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時更新。
24.
光線明亮的室內，看著柯韶年仰臉時那雙明顯落寞又彷彿下定決心的視線，雖然沒能停留
在自己眼底、但用那樣惹人愛憐的神情說對不起，亞爾林只覺得心痛得要命。
就算趴在柯韶年腿上的朱利爾斯一臉殺人似瞪著自己的目光，都沒能阻止亞爾林的腳步。
朝柯韶年走近的同時，亞爾林也察覺柯韶年像是有點慌張、抱著朱利爾斯想躲避逃走的細
小舉動。
搶在朱利爾斯幫忙柯韶年在沙發上躲起來之前，亞爾林先一步拉住柯韶年的手、在單膝跪
地的同時，把柯韶年有點發燙的手握進掌心。
柯韶年第一時間想抽手的動作，也被亞爾林穩穩地阻止了。
「醫師，你絕對想像不到自己幫了我多大的忙。」
亞爾林重複了一次自己先前說過的話，他握著柯韶年的手不讓逃，「不單是關於憂鬱症的
好轉，更是我對自己人生目標的再次更新與確認。」
「不，那都是你自己、……」
柯韶年有點慌張而扯亂朱利爾斯頭頂毛髮的樣子，讓亞爾林真心微笑了起來。
他再忍不住的、執起柯韶年的手親吻，這碰觸顯然讓柯韶年受到極大的驚嚇與震驚，他彷
彿觸電般又一次想抽開手，亞爾林仍然不讓。
朱利爾斯果然還是忍不住伸出毛茸茸的前掌，按住了亞爾林手腕的同時、也毫不客氣的伸
出了爪子扣住，顯然是來真的。
「是你，醫師，從來都是你。」
無視朱利爾斯的壓迫，亞爾林嘴唇貼著柯韶年的手指，低聲卻清楚的說：
「是我先喜歡上你，要說抱歉、也應該是我先。對不起，醫師，造成你的困擾……」
在柯韶年整個人愣在原地的時候，朱利爾斯抬頭，輕舔了柯韶年的嘴唇邊，輕輕蹭了蹭這
個對兩人來說簡直嬌小得可以的男人臉頰。
「請別說要離開這種那麼寂寞的話，醫師，因為我不打算就這麼結束。如果我有這個榮幸
……」亞爾林近距離看著柯韶年呆滯著雙頰泛紅的可愛模樣說，「是否能給我跟你在一起
的機會？」
柯韶年
在總算反應過來那個觸感是嘴唇的當下，柯韶年猛地想把手抽回來，但偏偏亞爾林不讓、
這讓柯韶年臉頰發燙的想轉頭，卻又躲不掉亞爾林說出口的那些話。
等等、等一下，怎麼會這樣，我怎麼……
感覺小黑湊過來親吻自己，這讓柯韶年稍微安心了一些；原本已經做好獨自傷心的心裡準
備、卻沒想到亞爾林會對自己說喜歡。
——不過就是個瞎子而已，你鬧夠沒？
理智上知道這句話不應該成為自己做選擇時的阻攔與枷鎖，但情感上一時間卻切割不了，
柯韶年沒料到會被影響得那麼厲害，很顯然自己還無法真正讓這段記憶成為過去。
感覺亞爾林握著自己手的力道始終沒有鬆開，柯韶年這才小心翼翼地、轉眼過去正對著亞
爾林。
眼前，人影輪廓線上清晰燦爛著亮金粉色，那顏色看得柯韶年心口洶湧著既溫暖卻又夾雜
著酸楚的感受。
多希望這顏色永遠不會消失，但人心啊，總是會變……
總是會的。
柯韶年再次深切體認到，對人性喪失了信心的這種想法有多可怕，趴在腿上的小黑低低嗚
鳴了幾聲，柯韶年單手用力撓了撓小黑的耳朵，低頭對他說：「你知道我愛你的。」
在得到了小黑的親吻之後，柯韶年才又一次抬頭，他深呼吸、強迫自己不要再從那個閃閃
發亮的人影別開視線。亞爾林始終沒有鬆開自己的手、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
「我、……很意外你會這麼說。」
柯韶年低聲說，他又一次抽手，這次亞爾林顯然不願、卻還是勉強放開他，柯韶年於是謹
慎地去碰亞爾林的臉。
微涼的臉頰跟自己因為緊張害羞而發燙的掌心的對比強烈，亞爾林動也不動的反應，讓柯
韶年莫名安心了一點。
雙手都摸索上亞爾林的臉時，柯韶年感覺本來趴在自己腿上的小黑、彷彿也想湊熱鬧似地
往胸口靠。
透過指尖的碰觸，柯韶年試圖在腦海中勾勒出亞爾林的臉；他的五官應該深邃，身形應該
