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圖〉
內弗爾與沙姆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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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塔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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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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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尼弗雷夫與凱爾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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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胡拉與內弗爾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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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亞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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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阿波菲斯
《情迷底比斯:阿拜多斯的情咒》
〈藍蓮花的聖禮酒〉
尊神歐西里斯,請守護我的靈魂,讓我回到五千年前,再度見到那個人,與我同出一
父伊爾邁,身上流淌拉神血液的尊貴大王子,薩胡拉。
伊絲塔女神,請冥祝我在赫利奧波利斯的聖戰,令我戰勝邪惡的混沌之神.阿波菲斯
,令哥哥脫離祂的掌控。
哈索爾女神,請施捨我愛情的美酒,令我觸碰到那午夜夢迴時得見,朝雲來時卻消散
無蹤,那琥珀色眼眸下妝點著媚人淚痣的清俊容顏。
〈卡納克神廟的日落〉
太陽神拉緩緩沉入尼羅河裡,浮光躍金,靜影沉璧。
黃昏時,將夕照的天空照作粉紫羅蘭色、橘金色的尊神名為「亞圖姆」,是尊神拉的
另一種型態。
卡納克神廟中,雜有龍涎香、麝香、乳香、沒藥等諸般名貴馨香的燔祭,仍在繼續。
一名紫黑色長髮,面容姣好,眼下塗「荷魯斯之眼」眼影,身形修長,周身皮膚為蜂
蜜色,頭戴金色額冠,臂上戴金臂釧的貴族男子,正跪在拉的祭壇前,閉眼虔誠禱告。
他以額觸地,呢喃道:「尊神拉,請庇佑我,使我此回重生,能得償所願。我的心願
渺小,假若得以實現,那麼我情願拋卻王族身分,哪怕我身上流淌太陽神與荷魯斯神的尊
貴血液。」
「尊神歐西里斯,請庇佑我,使我再次回到赫利奧波利斯的聖戰不再失敗。」
「尊神荷魯斯,請庇佑我,令我與哥哥相逢,帶他走上正途。」
不遠處的尼羅河仍在靜靜流淌。
太陽神殿,整體由璀璨華麗的大理石磚建構而成,處處裝飾著精細的紋樣。周遭環繞
著諸多鬱鬱然的青蔥植物,靜謐且奢華。
香煙繚繞的祭壇前,一身潔白祭袍的蘭尼弗雷夫,一隻踩著金拖鞋的蜜色的小腳踢了
踢正在以頭碰地的內弗爾卡拉,「你等一下是不是還要去親吻拉神金像的腳背?」
內弗爾卡拉睜開雙眼,眼裡帶笑,一把抓住太陽神祭司的小腳,往腳背上吻了一口,
「親吻你的腳,就是對拉神最大的禮敬,畢竟你是『神妻』。」
