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馴養的副作用 (限)

作者: goldenink (沒有畫面)   2022-11-18 03:37:37
#被雷劈到的突發
#薛丁格的三批
#要逃要快
那麼,電梯向下↓
  「趴好。」
  「褲子脫掉。」
  「脫掉。別讓我說第三遍。」
  張安瑞回到住處,剛在玄關脫下口罩,就聽到容易讓人想歪的命令句從客廳傳來。
  現在才八點多,晚餐的香氣還沒完全散去,就算是飯後運動也太趕了吧?或許是他又
誤會,只是房東在幫常常受傷的學長擦藥而已。
  走進客廳目擊現場,張安瑞吞下一口口水,順帶把某個髒字嚥下去。
  瘦弱的許折言趴跪在黑色真皮沙發上,襯衫被扯開,只剩一半掛在肩頭。原本用皮帶
繫緊的褐色休閒褲連帶淺色內褲被扯下,卡在兩膝之間,露出雪白渾圓的屁股。那大概是
他全身上下最有肉的地方。
  張安瑞不受控地盯著那個誘人犯罪的位置,餘光不免瞥見另一樣讓人掃興的髒東西。
  那是韓光遠的陰莖。澈底勃起,青筋浮凸的粗長凶器。那也是西裝革履人模人樣的韓
光遠全身上下唯一暴露出來的私密部位。
  聽見腳步聲,許折言趕緊回頭,「學──」
  毫不留情的巴掌甩上張姓學弟看到流口水的翹臀。
  「准你開口了?」
  低沉的嗓音聽不出太多情緒,韓光遠一手握著怒張的肉棒,一手在很快泛紅的臀面揉
捏。
  「道歉呢?」
  「……對不起,主人。」
  許折言乖乖認錯,習慣性將屁股翹得更高。
  張安瑞看不下去,發出正義之聲:「不准欺負我學長!」
  韓光遠的視線冷冷地往張安瑞身下一掃,「真有說服力。」
  按住忍耐一路早就硬到發痛的慾望,張安瑞漲紅著臉,還在想如何反擊,又聽到韓光
遠說:「要就一起。」
  張安瑞三步併兩步衝到沙發前,緊咬最後一絲理智詢問把臉埋進沙發裡的許折言:
「學長……可、可以嗎?」
  身為主人的韓光遠沒那麼多假惺惺的顧忌,倒了滿手潤滑液,兩根手指就當著張安瑞
的面,插進許折言的後穴。
  「嗚、啊……」
  許折言狠狠一抖,抬頭想叫韓光遠不要一開始擴張就那麼用力,正對上張安瑞紅到快
噴血的臉。
  青春正盛,未來有無限可能的大四生。對世界充滿熱情,對人類充滿希望,多好。
  許折言咬著脣忍耐一次比一次更惡劣的開拓動作,朝張安瑞點頭。
  只差沒有跳起來歡呼的張安瑞火速脫光自己,抓著硬到流水的陽具,要往許折言那邊
湊,某個冷冰冰的聲音又說:「你剛從外面回來,洗乾淨再來。」
  「馬的!韓光遠你──」都這種狀態了還叫他洗完澡再來?真怕中鏢為甚麼一開始不
講?這人渣根本是故意的!
