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6 吐真劑
石內卜到達集合點時，哈利波特已等在現場。
「你真慢。」哈利波特說，他看著對方一身黑袍，「看到你穿這身黑袍真是讓人覺得
拘束，好像等等就該去上課了。」
「如果那能讓你坐立難安的話，我相當樂意。」
石內卜仔細的看著眼前之人的穿著，小型背包外，依舊是方便行動的黑短袍，配上綁
腿的魔杖袋。他凝視了上面的徽章一兩眼。
而後石內卜對向哈利波特剛剛就沒有放鬆的目光。
「不然你覺得我該穿什麼？」石內卜面無表情，「穿的像個麻瓜，然後陪你去遊樂園
？」
石內卜微頓之後，再次補充，「或許坐個咖啡杯之類的？」
「我都不知道古板的石內卜教授喜歡咖啡杯，走吧。」說著哈利波特轉身，領人進入
森林。
一進入森林石內卜便完全領會到哈利波特所說過的，這裡彷彿與世隔絕，幾乎沒有蟲
鳴鳥叫，唯一的聲響只有水聲。迷霧遍布，樹與樹之間的距離完全無法掌握，視線清晰的
範圍只能看出只能從腳邊地勢時陡時緩，草地與樹林交錯，僅能憑感覺研判這可能是處森
林與峽谷交錯的地形。石內卜無聲的跟在哈利波特背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很久，中途
哈利波特偶爾便停下來看一看附近鳥獸的蹤跡，在其中繼續前行，而後找到一處紮營篝火
的痕跡。
「也許在附近了，我們再找一找。」哈利波特說，「但我們可能要先休息一下。我去
找點水果來。」
石內卜坐在岩石上休息，拿出了自己袍內的水壺喝水。而後他在腳步聲遠走後，拿出
內袋的體力恢復劑喝了下去。連喝兩罐。
哈利波特沒多久就又出現，手上是兩顆成熟的香梨，他伸手遞向石內卜，石內卜無聲
的挑了一顆。哈利波特隨即就拿著剩下的一顆吃了起來。
看著僅是將梨拿在手上的人，哈利波特笑著說：
「你不吃嗎？我們的關係有差成這樣？」
「我只是對於野果毫無食慾，波特。」接著石內卜起身，「時間過了多久了？超過半
天？」
哈利波特迅速吃完水果，隨地丟棄，而後從腰包裡掏出一塊錶，「快傍晚了。我們找
個岩洞過夜吧，附近再看看。」
兩人再次前行，這次越過河流後，展現在兩人眼前的是大片灰色岩柱，每一層之間不
規則排列，當中有著大大小小的裂痕，一直向上延伸，天色漸暗，石內卜此刻拿出魔杖，
嘗試道：「路摸思。」
魔杖前端一點光亮都沒有。
「這裡魔法是無效的。」哈利波特說，「我們上去吧，得找地方過夜。看來今晚我們
得一起守夜。其他正氣師或許快與我們會合了，你有希望先遇到哪一位嗎？加德文．羅巴
茲？奈威．隆巴頓？榮恩．衛斯理？」
「我假設，」石內卜的聲音突然輕柔，「正氣師臨行前都會簽署保密文件，並對隨行
人員保持安靜？」
哈利波特陡然有了危險的直覺。
即使知道魔法無效，石內卜手上魔杖仍沒有放下，聲調低緩，「那麼，告訴我，哈利
波特在哪裡？」
「你說什麼？」眼前的正氣師問。
「不要企圖用一個低劣的複方湯劑愚弄我，」魔藥大師道，「別再浪費我的時間，你
的藥水時效也快到了，哈利波特在哪裡？」
「你怎麼認出來的？」哈利波特的笑容突然透出一種邪惡的氣質，「跟我走，石內卜
，不要玩什麼花樣，否則我不能保證他出得去。」
偽正氣師按了一塊背後的石頭，一處岩縫突然異常擴大，他對著石內卜道：「下去
！」
接著他踢了石內卜一腳，穿著黑袍的人從有些陡的斜坡滾下去，一路跌跌撞撞的撞上