本來氣定神閒的蘭尼弗雷夫,一時間慌張起來,張望著四處有沒有其他的服事看見,
立刻踢了內弗爾卡拉一腳,將他踢開,「住手!這裡可是太陽神殿,還在拉的金像前,你
別做這種事。」
鄰近神殿關閉時,四下無人,氣氛霎時曖昧,旖旎。
內弗爾卡拉那對紫羅蘭色的眼裡帶笑,隔著金拖鞋,捏捏蘭尼弗那隻細皮嫩肉的玉足
,「是不是到內殿裡,就可以繼續呢?」
金色長髮高高綁在腦後,海藍色玻璃珠般的眼睛在潔白的眼眶裡轉來轉去,蘭尼弗雷
夫一時沒說話,一晌,為難地說:「內弗爾,不可以這樣,我已經是祭司了,這一輩子都
是神的人,我要為尊神拉服事,你應該知道,我若能保持清白之身,便會為埃及的國運帶
來昌盛。」
可他早已不是潔白之身,分明已被自己破過身。
內弗爾卡拉知道這點,卻也不便點破,同時也怕看起來寂靜、四下無人,其實卡納克
神廟的主事人.禮塔赫搞不好正在哪裡偷聽。
他不便做其他更親暱的動作,只揉揉那隻敏感的可愛的腳,「蘭尼弗,明天我再來看
你。」
蘭尼弗也很想見到內弗爾卡拉,嘴上卻說:「你不要再來了,你每天都來,老師在起
疑。你應該還有很多學習的功課吧?你的神學讀了嗎?還有你的帝王學……公共行政啊,
政治學,中東國際情勢分析什麼的。」
內弗爾卡拉思忖了一會兒,總覺得這些詞彙有些現代,尋思著這不知道是蘭尼弗雷夫
第幾次重生回古埃及了,是不是把現代的記憶也混雜進來。
「宮中算命的日子已至,屆時我向父王請命,讓你和禮塔赫進宮,你就能順理成章待
得久一點。」他自大理石地板上起身,親密地攬住蘭尼弗纖細的小身板,往鏤刻著荷魯斯
之眼,那純黑色鉛粉的紋路上啜了一口。
蘭尼弗雷夫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不過這麼親吻一下,祭袍的下襬,胯下處便凸出小小
一塊。
內弗爾大掌握住那小小的凸起,「祭司,要清心寡欲,沐浴茹素,多讀《死者之書》
和《阿努比斯文書》。少思量『世俗』之事。」
蘭尼弗霎時臉紅了,也沒推開內弗爾,任由他那慣常握劍的粗礫掌心,隔著白色亞麻
布有時輕柔、有時粗重地來回碾握自己金貴的命根子,一隻手搭著內弗爾的纖腰,「死者
之書我都背得滾瓜爛熟了,就是我現在立刻死了,那七十二名判官的問題,我都能對答如
流,保證飛昇蘆葦之境。」
『問題是你死後也沒能秤心,沒能去見七十二位判官,你會立刻重生……除非我能破
除阿波菲斯施下的情咒。』內弗爾卡拉心想,不由得一嘆。
見內弗爾卡拉的神色愈發沉重,蘭尼弗不由得問,「怎麼了?王子,在想什麼。」
看見蘭尼弗這麼要緊自己,內弗爾不禁莞爾,心情放鬆不少,「我是你哥,不准這麼
叫我,小祭司。」
假如能有一個自己這麼上心、喜歡的人,一直陪伴在身側,或許接下來的這趟旅程,
也不會太過痛苦吧。他心想。
遠方的鐘聲響起,不一會兒,一名蜜色皮膚,身材精壯,王室衣著的黑色長髮男子,
自殿外恭謹地上前,向內弗爾半跪抱拳,「王子殿下,不久就要日落了,神廟要關閉,宮
中的宵禁時間已至。」
內弗爾摸摸禁衛隊長的頭,「你真是老媽子。」
他的禁衛隊長叫瑪哈特,對他非常忠心,就是自己瀕死之際,也敢衝出來獨自面對大
王子薩胡拉的千軍萬馬,這點他是知道的。
他沒有任何責怪瑪哈特的意思,也不避諱屬下還在場,朝蘭尼弗纖細的脖頸上輕輕一
吻,「我會再來看你。」
蘭尼弗顧慮到瑪哈特還在,朝內弗爾恭敬地福了福,言不由衷地說:「王子殿下,回
宮的路上請小心,最近強盜很多,您身上揹了那麼多金銀珠寶,很容易成為強盜下手的目
標。」
瑪哈特立刻用手指彈了蘭尼弗的額頭,「小祭司別亂說話,有屬下陪同,怎麼會讓王
子遭遇危險呢?」
內弗爾倒是羨慕起瑪哈特與蘭尼弗之間的親暱了,他拍拍瑪哈特的肩膀,「走了。今
晚用膳大王子會出席嗎?」
瑪哈特答道:「自然會了,大王子方從哈圖沙出使回來,再怎麼說也得給他洗洗塵。
若不是因為大王子與西臺皇帝關係要好,最近兩國之間又有些小摩擦,我們與西臺難保不
會又發生戰爭,屆時苦的可是邊境的百姓。」
內弗爾點點頭,也好,假如薩胡拉不在宮中的話,他簡直不知道這一次又回到古埃及
,圖的是什麼。圖160嗎?(※圖160是一款俄羅斯轟炸機)