  在下半身衝撞的熱血有一部分稍稍冷卻,張安瑞瞪著隨便擴張完就握住那根凶器,扳
開許折言的屁股往裡面捅的人渣,再看看趴在沙發上痛到嗚咽的可憐學長……姓韓的病死
就算了,萬一害體弱多病的學長確診就不好了。
  張安瑞抹抹臉,丟下一句「學長等我!」,連換洗衣物都沒拿就衝向浴室。
  等張安瑞從頭洗到腳,甚至刷完牙再趕回現場,那兩人已經改變姿勢,開始做第二
輪。
  許折言不知道被韓光遠怎麼欺負,此時近乎全裸,肌膚泛起異樣的粉色,只剩一隻襪
子要掉不掉地掛在腳邊。
  韓光遠雙腿大張坐在沙發上,許折言背對他坐下,用已經被肏到溼淋淋的軟穴吞吐那
根變成腥紅色,還沒抵達高潮的肉刃。
  許折言剛剛射到一半,淺粉色的性器就被韓光遠帶著薄繭的大掌掐著,有一下沒一下
地玩弄,任憑許折言怎麼哀求,都不肯給他個痛快。韓光遠揉捏著許折言腫脹的右乳,在
許折言突然停下動作時,用指甲狠狠一掐。
  「啊──」
  「還敢偷懶?」本來耐心愛撫的手收了回去,韓光遠勒住許折言的腰,把人壓進懷
裡,「還是,你右邊也想做個記號?嗯?」
  許折言的左胸有個紫水晶乳環,那是他們交往五週年,要上大一時的禮物。
  當初許折言不願意跟他去國外讀大學,韓光遠為此生了一個月的氣,連帶許折言也一
個月沒下過床。最後,韓光遠採納損友建議,做了一件事。
  「我本來訂了項圈,但工期太長還沒做好。先送這個給你。喜歡嗎?」
  「……汪。」
  作為一隻韓光遠養的狗,許折言乖乖讓主人親手穿上鑲著誕生石的乳環。
  不知是飾品沒消毒乾淨還是另有原因,許折言為那個禮物燒了三天。原本預訂出國準
備開學的韓光遠特地延後行程,守在床邊,不曾離開。
  想起過往,許折言抓起韓光遠在胸前撫弄的手,親了親指尖。
  可惜示好沒奏效。
  韓光遠在這時發現第三者的存在。洗完澡回到客廳的張安瑞,正是許折言突然停下動
作的原因。
  韓光遠用那隻被親吻的手按上許折言的脣,輕柔撫弄,在張安瑞抬腳朝這裡走來時,
伸進嘴裡,粗暴地翻攪。一會兒捏住許折言的舌頭,一會兒伸進三根指頭,往喉頭捅去。
許折言被噎得眼眶泛淚,嗆咳起來。
  張安瑞衝上前拉開韓光遠的手,「別欺負他!」
  面對只來得及穿一條四角褲的張安瑞,韓光遠連冷笑都沒給。
  洗薄的四角褲被沒耐心擦乾的水滴沾溼大半,緊貼在兩腿之間。
  不知是羞愧還是興奮的紅潮又爬上張姓學弟的臉。
  張安瑞磨磨蹭蹭移到許折言面前,低聲請求:「學長,幫幫我……好不好?用、用手
就可以了。」
  許折言抿著脣,溫柔地握住張安瑞那根份量只比韓光遠遜色幾分的肉棒。
  「學弟好善良,難怪你那麼喜歡他。」
  涼颼颼的調侃從身後傳來,許折言不敢回嘴,而張安瑞已經沒有回嘴的力氣。
  洗完澡稍微冷靜,結果見到學長的樣子又被刺激得更激動。張安瑞看著那雙白皙乾淨
的手掌握住自己更顯得醜陋的慾望,從底部到柱頭,細心撫慰。
  「呼……嗯……」
  舒服到有些腳軟,張安瑞按住沙發扶手,低頭看向許折言。
  「學長……你好棒……啊、那邊……」
  依照指示用指腹在頂部按壓打轉,微腥的濁液玷汙了漂亮的手。
  張安瑞在淡淡的罪惡感中,揚起一陣扭曲的快感。
  血氣方剛的大學生在喜歡的人面前毫無自制力,眼見就要繳械,加快速度的靈巧手指
卻在此時用力一捏。
  「啊──」
  痛到破音的張安瑞跪在羊毛地毯上,許折言滿臉歉意,卻連對不起都說不出口。
  貌似大方要與人分享所有物的韓光遠一直插在許折言體內,緩慢而規律地抽動性器,
直到他聽見張安瑞得寸進尺的要求。他一手抓住許折言半軟的器官揉捏,同時加大挺身力
