟敢使出這麼下流的手段,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兔兔,你聽我說,那天發生的事,就是你看到的照片那樣,沒有後續了。你不要亂
想。」
  「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怎麼能肯定?」杜見悠不信,依舊狂亂憤怒的顫抖著。
  「是真的,趙天成都跟我說了。」唐鶴將趙天成說的事發經過,完整的轉述。杜見悠
聽著聽著,漸漸冷靜下來。他想起確實有一回喝醉了,第二天醒來完全失去記憶,趙天成
也的確在身邊守了一夜。
  難怪,他當時還以為趙天成滿眼的紅血絲也是因為宿醉。現今想來,大抵是為了心疼
、擔心他,給熬出來的。
  他再仔細的回想了那天醒來後的細節,衣物確實完整、沒有髒汙,而自己除了宿醉的
頭痛,身體也沒有其他方面的不適。幾乎可以確定,他沒有真正被侵犯。
  他鬆了一口氣,但想到那畫面,被三個男人舔遍上身,他還是覺得噁心。
  「趙天成,他是我的朋友,總是為我說話的。你相信他?」杜見悠小心試探著。
  「我信他,你也要信他。」唐鶴以為他不相信趙天成的話,再度抱緊了杜見悠。
  「如果,我,他們,髒……」他還是擔心、還想試探。
  「髒什麼?」唐鶴見不得杜見悠這般輕賤自己,忍不住吼了出聲。杜見悠被嚇得縮了
縮肩膀,全身又僵硬了起來。
  「如果真發生了什麼?我會不會嫌你?會不會覺得你噁心?」唐鶴從剛剛他的反應,
瞭解他的恐懼,他除了擔心自己,最在乎的還是他唐鶴的感受。
  他依然緊抱著他,臉頰摩擦著杜見悠的頭頂,手不停的順著他的背,他知道這樣的動
作,最能安撫他懷中受傷的男朋友:「如果你真發生了什麼,我只擔心你。我只要你好好
的。沒什麼比你還重要。你放心,這些人讓你這麼難過、這麼噁心,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會讓這些畜牲付出代價。我我真想殺了他們。」杜見悠聽到他哥嚴肅又賭氣的說要殺人
,忍不住泛出一個苦笑。
  「沒有什麼髒不髒的事,髒的是人心,是做這等下流事的人。你儘管抬頭挺胸、問心
無愧。不論你發生什麼,我唐鶴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杜見悠。」
  他從唐鶴的懷中抬起頭來,迷濛的雙眼、哭紅的鼻尖、微啟的雙唇,在在都使唐鶴情
難自禁。他俯下身,雙唇靠近杜見悠,近到呼吸間充滿彼此的氣息,然後,停住。
  他把這個吻的選擇權交給杜見悠。
  杜見悠呼吸著唐鶴的呼吸,四片唇近的能感覺到火熱的溫度,但卻遲疑著、顫抖著、
試探著、猶豫著,你進我退、你閃我躲。呼吸氣化為一聲聲粗重的歎息。終於,四唇相接
,但僅僅只是相接,輕輕的碰觸、淺淺的摩擦,像親吻著一件珍寶那樣輕柔,像碰觸一個
氣泡那樣小心。
  唇,太乾燥了。有人伸出了舌想要滋潤,另一人像久旱般的擷取雨露。
  唐鶴的舌輕輕繞著杜見悠的唇,擦過唇上的傷口,已經凝固的小血珠又濕潤的泛出一
絲甜腥味,唐鶴吸吮著傷口。
  吸吮。最初仍是小心翼翼的輾壓、纏繞、舔舐、探索,隨著身體的渴望,愈發渴求,
恨不得能吸吮出對方的靈魂,與自己的揉合在一起、恨不得能闖進對方的口腔、鑽進對方
的心肺。
  杜見悠翻身跨坐到唐鶴的身上,一如初初相見那晚。
  唐鶴仰望著杜見悠、杜見悠俯看著唐鶴,他們的瞳孔漆黑如夜,夜裡又閃著光、亮如
星辰。
  杜見悠再度俯下身,這回他的吻輕輕地落在唐鶴的額頭、眉際、眼睛、鼻樑、顴骨、
耳朵、嘴角……密密麻麻的細吻,像雨滴一樣的落下,灑出漫天星光。然後,他含著他的
耳垂,用舌尖逗弄著,鼻息吹拂著敏感的頸項,唐鶴發出一聲難耐的低吟。
  像是給了杜見悠鼓勵,他更極盡所能的挑動著唐鶴的情欲,生澀笨拙,虔誠專注。他
的吻一路向下,沿著頸項感覺到頸動脈激烈的跳動,接著來到了鎖骨。杜見悠一面吻,一
面解著唐鶴的衣扣,他一路下滑坐到了地上,跪直起上身繼續從鎖骨吻到胸前,含住了他
的。
  唐鶴起了一陣顫慄。
  杜見悠像小魚兒一樣,吻一點一點的輕觸著,密密麻麻癢癢的。他享受杜見悠膜拜式
的蜜吻,唐鶴有點放空,就這樣無意識的溺在杜見悠的溫柔攻擊裡。
  忽然,他被拉回了現實,身上的吻還沒停止,但杜見悠的手已經落到他的褲頭,正在
解著他的皮帶。剛剛飄遠的思緒都被拉了回來。
  他一手扶住杜見悠的肩頭,讓他稍微抬起身,另一手按住杜見悠正在解皮帶的手,不
讓他繼續動作下去。
  杜見悠專注的想取悅唐鶴,不料卻被對方停止了動作,他不解的對上唐鶴的眼睛,充
滿疑問?