回去是應該的,可親弟弟蘭尼弗出落得是愈來愈漂亮,愈來愈別緻,且因身負阿波菲
斯的印記,他將如同洋人偶般,永遠年輕、美麗。
內弗爾依依不捨地望了蘭尼弗一眼,蘭尼弗也與他情投意合,眉來眼去。
內弗爾低聲說了句:「待父王崩殂以後,我就把你從卡納克神廟裡接回宮,讓你作我
的大維吉爾。屆時,每日早朝時分,你就站在我的右側,我每天都能看到你。而且,我每
晚都要召你入我的寢宮。」
蘭尼弗雷夫聞言並未拂逆,蜂蜜色的小臉上,浮現淡淡的紅雲,把那本就精緻的面容
襯托得更加瑰麗動人,「……好,我等你。」他也是喜歡哥哥的,很喜歡,很喜歡,很想
每天都見到哥哥,而不是每早一醒來就等著禮塔赫催促他去讀書、給神殿灑掃,繼續過清
苦的和尚生活。
「咳咳咳!」瑪哈特大聲的咳嗽,打斷這夜半私語、情話綿綿的情景。
內弗爾用力打了下瑪哈特清瘦的屁股,「走了!去牽馬。」
※
亞圖姆沉入尼羅河底後,玉輪光轉,月神辛很快便接替祂升上靛紫色的夜空,點綴著
熠熠生輝的繁星髪飾,繼續替夜歸的旅人們照耀路途。這時也是貓神.芭斯特攜帶亡者回
歸冥界的時間。
前一世,內弗爾曾見過實際下凡的月神,美索不達米亞稱其為「辛」,巴比倫的月神
宮便是以祂命名,埃及人稱其為「托特」。
托特神一身白衣、白色長髮,瘦瘦高高,氣質斯文,眉目清秀細膩,是一位纖細的美
人,整個人看起來幾乎透明,只有周身妝點的些許朱鷺圖案帶有色彩。
說起來,內弗爾與月神的淵源並不淺。他前前一世登基時,身為太陽神祭的蘭尼弗依
禮法,在繪有月神替法老.佐塞爾洗澡的馬賽克壁畫的藍色琉璃瓦浴室裡替他淨身,這是
登基前必有的儀式。
當時看了並無甚其他想法,而今,既已懂得與漂亮的男人,一起做些不能為外人所知
的愉樂美事該當是多麼地快活,於是美麗的月神與偉岸魁武的法老共浴,這般情景竟令內
弗爾不免浮想聯翩。
那時是考亞克月26日,是王室大祭司禮塔赫親自算出的,尊神拉亦祝福的登基吉時。
他帶著蘭尼弗,乘有帆快船,沿尼羅河順流而下,自孟斐斯順流而下,來到赫利奧波利斯
的太陽神廟。
潔淨禮時,內弗爾卡拉情不自禁,將為他擦背的美麗祭司,緊緊攥在熾熱的懷中。
他掀起蘭尼弗已經被水打濕的亞麻短袍,撫摸他敏感的大腿,一隻蜜色的骨感大手緩
緩地往上移,直到圈住那私人的、不該任人撫摸的三角地帶,微微挑逗金色的軟絨恥毛。
「祭司就連這裡的毛都跟頭髮還有睫毛一樣是金色的,真可愛。」內弗爾卡拉兩眼帶
笑,修長的指節不住挑逗著蘭尼弗最敏感的部位。
「哈啊……」蘭尼弗沒有推拒,軟綿綿地伏在內弗爾結實的懷裡,舒服時,周身輕輕
一顫,忍不住長舒一口氣,「內弗爾……不要,不可以……你這是想亡國,拉神會震怒的
。」
兩人湊得極近,內弗爾能聞見太陽神祭身上的幽幽香氣,纖柔而甜美地撲面而來,奪
人心魄。他起初只是試探性地往祭司的粉面上親了一口,感覺到懷中人沒有抵抗,這才繼
而將溫軟的口舌,全都探入那人的小嘴裡。
「嗯……──」祭司纖細的身軀很敏感,不過稍微舌吻,唇齒間熾熱的交纏,便化作
下身玉筋的堅挺,帶彈性地拍打、戳刺內弗爾卡拉的腹肌。
內弗爾卡拉輕輕地握住隔著打濕的薄裙,連其上的青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溫潤玉莖
,「你真的太好了。為了你,我不在乎作亡國君。瓦堤耶……我愛你。」
然而為了遵循禮法,避免拉神的震怒,後來他們並沒有做任何事。
〈孟斐斯歸途〉
黑色長髮的精壯青年一把攬住內弗爾鍛鍊得恰到好處的纖腰,將他抱上烏青色駿馬的
馬背。高頭大馬的鬃毛豐沛而滑順,能把戰馬養得這麼好,由此也看出青年的收入之豐,
地位之高。
內弗爾不由得抱怨,「瑪哈特,我自己會上馬。」
但是瑪哈特從內弗爾王子小時候就開始服侍他,以前是這麼抱他上馬的,即使內弗爾
後來長大成人,出落得英俊挺拔,長到185公分高了,每天都這麼抱他,瑪哈特竟也不覺
得內弗爾變沉或者變重。
「對不住,是屬下失態了。」瑪哈特嘴上一邊抱歉,一邊上馬,坐在內弗爾的前方,
拉著內弗爾卡拉,把他的雙手摟上自己的腰肢,「屬下等等要趕路回宮,王子您抱得緊一
點。」
內弗爾與他之間還有點距離,於是瑪哈特又刻意往後坐了點,直到屁股與腰椎觸上內