道,頂得許折言失去平衡,抓痛張安瑞。
  猛烈的抽插沒因為張安瑞的慘叫停下,少了第三者,韓光遠的雙手直接扣住許折言的
細腰,幾乎將粗長肉棒整根拔出再狠狠插入。
  「喊我。」
  「……主、主人……」
  「說,你是誰的?」
  「啊!我是……主人……的……嗚!不行、好深……」
  「你是主人的甚麼?」
  「我是……嗯!我是……主、主人的……狗……啊啊啊──」
  他失態地哭叫求饒,癱軟在韓光遠懷裡,卻被那根由下往上穿刺的陰莖一次又一次頂
弄,不得不挺腰起身,好像那根沒有骨骼的東西才是他真正的脊椎,支撐著他繼續活下
去。
  被冷落大半夜的前端漸漸抬頭,滿臉是淚的許折言自己沒注意到,還是韓光遠緩下節
奏,伸手照顧它。韓光遠總算捨得離開被肏成專屬形狀的軟穴,將自己依舊硬挺的肉棒和
許折言的放在一起,一手包住兩人的性器快速套弄。
  許折言的呻吟聽起來像喘不過氣的啜泣,低喘的韓光遠在最後一刻扳過許折言的下
巴,與他接了個近乎窒息的長吻。
  隨著氧氣再度湧進口鼻,許折言的腦袋隨著澈底射光的慾望,一片空白。
  噴了滿手的白濁濃到可以拉出細絲,韓光遠將沾了兩人精液的手指遞到許折言嘴邊。
  恍神的許折言仍張著嘴大口喘息,感覺熟悉的手指伸進嘴裡,下意識伸舌去舔,還在
韓光遠要把手抽走時,捲著指尖挽留了一下。
  韓光遠難得笑了。
  他含笑在許折言汗溼的髮頂親了一口,目光直視跪坐在原地,始終沒有離場的張安
瑞。
  倔強的大學生眼神凶惡地回瞪,泛紅的雙眼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傷心。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共享許折言,卻是張安瑞第一次吃了那麼大的虧。不僅沒爽到,還
只能摀著痛到暫時無法振作的要害,放任喜歡的學長被人肏到神智不清。那人渣甚至沒戴
套!
  他想,韓光遠這回是真的吃醋了。
  韓光遠拿過做完第一輪就扔到旁邊的訂製西裝外套,裹住在他懷裡磨蹭著調整姿勢的
許折言,考慮是要仗著房東的身分,連夜把張安瑞趕出門,還是勉強再收留他一晚。
  惱人的鈴聲在此時響起。
  韓光遠的公務手機連同公事包扔在玄關,而他抱著昏昏沉沉的許折言沒有要移動一公
分的意思。
  怕鈴聲響太久吵醒許折言,張安瑞臭著臉充當一回助理,拿了電話過來。
  韓光遠壓低聲音,很快結束通話。
  晚上快十點,公司打來的電話不會有好事。
  韓光遠沒叫醒懷裡的人,把人抱回房間,在他額間親了一下,才對跟到房門口的張安
瑞交代:「我去趟公司,叫他不用等我。照顧好他。」
  「……知道了。」
  聽到回答,韓光遠揉狗似地揉了揉學弟的頭,準備盥洗出門加班。
  牆上的掛鐘走到十點半時,睡夢中的許折言感覺臉上傳來溼熱的觸感。
  他下意識朝那來源抓去,聽到短促的驚嘆,下一秒,溼熱的東西蓋住他的臉。
  「學、學長對不起!」
  蹲在床邊痴望許折言的睡臉半小時後,張安瑞決定遵照人渣房東的交代,好好照顧
他。在把人抱去洗澡和幫忙穿衣服的自肥二選一之間,他很孬種地選擇第三項:擦臉。
  沒想到毛巾剛抹上許折言的臉頰,手腕就被抓住。張安瑞一驚慌鬆手,整條毛巾就掉
到許折言臉上。
  扯開毛巾抹去臉上的水,許折言對著慌亂道歉的學弟,忍不住笑嘆:「笨蛋……」
  許折言笑容柔軟,聲音微啞,此時毫無防備地躺在床上,蠶絲被下的身體依舊赤裸。
想到這點,張安瑞全身上下的血液像煮沸的水,熱得他理智模糊。
