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魔尊說我始亂終棄 28 微限

作者: orangeumi (橙海)   2022-02-14 21:07:00
微限
郁遠沒有想到喻劭一出口就是這話,倒是跟他還有肖颺想的全然不同。他微微望向肖颺,
肖颺倒是冷靜淡定,只不過視線也在他身上,兩人的眼神交纏著。
聽曲映歌所言,他們便知是誰等著坐收漁翁之利,自然也把那人棋子般的喻劭當成是敵手
,現今聽他的話,郁遠也是半信半疑,然而喻劭是人類修士,也並沒有如他跟肖颺一般不
同於此界修士的體質,若是說謊,對重望明的蠱不可能毫無反應。
那代表喻劭如今所言,是實話。
喻劭想殺傅安甯?為什麼?喻劭不是與傅安甯過從甚密?為什麼會想殺傅安甯?
他想不透,倒不代表肖颺也猜不透,肖颺個性原與郁遠相差甚遠,他性子高傲剛烈,唯對
郁遠細膩溫柔,仔細一思便大概明白原因,他怕郁遠站久了腿痠,便去幫郁遠搬了張椅子
來,示意郁遠坐下。
郁遠想得入神,沒想到肖颺搬好椅子讓他坐,他平時直接便坐了,然而喻劭畢竟是外人,
他沒想要在喻劭面前感覺壓魔尊一頭,便用眼神和手勢示意肖颺自己坐。
肖颺所思所想跟郁遠截然不同,他看郁遠要他坐下,自然不願意,他一點都不忌諱外人見
他跟郁遠親密,「要我坐?」
郁遠點頭,示意肖颺快坐。
肖颺這次沒說出來,但是卻以唇型說道:我坐,你便坐我大腿上?
郁遠羞憤地瞥他一眼,這裡就只有三個人,以為這樣喻劭便看不到嗎?
肖颺笑著看郁遠,用眼神詢問他:你坐不坐?
郁遠憤憤地坐上椅子。
喻劭看著兩人互動,視線黯沉了些許。未到魔道之前,他還能自欺欺人,既到魔道來,跨
出這一步,便無法再回頭,又看到這兩人如何正大光明地親暱,更加明白從前的自己是多
麼愚蠢。
「鳳臨尊者,不瞞您說,在下過去確實恨您。」喻劭淡淡說道,「畢竟在下原先也姓郁。

郁,乃當時的皇姓。
郁遠父親既然是最後奪嫡勝者,肅清政敵是免不了的,喻劭祖父是郁遠父親的兄長,失敗
後被郁遠父親圈禁,喻劭之父二十年後逆謀反叛,卻事蹟敗露,自然沒有好下場,被貶為
平民不說,姓氏亦被拔掉,一家人愁雲慘霧。
喻劭便是那時候遇到了傅安甯。
當時傅安甯在仙門已頗有名氣,但前頭總有郁遠比他更出采。喻劭自然不知此事,他當時
日子過得窮困潦倒,乍遇傅安甯,彷彿遇到救贖,便隨著傅安甯走了。傅安甯早先不敢帶
他進蒼山,把他安置在蒼山附近的小村落裡,定期相探,教他雙修功法,慢慢將他弄進蒼
山。
「在下自然也猜想過連家父逆反這件事都有他的手筆。但二位也知仙門歲月和俗世不同,
待在下心疑時,要再回去查,已絕無可能,更別提,在下心繫於他,自然不希望是他。此
事,在下至今不知道是否與他有關。」喻劭解釋道。
「在下先前確實恨您,憑什麼您能人前光彩,在下就只能躲躲藏藏過日子?」喻劭在仙門
確實也沒有比較的對象,雖說這世界本來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然而他的不幸怎麼說
都跟郁遠父親相關,加上傅安甯的緣故,會恨上郁遠乃人之常情。
郁遠此時有些歉意,歉意倒不是他做了什麼或沒做什麼,而是喻劭的恨意太真實,但他根