牆壁才停下來。
石內卜睜開雙眼，迅速環顧室內，這裡是渾然天成的一座岩洞，室內溫暖光亮，全都
源自魔法。他發現自己的魔杖在剛剛的滾落中掉落在地。正好落在金髮男與他之間。
「你是誰？」石內卜維持著委坐在地的姿勢問。
「我是鬣狗，親愛的石內卜教授，再次見到您真是讓我不勝惶恐。不過我想你不記得
我，我只是一個被退學的史萊哲林。」
哈利波特的容貌瞬間變換成另一張容顏，但身上的正氣師衣物卻還是相當合身，幾乎
完美複製了哈利波特在校展示過的工作穿著。已露出原本容貌的金髮男召來一張藤製座椅
，坐在其上，居高臨下的說，「說一說你怎麼識破我的？」
石內卜直視對方，他的右手拇指摩娑著食指，而後漸漸停下來，「你確實完整的複製
了他授課的穿著。太完整了。」
「過猶不及嗎？啊，那我可真是不及格呢，蠍子，」鬣狗對暗處說道，「看來不該派
我去的。話說回來，石內卜教授，你答題答得這麼順口，恐怕是為了想要慢慢取回你的魔
杖？正確的評估，教授，這裡的確可以使用魔法。」
石內卜沒有說話。
「再讓我想想，你剛剛預備要出手卻突然停止，是因為知道了我有同伴？」鬣狗玩弄
了一下自己的短瀏海，而後露齒而笑，無預警的從背後拿出魔杖指著石內卜，「咒咒虐！
」
石內卜痛苦的倒地。抽搐與痙攣襲擊著肉體。
「啊，我忘了說，我真的不喜歡叛徒，所以我會用他們練習酷刑咒。你算是很能忍的
，其他的人都叫的超大聲。」鬣狗站起身，「不說了，我得趕快交差才行。」
石內卜此刻壓下痛覺，嘗試用最快的速度召回魔杖。
但鬣狗比他更快：「護心破！」
鬣狗低吼，魔杖的強光射向石內卜。
破心術的強光直擊石內卜，無聲防禦咒被穿透時他仍直視對方，兩者魔力在空氣中激
盪相撞，出現強烈光暈，四周魔壓驟然竄動。
「你！」鬣狗的腳下仍狠踩著石內卜的魔杖。
兩人較勁的魔法倏然停下，金髮男跌坐在地，滿是冷汗。
石內卜亦是不住喘息，猝然咳出一口血。他有一瞬間的怔楞，但他很快掩飾過去。
鬣狗站起，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陰險，「多令人驕傲的無杖魔法。既然軟的不吃，
那就來硬的。」說完他用腳將石內卜的魔杖踢到遠處牆邊。
「我想你應該認得你的藥，魔藥大師。普通人再怎麼嘴硬，只要三滴。」他手從腰包
中搜索，走到因為酷刑咒與破心術狼狽跪地的男人面前，放下半瓶藥劑，「把它全部喝下
去。我就告訴你哈利波特在哪。我必須告訴你，你時間不多了。他很可能會被憋死。」
「你得先向我證明你手中握有籌碼。」石內卜道。
「這是他的魔杖，你應該認得？」鬣狗用左手輕鬆的從腿上的魔杖袋中掏出，顯然一
直插在袋中的就是真品。
鬣狗插回哈利波特的魔杖，只持著自己的，再一次回到自己的座位，悠閒坐下，「我
直接告訴你吧，他被可魯庫魯花纏住了，那種花跟蛇沒兩樣，扭起來也是能讓人筋骨寸斷
的。」
「這世上多得是小偷。」
「可真執著。算了。」鬣狗彈了彈指，他的同伴瞬間移開背後的石窟，裡面的人被大
力扔了出來摔在地上，正好落在鬣狗腳邊。
哈利波特全身被植物粗大的莖綑綁，脖子被勒住，已經稍微缺氧，只能睜著眼睛看著
已經被迫跪在地上的魔藥教授。
鬣狗踢了踢地上已經沒有反抗能力的人，對著石內卜：「喝還是不喝？」
「你先讓他呼吸。」石內卜說。
鬣狗揚揚眉，手中魔杖晃動，彷彿隨時都能再施酷刑咒。顯然他的酷刑咒是要給腳邊
的正氣師的。
