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不多。
夢境太過矇矓,可是楊慕珂太睏了,他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太久沒見到明蔚,
他心裡著急,這麼一想就醒了過來。
寢室的窗子開著,庭院裡的花木佔了窗子一側,燦亮的日光穿透花葉和枝椏間
隙照進來,把坐在床外側的男人一頭白髮照得更耀眼,那人的冰藍色眼眸就像嵌了
許多寶石碎片,璀璨幻麗,那裡面映著楊慕珂自己的模樣。
楊慕珂覺得即使是醒了,也彷彿置身夢境,眼前的男子太美好,好到讓他不知
所措,所以望著對方發懵。
明蔚看到楊慕珂盯著自己發呆的樣子也不禁失笑,撫摸青年的後腦杓說:「怎
麼這樣看我?我這模樣你不是早就看習慣了?」
「我喜歡看,看不膩。」楊慕珂話說得直白,也回以淺笑,他看明蔚換上另一
套襟上有銀絲繡雲紋的錦白衣袍,長髮用鏤空的白玉扣隨意挽了半頭,自己也穿著
相似料子、款式的衣服,一切都已經收拾過,他赧顏說:「謝謝你善後。」
「沒什麼,用法術的話也很快。」明蔚輕輕執起青年的手腕關心道:「覺得身
子如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或覺得奇怪?」
楊慕珂只感覺通體舒暢,體內靈氣充沛,就回了個爽朗的笑容說:「我很好啊。」
「接下來你有什麼想做的事?」
「暫時還沒想到,不過我有些擔心母親。」他指的是沈孟珂。「但是我也不曉
得還能做點什麼,也許再去見她一面吧,但她那樣的身份,我在這裡久留恐怕會給
她添不少麻煩,我想和你去修煉,你願意麼?」
「這還用問?」明蔚食指在楊慕珂下巴輕輕刮了下,暗暗鬆了口氣,他也不願
意楊慕珂待在這城裡太久,西盛國畢竟還是凡人為主的國家,可朝政卻又牽扯了許
多門派,他不希望楊慕珂再捲入那些複雜危險的風波中。至於沈孟珂他們,是早就
習慣那種生活了,應該不至於出什麼大事。
「你呢?」楊慕珂握住明蔚撓他下巴的手問:「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督促你修煉。我想和你天長地久的在一起。」
楊慕珂聞言赧笑,他想下床出去走走,不過一起身就突然感覺渾身痠軟,差點
摔下床,雖然他這樣也摔不死,但明蔚仍及時把他撈住,就這樣抱到腿上坐著。
「躺太久了,筋骨還沒舒展吧。」楊慕珂尷尬笑了兩聲就想起身,明蔚收緊雙
臂將他箍在懷中,他稍微回頭疑惑輕喚:「明蔚?」
「我想再抱你一會兒。」明蔚埋首在青年頸窩和髮間,貪婪的嗅著對方的氣息,
還留著前一夜那場情事裡的曖昧花草香,他隱隱有些興奮,捨不得就這樣鬆手。
楊慕珂同樣想起前一晚的事,其實他記得很清楚,至少前半夜都是清楚的,後
來太累太混亂了,可也記著自己和明蔚是怎樣解藥性的,而且解了藥性以後也還沉
溺在難以言喻的快樂裡,無法自拔。不過現在想起來實在太害羞,他刻意不去想,
偏偏屁股下好像感覺到有個漸漸發硬溫熱的東西往臀間抵,難以忽略明蔚跟自身的
變化,所以他的耳尖越來越紅。
明蔚輕輕嘬吻楊慕珂的頸側,大掌按在其腹間撫摸,半闔眼喃喃道:「真想把
你藏起來,那時候明明你就在我眼前,可我卻還是弄丟你了。我太沒用了。」
「不是的,你幫我很多,要是沒有你,我活不到今日。你別這麼想啊。」
「我很怕你又不見。」
