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是……是不用……沒關係啦！」方牧衡嘴上說拒絕，卻是吞了一口口水，很難完全
掩飾他的震驚與背後一點點小小期待。
　　「你幫過我，我想也幫你試試。」袁海允紅了臉，「沒有勉強，就試一下好不好？」
　　身為一個男人，對於另一半的這種服務，當然是舉雙手雙腳說好，但以乖巧過了頭的
害羞海允來說，方牧衡不知道讓他這樣，是不是一件好的嘗試？可是海允的手在他胯下摸
呀摸的，都快要點燃他熊熊慾火了。
　　「真的可以？」方牧衡小心翼翼詢問，見海允點頭，又再度確認：「不勉強喔！」
　　「嗯。」海允顫抖著手，幫小牧一起脫下褲子，居家褲、內褲……當胯間的寶貝彈跳
出來時，他還是害羞到想要奪門而出，強忍著害臊情緒，跪在男友雙腿間，傾下身，扶握
住那隻陽物。
　　這些日子以來摸過數不清的次數，從最初一碰到，雙手像是被燙到般甩開，到後來慢
慢習慣，已經能夠緩緩撫摸套弄，即使那根在手中有如鐵棒似的相當火燙，也可以好好上
下撸動，讓小牧在他的手裡解放，只是今天更不一樣，不只用手，還有……
　　海允彎下身體趴在床上，張開嘴，把那早已尖端在泛水的分身含進口中。
　　當自己最敏感的地方被溫熱口腔包圍住，方牧衡身體一抖，心臟狂跳，死命讓紊亂的
粗喘不要太過火，不是沒被男人口過，這次卻好像是有史以來最讓他心跳加速、狂亂欣喜
的一回。好舒服……隨著雙腿間的那人上上下下的腦袋起伏，他的慾望也逐漸往上爬升。
　　不只莖部，還有底下兩丸，都被海允生澀的手部動作照顧到，他吃力吞吐著，含累了
，就鬆開嘴，用舌頭輕舔打轉，繞著賁起的經脈遊走，邊舔邊回憶小牧是如何對他做的？
　　不過腦中只記得很爽的感覺，真要照做，卻是一點都想不起來，因此只好用努力去填
補，舌面到舌尖，或者用小嘴輕輕吸吮，有透明體液不停流下來，都被他一一捲入口中，
把小牧寶貝當成什麼樣好吃的東西在品嘗，有點喘，光是這樣就覺得好累。
　　好像花了很長時間，又好像沒過多久，海允只覺得脖子痠、嘴巴痠。
　　直到陰莖都被他舔了遍，最後又回到龜頭處，張嘴含住，猛然一吸……
　　「小海……等……」方牧衡的魂魄差點沒被從下身吸出去，急忙阻止海允動作，扶著
他的肩膀要他起來，接著將手中早已抽好一坨的衛生紙抵在下身，接住滿滿的精華。
　　口到一半被迫起身的海允還暈呼呼，眼中充滿迷茫與渙散，兩頰泛紅，雙脣溼答答，
除了口水就是愛人的體液，兩相混合從唇瓣上滴落，
　　一面尻槍，另一手拿了乾淨衛生紙擦了擦海允的嘴巴，方牧衡溫聲說道：「抱歉，射
進去一點，你快去漱口，別吞下去了……」然後他看到海允有吞嚥的動作，叮嚀也來不及
。
　　袁海允用一臉怪異的表情去廁所刷牙漱口，等到回來時，方牧衡已經解決掉慾望，穿
好褲子，躺在床上進入賢者時間。
　　他拍拍自己的胸膛，要海允趴上來，「給我一點時間休息，晚點再載你回去我那邊。
」
　　「不用啦！你自己回去就好，我睡這裡就可以了。」海允上床，一點都不怕壓壞小牧
，直接往他身上趴下去，兩個大男人就在單人床上疊疊樂。
　　「怎麼可以自己回去？我就是來接你的啊！早上從這邊上班多辛苦，屁股好一點了嗎
？」
　　「好多了啦！」袁海允把臉埋在方牧衡的懷中，悶聲說道。
　　「下次會注意時間的，小海也要早點習慣，不然這樣受傷，全世界都知道了。」方牧
衡的調笑換來一拳打在肚子上。
　　「到底是誰害的？」袁海允的耳朵整片紅到快要滴出血來，接著他把話含在口裡，含
糊不清問著：「我做得好嗎？」
　　「超好！超棒！小海第一次就做得令人超感動，我都……我都快受不了了……」
　　「真的？」誇他的話也太浮誇了吧？
　　「我不說假話的，如果不是做太好，我怎麼會來不及抽出來？……味道如何？」方牧
衡戳戳海允的腦袋，歡喜承受著男友對他腹部揮拳猛攻，「小海……小海……你再打下去
就要喪夫了……」
　　「哼！」
#
　　前一晚直到快半夜，方牧衡才載著袁海允回到桌遊店樓上的家，最大好處是不用一早
擠捷運。
　　來到事務所門口竟然沒開門，海允第一次用鑰匙開門進去，想說今天只有他一人上班
？開燈開空調，在茶水間先泡了杯茶後，就開始工作。
　　工作跟昨天差不多，都在無止盡改圖，昨天方雲永說還要再去一次宿舍，一想到還要
去那邊，海允就頭大，希望去廟裡求的護身符會有效，不然當時連回程都好像遇到鬼打牆
，真的是要把他嚇壞。
　　而說到方雲永，海允就想到昨天晚上送他回家時，方雲永對他說的玩笑話，那真的是
玩笑話吧？不是認真的吧？對方根本看不上他啊，加上兩人又有過曾經不好的過往，且他
還是小牧的男友，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會對他有意思……是吧？應該是這樣沒錯！