本什麼也不記得,他回來的記憶大多都是蒼山或肖颺有關的片段。事實上,他在這世界裡
的父王母妃究竟長什麼樣子都很模糊,只知道郁遠傳裡寫,當他父王登基成皇上後,本來
動過來找他的心思,但是又不想未來手足骨肉相殘,最後還是任他繼續在仙門裡待著了。
兩人長相相似的原因其來有自,將心比心,郁遠並不認為喻劭不能恨他,若他是喻劭,心
也不見得能比現在的喻劭寬。
「在下如果不將這些說出來,您也不會信我吧。」喻劭淡淡笑道。
郁遠點了點頭,是這道理。喻劭並非曲映歌,他記憶裡再怎麼說都有不少曲映歌的影子,
他要信曲映歌,相對容易許多,然而喻劭從來都是一個他所陌生之人,毫無憑斷的辦法,
就算有蠱王弟弟的蠱,不知來龍去脈時,他內心仍會有疑惑。喻劭將恨意明說,又有真言
蠱在,他的確無從疑起。
「傅安甯恨極您。他認為您搶走他本該有的風采。他從很早之前就一直想辦法給程定山下
暗示,當然,程定山確實也有那個念頭,他才能見縫插針。」喻劭停了一下,繼續說道:
「您若是問在下當時有沒有做什麼,有的,時時刻刻都希望您死得澈底。」
肖颺眉頭幾不可見地動了一下,雖一坐一站,然而郁遠卻極為敏銳地感覺到他氣息的不同
,心知他心思,便將他的手緊緊握著,輕輕搖頭。
喻劭也見到這一幕,卻不以為意。他並不怕肖颺會對自己出手,這兩位雖然肖颺為魔尊,
可真正擬主意的人是誰,已能從兩人互動看得一清二楚,他唇綻笑容,繼續說他欲說之言
:「論心思,善算計,恐怕傅安甯亦不如在下。您看,在下不就訛您刺了一劍?如果沒這
一劍,如何能與您相談?」
傅安甯還以為他是棋子,他卻當膩棋子了,想轉為利器。
郁遠問出內心的疑惑,「你為何想殺傅安甯?」
喻劭只是笑,許多念頭在心裡竄過。
他曾經以傅安甯為天,畢竟傅安甯為救他之人,與他有肌膚之親,對他關懷愛護,將他弄
進蒼山之後,當他還在外門時,也總暗裡照應,時時找他幽會,待他進了內門,用計讓他
成為闞晁弟子,兩人互動更加頻繁,傅安甯總明裡暗裡對他好,又因為郁遠一事,程定山
亦對他不錯,整個蒼山可說大半的資源均在他身上。
他曾以為沒有比這個更好之事了,直到魔道壯大成如今之模樣,蒼山一路式微,傅安甯想
做當年的郁遠,一統正魔兩道。
當年的郁遠是一戰戰地戰過去,將正魔一一收服,傅安甯想的卻是輕鬆之法。既然他如此
像郁遠,便把他獻出去就是了。
他其實一直清楚,他一開始會被傅安甯所救,便是因為他有著極像郁遠的這張臉。傅安甯
在那時就能放書暗示程定山,會找個相似之人備而不用也不讓人意外。
傅安甯的這個想法卻讓他終於驚覺,他做得再多再如何,內心再怎麼恨郁遠,他對傅安甯
來說,始終只是一件更別緻好看的衣服罷了,穿過卻隨時都能清洗乾淨,再讓給別人穿。
他不斷地給傅安甯機會,只要傅安甯有一絲一毫真正要留他下來,捨不得他的念頭,他也
罷了。可是他從頭到尾都未等到。
一夜一夜,他在紙上寫著安甯,再畫個大大的叉。有多愛便有多恨,他仍愛他,卻真心想
要他死。
喻劭心思至此,才笑著看著郁遠,眼光不閃不避,「當他直說我怎麼沒能更像您,好讓魔
尊能被我迷上時,在下便有殺他之心了。」
肖颺原就明白之事,郁遠卻至此才弄清楚,原來喻劭這是由愛生恨,但他自然還是不如肖
颺,他仍舊沒弄懂,為什麼想要人死卻要求子藥,真是喻劭自己要服的嗎?