「怎麼會,現在娘親已經回天人嶼了,其他人瞧不上我這樣血統不純又沒什麼
道行的傢伙啦。再說,藍晏清他也不見了。」楊慕珂回頭笑著想安撫幾句,沒想到
明蔚又將他放到床裡,欺身壓下來吻住他的嘴,他試著推了幾下也推不開人,沒一
會兒就被吻得暈呼呼的,手腳發軟躺平了。
這一吻越來越濕熱深入,明蔚一邊將腰帶褲頭扯鬆、解開,楊慕珂慌忙拍他肩
膀、胸口,扭頭喊道:「你先別這樣,我這身子還沒能煉到承受你這麼──」
啵,明蔚重重在楊慕珂頰上啄吻一口,略帶愧色的對他說:「我不進去,就在
你腿間蹭蹭就好了。」
「昨晚還、還不夠麼?」楊慕珂話音漸弱,他也有些被明蔚挑起欲念,明蔚一
手正隔著衣料輕撫他胯間的肉物,熱流匯聚在那兒,下腹也越發緊硬,明蔚好像說
了句永遠都不夠,他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換上的衣物又被解開,楊慕珂又見到明蔚那碩長到異於常人的男根,大白天的
看得格外清楚,根部毛髮不算少,但因髮色也是白的,又細軟,感覺挺漂亮,他偷
偷多瞧了幾眼,身子隱約還殘留昨晚腹裡被那肉物填滿的感覺,有點古怪痠脹,但
更多的是幸福快樂,因為對方是他心尖上的男子。
明蔚摸上楊慕珂的臉頰,話音低柔哄著:「別怕,一會兒它不進去,不疼的。」
楊慕珂羞得低頭不敢再多看明蔚的臉,明蔚輕笑了聲,溫暖的手也始終沒離開
過他身子,無聲示意他轉身趴跪著,他只被褪去褲子,衣襟也鬆開了些,側首枕在
盤起的前臂上,接著就感覺臀瓣被分開,頓時有些慌張問:「你做什麼?」
「再看看你有沒有傷了,天亮前給你上過藥,已經沒那麼腫了。」明蔚解釋完
還是拿了昨夜用的那種脂膏來,幫楊慕珂下體都塗了些,又戀慕的欣賞著楊慕珂勁
瘦的身子。他將楊慕珂的衣衫掀起來,青年的後背鍛鍊得很好,肌肉優美好看,但
是和他相較仍是單薄了些,他輕撫過青年的蝴蝶骨和脊骨並俯身嘬吻。
細密的輕吻落在背上,楊慕珂癢得忍不住扭動,明蔚開始小口啃咬他皮膚,吮
嘬出讓人羞紅臉的水聲,他輕喊了聲明蔚,很快感覺到明蔚那陽物抵在臀間,硬燙
的傢伙往他腿間擠,他稍微張開腿就被輕撞了下。
「唔哼。」楊慕珂伸手抵住床上方,搭著床圍撐起上身,明蔚的男根高高翹著
和他會陰貼合,前面更是與他的囊袋和男物親密碰觸,它們都很燙,又硬又濕潤,
他回頭望了眼,溫柔赧笑。
明蔚回以淺笑,同樣那麼柔煦深情,他扶握著青年的腰開始抽送,蹭著青年滑
嫩柔軟的腿根和會陰,用柱頂的肉冠去親吻對方可愛的囊袋,興奮的淫液將那附近
稀疏烏黑的毛髮打濕,再往前一些,兩根肉物就會有一部分交疊在一起,舒服又愉
快。
「慕珂……」
楊慕珂聽見明蔚語調很輕的念著他聽不懂的話,前一晚好像也念過,聽起來很
溫柔。他垂首輕喘,看到明蔚的龜頭在腿根那兒進出,和他的陽物蹭在一塊兒。明
蔚生得仙資玉質,比他更像是天人,男根卻長得那般驚人,但仍是好看的,就是顏
色比他深。
「真是大。」楊慕珂瞅了眼明蔚突出他腿間的龜首發出讚嘆,用手碰了下,然
後將彼此的男物握在一起撫慰,明蔚一手也伸到前面包住他的手一起弄,並用胯部、
下腹撞著他的臀。
他們都在回味前一晚酣暢淋漓的情事,碰撞和喘息聲逐漸緊湊、沉重,也更加
濕膩。楊慕珂的腰還有些痠軟,片刻後就不再撐著床圍,上身趴回了床鋪上,兩手
隨意抓著床被側首呻吟,明蔚大掌覆在他胸口開始揉捏,他的乳暈因之前被吮咬得
狠了,有著細小的紅點,內陷的乳尖敏感得往外突起,一下子就被明蔚拈在指間玩
弄。