精瘦卻結實，應該很高吧，柯韶年心想，蹲著的姿勢、自己卻不需要彎腰低頭就能碰到他
。
「沒什麼好意外的。」
亞爾林說話的時候，就連眼角眉梢唇邊的那個弧度，都讓柯韶年有種也在發亮的錯覺，「
面對你，誰都難以自持。」
柯韶年低笑起來，「太誇大了。」
感覺自己掌心裡，亞爾林的臉更抬高了些、也更靠近了點，柯韶年幾乎是屏息著聽亞爾林
說：「我可以當作這是肯定的回答嗎？」
心跳得好快，柯韶年放開了捧著亞爾林臉頰的雙手，他靠回自己的沙發裡、同時把懷裡始
終沒離開的小黑緊緊抱住。
「……我很想說可以。」
柯韶年用小黑的脖子擋住自己大半臉，雖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正對著亞爾林，但總之他認
真沒有別開臉的說，「但我還是要暫時跟你保持距離。」
「為什麼？」亞爾林很有耐心，從開始到現在、講話的語調都沒有改變，「我可以知道理
由嗎？」
「你也看到了，有關於……方先生的事。」
柯韶年斟酌了一下稱呼，才小心地說，「並不是我對他還有愛，只是有許多地方，我還需
要自己一個人好好沉澱思考、或者要說得浪漫點，好好療傷才行。」
柯韶年抓著小黑，感覺小黑比起自己更溫暖發燙的體溫，就莫名安心下來。
「如果現在就跟你在一起，我會把你當作情緒垃圾桶、把本來應該是我自己需要想清楚的
事情丟到你身上，這不對、也不健康。」
柯韶年有點緊張，「我不確定自己需要花多久時間，但、對你有好感也是事實，你願意等
……」
話還沒說完、柯韶年就感覺眼前的人影驀地逼近，在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撞
進亞爾林胸口。
——雖然因為中間夾著小黑，撞上去的只有額頭。
「等，多久我都等，天啊……」
感覺亞爾林的嘴唇就貼在自己頭頂，那個激動又難耐的語氣、聽得柯韶年眼眶也有點發燙
；他輕輕伸手，去碰亞爾林的耳朵，「謝謝你……」
「不說謝。」亞爾林整個人都在發亮，看得柯韶年有點暈眩，「說喜歡。」
柯韶年笑了起來，他連著小黑一起抱住，「不行，你現在還暫時排在小黑後面。」
「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亞爾林顯然不在意柯韶年幫自己跟小黑的排名，柯韶年點頭，然後自己又笑了，「你的諮
商真的必須換人了。」
「我不需要諮商了。」
柯韶年聽見亞爾林立刻說，同時感覺亞爾林的手摸上自己臉頰，還來不及反應、就呼吸到
對方身上的香氣。
「亞爾、……」
柔軟的觸感猝不及防地壓上嘴唇那當下，柯韶年本能地倒抽了口氣、就順著亞爾林的力道
往後靠上沙發。
兩人中間雖然還是卡著小黑，不過柯韶年不在乎，顯然亞爾林也不是很在意。
柯韶年從來沒經歷過如此讓人頭暈目眩的親吻，他渾身發燙地在亞爾林唇齒無聲的要求下
張口，彷彿主動邀請對方一樣的想要更多。
直到柯韶年感覺小黑壓在自己腿上的重量消失、稍微拉回他一絲理智的同時，客廳裡第三
個人的聲音、讓柯韶年瞬間愣在原地。
「你明明說多久都等，現在是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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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明明應該要是個臉紅心跳的告白場景，
怎麼弄得莫名其妙那麼勾心鬥角？？
到這裡竟然已經7萬字，我到底有多囉唆……
貓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