  「學長……」
  張安瑞的聲音聽在許折言耳裡就像飢腸轆轆的大狗在討食。
  此時的張安瑞已經穿戴整齊,居家長袖和運動長褲把不該露出來的肉色遮得澈澈底
底,但那處明顯突起的形狀卻怎樣都無法遮掩。
  許折言輕笑出聲,推開被子坐起來。
  「他人呢?」
  「接了個電話去公司,叫你不用等他。」
  許折言臉上的笑容淡了些,點點頭沒再說話。
  「……學長你會餓嗎?要不要吃東西?還是……你想洗澡?」
  許折言指向觸手可及的床頭櫃,上頭有韓光遠出門前準備好的溫水。
  張安瑞趕緊倒好水,雙手捧著玻璃杯送到許折言手裡。
  許折言喝完水,隨手把杯子擺在旁邊,對學弟下令:「脫褲子。」
  「啊?」張安瑞反射性摀住褲襠。
  許折言愛笑不笑地問:「還是,你也喜歡穿著做?」
  「穿著……」張安瑞慢了好幾拍反應過來,擺擺手,「不用啦……你都那麼累了
……」
  許折言盯著那個似乎更加激動的部位,「真不要?用嘴巴喔。」
  「用、用嘴嗎……我……可是……」
  懶得再費體力糾纏,許折言直接伸手,扯下張安瑞的運動長褲。
  黑色內褲早被興奮的液體浸溼一小塊,許折言爬下床,單膝跪在張安瑞腿間,隔著內
褲親了一口。
  只是被隨便親一下,張安瑞就有些暈眩。他一手扶著牆,看著跪在他身下的許折言,
「我們去床上,你別跪在地上……」
  扯下內褲時,顧著要回答的許折言被眼前彈跳而出的鮮紅肉棒嚇了一跳,他握住溼漉
漉的性器,仰起頭跟張安瑞道歉:「對不起喔,他不喜歡別人上他的床。你站累的話,旁
邊有椅子。」
  這麼說來,在半年的同居共享生活中,張安瑞確實是第一次進他們的臥房做。在此之
前,玄關、客廳、餐廳、走廊、浴室、他的房間……還有一回是在陽臺。
  感覺學長這次玩很大的張安瑞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小心地把手放在許折言的頭頂摸
了摸,「沒關係,我站著就好。但你……他知道會不會又生氣啊?」
  許折言沒回答,直接一口含住張安瑞的陽具。
  脹痛的前端被溼熱的口腔包覆,嘴脣吸吮柱身。許折言沒忘記照顧下方那兩顆沉甸
甸的囊袋。細長的指尖從敏感的會陰處往前滑,揉捏被撐脹的陰囊,配合口腔的動作,玩
弄張安瑞的要害。
  張安瑞被玩得只能粗喘,忍不住抓著許折言的頭,把那根只被照顧一半的東西往口腔
更深處頂去。許折言嗚咽著,讓那根肉棒與上顎摩擦,收縮雙頰,順著柱身弧度努力吞進
更多。
  「學長……哈、啊……」張安瑞恨不得整個人都插進那張又熱又軟的小嘴。
  長時間口交實在太累,雙頰肌肉痠疼的許折言開始偷懶。他含著張安瑞變成深紅色的
前半段,兩手握住下半部快速套弄,時不時用舌尖在馬眼戳刺,甚至在溼透的頂端吸了一
大口。
  張安瑞的靈魂都要被這妖精學長吸走了。
  「折、折言……」他忘情地喊著那個平常絕對不敢喊的名字,「我快、快射……」
  「……射吧。」含著龜頭的許折言含糊道。
  張安瑞猶豫了億萬分之一秒,還是在爆發前夕推開許折言,沒想到許折言自己湊了上
去。只見那根活跳跳的東西自顧自地開始噴發,白濁的精水就這麼一次又一次射向許折
言的臉龐,沾溼他的睫毛。
  許折言眨了眨眼,慢半拍才發現視線模糊的原因,伸手抹過眼睛,將指尖的精液慢慢
舔淨。
  目睹全程的張姓學弟雙腿一軟,跪在許折言面前。他抱住許折言,「嗚嗚……學長
……」
  許折言笑得很甜,可惜張安瑞沒看見。他只知道許折言拍狗似的拍拍他的頭,沙啞地
哄他:「乖。」