弗爾的纏腰布,能感覺到內弗爾的胯間,那一包沉甸甸的性器,紮實的重量與溫度。
內弗爾赤裸而精壯的牛奶糖色胸膛,緊緊貼著瑪哈特寬闊的背脊。瑪哈特很是滿意,
這才揚起韁繩,「駕。」
抵達輝煌璀璨且奢靡的金宮後,瑪哈特停了馬,完全無視內弗爾不久前才對他說過的
話,駕輕就熟地將王子自馬背上抱下來,「殿下,屬下駕得急了點,您會不舒服嗎?」
「嘔、」內弗爾乾嘔一陣,方才禮塔赫還展現了過彎、將馬騎入小巷、躲避鬧市眾人
,等無法盡數的高級駕駛技術,令他頭暈目眩。他都沒有察覺在即將車禍、性命垂危之際
,自己把瑪哈特的腰抱得更緊了,而這正是駕駛人的目的。
「王子還好嗎?怎麼臉色發青呢?」內侍巴戈阿斯估算著王子回宮的時間,早早就在
宮門外等候,見到內弗爾臉色發白,忙問:「殿下要不要先回後宮休息?」
瑪哈特卻想到內弗爾曾耳提面命著大王子即將回宮一事,吩咐道:「大王子今天自西
臺回宮,你忘記了嗎?帶王子去梳洗打扮,最好是打扮得像公主一樣漂亮,用孔雀石綠替
他上眼影,替他戴上最華美的金銀首飾,點綴貓眼石、綠松石、天青石、祖母綠,著織金
繡的印花纏腰布。」
還不待內弗爾回絕,瘦弱的閹奴巴戈阿斯便摟住內弗爾有力的手臂,強脫硬拽地把他
拽往後宮,「內弗爾殿下,奴今天一定把您打扮得漂漂亮亮。」
內弗爾卡拉想不到的一點,是哥哥從西臺帶了另一個人回國,那人名叫伊塞諾菲特,
是西臺皇帝凱爾洛斯的親妹妹。
※
「聽說伊塞諾菲特殿下即將被指婚給內弗爾王子……」
「西臺女人就是西臺女人,叫什麼殿下?妳是西臺人嗎?」
周遭的下官們竊竊私語著,話裡又是羨慕,又是忌妒,即使內弗爾卡拉聽出了她們的
情緒,仍對此事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那個西臺野女人,怕不是勾引上薩胡拉殿下,才能獲得如此榮寵!」一名女官不無
鄙夷地說道。
另一名官吏卻笑道:「薩胡拉殿下是長得很好看,可是那又如何呢?阿波菲斯的賤種
……」不及說完,內弗爾卡拉旋即大步流星地上前,賞了他重重的一巴掌,將他打倒在地
。
「大王子殿下,豈是爾等小官可以擅自議論的?」內弗爾卡拉氣紅了眼,大手繃出薄
薄的青筋,仍高舉在空中,尚未放下。
下官頓時跪地求饒,抱住內弗爾卡拉緊箍著紅寶石黃金腿環的結實大腿,「下屬知錯
了,對不住!」
內弗爾卡拉恨恨地往那名內侍臉上啐了一口唾沫,「臭閹人,再讓我聽見你隨意嚼大
王子的舌根,我會把你的舌頭割掉!」
「王子饒命!」內侍頻頻磕頭,霎時碰出許多瘀青,只差沒把頭磕破。
內弗爾咬咬牙,著綁帶涼鞋的大腳一踢,忿忿地踹開那名內侍,巴戈阿斯忙過來攙扶
,「殿下,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生氣,於您聖體有礙啊。」趁機往穿金戴銀的內弗爾那
赤裸的胸膛上多揩抹了幾把。
內弗爾一甩頭,夜色長髮在空中飛揚,他大步流星地離去。
那名內侍良久沒擦臉,反而開心得不得了,嘴裡喃喃,「我的天,王子殿下居然踹我
,他真的好美麗,好好看……我今天不洗臉了,嘻嘻。」
旁人議論道:「大家不是都說大王子與二王子不合嗎?怎麼看起來全然沒這回事?」
、「是啊,感情挺好的樣子。」、「那也不過是二王子一廂情願而已,大王子豈會領情,
」
說到一半,一名英姿颯爽的青年卻出聲打斷了他們:「你們真的很想被割舌頭啊?那
麼愛聊皇家的是非。」
「瑪哈特千夫長,」小官們個個低著頭,不敢再犯。
〈夜宴薩胡拉〉
外頭仍是人間,宮內卻猶如天上仙境一般,紙醉金迷的宴會開始了。
除了日思夜想的哥哥以外,出席的還有一位金髮綠眼的陌生女子。雖然此世的自己未
曾見過,前幾世倒曾見過,內弗爾知道此女的身份尊貴,不可輕易冒瀆。
對內弗爾卡拉最扎眼的,則莫過於有一名身材纖弱,身量細長,燦赤金色長髮及腰,
一身鑲嵌藍寶石與天青石繡金花袍的纖細男人,顫顫微微地守在薩胡拉雄偉的身側。
一壯一瘦兩相依的畫面看上去,竟有那麼點英雄配美人、郎才女貌的錯覺。
薩胡拉的大手握住纖細男人的柳腰,不時往下游移,攫住他的清瘦小臀。
內弗爾見狀,不由得怒火中燒,妒意自發。
那是蘭尼弗雷夫,他日落前才見過的親弟弟。為什麼薩胡拉要把他帶進宮裡?