郁遠問出來,「那你那求子藥?」
喻劭不意外他知道自己跟卜烈植要求子藥之事,「真是在下想服的。」
「為何?」郁遠這直男腦袋怎麼樣都想不透,「你不是要他死?卻要生他之子?」
喻劭生得好看,只是幼年時遭逢巨變,後天調養不足,臉色總是蒼白,不像郁遠那樣白裡
透紅,肩上又受那一劍,讓他臉上的血色更少,整張臉是慘白。他笑了起來,有種妖豔的
罌粟花綻放的氣息。
「鳳臨尊者,您當時怎麼命絕的,在下便要傅安甯也那麼死。」

跟喻劭談完,郁遠的心情怎麼樣都好不起來,喻劭這人狠絕的程度超乎他的想像。
竟然有人想孕子,是因為要拿子煉法器,殺又愛又恨之人的?
郁遠當時聽到都傻了,喻劭的表情卻很淡然,像是這件驚世駭俗之事根本算不上什麼。
「沒什麼。我跟他本來就不該有孩子,不該有的東西被拿來煉法器,為什麼不行?」
郁遠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孩子也是一條命。更何況,喻劭如今身體裡便有孩子!他哪知
道他們當初陰錯陽差的決定,竟然真的遂了喻劭的心意?
郁遠最後只答:「你讓我想想要怎麼做。」便帶著肖颺先出門,要重望明進去幫忙解開真
言蠱,將事情經過大致讓雙胞胎知道。
「要怎麼做,你們讓我想想,他有孕的消息先別告訴他。」郁遠對雙胞胎交代道。
雙胞胎點點頭。
「你們準備一下,看看大師姐要不要一起過來用晚膳,今天也真是難為她了。我心裡煩悶
,先跟你們師嫂去逛逛。」郁遠在雙胞胎面前,毫不偽裝,心裡難受也直說出來。
雙胞胎同時看著肖颺,眼裡之意明顯:請把師兄哄好,沒哄好就別出現了。
肖颺冷淡傲然地回視,像是在說,我哪可能不哄好。
郁遠心情不佳,沒發覺兩方之間的暗潮洶湧,牽著肖颺的手,慢慢散步離開這處院落。發
生如此多的事情,時間已到近晚時分,天邊如今是透亮的橘,再過一陣子就會染上靛藍深
紫,最終就會夜幕低垂了。
兩人牽著手,彷彿漫無目的地在魔道總壇內亂逛,實際上卻是慢慢踱往居所的路。
肖颺明知故問,「主人為什麼心情不好?」
郁遠無精打采,「孩子也是一條命,怎麼會心情好?」
肖颺微挑眉,「你憐惜別的孩子?」
「不是,這跟那明明是兩件事。」郁遠對肖颺的一舉一動都保持著高度警戒,肖颺這話一
說,他便察覺不對勁,「我只喜歡小白虎好嗎?」
「你便是心疼別的孩子。」肖颺不講道理,將人往一旁的樹林裡扯。
郁遠當然否認,「我沒有。」
肖颺硬是把這罪名冠他頭上,「你有。」
肖颺將人壓往樹幹,重重地吻了上去,他打算吻得人沒心思想喻劭之事,唇舌交纏結束,
他看著郁遠,發現郁遠還想抱怨,便二話不說鑽至郁遠衣袍裡,跪著將郁遠的褲子褪了下
來。
郁遠著急得很,推著身下的魔尊大人,然而近身肉搏他是絕對比不過,於是他小聲說道:
「你在發什麼瘋?這裡可能會有人經過。」
「這樣才刺激不是?主人不喜歡刺激嗎?」肖颺的手搭了上去,輕輕地撫摸著,像是對待
什麼珍貴的至寶。
郁遠一抽氣。肖颺太了解他了,早發現他喜歡這樣,每回在外頭,他全身總是興奮無比,
血液流竄的速度彷彿都快了幾分,但他還是嘴硬說道:「不喜歡,要是被人家看到,不是
說我欺負魔尊嗎?」
肖颺手揉著那兩顆圓球,「是我自願的,況且,誰欺負誰,還不知道呢,不是嗎?」
「你欺負我!」郁遠指控,下身卻已經太有反應,「你這樣若是我被別人看到,我的名節
怎麼辦?!」
「我都不知道主人什麼時候這麼在意名節了,不過無妨,主人別忘了我是老虎,真有動靜