  抱著沒穿衣服的學長左蹭右蹭吃足豆腐,張安瑞才望著許折言始終很冷靜的某處,鼓
起勇氣開口:「謝謝學長!我要怎麼報答你?也用嘴巴可以嗎?」
  許折言抿脣一笑,算是謝過學弟的好意,抬手指向浴室。
  「一、一起洗?」
  張安瑞翹起無形的尾巴,連擁抱都不自覺用力。被抱得有點痛的許折言只是挑了挑
眉,一副「你可以試試」的神情。
  狗尾巴垂了下去。張安瑞喪氣地放開許折言,把他抱進浴室,放了熱水,拖著喪屍般
的腳步要離開時,被人抓住衣角。
  「……幫我。」
  不到一秒的時間,張安瑞完成了從喪屍變回人類,再從人類變成大狗的過程。
  豎起的狗耳朵和大尾巴幾乎具現化,晃得讓許折言瞇起眼睛。
  海鹽檸檬草的味道飄散開來,那是韓光遠用的沐浴乳。
  許折言不喜歡那味道,但他沒有要求學弟更換,也沒問張安瑞為什麼挑了這一罐。他
坐在洗澡椅上,讓對他垂涎許久的學弟雙手擠滿沐浴乳,而後抹遍他的全身。除了脖子以
下不能描寫的部位。
  摸得到卻吃不到實在太煎熬,張安瑞只好找話題,轉移注意力。
  「學長,你們今天是怎麼了啊?」
  「今天?」
  許折言低啞的嗓音在水氣與熱氣迴盪的大浴室裡,聽起來格外模糊。
  「就我家教回來,看到你們在客廳……」
  「喔……」霧氣蒸騰間,張安瑞好像看見許折言勾了勾脣角。「我沒等他吃晚飯,他
生氣了。」
  「幹!這也太小家子氣了吧!是不是男人啊他!」
  許折言被氣呼呼的指責逗樂,低聲笑開。
  「他說他訂了餐廳,結果我忘記就算了,還在家吃隔夜菜。」
  「呃……這樣喔……」不管是非黑白永遠站在許折言這邊的張安瑞想了三秒,調整好
心態繼續罵:「但也不用罰你吧?搞成那樣太過分了!」
  許折言完全沒有要幫某人說話的意思,軟綿綿地搭腔:「對啊,好過分……」
  張安瑞賊心不死,趁機慫恿道:「這種人渣……還是早點跟他分手算了!」
  「分手呀……」許折言不知道為何又笑了。「不用刻意。」
  「不用刻意?不懂。」張安瑞邊打聽八卦,也沒忘記該進行的任務。調好水溫幫滿身
泡沫的許折言沖乾淨後,他繼續為自己爭取福利。「學長,我順便幫你洗頭喔?」
  「好,麻煩你。」許折言閉起眼,「……反正等他膩了或被抓回家,就分了。」
  張安瑞挑了同樣香味的精油洗髮精,搓出泡沫抹上許折言細軟的頭髮,一邊按摩頭皮
一邊問:「抓回家?他家很可怕嗎?」
  「聽過海川嗎?」
  「嗯……是前陣子廠房失火,臺股就大跌三天那個海川?」
  「對,就是那個海川。」許折言的口氣很平靜,「他家不會允許他為一條狗不結
婚。」
  「胡說八道!你才不是狗!你是人!超好的人!」知道自己語彙貧乏,張安瑞想盡辦
法補充:「學長你超好的!長得好看、成績很好、工作能力也很棒……還、還很溫柔!很
善良!做菜也很好吃!你才不是甚麼……甚麼狗不狗的……不要這樣說自己啦……」
  許折言轉過身來,發現張安瑞急得雙眼發紅,好像下一秒就要為他哭出來。
  是那種讓人想捧在掌心好好珍惜,又想狠狠弄哭他的表情。
  許折言勾下他的脖子,親了他的嘴。
  扣除韓光遠允許並在場的共享時間,張安瑞只跟許折言親過一次。嚴格來說是他偷親
人家。那次好死不死被韓光遠撞見,他還以為自己會在二十四小時之內被分屍灌水泥變成
港邊的消波塊。
  張安瑞再一次傻住。
  雪白的指尖點上張安瑞顫抖著想說話又甚麼都說不出來的嘴,順著飽滿的脣肉弧度緩
緩滑開,最後移回自己的脣上。
  「噓,別告訴他。」
  因為學長的小動作,張安瑞不爭氣地又硬了。他就是對這種致命吸引力的人妻屬性沒
辦法啊!