儘管蘭尼弗雷夫想抵抗,想逃走,然而薩胡拉卻一把拉住他,令他跌坐在虎皮軟榻上
。
薩胡拉一把圈住瘦弱的蘭尼弗,將他禁錮在牢不可脫的懷中。
蘭尼弗甫與內弗爾對上眼,立刻羞恥地別開眼,『不要看我,』他面紅似血,緊咬下
唇,痛苦地心想。
淫人妻女的快活程度,勝過造七級浮屠,「蘭尼弗,想去哪裡?不是說了本王今晚沒
個女人陪酒。」薩胡拉笑吟吟地說,聲音裡卻有一絲不容拒絕的堅毅與霸道。
「哥……大王子,我……我不是女人,我是祭司,不可以喝酒。」蘭尼弗羞憤地說。
薩胡拉嘴角微揚,手指摩挲蘭尼弗那光滑的臉蛋,「小祭司,叫我哥哥沒關係的,難
道你出家以後,我就不再是你哥,再也不能碰你、摸你了嗎?」
蘭尼弗顫抖著不敢說話,緊咬下唇,面紅似血,他不是害怕薩胡拉碰他,而是不想被
所有人,尤其是內弗爾看見。
「王子,下官不便飲酒,請恩准下官離席。」蘭尼弗樣態順從地低著臉,嘴裡細聲反
抗,水藍色玻璃珠般的晶瑩眼眸,往上偷瞟薩胡拉那張春風得意的俊臉。
畏懼於大王子有功於對西臺帝國的停戰,聲勢如日中天,即使有宮廷百官與會,仍無
人敢觸怒薩胡拉,都在看好戲,權當飲酒助興的席間節目。
「好弟弟,你不必喝,陪著我就好。我去哈圖沙這一趟來回,少說也有半年之久,你
難道就不想我嗎?凱爾洛斯可是很想我的,你們這兩個薄情的小東西。」已先飲了些餐前
酒,薩胡拉上揚的眼角帶點酡紅,十分媚人。
蘭尼弗聽到不用飲酒,就連最後的理由都用掉了,一時間沒再抗拒,任由薩胡拉一隻
手攫在他的胸膛前,撫摸之際,不時用食指的指尖來回勾引、碰觸他敏感的乳珠。
「唔嗯、」蘭尼弗被愛撫得輕顫,又是羞,又是憤,只得低著頭,不時用手去遮掩,
不讓別人看見自己的恥態,然而內弗爾看得一清二楚。
薩胡拉就像是要激怒他,想讓自己看見他正在對自己的心上人做什麼不乾不淨的事。
薩胡拉笑容滿面,握住內弗爾的大手,替他的金杯斟入滿當當的葡萄酒,直至表面張
力。
深絳紫紅的酒液,與薩胡拉身披的絲緞刺繡王袍同色,是西臺皇帝凱爾洛斯執手時別
情依依,贈與他的國禮。「內弗爾,你想我嗎?」大王子慣抽水菸,低低的菸嗓頗為勾人
。
其實內弗爾很想薩胡拉,不消說,蘭尼弗也是想念薩胡拉的,他們三兄弟本就是一體
,沒有誰能放得下誰,這是打自出生就決定下的命運。
然而內弗爾咬牙切齒,「哥哥,讓蘭尼弗回去,他是祭司,已經不再是王室,沒有與
會的義務。」蘭尼弗向他投來一個感謝的眼神。
內弗爾滿是心疼──因為自己沒有能力,才害得貴為王族的親弟弟,竟被大哥用像是
對待廟妓、男妓一樣的態度,當眾糟蹋,羞辱。
「你們都是我的弟弟啊。我可不會輕易放你們回去,總得讓我盡興纔好。」薩胡拉看
似略帶醉意,清俊而邪魅的面頰泛紅,清澈的眼神中卻又帶點冰冷,「我回國又不是為了
老頭子,我是為了與你們相逢……今夜是為我舉辦的接風宴,你們一個都不能少。」
中夜,飲興高漲時,老邁而昏聵的現任法老伊爾邁登上王席,他只為了宣佈某項重大
事項才與會。
