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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幸好柯韶年抓的出門時間早，否則三個人光是在門口拉扯就去掉大半時間。
雖然出門不化形對朱利爾斯來說的確有點突兀，不過既然柯韶年都這麼要求了、朱利爾斯又
怎麼可能拒絕。
「陌生人就別管，認識的像林大哥他們，稍微更動一下他們的記憶就沒問題了。」亞爾林無
所謂地說，「不用一秒就解決了。」
「更動記憶？」
「我們在生物身上製造了傷口之後，就能夠憑自己心意操縱，傷口越重、能操縱的越多。」
朱利爾斯解釋給柯韶年聽，「像艾拉姑姑派出來的那些傀儡，都是已經被她殺死的人類。」
柯韶年瞪大眼睛，「那他們的家人……」
「一起殺、或者像我們等等要做的那樣，修改他們的記憶。」亞爾林摟著柯韶年肩膀，朱利
爾斯牽著柯韶年的手，三個人用一種詭異的、相當擋路的隊形坐電梯下樓。
看柯韶年還有點擔心的神情，朱利爾斯歪頭在他頭頂親了一口，「放心，我不會傷害他們的
。」
果然，警衛室的林大哥看見既高大又相當顯眼的朱利爾斯走出來的時候，明顯愣在那裡。
朱利爾斯先是朝柯韶年快速眨了下眼、然後才笑著主動大步走向林大哥朝他伸手。稍微有點
年紀的警衛本能地也朝朱利爾斯伸手。
「早啊，林大哥……」
從柯韶年的角度，只看到朱利爾斯寬闊高大的背影把林大哥整個擋住、兩人顯然只是禮貌性
地握了手，如此而已。
下一秒，警衛像是猛然驚醒似的、朝朱利爾斯笑出來，「哎啊，跟柯醫師那麼早就要出門啊
，真是辛苦兩位了。」
「約會怎麼會辛苦，我們可是恨不得天天都黏著他呢。」朱利爾斯笑著對警衛揮手，林大哥
還特別朝亞爾林和柯韶年都敬了個禮，「喔，那三位約會愉快！」
柯韶年莫名其妙地看著愉快走回自己身邊，緊緊把自己的手又握住的朱利爾斯，然後發現自
己以往說話時、根本連他的臉都沒有看見。
——頭根本抬得不夠高。
「你對林大哥做了什麼？」
朱利爾斯笑著在柯韶年面前伸出食指，為了讓柯韶年看清楚，他把手湊近柯韶年眼前之後，
才把指甲變尖，「這樣，稍微在他的手指上劃了一下，會像被紙割到一樣。」
柯韶年眨眨眼，轉頭問相當愉快的亞爾林，「你也會這樣？」
亞爾林伸手，在柯韶年眼前五指併攏以後一樣讓指甲瞬間尖銳，「雖然這件事情朱利做起來
更順手一些，不過我好歹也有一點狼人血統，要是吃飽的話會更快。」
「吃飽？」
柯韶年歪頭，旁邊朱利爾斯嘖了一聲，「該死，你少在那裡情緒勒索喔，這是你他媽自己的
選擇、給我安靜吞下去！」
「只是單純解釋也有意見，處男到處都是敏感帶嗎？」亞爾林無所謂的聳肩說，「吵死了。
」
柯韶年立刻明白了兩兄弟在吵什麼，亞爾林餓肚子的原因只有一個，他們解釋過、有關於交
換誓約這件事。
當然，也不是說吸血鬼或者狼人一輩子只能有一個對象，當時朱利爾斯解釋得很詳細，選擇
這種生活形式的、大概兩個家族裡面只有我跟亞爾這樣吧，他邊笑邊說。
絕大部分的吸血鬼或狼人，在進食的同時就會直接奪走對方的性命，免得橫生枝節，反而會
對自己造成危害。
而就算在大多數不死種族眼中、人類就是食物，但我們的父母都不願意這麼做，而我們兩個
身為媽寶呢，也很羨慕、並且崇拜他們的選擇，如此而已，亞爾林是這麼輕描淡寫地補充說
明的。
柯韶年當時聽得忍不住笑出來，而也是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這兩個兄弟所謂的『會等』、究