　　袁海允有點恍神，滾動著桌上的筆，其實也會想，如果當年沒那場事故，他們都各自
順利畢業，多年後又在職場相逢，那會是什麼樣的心情？至少方雲永一開始就不會擺出那
種不耐煩、嫌棄的態度吧？而他……還會保有當年懵懂喜歡的心情嗎？
　　說喜歡好像也不至於，就是有好感，會想要多看對方幾眼的那種程度而已，多年後的
方雲永也比學生時代更加迷人，方家兩兄弟雖然氣質不同，就外表來說真是挑不出毛病來
。
　　不過這算緣分嗎？怎麼能夠跟他有淵源的，竟然會是同一家的兄弟？
　　就在胡思亂想時，事務所的門被推開，將海允嚇到差點沒從椅子上蹦起來，回頭一看
是方雲永進來。
　　「早、早安……方建築師。」
　　「嗯，早。」走到位置上掛好外套，坐下後就對海允開口：「昨天說要改的圖，你改
好了嗎？重新建模過了沒？我們要再宿舍區一次，看渲染的部分哪裡有缺失的要記錄下來
，到現場記得補拍。我會再帶一隻手機過去，讓你執行現場掃描3D建模，看這次能不能在
時間內完成……希望這次不要又下雨了。」
　　「好，我會做好紀錄的。」海允微帶著尷尬的情緒，將圖上傳到雲端。
　　方雲永的態度是公私分明，下班後活動還能帶點笑容，上班時除非宋醴泉也在場，不
然他都是一張大冰塊臉。昨天的調戲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方雲永的態度完全沒有哪裡
不一樣。
　　海允繼續他的改圖，直到中午，跑腿指定去買方雲永要求的餐館午餐，就算公司有補
助餐費，海允也吃不起那麼貴的便當，這一點方雲永就跟小牧差異很大，小牧能帶他吃遍
小店美食，方雲永則是那張嘴刁的不得了，能挑一定挑，唯一優點是不能挑的時候也不會
無理取鬧、耍富家公子脾氣就是了。
　　下午時分，宋醴泉才進事務所，身後帶著一位身形高挑大美人進來。
　　「來來來，緊急宣布一下，我們的員工程悠齡，跳槽了，雖然有點臨時，但……掌聲
鼓勵鼓勵，這是我緊急挖腳來的新員工──李雨果。」
　　袁海允有點發愣，還是聽話熱烈拍拍手。
　　「雨果她……以前學生時代在我們這裡實習過，畢業後這裡沒有職缺，就把她介紹到
我哥公司去，現在，我又把她挖回來了。」宋醴泉面對故人，卻是一副頭很大的模樣，「
麻煩小雨先熟悉一下行政事務，這對妳來說不困難。然後，我們兩位建築師方雲永跟建築
師助理袁海允，一個脾氣很臭、一個是新人，新人就算了，請妳跟我們的方大建築師好好
相處，用話溝通，OK？」
　　「OK！大家好啊！」一頭大波浪長髮，皮膚白皙的李雨果，光看外貌與身材，妥妥就
是一名模特兒，亮眼到不行。
　　「目前在做投標案的是海允，他沒有經驗，有什麼問題妳再指導他一下，有事情就問
……就問我……」宋醴泉苦著一張臉，最近他是要忙死了嗎？
　　相互打招呼之後，宋醴泉就跟著方雲永一起出門，留下兩個新人在事務所中。
　　一見到老闆離開，李雨果馬上滑著椅子來到袁海允身邊，「你幾歲？怎麼稱呼？」
　　「28，叫我海允就可以了。妳呢？我要怎麼稱呼妳？」
　　「26，結果我最小啊！叫我小雨就好了。」李雨果一副自來熟的模樣，跟她冰山美人
外表一點都不搭，「我是古蹟修復專業，大三大四時在這裡實習，以後請多多指教囉！」
　　「好，也請多多指教。」
　　海允才說完，李雨果長腿一蹬，就咻地一下回到她的座位。
　　接下來一段時間，李雨果跟其他人合作良好，處理行政事務也是能手。袁海允則是覺
得跟方雲永之間始終瀰漫著一股尷尬，對方沒再提那天的事情，他自己也不可能開口詢問
，兩人之間唯一改變的，就是方雲允對海允的態度算是越來越和善，至少不會動不動就擺
臭臉，在工作上也比之前有耐心指導他。
　　包括去重測官署宿舍，很幸運沒下雨，他們在狂風中完成這一階段的任務，兩天時間
中把所有剩下沒測的屋舍都做了測繪及掃瞄建模，新手海允險險在時間內將建物測完，照
片也都拍好。
　　晚上去民宿，這次是真的有兩間房間，他們沒有再擠一間房，海允說不出來這算不算
有點可惜，畢竟在同一屋，也比較好討論工作上的事項，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方
雲永對他好像多了點不經意中肢體碰觸的次數，到底是自己想太多了，還是？
　　這些其實不算海允苦惱憂煩的點，近來讓他隱隱掛在心頭的是小牧。
　　昊璽恰好正逢忙碌時節，連海允都常常加班，一堆事情似乎都累積在一起，週末都不
得閒，自然小牧的活動他也都無法參與，包含最簡單的吃晚餐，累到不行的海允只想回家
休息，不想外出。
　　當海允躺在床上滑著小牧的社交平台，看對方多采多姿的戶外活動，再想到近日都沒
有好好相處的兩人，他的心有點慢慢沉下去的感覺。
　　好寂寞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