他幾乎已經不能振聲說話,惟賴大維吉爾禮塔赫為其理政,那人便成了薩胡拉最恨的
人之一。
「原來今夜老師是進宮的。」蘭尼弗不斷躲藏形影,就怕被老師看見自己居然被薩胡
拉抱在懷裡陪酒,任其搓揉、撫摸、肆意玩弄。
在竊竊私語地向禮塔赫傳遞耳語以後,禮塔赫才向眾人揚聲佈達道:「法老有命,為
與西臺締結百年之好,將尊貴的西臺公主,凱爾洛斯皇帝的嫡妹,伊塞諾菲特嫁與王子內
弗爾卡拉。」
聞言,在場眾人皆是喧囂,雖說耳語早已在宮中遍布許久,然而被證實之時,難免不
掀起波瀾。
伊塞諾菲特遠遠地坐在客席,垂頭不語,其實早從第一次見到內弗爾卡拉偉岸模樣,
她早已芳心暗許。內弗爾卡拉的俊秀容顏,在列國中是赫赫有名的,能嫁給他,何止三生
有幸?簡直是風暴神特舒布的賜福。
內弗爾卡拉卻劍眉微蹙,他重生過許多回,曾多次迎娶伊塞諾菲特,卻始終無法理解
,哥哥特意將伊塞諾菲特帶回來,賜婚予他是何意思。
他望向蘭尼弗,蘭尼弗卻避過眼,不與他四目相接。他知道,他接受,他也曾經在某
一世對內弗爾鬧過脾氣,可這段婚姻是每個世界線都必然發生的節點,沒有人能改變。
薩胡拉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給予掌聲,其他人聽到大王子鼓掌,隨即也跟著鼓掌,迎合
大王子,有人大聲喝道:「這是天大的喜事」有人說:「自此埃及與西臺便成盟國!」
內弗爾心下冰冷,發起獃來,心想:『我一點都不愛伊塞諾菲特,可為何不論我重生
幾次,都得娶伊塞諾菲特?我不想,我不要,我該怎麼辦才好?』
年輕的二王子仍在發窘,一雙帶著些許醉意的金琥珀色眼眸,眼角下妝點媚惑的淚痣
,卻笑吟吟地望向痛苦的內弗爾卡拉,彷彿是以親弟弟的痛苦為樂。
「能與西臺永結盟國,有什麼不好的?內弗爾,為什麼露出這種表情?這時候你應該
要笑才對。若新郎不是你,凱爾可捨不得把自己最疼愛的妹妹遠嫁他國呢。」薩胡拉摟著
蘭尼弗的柳腰,笑吟吟地說。
內弗爾卡拉當下沒拂逆,反而兀自收斂情緒,捧起被薩胡拉注滿的金杯,「為西臺乾
杯。」
眾臣們見二王子已經舉杯,也欣然附和,紛紛高舉杯子,哪怕沒有盛酒,只盛葡萄汁
的亦舉杯作樣:「為西臺乾杯!」
※
「嘔……」
這是內弗爾今日第二次乾嘔,第一次是因為瑪哈特載著他騎馬甩尾,第二次則是因為
薩胡拉一直灌他酒。
基於蘭尼弗雷夫身為太陽神祭司、拉神聖妻的身分,薩胡拉並沒有灌他酒,於是喝酒
的這份重責大任,便落到內弗爾的身上。
誰說貴為王室就不必陪酒、不必為人助興,受人糟蹋?都要的。
「來嘛,喝呀。」薩胡拉笑吟吟地簇擁著群臣們都給內弗爾敬酒。
薩胡拉過去在宮中雖然並不得寵,甚至受到法老的厭惡與摒棄,可是隨著伊爾邁逐漸
年老、無法理政,薩胡拉又與西臺皇帝凱爾洛斯交好,許多與西臺有千絲萬縷聯繫的貴族
們都滲透進入埃及政壇,於是大王子逐漸在宮中得勢,如日中天。
許多想進步的臣子們紛紛依循著薩胡拉的眼色,輪番給內弗爾卡拉敬酒,至於伊塞諾