  唐鶴用因為忍耐而異常低啞的聲音,艱難的說出:「現在不行,至少今晚,不行。」
  杜見悠不能理解唐鶴阻止他的舉動,明明氣氛都已經走到這裡,我也努力的想取悅你

  但,你不要我?
  終歸還是介意的吧?!杜見悠不自在的笑了笑,尷尬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起身就想
離開。
  唐鶴見急著想起身離開的杜見悠,發紅的眼眶中滿滿的不安,知道他一定又想岔了,
連忙一把抓住他的手。這回,他直接把他的手壓上自己的堅硬。
  「我要你,我恨不得現在就立刻要了你……」他的隱忍到了極限,聲線不穩。
  「那為什麼?」杜見悠被迫拂著他的碩大,紅著臉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因為不純粹。」
  「什麼不純粹?」杜見悠不解。
  「動機不純粹。」唐鶴向杜見悠解釋:「今晚發生太多事,你生氣、混亂,還被嚇壞
了。現在,你開始擔心很多事,其中,包含了我的感受。你擔心我會因為這件事不愉快、
擔心我們之間會有裂痕。所以,你想以這種方式補償我、取悅我。」唐鶴帶點苦澀:「而
不是,你真正想要我。」
  「……」杜見悠低頭不發一語。他不能否認他心中多少存有這樣的想法。
  唐鶴把杜見悠從地上拉起來抱回懷中,溫柔的環著他:「我很好,你不用補償我什麼
。我不希望這兩情相悅的事,摻進了什麼別的不該有的情緒。我不想你把它當作一種交換
。」
  「可是你,」杜見悠輕輕碰了他的。唐鶴倒吸了一口氣。艱難的扯開了一個笑容:「
我還可以忍,都忍這麼久了,也不差這幾天。」
  「折騰一晚,我累了,你應該也很累了。我們收拾一下,準備睡覺了,好嗎?」唐鶴
怕杜見悠繼續坐在他身上,他就會忍不住對他動手,連忙找了個藉口,讓杜見悠先去洗澡
,也讓自己冷靜一下。
  看著杜見悠進了浴室,唐鶴呼出了一口氣。真不知道自己在裝什麼,明明就那麼想、
那麼想。卻還裝什麼正人君子?說今晚的事對他沒影響是不可能的,他想到那些下流粗魯
的話、想到那個杜見悠受辱的影像,他就心疼的要發瘋,他覺得他們都是禽獸。然而他自
己呢?
  他現在沒辦法將自己跟禽獸摘乾淨,他實在很害怕自己最後變成了禽獸的同路人。
  終於,這兩人洗完澡、收拾完自己就上床睡覺了。原本唐鶴還擔心杜見悠又會像之前
一樣,擠過來纏著他睡。說實在的,他可不是聖人,禁不起三番兩次的撩撥。想不到他這
回倒是規規矩矩的,連睡衣扣子都整齊扣到最上面一顆。他安份的躺在身邊,輕輕的道聲
:「哥,晚安。」就閉起眼睛,睡了。
  反倒是唐鶴看到他那一副禁欲的樣子,心裡的癢又撓抓了起來。小唐也一直張牙舞爪
的狂罵他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不行不行,再這樣看著他,一定會出事。』
  唐鶴只好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就在唐鶴痛苦難耐卻也逐漸意識模糊之際,一隻手從身後環來,接著,一隻大長腿也
勾捲了過來。然後,整個火熱的身體都貼上唐鶴的背。杜見悠在耳邊輕吐著熱氣,
他說……
  「哥,十二點零一分,昨天已經過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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