  家教學生的那個單親媽媽是,眼前這個大一認識的直屬學長也是。至於知道這學長從
國中就被某人渣染指,自己卻不想逃跑,又是另一個鬼故事了。
  回過神的張安瑞慌亂地舉起蓮蓬頭,要幫許折言沖頭髮。許折言轉回去,將那一片布
滿咬痕與吻痕的背部留給他。
  看著不知是刻意還是習慣做滿記號的裸背,張安瑞這才清醒了點。
  他甩了甩頭,仔細幫許折言的頭髮沖過三次水,宣告收工。
  浴缸的水在此時放滿,許折言爬了進去。
  溫度適宜的洗澡水和學弟的貼心服務讓許折言舒服到長嘆一口氣,想就此死去。
  浴室裡只剩下按摩浴缸運轉的水流聲。
  張安瑞盯著在乳白水面間若隱若現的美好身體,萬分後悔為什麼要在放水時順手加了
溫泉粉。
  或許是學弟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狀似打瞌睡的許折言突然開口:「不可以進來
喔。」
  一語雙關的提醒讓張安瑞只能繼續在浴缸外罰站。
  他低著頭,隨手用蓮蓬頭將被泡沫淋溼的椅子沖乾淨,「……知道啦。」
  「乖。」許折言輕聲安慰:「會有人真心愛你的。」
  本來急著到旁邊的淋浴間處理生理問題,張安瑞卻在浴缸旁停住腳步。聽著許折言逐
漸規律的呼吸聲,彎腰對掛在浴缸邊緣,白裡透紅的右手背,偷偷落下一個吻。
  嗡嗡的水流聲中,他好像聽見學長笑了一聲。
  在淋浴間用十來分鐘教訓不聽話的小兄弟,再用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洗完戰鬥澡,張安
瑞急著去把睡在浴缸裡的許折言叫醒。
  等他用大浴巾把勾住他脖子撒嬌,明顯認錯人的許折言抱回房,擦乾身體套上睡衣再
用蠶絲被裹好,剛洗好澡的身體又是滿身臭汗。
  「……我今天到底要洗幾次啊?」
  他無奈望著雙人大床上睡得正香的身影,怕某人不在睡不安穩的學長過陣子會醒,決
定去弄點消夜。
  張安瑞的廚藝技能只點了三項:泡麵、水餃和水煮蛋。煎荷包蛋這種需要起油鍋的技
能太高級,何況他只是隻連打蛋都會弄得滿手蛋液和碎蛋殼的菜雞。
  從櫥櫃裡翻出湯鍋裝好水,張安瑞打開冷凍庫正考慮該煮多少,就聽見一個冷冰冰的
聲音從廚房門口飄進來。
  「他睡了?」
  今晚做了不少虧心事的張安瑞隔著胸口拍拍受驚的小心臟,沒好氣地朝向門口說:
「洗完澡睡了。可能等一下會醒,我煮消夜給他。」
 
  「我也要。」
  張安瑞為他推薦另一樣消夜:「吃屎。」
  韓光遠冷哼一聲,拉鬆領帶朝臥房走去。幾分鐘後,換好居家服的韓光遠再度來到廚
房,張安瑞正盯著鍋中翻滾的白胖水餃,在加第二次水。
  「他還好嗎?」
  想起學長把自己當一條狗跟某人渣交往那麼多年,張安瑞把心一橫,豁出去了。
  「不太好。」張安瑞說:「他說他很累,想離開你。」
 
  雙手環胸斜靠在廚房門邊的韓光遠完全沒改變姿勢,張安瑞卻感覺廚房的溫度瞬間下
降。
  「張安瑞。」
  韓光遠幾乎不曾喊過他的全名,總是跟著許折言喊學弟,不同的只是用嘲諷或調侃的
口氣。
  「幹、幹麼?」
  「說謊不敢直視對方,是大忌。」
  「我在煮東西沒空啦!」對著漸漸沸騰的湯鍋,張安瑞緊握鐵勺,假裝沒有發現自己
在顫抖。
  韓光遠沒戳破張安瑞的爛理由,用慣有的冷涼口吻另開話題:「告訴你一個秘密。」
 
  張安瑞熄了火,一邊撈起沸騰第二次,可以起鍋的水餃們,一邊怒吼:「我對你的性
癖沒興趣!」
  「我們會變成這種關係,是他要求的。」
  撈水餃的手抖了一下,其中一顆跌回湯鍋,濺起熱水。 
  「幹!」
  韓光遠完全沒有要幫忙或慰問的意思,自顧自往下說:「當初是他開口,說一輩子都
要給我。」
  張安瑞扭開水龍頭沖手,盯著很快就發紅的右手背,驚覺這可能是某種來得比龍捲風
還快的現世報。
  剛剛他偷親許折言的位置就是右手背。