「呃哼、嗯、嗯唔,輕些,啊啊、啊。」楊慕珂的乳尖被小力拉扯,癢得身子
頻頻顫慄,明蔚很喜歡他這些反應,不厭其煩的逗他,他下身也渴望更多刺激,手
勁加大,抓捋著兩根陽具。
明蔚被抓得舒服快活,沉啞喘吟,也陶醉啃吻著青年的背脊、肩頭,蝴蝶骨也
被啃出了一小片緋色。楊慕珂的身子開始猛然拱動,喘得有些急,濁亂得呻吟著,
少頃就洩出一波精水。
「快些、明蔚,你快些出來吧。」楊慕珂催促道,他發洩後還很敏感,明蔚牢
牢抓緊他的腰衝撞著,他被撞得尾椎痠麻,會陰和腿根也不知有沒有破皮,只感覺
欲火不但沒澆熄,還一直竄上來,他半軟的陽根被戳撞得晃來晃去,過了會兒便聽
見明蔚也開始急喘,緊接著將他抱緊。
明蔚的欲液濺上楊慕珂的胸腹,兩人就這樣歇了會兒,他將楊慕珂翻身仰躺,
欺上前親嘴,手還在逗弄那對可愛的乳尖。
楊慕珂隱隱又有些動情,他怕縱欲過度,有些不安,好在明蔚被他輕推了下也
理解道:「別怕,我不會再繼續。我也不想真的弄壞你啊。」
「我沒這麼脆弱,但你這也有些太、太過了啊。」楊慕珂仍是有點逞強跟嘴硬,
瞟了眼明蔚胯間軟下後仍偉岸的東西,輕哼一聲。
明蔚被念也只是淺笑,沒有回嘴,他摸了摸楊慕珂的手指,執到嘴邊輕吻了下,
楊慕珂便什麼脾氣也沒了。
「你啊。」楊慕珂輕嘆,想起一事跟他講:「我有事跟你說。」
明蔚微微挑眉,等著道侶的下文。楊慕珂遲疑抿了抿嘴說:「藍晏清在我身上
下了咒。」
「我知道。」
「你知道?」
「嗯,是當你遭受性命危險時,以他的命替代你的護身咒。」
「我不想要,你有辦法幫我麼?」楊慕珂有些激動的抓他手臂詢問。
明蔚微笑答應:「當然可以,因為不是危及你的東西才沒有擅自作主幫你抹去,
不過既然你要求了,我也很高興幫你解除它。」他希望楊慕珂身上沒有別人留下的
氣息,尤其是那個姓藍的小子。
「那就快點,怎麼做?」楊慕珂不曉得明蔚內心強烈的佔有欲,不過即使知曉
了也沒什麼影響,現在他只想徹底擺脫藍晏清,包括那道咒術。
明蔚輕輕撓了撓楊慕珂的下頷,惹得青年發笑閃躲,他也輕笑著說:「這不難
的,雖是他豁出性命給的東西,但他的修為遠不及我。你過來親我,我幫你解除。」
「喔。」楊慕珂對他是全心信賴的,立刻就照著他的話做,蜻蜓點水往他嘴角
輕快碰了下。
明蔚抿笑搖頭:「太輕了,不夠。」
楊慕珂聞言有些害羞,抿舔著唇,仰首湊近明蔚那俊美出塵的臉。明蔚微微瞇
起的眼很漂亮,燦然若星,他看得失神,唇瓣與之膠合在一處,溫柔輕緩的輾磨著。
他感覺好像嘗到了花蜜,床裡好像有清涼的微風在旋繞,明蔚整個人彷彿在發光,
不,明蔚就是在發光,明亮卻不刺眼,像月亮一樣吸引人,柔煦的靈氣在這一吻滲
入他體內,他像喝了微甜的果酒那樣微醺、陶醉,他感覺到藍晏清那道咒被袪除,
就像用月光沐浴,把咒術淨化那樣,出乎意外沒感到多難受。
良久後楊慕珂回過神來,睜開眼望著明蔚的下巴,不知何時他倚偎在對方懷裡,
整個人像沒了骨頭,他察覺失態想起身,又被明蔚摟緊了。
「再讓我抱一會兒。」明蔚說完,低頭吻住人。
雖然沒再更深入的做些什麼,不過他們仍是逗留在床裡嬉鬧了一上午,摟抱著
親嘴,把對方都當成香甜的糖蜜那樣對待,到了午後才終於重新打理好儀容走出房
門。
楊慕珂一推開門就看到庭院裡飄著好幾道傳信符,都是周諒的信,要他去國師
那兒聚一聚,也沒說有什麼要緊事,所以他們倆徒步走到柳青禕的宅第。
剛踏上石階門就自己開了,跑來開門的是周諒,她一看見楊慕珂就開心喊他哥