石內卜扭開瓶蓋，面無表情的將已開的藥瓶握在掌中。
鬣狗此次高舉自己的魔杖。花妖僅鬆綁了哈利波特喉間的藤蔓，他深深的呼吸，但仍
因嘴上的束縛無法發聲，臉上漲成不自然的紅色。
石內卜直視哈利波特的雙眼，而此時哈利波特亦迎上石內卜的目光。
兩人短暫的注視中似乎有些什麼默契在流動。
石內卜看著鬣狗肆意旋轉的魔杖，昂首將藥一口喝下藥劑。他憤恨的將藥瓶甩出，砸
在牆邊徹底粉碎。
鬣狗開心的笑出聲來。
「我必須說，你的藥比外面那些貓頭鷹郵購的都好上太多，滋味好嗎？只是用在了自
己身上。不過你也算是罪有應得，明明就是食死人，誰會像那些法庭上的陪審員一樣信你
是臥底那一套，更何況你根本什麼也沒做，只是在醫院躺一躺罷了，連審判庭的入口都沒
站上去就被宣告釋放！愚弄大眾。」
石內卜服用了過度的劑量，幾乎已經不能自行控制軀體，隨後整個人往地上倒去，然
而鬣狗不放過他。他捉起石內卜額頭的黑髮，逼他跪姿後仰。
他能預測自己的下場。但石內卜不太害怕。最糟的他已經經歷過了。
「蠍子，你看看這個食死人，」鬣狗向同伴炫耀，「瞧，他已經抵抗不了了。」
蠍子仍隱藏在黑暗之中，並沒有出聲。
「說說你的名字。」鬣狗說。
「賽佛勒斯．石內卜。」
「你最怕的纏人鬼魂是誰？」
「阿不思．鄧不利多。」
鬣狗嘻嘻的笑起來，「看來是可以了。」
「還有多少正氣師在此處？」後方的蠍子問。
「我不知道。」石內卜的表情異樣的透露出笑意。這當然也是因為藥物過量讓他失去
控制力的關係。
鬣狗見狀對石內卜甩了一記魔咒，咒語橫掃之處宛如被野獸抓傷，石內卜顴骨與上臂
、鎖骨之處都是血痕，血點四濺。
「哼，反正哈利波特本來就不是我們的重點。你才是。」鬣狗用力拉扯石內卜的頭髮
，「快樂靈真正的輔劑該是什麼？什麼提取法才是對的？」
「必須去除火焰花的葉，用根莖，炮製去除多餘的干擾。用龍淚作為載體成本太高，
但耐受性好。」
「這是目前為止聽到最像樣的答案。」鬣狗拍拍手向同伴道，「之前幾個商人跟
做藥的，吐真劑問出來還真的就是不知道三個字，有夠浪費時間。」
鬣狗又讓石內卜增加了幾道血痕。蠍子對此似乎反感，得知答案毫不戀棧，轉身準
備離開。
「我直接帶消息回去。」
鬣狗並不在意，悠悠然持續著他的惡趣味，他將自己的臉貼近石內卜，
「那麼，我們再說一次，你是如何看出我不是哈利波特的？」
黑袍巫師的冷汗已然浸濕衣衫。
「波特雖然魯莽，但任何一個有腦的人都看得出來你是個仿冒品，」石內卜想閉緊嘴
唇，但是話語仍然從他口中傾洩而出，「你身上魔法部徽章是正的，他從未將它正面別好
。匿跡的任務裡竟然隨意留下吃剩的果核，年度正氣師不會幹這種有失水準的事。哈利波
特絕不會在私底下叫我教授。他喜歡的不是——」
「真多破綻哪！噢，看來你還是挺在意你叛逆的學生嘛。我的問題結束了，讓我想想
，現在就是我的娛樂時間了，嗯哼，」問問題的人露出邪惡的笑容，「你跟誰上過床？不
，應該這樣問，誰幹過你？」
冷汗涔涔裡石內卜顯然忍受著極大的痛苦，面如死灰，「魯休思．馬份，湯姆——」
鬣狗見獵心喜的打斷，「讓我們看一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畢竟食死人的你有多狡猾
，我們一清二楚——」，鬣狗持杖疾聲，「護心破！」
為了放大惡意，他甚至將腦中看到的畫面再現在空中，彷彿越多人看到，他就越興奮