,我隨時都能知道,到時收手也不遲。」語畢,肖颺的嘴巴便將郁遠早已硬挺的物事含了
進去。
他含得極深,手還是不斷地撫弄著那兩顆圓球,嘴上吞吞吐吐,未曾稍停。
肖颺的口腔太溫熱濕軟,手還刺激著他的圓球,彷彿他的物事正在某個最緊密的地方抽插
著,又有著最細膩的服侍,郁遠太過舒爽,不小心就發出好幾句呻吟聲,卻又提心吊膽會
不會有人真經過,下身反而更硬梆梆。大腦都被興奮占據,全身上下彷彿有著電流到處流
竄,方才那些煩悶早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這事明明肖颺幫他做過很多次了,但他每一次卻都像青春期的少年,亢奮得無法自抑,最
末終會腦袋空白一片再炸出炫麗煙火,愉悅地射出來。
這次亦不例外。
肖颺嘴上功夫極好,最末讓郁遠舒舒服服地洩在他嘴裡。他總不將郁遠所射吐出來,最愛
吞進去,彷彿這東西真是甜的一般。
郁遠都想捂著臉,沒臉看了。
肖颺將郁遠的器物吐出來之時,郁遠的雙腿都還因為高潮的餘韻,有些微顫。肖颺將人都
擦拭好,衣服理好,都打點好之後,便牽著人走出樹林,「走吧。」
郁遠真受不了這地方了,到處都綠意盎然,隨便都有樹林到底怎麼回事,害他常常莫名其
妙就被拖進樹林裡這樣那樣,這樹就不能少一點嗎?
「我要砍樹。」郁遠怒道。
「砍吧。」肖颺笑道。
「現在就砍。」郁遠還在發洩。
「嗯,快把電掣拿出來。」肖颺催他。
郁遠不滿,「難道不是你去命令人過來砍嗎?你這魔尊大人怎麼當的?!」
「嗯,我喚今衍找人來砍吧,這些樹砍了應該能賣個不錯的價格。」肖颺笑著拿出玉球:
「我現在便叫。」
眼看肖颺真的要找裘今衍,郁遠深知肖颺是真有可能為了逗他而砍樹,連忙把玉球拿過來
,他只是宣洩,卻不可能真的遷怒至此,「算了,留它們再活一段時間好了,下回再砍。

肖颺終於忍不住笑出聲,「好。」
被肖颺這樣亂操作一通,郁遠的心情便沒那麼沉重了。
肖颺笑道:「回屋去,你今天不是想吃火鍋,御廚應該早就準備得差不多了。」
「嗯。」郁遠點點頭, 心裡還是有點介懷,但是他更清楚他要是繼續讓喻劭之事事揪著
他的心情,肖颺絕對有辦法在這裡弄得他走不回去。
「背你回去。」肖颺語聲一落,立刻變回原型。
郁遠卻沒想到肖颺會選在此時變回原身,大貓太治癒了!有什麼糟心事看到大貓還不立刻
都忘光,郁遠歡天喜地擼著白虎背上的毛,心想他家的白虎怎麼會這麼好摸,毛也太軟了
吧,摸了幾下他便爬上他家大白虎身上,整個人都埋進白虎背上,深深吸了一下他家大貓
貓。
天啊,也太香了吧。這種林木香氣,怎麼出現大貓貓身上,感覺就比在魔尊大人身上更好
聞呢?
郁遠埋在白虎身上,沒打算挺起胸膛了,他也不在意肖颺掉馬甲之事,反正肖颺本來就打
算今天讓眾人知道,只不過發生這麼多事情,沒機會現原型罷了,他就要這麼幸福地讓大
貓貓載他回去吃火鍋。
白虎開始飛奔起來。
郁遠很幸福地又多吸了好幾口貓,「唔,你怎麼不早點變成大貓呢?幹嘛要先把我推到樹
林去呢。我知道是我心情不好,你想要轉移我注意力,但不是變回白虎就好了嗎?你讓我
摸一摸我就心情好了啊。」
白虎輕笑,「豈能這麼便宜你?你總得讓我摸一摸,我才願意讓你摸。」
「哪能這樣,那我想摸很久你的原型,不是得先腎虧?」郁遠咕噥。
「不會讓你腎虧的。不然雙修為何意?」白虎低低說道,「便是把你會虧損的,由我補給
你……」
郁遠突然覺得他趴的那塊毛皮都是燙的,「你不必解釋!我知道什麼是雙修!」這大貓貓
就不能好好安靜地讓他抱個十分鐘嗎?!