竟是付出了什麼代價。
這讓他忍不住眼眶發熱。
柯韶年不顧在街上，他抬頭、先是墊腳親了亞爾林的臉頰，又轉頭親了朱利爾斯，雖然只靠
自己墊腳的高度只搆得到對方脖子，他也不在乎。
「抱歉，讓你們等我那麼久。」
在身邊有些嘈雜的車聲裡轉身，陽光燦爛得柯韶年必須抬手遮光，這是有記憶以來、自己從
來沒做過的動作。
他朝著背光並肩站在一起的亞爾林和朱利爾斯微笑，「不等了。」
在吸血鬼和狼人彷彿殭屍般伸手衝來的同時，柯韶年笑出聲來，他搶在自己被抓住之前、阻
止了兩個幼稚鬼的行為。
「現在回去，年年。」亞爾林緊緊抓著柯韶年的手要求，「別管什麼出庭，現在。」
朱利爾斯只差沒把柯韶年扛上肩膀，他氣急敗壞、顯然相當著急地勸誡柯韶年：
「年年，你在外面不可以這樣講話，這樣很危險、萬一我們兩個都沒有忍住怎麼辦？不可以
那麼相信我們，知道嗎？」
在經歷了稱得上是相當激烈的創傷與自我療癒的這些日子之後，此時此刻，柯韶年才發現自
己好久沒有那麼發自內心的大笑了。
或許是從更久以前開始也說不定，他想。
面對個案的時候，要展現出諮商師的專業，面對關心照顧自己的人們時，總是帶著那麼一絲
虧欠又暖心接受的複雜情緒；更別提之前還要安撫照顧前男友，總算獨處的時候、也已經有
種身心俱疲的空虛感……
好像，再也沒有空間留給自己。
而打從一開始，就待在身邊的這兩人，明明餓著肚子、明明還有不得不面對的凶險，卻是那
麼毫不猶豫的、默默而耐心的等著，陪著，待著……
不離開。
彷彿在身邊撐開了一個令人無比安心、無比堅固的遮蔽，置身其中可以完全不必顧慮什麼，
只需要好好的，安靜認真的……
只做自己。
——天知道，這是一種多麼讓人平靜而滿足的感覺。
上午的忠誠路，沒什麼行人，人行道夠寬、能夠讓三個男人並肩走在一起。
兩兄弟為了能讓獨佔柯韶年的時間多一些，兩人一路上不斷在幼稚爭吵，柯韶年則忙著在看
明明自己天天經過、卻從來不曾見過的日常風景。
彷彿一時之間資訊灌入得太多太快，讓柯韶年光只是走路四處看、都已經有種快要忙不過來
的感覺。
直到從百貨公司旁的小巷轉進法院所在處，本來還有的一些車聲、突然地安靜下來。
柯韶年有點忐忑，可能是因為在事件過後要第一次面對方于彬、而且還是真正看見這個自己
曾交往過快3年的男人。
三人穿過偌大的法院停車場，亞爾林遠遠就看見趙建志和胡崇名站在大門口等，他輕輕捏了
一下柯韶年的手，「你自己過去找他們試試看？」
朱利爾斯也忍不住摸摸柯韶年的頭，「去吧，我們在後面。」
柯韶年忍不住緊張的背影，看在兩兄弟眼底簡直可愛至極，就在目送柯韶年直直往前走的那
當下，兩兄弟突然猛地轉頭、朝右前方看過去。
——那香味。
亞爾林嘖了一聲，他朝朱利爾斯歪頭示意自己要去柯韶年身邊，朱利爾斯點頭、大步朝香氣
來源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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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等等。（雙手各抓著衣擺一角）
小黑：（流口水吐舌頭等待ing）
小白：（端正坐好等待ing）
年年：很棒喔……OK！（掀）
大概是這樣！
貓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