菲特則因為尚未與內弗爾卡拉成婚,身為貴族女性的她早早便退了席,並不參與酒宴。
「嘔──」低委著頭的內弗爾,此回終於把宴席中囫圇吞棗,拿來墊胃的那些餅全吐
了出來。
孟斐斯的夜宴還會持續一整晚,直到尊貴的拉神重新在尼羅河升起才消停。至於宴會
的主角是誰?總之是有功於國家的薩胡拉,絕不是他,區區的王子,內弗爾卡拉。
內弗爾盡情地倚在水池邊嘔吐,直到把胃裡的餅全都吐空為止。
一隻戴著紅寶石戒指的蜂蜜色大手,修長的手指將內弗爾纖長的鬢髮,輕柔地勾到耳
後,露出荷魯斯之眼的金耳墜。「內弗爾。」
溫柔而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內弗爾知道是誰在叫喚,卻選擇全然不搭理,直到那
人搭住他寬闊的肩膀,「你還行嗎?醉了嗎?要不要我叫人送你回宮……或者是,回我的
寢室?」
內弗爾醉極了,紫羅蘭色的眼裡帶著淚,兩眼發紅,惡狠狠地轉過頭來,對著仍然笑
吟吟的薩胡拉用力捶了一拳,「我不想娶我不愛的女人!你明知道這一點!」
內弗爾卡拉畢竟是習武之人,打上來的可不是什麼粉拳。薩胡拉有些吃疼,垂眼看著
捶在自己結實胸膛上的拳,愛憐地握住那只傷痕累累的拳頭,「你已經是成年人了,為什
麼覺得現實一定會符合你的意思呢?國家又不是圍著你運轉的。」
「那你自己怎麼不娶依塞諾菲特!非得讓我娶!」內弗爾卡拉怒吼道。
從前,在聽到父王將姐姐指婚給大王子時,內弗爾曾感覺到一絲心碎,儘管他並不明
白是為什麼。
薩胡拉結婚那晚,孟斐斯宮廷的酒宴,也像今天這般張燈結綵,奢靡瑰麗。
那時的自己跟現在一樣泥醉不堪。薩胡拉也記得那晚的內弗爾卡拉對他發脾氣,怎麼
哄都哄不好,扯著嘴硬笑給出的祝福尤其虛偽。
內弗爾的親姐姐在嫁給薩胡拉以後,因著丈夫的使計被流放千里,薩胡拉藉此侵吞了
王女的領地。因此,現在的薩胡拉實際上已是孤家寡人,他可以娶伊塞諾菲特。
薩胡拉難得地呆滯了一會兒,或許是很少看到弟弟發酒瘋,如此地不斯文、不內斂,
不像是王族的模樣,竟願意向著身為大哥的自己袒露心聲。這是薩胡拉渴望已久的。
不多時,薩胡拉恢復了笑容,「傻弟弟,我又不愛那個女人,幹嘛娶她。」
內弗爾卡拉一把掐住薩胡拉的脖頸,虎口施力,蜂蜜色的皮膚下青筋暴出,「那我也
不愛她啊!天殺的薩胡拉!你總是這麼為難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忍讓你難道還不
夠多、不夠久嗎?請你告訴父王,讓他撤回娶伊塞諾菲特的命令,我不想再娶她了,她是
可憐的女人,她嫁給我沒有意義,我不會與她行房的,我會把她打入冷宮……」
「那麼你想和誰在一起?」水波不興的淡淡語聲,那對琥珀色的金眼眸,猶如冰冷的
利劍般,刺穿內弗爾卡拉的胸膛。
內弗爾卡拉良久沒有回答,心與五臟翻騰,攪動。這是什麼蠢問題,他的最愛當然是
蘭尼弗雷夫,尊神在上,此情可鑑,這點永不改變,不是嗎?然而,一時間,他卻無法回
答這個問題,為什麼?