白虎放聲大笑,喜悅的笑聲響遍奔馳過的小徑。
郁遠是真沒打算抬起頭了。

一回居處前,白虎放郁遠下來後,立刻變回人身,跟郁遠手牽著手走進屋。
雙胞胎和重望明已經在飯廳等著了,郁遠這才想起,他昨天晚上已經想好今天傍晚要吃火
鍋,吃火鍋人多搶食就是有趣,所以他早就問過幾位堂主要不要一起來了。
「我們可以去,但是不要吃嗎?」胡蝶、白桐還是有點因為生物本能的關係,面對火鍋還
是不習慣,「我們自己默默坐旁邊一桌?」
看起來這兩位是只想來腐的。
「我不吃,能換錢給我嗎?」裘今衍滿腦子還是錢。
這位是只想要錢的。
「我在旁邊搗藥?」卜烈植這麼回道。
這位是走到那裡杵到哪裡。
於是最末真正要來吃火鍋的便只有興致高昂的重望明,然而他早忘了這事,今天又約了大
師姐,他這個蠢貨,這兩個人再湊一起,大師姐會不會崩潰?
「師兄。我約大師姐過來,她本來拒絕的,我就說是不是怕某人在,她就說她會到。」杜
自邇笑嘻嘻地迎上來。
郁遠讚美道,「真厲害。」好個激將法。
「某人?誰?」重望明抱著書冊在那裡啃,看到郁遠和肖颺進來了,抬起頭來,聽到杜自
邇說的話也沒聽懂,開口問道。
「我啊。」郁遠隨口胡謅,對著杜自邇使眼色。
杜自邇還真不知道從哪裡多塞了好幾本書冊給重望明,「蠱王弟弟,這給你看。」
「哇為什麼你有這個新的?」重望明眼睛一亮,「胡蝶、白桐都還沒有。」
郁遠復活的消息在魔道廣傳後,可不只胡蝶、白桐熱衷配對,分舵裡自然也有人將他們魔
尊和郁遠的故事付梓成冊的,一出立刻搶光,很快又出了第二冊,連胡蝶和白桐都沒搶到

杜自邇得意洋洋地說道:「我有個好哥哥。」杜行遠的修為遠勝胡蝶、白桐,氣勢又擺在
那裡,要搶到一本書冊,還難嗎?
重望明眼睛發光,「你是真要借我看?」
「快看吧。」杜自邇不忘吩咐,「等等吃火鍋時記得別把你那些蟲放出來,免得牠們貪吃
,掉進湯裡被燙熟,你便欲哭無淚了。」
重望明感激涕零地看著杜自邇,「我會記得的。」
他們兩個在說這話的時候,肖颺正幫坐在位子上的郁遠洗手擦乾,郁遠早習慣自己這兩個
師弟就是隱腐,一點兒也不意外,更別說他自己都幫自己的同人本畫過封面了,什麼能哄
得重望明別放他那些蠱蟲出來招搖便好。
「你家小師弟都像你一樣會哄小孩了。」肖颺低笑。
「那是,就你學那麼久還不會哄。」郁遠微嗔抱怨。
「我乃白虎,我學哄小孩做什麼?」肖颺輕道。
重望明看書看得入神,沒仔細聽。
杜自邇倒是聽到了,「師兄,他只要能哄好你,我跟哥哥就謝天謝地了。」
肖颺面帶微笑地洗著自己的手,笑問郁遠,「我方才哄得不好嗎?」
郁遠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
正在灶房裡幫忙的杜行遠,剛好站在門口要杜自邇一起過去幫忙把東西端出來。杜自邇連
忙進灶房去了。
「哄得不錯。」郁遠見杜自邇離開,這才說道:「如果能省去前半步驟可就太好了。」
「我倒是偏愛前半步驟。」肖颺淺淺笑道。
郁遠:「……」
重望明剛好看到一個段落,茫然地從書裡抬起頭來,「步驟?什麼步驟?」
郁遠當然沒想讓重望明知道前後步驟的差異,「沒事,你好好看你的書,你的書不好看嗎
?」
「可好看了。郁遠哥哥你也要一起看嗎?」重望明打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不用了。」郁遠暫時還不想看自己的同人文。
肖颺把東西收拾好,笑道:「之後也讓我看吧。」
郁遠斜睨肖颺一眼,心道你看屁啊,你會的還不夠多嗎?!誰能比你會撩又會弄?