  「但你一點也不珍惜他。」水流不斷沖刷,張安瑞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他盯著還嘩啦
啦流淌的自來水,「他說,你根本不愛他。」 
  「你剛才不是這麼說。」
  張安瑞關上水龍頭,「哈!你也知道我剛才在說謊。」
  「那我怎麼知道你現在不是在說謊?」
  真正高明的謊言,是真假參半的。
  張安瑞祭出必殺技:「他還說,或許你哪天會被抓回去繼承億萬家產,娶個千金大小
姐。」
  「……他連這個都跟你說了?」
  張安瑞調整好得意洋洋的表情,回頭補上最後一刀:「你知道我不是說謊了吧?」
  「消夜你自己吃。」韓光遠轉身要回房算帳,步伐一頓,「醫藥箱有燙傷藥,別想趁
機跟他裝可憐。」
  目送高大的背影離去,張安瑞默默用另一隻沒燙傷的手,比出一根中指道謝。
  最後,那五十顆水餃,張安瑞只吃了三十幾顆就投降了。
  直到他半夜因為肚子痛起床跑廁所,許折言他們房間的燈都沒關。
  房子的隔音太好,聽不見任何聲響,但他們都不是習慣開燈睡覺的人。
  張安瑞摸出手機在通話頁面滑了滑,又很孬種地放回去。
  如果明天下午那扇門還沒打開……他再報警好了。
  一牆之隔的大床上,睡到一半被吻醒的許折言已經被翻來覆去無數次,肏到全身發
軟,但就是嘴硬著,不肯說出那句話。
  直挺挺沒洩過的陰莖插在許折言開始滲血的後穴,韓光遠扯著他胸口的乳環,像要連
帶扯出他的真心。
  「說你相信我,說你知道我愛你。」
  過度的快感變成痛楚,疊加的痛苦漸漸麻痺。除了身下溼淋淋的感覺,被蒙住雙眼的
許折言不確定腿間那塊軟肉是否勃起,或者說,還能否勃起。就連敏感的乳尖在粗暴地啃
咬與揉捏後,刺痛都變成斷續抽動的鈍痛。
  許折言真的累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笑著,仰著臉對準韓光遠的方向,「你知道我愛你。」
  「不要跟我玩文字遊戲!」
  大半夜從公司收拾完爛攤子趕回來是很累,但真正把他折磨到身心俱疲的禍首,卻是
柔弱到得倚靠著他,好像隨手一掐就能弄死的這個人。
  韓光遠把人抱起來,拉下眼罩,望著那雙為他哭過無數次,現在卻一滴眼淚都沒有的
眼睛。
  「多多……不要這樣子……」只存在兩人之間的暱稱,親密眷戀的語氣。他抱著許折
言,一遍又一遍地吻他的額頭、臉頰、嘴脣。
  閉眼承受的許折言開口提醒:「我不是多多,我是主人的狗。汪!」
  韓光遠覺得自己快瘋了。好話說盡,惡事做絕。威脅利誘都沒用。
  他挫敗地抓亂頭髮,放軟語氣掙扎:「多多……你是我愛的人,不是狗。我們不要玩
了,好不好?」
  「沒有玩啊。我很認真。」許折言拉過韓光遠的手,親吻他的右手背。「主人喜歡認
真的狗狗,就像隔壁那隻小狼狗,對不對?」
  「我喜歡他?!」
  「你喜歡他。不然不會讓他住進來。」
  「我讓他住進來,是因為你說你的直屬學弟找不到房子好可憐,叫我收留他!」
  許折言依舊用那種萬分篤定的語氣說話:「你喜歡他,喜歡到跟他一起上我。」
  「我沒讓他上過你,一次都沒有!」韓光遠失控咆哮,「當初站著不動讓他親的人是
你!後來我們做愛被他看到,問他要不要加入的,也是你。喜歡他的人,是你!」
  「我是你的狗,你是主人,你說的話才算數。」
  兩人的對話完全不在同一個次元。
  許折言似乎嫌韓光遠不夠生氣,繼續挑釁,「插入是沒有,但手淫跟口交就不算性行
為嗎?對了,今晚你出去後我又舔了他一次,還讓他射在臉上……他的味道跟你差很
多。」
  韓光遠這才從許折言的體內退出來。比起肏死他,現在更想掐死他。
  大掌緩緩環住細瘦的頸項,許折言完全不害怕。他陷入一種詭異的聒噪狀態。
  「他真的很可愛。我說我是你的狗,他超心疼的……我就親了他一下。對,是嘴對嘴
那種。他的嘴脣比你厚,親起來好溫暖,好舒服。」