，被破心術控制的石內卜全身動彈不得，表情扭曲而充滿憤恨，肢體顫抖。
空氣中浮現電影般的畫面，一幕幕如播放一般將主角赤裸的呈現在所有人面前。
學生氣息的魯休思穿著史萊哲林的長袍，在樹下說道：「石內卜，凌晨兩點，我的房
間……」，而後畫面跳躍，魯休思站在黑袍人的面前，而石內卜慢慢自行解開扣子，年輕
的容顏映在穿衣鏡中顯然有點尷尬，但正在逼自己認清狀況。
「賽佛勒斯，你是早晚要經歷這件事的。由貴族來教導你是最好的選擇。或者是說，
若你要成為他的左右手，你也必須習慣這個。至少我能讓你學到怎麼避免傷害。」魯休思
伸手，黑袍散落在地，「如果他想，主人會用這個懲罰為他辦事不力的人。」
無力阻擋記憶被掏挖的人強忍痛苦，記憶的連結卻被往下更深入一層，
「賽佛勒斯，」那個蒼白、邪惡、帶著戲謔的臉孔貼近當事人的皮膚，「我的懲罰是
不是讓你相當難忘？用痛來襯托快感，有些人知道那種美妙，我的僕人，你看起來會享受
的，但我說過，今天是懲罰。我有個有趣的主意，我們可以試試看那個有趣的小黑魔法…
…多刻骨銘心。」而後是被擠壓在牆壁上的晃動。重現的還有石內卜被酷刑折磨的尖叫。
石內卜渙散的眼神望向遠方，突然之間一雙綠色的眼睛在他的視線中閃現而過。
看著我，那雙眼睛彷彿這樣說……快看著我。快……
……看著我！
一瞬間綠色的光芒在他空茫的腦中乍現，陡然之間石內卜回視鬣狗，他嘶聲：「支離
破碎！」
哈利波特看著剛剛妄言的男人，眼珠突然睜圓，而後四肢被攪扭成奇怪的角度，整個
人突然向前凹折倒地，空氣裡充斥猛獸啃咬骨頭的骨裂聲，劈哩啪啦的在洞穴內迴響。
任何人都不該忽略混血王子的能力，他想。
石內卜又大咳出聲，哈利波特看見他盯著嗆落在地上的幾處血沫。
這是無杖魔法使用過度的後遺症。
鬣狗已死，沒有飼主的魔力，可魯庫魯花瞬間枯萎，哈利波特的身體與魔力束縛立即
退去，他箭步衝上前，想抱住搖搖欲墜的石內卜。
石內卜仍然是跪姿，手上已然拿著不知何時召回的魔杖頂在對方胸口，讓哈利無法再
靠近一吋。
執著魔杖的手有些虛弱，木杖的尖端下滑好幾英吋，停頓，再次下滑幾英吋，刮過哈
利的胸前的肋骨，一節一節，這樣的節奏意外的引起哈利異樣的戰慄。
終於停下時哈利波特全身一震。
「戰場上你沒有學會嗎？波特，保命之後要立即反擊，你該先收回你的魔杖，不是在
這管你的顧問。別忘了，他有同伴。」石內卜命令，他自身勉強由跪姿轉為坐姿。
黑髮在動作裡輕輕略過哈利波特的臉龐。
哈利波特不禁直視著對方，石內卜帶傷的臉汗濕，黑袍在剛剛的單方面施虐中有幾處
被扯裂，露出的鎖骨上有兩處明顯的傷痕，紅色的血點濺在蒼白的皮膚上，帶有一種病態
的冶艷。
這一瞬間哈利波特突然有點錯愕。
「離我遠點，波特。」石內卜柔聲警告。
哈利波特從善如流，放開了對方的肩膀，往後退開幾步的距離。
「那麼，回答我的問題，哈利波特，」石內卜執杖，非常平靜的說，「你喜歡咖啡杯
還是摩天輪？」
哈利波特瞬間領悟，「我喜歡旋轉木馬。我是真貨，石內卜。」
石內卜終於垂下魔杖，但仍握在手上。
「我不喜歡人家碰我。」石內卜說完有幾絲訝異，他仍在喘。
是吐真劑。哈利波特明白過來。他召回魔杖後還想說點什麼，但石內卜比他更快。
「夠了，波特，收起你廉價的憐憫，」石內卜假意一笑，「那不過就是一些肉體的
凌遲，我習慣這個。」
「不！」
哈利波特厲聲，
「沒有人應該習慣這個！永遠都不！」哈利波特的魔壓瞬間爆衝，在空氣裡引出一些