杜行遠和杜自邇正巧把食材端出來,滿滿當當地擺了一整桌,進出幾回,剛都放好,胡蝶
便把曲映歌給帶來,帶來之後胡蝶寒暄了幾句,便先離去了。
原來晚餐都是杜行遠和肖颺坐郁遠的左右邊,但是他們沒人敢讓重望明坐曲映歌旁,這又
算私下聚會,於是這天反倒是重望明坐在郁遠旁邊,杜自邇坐重望明另一邊幫著郁遠哄小
孩,杜行遠坐杜自邇另一邊,曲映歌左右邊就坐著肖颺和杜行遠。
「蠱王弟弟,你邊看書邊吃就行了,你喜歡吃的東西我全會幫你夾好好的,你別擔心。」
杜自邇笑著用公筷夾給重望明一些涮好的肉,隨後又看向杜行遠,用眼神說道:哥我也幫
你涮一些,便涮了另外一些肉到杜行遠的盤子裡。
杜行遠以眼神回應:我沒手?不能自己涮?
杜自邇笑嘻嘻地說道:「哥,你幫大師姐涮一點啊。」
「不必了,你們涮的我可沒那福氣吃。」曲映歌搖搖手,她早觀察好其他人是怎麼吃的,
便也有模有樣地弄了一塊來吃。
她見重望明被哄得好好的,安安靜靜地在那裡看書吃飯,內心的恐懼消失許多。要知道,
她方才走進來時,腿都是微顫的,細嚼慢嚥後,便開口問道:「喻劭你審完了?結果呢?

郁遠一想到喻劭便發悶,「反水了。」
曲映歌明豔的臉上出現了不敢置信,隨手又涮了一塊肉,「怎麼可能?他那心思不是整個
都向著傅安甯,來的前一晚,我還看著他去找傅安甯幽會。」
郁遠被肖颺直接餵了一口肉,嘴巴塞得滿滿的,一時答不出話來。
曲映歌微微別過眼去,實在看不下去。
肖颺笑著解釋,這心情他可是太懂了,「由愛生恨。」
曲映歌怔忡了下,「那幹嘛不告訴我呢?害我還跟他諜對諜了一陣。」說完便把涮好的肉
再送進口中。
「他哪知道大師姐的立場?正如我們也不知道大師姐的立場。」杜自邇看著重望明抬起頭
來迷濛地看了曲映歌一眼,連忙多涮了好幾片肉到他盤子裡,省得蠱王小朋友又說出什麼
奇妙的話語,「更別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會找上師兄,實屬正常。」
曲映歌微微挑眉,嫌棄道:「你這沾醬太寡淡了,沒滋沒味的。」
郁遠心想這沙茶醬哪會沒滋沒味,明明味道很夠,他以前少有跟曲映歌同桌吃飯的經驗,
就算有,她也不是如今這模樣,還真不知她口味,內心一動,「行遠,你去請御廚弄些辣
椒過來。」他不太吃辣,但他知道灶房裡應該有御廚拿來調味用的辣椒。
杜行遠隨即進灶房裡,很快拿了一整碟辣椒走出來。
曲映歌撇撇唇,「這也就過得去吧。」將半碟辣椒全倒進沾醬碟裡了。
郁遠看她只倒半碟,心想應該夠了,便放心地開始吃肖颺遞過來的肉。
曲映歌涮了一兩塊肉,慢條斯理地吃完肉,才問著郁遠:「喻劭想殺傅安甯?」
郁遠邊吃肖颺塞進他嘴裡的蝦滑邊點頭,「嗯。」
曲映歌夾了一顆蝦滑沾醬汁,「他想怎麼殺?」
肖颺將郁遠的嘴得更滿,替郁遠答道:「孕子,以子煉製血緣法器。」
曲映歌笑著多吃了兩三塊肉,「他如此深藏不露啊。」
重望明聽到了一點渣渣,從書裡抬起頭來,「誰?誰這麼有魄力?我想認識一下可以嗎?