  「……許折言,你是想氣死我,還是真的不想活?」
  許折言居然還笑得出來。他歪著頭,似乎認真思考幾秒,「嗯……我也不知道。或許
都有?」
  「別這樣……拜託……」
  「主人別難過,狗狗愛你喔。」為了證明狗狗忠誠不渝的愛,許折言還親了親方才聽
起來頗為嫌棄的,既冷又薄的嘴脣。
  哄騙性質的親吻不可能安撫暴怒中的主人。韓光遠把人按在床上,發瘋似地啃咬,直
到一絲血跡流下許折言的嘴角。
  許折言躺在床上,抬起痠軟的手臂為韓光遠整理汗溼的亂髮。
  「是你親口說,我可以甚麼都不會,只當你養的狗。」回憶起當初的心痛,許折言現
在已經沒太多情緒。「當你養的狗也很好啊,你確實很寵我。」
  許折言笑得很甜,像一個普通的熱戀青年。韓光遠很久沒見他這樣笑了。
  「那是氣話!我那時會那麼說──」
  許折言摀住他的嘴,沒聽韓光遠重複第一千零一遍解釋。
  他艱難地推開韓光遠,帶著滿身紅腫瘀青和精液汗淚混雜的痕跡,從兩人同床共枕的
大床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角落的衣櫃。
  韓光遠想都沒想就追過去,下了床卻只敢站在床邊,眼睜睜看著許折言打開衣櫃。
  他怕許折言拖出行李箱說要離開,卻壓根忘記,他們出門時,許折言從不需要帶行李
箱。許折言沒有自己的行李箱。
  許折言從抽屜翻出一個絨布方盒。
  盒子有點眼熟,韓光遠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許折言捧著盒子回到床邊,緩慢地在韓光遠面前,雙膝下跪。
  那是個澈底臣服的卑微姿勢。
  他用有些顫抖的手打開絨布方盒,取出韓光遠當年訂做好卻沒送出,回來隨手塞進衣
櫃的鑽石項圈。
  許折言把項圈繫在自己的脖子上,而後,抬頭望向遲遲沒反應,明顯不知所措的韓光
遠。
  從許折言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韓光遠右邊髖骨上的刺青,那串數字和英文字母混合,
像是亂碼的花體字是他們認識的日期與許折言的姓名拼音。
  對韓光遠而言,那值得用血肉銘記。
  許折言很後來才知道,這種會跟著一輩子的刻印,在韓光遠認識他的第七天就已經存
在了。
  那時候,別說互許一生,他打從心裡討厭這個仗著家裡有錢,整天打架鬧事的大少
爺。他們是兩條平行線,出了校門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
  誰知道後來會搞成這樣呢?
  今年,是他們在一起的第十年。
  許折言嘆息著,在那個因為年歲久遠邊緣有些模糊的刺青上落下一吻。
  韓光遠抖著手去摸許折言的臉,許折言偏頭在他掌心蹭了蹭,將牽繩塞進他手心。
  「我是你的狗,飼主就是狗狗的全世界。這樣,你還不滿意嗎?我的主人。」
  韓光遠緊握牽繩,有些哽咽,「我不要你這樣……」
  許折言沒理會他的抗議,從那個刺青開始,每說一句就落下一吻,從髖骨、肋間、胸
口……一路往上。
  「你想再養別的狗,就去養。哪天不喜歡我,或是家長不准你養狗……你也可以把我
丟掉。你是主人,我只是你的狗。」從雙膝下跪到起身站直,許折言望著韓光遠微紅的雙
眼,慢慢地說:「到死都是。」
  韓光遠望著他,發現自己好像從來不認識眼前的人。
  等待得太久,快要站不穩的許折言用手指戳了戳韓光遠的胸肌,「我站得好累。回答
呢?」
  如夢初醒的韓光遠扯過牽繩,把人扯進懷裡抱緊。他咬著牙,一滴淚滑了下來,落在
許折言的頭髮上。
  「……主人愛你,到死都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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