哥,那表情與先前有些不同,眼裡像是有些水光。
沒等楊慕珂反應過來,周諒整個人撲上來抱住他,他被勒得難受,拍拍她的後
背說:「太緊了,鬆手吧。」
「啊,對不起,我太開心了。」周諒退開來,赧顏笑了笑,也看了下明蔚說:
「我聽柳姐姐說了,是你一直陪著哥哥的,謝謝你救他回來。」
明蔚輕點頭,也不曉得他那個妹妹都說了什麼,不過看來周諒和明斐處得不錯。
楊慕珂瞧出端倪問:「妳都記起來了?」
周諒笑容收歛了些,表情有些複雜:「對,記起來了。柳姐姐跟靈素仙子請教
過,恰好她會針術,就幫我醫治好了。」
楊慕珂握住周諒的手有些話想問,可是顧慮到她的心情,所以又猶豫得問不出
口,最後只是微笑跟她說:「那就好了。」
周諒拍了拍哥哥的手背說:「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們請先進屋吧,還有些事
要和你們講。」
周諒告訴他們當初在那個大秘境裡的事,還有林東虎對她做的事,雖然描述得
雲淡風輕,不過楊慕珂聽得滿腔怒火。她沒想到哥哥如今還氣成這樣,趕忙勸說:
「哥哥你別為我這樣氣壞身子,我告訴你這些也是不想你思慮太多傷了身心。我已
經和師父談過了,我不會主動去找林東虎報仇,但要是被我碰到他有天落難,我也
不介意落井下石,只不過他那種人不值得我再浪費心思對付。我現在有了師父跟阿
貴,我會變得越來越強,將來去到一個沒有林東虎的地方,說不定根本不會再記得
他。哥哥你說我這樣好不好?」
楊慕珂對周諒能這樣豁達感到欣慰,同時又心疼得很,想對她微笑卻又很想哭,
周諒看了笑出來跟他說:「哥哥你的臉好古怪啊。有點醜。」
「臭ㄚ頭。」楊慕珂笑睨她,又感慨說:「不過,妳不愧是天生來修煉的命,
能這樣看待那些事,心境也著實和常人不同。這樣也很好。」畢竟修煉不僅是靠天
賦,更多時候還要看一個人的信念、意志禁不禁得起諸劫砥礪。
周諒帶他們來到花園裡,柳青禕他們都坐在小亭子裡說話,柳青禕見他們過來
就去一旁煮茶,宋繁樺默默跟過去幫忙輾茶餅。
亭中有隻貓兒大小的深紫色毛球,在姚昱凡腳邊滾來滾去,周諒喊毛球一聲:
「阿貴,又找師父撒嬌啦?」
姚昱凡笑著替阿貴解釋:「牠很喜歡這裡,剛才柳道友他們也輪流逗著牠玩,
現在才放牠下來跑。」
「喵。」阿貴跑的時候,鬆軟的紫毛跟著飄逸飛揚,牠撲到周諒懷裡,周諒揉
了揉牠的毛,獻寶似的跟楊慕珂說:「哥哥你看我的靈寵阿貴,牠很厲害,吃了不
少雷炎峽谷的雷電,還發現了那裡一條特殊的礦脈,就是那礦脈會招雷電,我跟師
父挖了一些,想請寂明館找煉器師做飾品給阿貴戴著,這樣牠餓的時候就不怕招不
來雷電吃了。」
正在煮水的柳青禕跟他們聊道:「是啊,寂明館那兒不是有一些修士名冊,就
幫幫那隻小傢伙吧。晚些我也要入宮去向女皇稟報那礦脈的事,礦脈影響了那裡的
地氣,又不好察覺,也難怪這麼久以來居然都沒人發現,但那也是煉器的好材料。」
明蔚說:「這不難,一會兒再去寂明館交代就好。邀我們來這兒不是只為了喝
茶吧?」
楊慕珂從周諒那兒接過靈寵阿貴,好奇的撥著阿貴的毛髮看,阿貴乖乖的待在
他腿上,撥開的毛髮裡有三隻黑溜溜、圓滾滾像豆子似的眼睛,但他還有些疑惑,
看向周諒問:「這是眼睛?」
周諒笑答:「對,可愛吧?」
楊慕珂問:「牠不是貓?」
周諒聳肩:「一開始好像是毛蟲,吃了雷電就變大,不清楚是什麼。阿貴就是
阿貴嘛,對吧?」
阿貴認同的喵了聲,楊慕珂也覺得這靈寵可愛,溫柔的摸了摸牠的紫毛。