郁遠差點被豆皮噎住。被蠱王弟弟逼瘋的,原來不是曲映歌,竟是他自己。

一頓飯吃得差不多後,郁遠連忙把重望明先趕走,「你得趕快回去跟卜堂主搶床舖,不然
你便搶不到床了。」
重望明心想也是,便飛快起身,「那我先走一步啦,謝謝你提醒我。」
雙胞胎起身收拾桌子,郁遠才說道:「喻劭已經有孕。」
剛剛重望明在,他們有默契地把話題轉移開來,此時重望明先離開了,他才敢跟曲映歌細
說杜行遠當初如何到蒼山下藥給喻劭,「我們還沒有跟喻劭說這件事。大師姐,你幫我勸
勸他打消念頭吧,傅安甯我跟肖颺不都殺得?何必他如此這般殺?」
「這麼心軟,活該你當初被弄死。」曲映歌笑笑地說完,看著表情明顯變色的肖颺,「鳳
臨尊者不管管你家白虎?活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樣。」
郁遠拉著肖颺的手,捏了捏哄了哄,「大師姐對不起,我當初被程定山弄死是他硬傷。你
別提比較好。」
「我說的可沒有錯。」曲映歌笑道:「你當初心腸硬些。」
郁遠打斷了曲映歌的話,「還是會被弄死。程定山可是在我父皇母后還在的時候就已經取
了我父母骨血等著煉製法器了。」
曲映歌心裡了然,嘴上卻說道:「這麼護你家白虎啊。」
郁遠乾笑兩聲,認真說道:「是他護我。」
「你們這太膩歪了,我受不住。對了,喻劭的事我可不管。」曲映歌看著收拾完畢,走過
來的雙胞胎,「你們兩個送我回去吧,魔道總壇這麼大,我要是自個兒回去,還不迷路迷
到明天早上?」
郁遠對雙胞胎使了個眼神,雙胞胎便送曲映歌回去了。
因著郁遠剛剛那番表現,明顯就是護著他,肖颺心情不壞,笑著問道:「去沐浴?」
郁遠有些無精打采,「好啊。」
肖颺何等心細,很快便明白郁遠心情為何不好,他笑笑將人帶到浴池,飛快把人洗好穿好
衣服,郁遠從頭到尾有點心不在焉,他也不動聲色,溫聲哄人回去,幫郁遠把頭髮烘乾。
郁遠手上拿著玉球,等了許久,終於一陣明滅,郁遠看著玉球裡的人,「行遠?」
「大師姐還是去了喻劭那裡,說是順路。」杜後遠言簡意賅。
郁遠關心結論,「嗯最後呢?」
「喻劭堅持己見,沒得談。」杜行遠沉默一陣,「師兄。」
他喚了一聲,便安靜下來。
郁遠知道他有話要說。
杜行遠說道:「若我們是他,我們也會那麼做。」
郁遠嘆了一口氣,「知道了。」果然還是他太一廂情願了嗎?
他在意的是孩子也是一條命。其餘人卻都如喻劭一樣,認為那孩子留下來並不會比較好。
「紅玉鐲呢?」
今日跟喻劭談話的最後,喻劭大方解下了紅玉鐲,說是程定山在出發前給的,他也不想要
,便給了郁遠,郁遠轉手拿給肖颺,讓肖颺收起來。
肖颺正在烘乾自己的長髮,卻仍然把郁遠要的紅手鐲交給他。
郁遠的心情還是算不上好,他仔細地看著這紅玉鐲,還是想像不出他在這裡的父母親的樣
貌,心裡卻有些感傷,他終究還是覺得,這種法器,本就不該存在。
他願親手殺傅安甯,不願一個孩子因此而亡。
然而孩子已經在喻劭肚子裡,他是能瞞多久?
他心情難得這麼差,差得想扔東西,便問肖颺:「你覺得我若是把它扔碎了,我會如何?

肖颺卻不願再這麼下去,他快快把兩人都理好,便是打算用此一舉轉移郁遠的注意力。
他將那紅玉鐲拿過來,隨手擱往床頭一放。
「這碎不碎不是此時要事,要事是,你該兌現承諾了,主人。」

看到羊羊要開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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