火花，肩上的戰鬥斗蓬倏然割裂，向後翻飛而去。
「閉上你的嘴！冷靜下來！哈利！」石內卜已經無法壓制心中的任何念頭，它們隨性
的湧出，將他淹沒，「控制好你自己！不然我就讓你嚐嚐那些我沒有機會對你用的詛咒！
」他再度用魔杖指著對方。
哈利波特反射性的，「去去、武器走！」
石內卜的魔杖剛震離指尖的瞬間，隨即被他吸至左手再次穩住，呈現隨時能再施咒的
手勢。
他們兩人停了下來，陷入膠著。
哈利波特為對方的反應速度暗自讚嘆。
左手的咒力一定比較弱，因為不是慣用手。但遠比手無寸鐵來的好。對方已經證明了
他無杖魔法並不弱。問題不是出在技術。
剛開始哈利波特想要奪杖確實是因為反射性動作。那種深入骨髓的訓練已經無法改變
，就像是石內卜對奪杖的反制一樣。
他們都是戰後的人，他想。
但他現在需要先處理的是另一件事。哈利波特轉動魔杖，似乎在尋找什麼角度。
石內卜開口：「我很好奇，你想要我的魔杖做什麼，偉大的波特？總不會是希望它向
你效忠。」
哈利波特聳肩，「想賣你一個人情。既然你不買帳，我只好變通一下。」
此際哈利將魔杖轉向已經僵硬的屍體，眼神專注，脫口：「……破碎。」
剛剛在地上的屍體再一次被絞緊，骨裂的聲音從剛剛的嘎嘎作響變成細碎的摩擦聲。
鬣狗屍體從前凹瞬間變成後仰，血腥之氣蔓延開來。
「你是在向我炫耀什麼，比如你聰明到能用我的咒語，但卻可以在短短的時間裡用
無聲咒辦到？而且是我剛剛才在你眼前用過的？」
石內卜顯然相當憤怒。
哈利沉吟了一下，「實際上只有一半，石內卜。僅有一半能無聲。」
「自大而虛榮，這相當波特。而這種惡毒的咒語不適合你的身分，哈利。」
石內卜瞬間有幾絲僵硬，而後他試圖把頭轉開，顯然仍在企圖控制自己的失序。
哈利波特品味著毒蛇為數不多的吐真語言，突然有點想笑，「……或許我就想試看看
這種……自大又虛榮的感覺，不錯的提議，賽佛勒斯？」而後玩味的笑容逐漸擴大。
「你到底為什麼……」石內卜的話嘎然而止。
哈利知道他想通了，「你知道的。你的咒語算是惡咒，而且相當逼近不赦咒。我應付
正氣師部門也許是寫張檢討單，但可能還是要五吋長。」
石內卜完全理解對方的意思。食死人是他的過去。他如果有道德上的瑕疵，窮追猛打
恐怕是免不了的。
「他們會追溯魔法，波特，我懷疑你究竟看過幾本正氣師教導守則。」
溫馨時光結束，石內卜仍是那個石內卜。哈利覺得有點無趣。
「所以最後執杖的施咒者是我。別忘了，你是使用無杖魔法的人。這樣就夠了。
至於為什麼他身上有你的魔力痕跡，那不就是因為你過度使用無杖魔法而產生的一些異常
干擾？」
哈利波特看著顯然還想做些什麼的史萊哲林，再一次提醒道：
「我想你不至於又再重複一次這把戲吧，不然我們兩人反覆的把這畜牲變成肉泥，檢
討報告大概就要加上心理諮商了。那很煩，你不會想試的。」
這顯然說服了石內卜。沒有人會喜歡那套宛如犯人的自白遊戲。他們取得了共識。
「讓我想想，波特，你是在和我玩一個報恩的遊戲？」
「別抬舉自己，石內卜，你別忘了，史萊哲林一向利益至上。我當初也算是……半個
史萊哲林？至少分類帽相當猶豫。」
「我這裡有你想要的東西？」
哈利波特粲然一笑。
「另一半的我可是公認的葛來分多，葛來分多直來直往，我如果有想要的東西，你會
知道。」哈利目光一轉，「他們來了。比我預計的還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