姚昱凡在桌子另一頭和明蔚一面看著徒兒、道侶,一面聊道:「是這樣的,近
日有個秘境將要開啟,我想帶諒兒去,楊道友是諒兒的兄長,所以想讓她親自跟你
們說一聲,或是你們也有興趣一同前往?」
明蔚思忖道:「你說的可是萬獸秘境?我記得那是一個上古天神開闢的世界,
它的入口不太好找,是在未闇淵。」
「不錯。在那個世界裡沒有凡人存在,任何人去了那裡也會暫時化作獸類,有
修為者能徹底化人。我傳承了寰寂散人的命術,卻缺少機緣,而周諒的修練也會需
要不少東西,那個秘境雖說不太安全,不過許多材料也只有那裡才有。」
明蔚和楊慕珂互望,後者淺淺抿笑,明蔚點頭說:「請容我們在考慮幾日。」
姚昱凡說:「好,要是你們也能來就好了。」他說著拿出一本冊子,翻開來上
頭列了許多材料,他苦笑道:「這樣就能一起幫國師搜羅材料了。」
明蔚哼出一聲輕笑,楊慕珂問:「國師妳不去秘境?」
「叫我青禕就好啦。我不放心這裡的事,萬獸秘境開啟後,要再十年才會再開
啟,我要是離開這麼久,只怕這裡的事會亂七八糟的。」
楊慕珂了然點頭,又問:「那宋叔呢?」
周諒搶白替宋繁樺回答:「他要陪柳姐姐,所以也不去啊。」
宋繁樺無奈看了眼周諒,摸摸鼻子盯著柳青禕注入水的動作,替她把茶端給客
人們。柳青禕對宋繁樺並沒有頤指氣使,只要一個眼神宋繁樺似乎就知道要怎麼配
合她,看得姚昱凡忍不住說:「你們二位做著同一件事也是合作無間,簡直像是二
體一心,真是難得。」
宋繁樺臉上浮現一個古怪的小表情,柳青禕瞥見他這樣噙著笑回說:「那是因
為我們相識已久啦。」
姚昱凡搖頭:「這和認識得久不久沒有關係,有些事情是天生註定的。你們很
合得來啊。」
「喔,是麼?」柳青禕態度敷衍,鼻音輕輕哼笑,似乎不以為意,她不曉得宋
繁樺轉身整理茶具時偷偷彎起了嘴角。
楊慕珂和周諒還在逗著阿貴玩,阿貴能照著周諒的意思把自己縮小,最小能像
青蔥的花球那樣,兄妹倆捧著阿貴一口一句可愛的誇著,阿貴也雀躍得在周身半空
迸出小火花,就像在放小煙火一樣。
「茶好了,快喝吧。」明蔚遞了茶碗給楊慕珂,其他人也安靜的品茗,亭中都
是春茶的香氣。
柳青禕讓他們稍候,進屋裡好一陣子後,拿了一個漆盒出來,裡面有許多玉簡,
她將玉簡分成兩份交給明蔚和姚昱凡說:「吶,這是昨天從天蘅教那兒弄來的丹方、
藥譜和煉陣的秘笈,應該有不少可用的,所以多弄了一份。天蘅教群龍無首,不過
他們有太多分堂散佈四處,一時大概也還垮不了,我打算有空就去找他們麻煩當消
譴。先從他們的總壇下手,畢竟是好東西,失傳也可惜。」她說著還開心得意的挑
眉笑了下。
明蔚和姚昱凡他們道謝後也不客氣的收了那些東西,他們知道柳青禕曾在天蘅
教活活受罪了許多年,這點報復還不算什麼,只有陪著她一起去掃蕩天蘅教的宋繁
樺清楚那跟洗劫一空沒兩樣。不過也是天蘅教自找的。
明蔚收好那些玉簡後,把一個深藍色的乾坤袋交給柳青禕說:「這是我們白狐
族的所有傳承,我所知的都已經收在這裡面。」
柳青禕瞅著明蔚問:「給我的?就因為我和你同族?你不擔心我又把它交給誰?」
「給了妳的,就隨妳處置。」明蔚語氣平淡無波,交出那袋子後他把最後一口
茶喝光,和姚昱凡說:「那份清單就有勞你再多抄一份,不過不能保證都找齊。」
姚昱凡笑應:「這是自然的,一切隨緣。」
等客人都離開後,柳青禕拿手肘撞了下宋繁樺問說:「那個明蔚看起來冷冰冰
的,怎麼對我這樣好啊?他應該也不是對誰都好的那種性子。你跟他不是挺熟的?
他該不會看上我了?」
「怎麼可能。」
柳青禕看他一臉古怪,活像是吃到好幾隻蒼蠅的表情,咯咯笑起來,拍打他手
臂說:「認真什麼啊,這當然是說笑的,瞧你一臉的、哈哈哈,再說他滿心滿眼都
只有楊慕珂,又有誰能再入得了他的眼、進得去他的心?方才也是,就算眼睛沒盯
著,可他巴不得用自己的神識跟氣息把楊慕珂整個人都罩住。」
柳青禕關好門,搖頭咋舌:「那真是愛到骨子裡去了吧。」
宋繁樺看她笑著聊這些事,眼裡泛著光亮,猶豫了下問:「妳羨慕他們?」
「是啊。有點羨慕,不過那也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的,如果楊慕珂心志不夠堅
韌,或許也走不到今日。到底是他夠堅強才能熬到這兒,還是因為熬到了這兒變得
夠堅持呢?」
「兩者皆是。」宋繁樺心裡也是替他們高興,同樣有些羨慕。他問柳青禕說:
「要是有人那樣喜歡妳?」
柳青禕兩手交握撐著後腦杓,信步走在前庭的鋪石路上,聞言他回過身對宋繁
樺笑了下:「那得看我心裡是不是也有對方啊。這種事一廂情願也沒用,藍晏清那
麼執著小楊,最後還不是……」
柳青禕話還沒講完,看到小路旁多了一些春夏之際開花的植物,他停下來問:
「這些是你種的?」
宋繁樺摸摸鼻子默認,解釋說:「我想妳可能喜歡。」那些都是小時候明斐喜
歡的花草,他並不是要逼柳青禕回憶過去、變回明斐,只是認為現在的柳青禕也會
喜歡這些事物,所以想做些令她開心的事。
柳青禕蹲下來嗅了嗅那些花草,淺笑道:「謝謝你,我的確是很喜歡,不過這
些花草不是哪兒都有的,是在你家鄉的花草吧?曾有白狐族倚附著宿月鎮狼族,被
天蘅教抓走以前的事我都記不得了,我們小時候是不是認識?」
宋繁樺沒想到她會這麼問,當下也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柳青禕看他垂眼答不
上話就又淺笑說:「算了,反正我都不記得了。不過,謝謝你,那時候在潢山救我
一命,一直到現在也對我這樣好。」
「都是神裔,這沒什麼。」
柳青禕踱回宋繁樺面前,歪頭笑睇他問:「對我這麼好,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宋繁樺微啟唇,卻擠不出半個字,曬黑的臉皮瞧不出紅了沒有,但表情卻明顯
是在害臊、尷尬,對敵時能果斷殺伐的狼妖,此刻窘赧無語。
柳青禕卻沒打算放過他,用肯定的語氣說:「你、喜、歡、我。」
宋繁樺皺了下眉,無奈回望她,看她嘻嘻笑著要走掉,他壓抑不住內心衝動的
追上去捉住她的手問:「妳心裡有沒有我?」
「你說呢?」柳青禕反問,看宋繁樺還愣在那兒思考,咋舌罵了句:「笨狼。
慢慢想吧你,我要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