薩胡拉那冷淡的薄唇,往上一揚,漾出微笑,「內弗爾卡拉,你快要結婚了,哥哥很
開心,我想要你陪我,可以嗎?一夜就好。」
鬼使神差地,醉中的內弗爾卡拉竟點了頭。
內弗爾卡拉連自己是怎麼回到大王子的王府都不記得的。
自從禮塔赫卜算出薩胡拉是不祥之人以後,法老伊爾邁就命他搬出宮中,然而離宮對
他而言不失為更好的選擇,他的食客、死士,多少日後顛覆埃及政權的烈士都自此處而出
。
內弗爾卡拉稍微感覺有點清醒,神志不那麼混沌時,已在一間偌大的浴室中。馬賽克
磁磚的壁畫富麗堂皇,畫著愛神哈索爾,徒增點旖旎浪漫的風情。
大理石磚鋪製的浴池富麗堂皇。一具溫暖,溫熱的男體依偎著他。
哥哥一隻手緊緊圈住他的腰肢,「清醒點了嗎?」
不待內弗爾回答,一隻凶狠的龐然陽具,抵著他狹窄臀縫的入口,彈跳著。薩胡拉親
暱且憐愛地抱著內弗爾,「上一次抱你是什麼時候,我不記得了。」
「哥……」內弗爾趴伏在大理石製的浴池畔,奄奄一息,就算他能抵抗,也沒有抵抗
。
內弗爾主動轉過身來,雙手抱住薩胡拉粗壯的脖頸,輕輕咬了下薩胡拉戴著金耳環的
耳垂。耳墜仍穿在耳洞裡,令薩胡拉有些吃疼,可他並不討厭這種有些痛苦的甜蜜。
「為什麼說不想結婚?」薩胡拉那對燦金色的眼眸,炯炯有神地看著他,即使飲過酒
,卻仍清冽如泉水般清澈,絲毫不見醉意。「因為你喜歡的人是蘭尼弗雷夫嗎?」
或許是,或許不是。他當然愛蘭尼弗雷夫,勝過愛自己的生命。可是他會不牽絆、不
掛念薩胡拉嗎?他相信,就算是蘭尼弗,都跟自己一樣,根本忘不了這個狠辣的大哥。
薩胡拉溫熱緊實的寬闊胸膛,驟然貼在自己的雙乳上,內弗爾彷彿能感受到對方的心
跳。薩胡拉能看見弟弟的意亂情迷,紫羅蘭色的雙眸裡,滿滿的是對他的貪戀。
「結婚不代表什麼,就算你把伊塞諾菲特打入冷宮,然後呢?凱爾洛斯難道就能違背
我與他之間的盟約,進攻埃及嗎?我可與他歃過血,他不會背叛我的。」
薩胡拉的手指輕輕捏住內弗爾卡拉小巧的乳尖,肆意拉扯。「哼嗯……」內弗爾卡拉
舒服得長舒一氣,有力的精壯大腿,緊緊夾住薩胡拉的腿。
「哥,你與凱爾洛斯之間該不會……」還沒來得及說完,薩胡拉的薄唇便吻上來,封
住內弗爾卡拉的嘴。內弗爾還因著酒醉而不省人事時,薩胡拉便親自替弟弟漱過口,滿嘴
都是薄荷與海鹽、檸檬草的清香。
酒力催情下,騷動的慾望無處緩解,內弗爾卡拉閉起眼,任由哥哥那別著金舌釘的靈
舌翻動他的小舌,不時刮擦他的牙齦。舒服、歡快至極。
薩胡拉的大手方刮擦過內弗爾的臀口,他便順從地張開雙腿,任由那隻水中的手潛入
他的雙腿中心,放肆地摳摸,直到他的性器淌出晶瑩的玉露。
「哼嗯……」
兩人的唇舌仍不住糾纏,直到濕透的薩胡拉抱著他上了岸。兩具雄偉的軀體在浴池畔
糾纏。薩胡拉伸出長臂,掇來一條長毛巾,披在內弗爾身上,避免他著涼。
他們緊挨在一起,內弗爾總覺得,假如自己沒有酒醉,鐵定仍與薩胡拉是敵人,他星
眼迷茫,握住薩胡拉那隻骨感的手,「哥,摸摸我。」
「想要我摸哪裡。」薩胡拉的手若有似無地碰觸內弗爾最敏感的私處,可是,還不夠
,內弗爾覆著薄薄筋肉的雙腿,糾纏住薩胡拉的腰肢,「哥,我要你。」
薩胡拉伸出兩指,插入內弗爾卡拉的口中,內弗爾服從地吮吸著哥哥纖長的手指,吮
得津然有聲,這般色情的情景與聲響令薩胡拉的性器更加熾熱、堅挺。
他並未急色,抽出手指,插入內弗爾的腿心,仔細翻弄蜜穴,直至軟糯、熟透,「我
去西臺六個月了,你到底有沒有想我。」甬道熾熱而細密的皺褶,一張一吐地吸吮住薩胡
拉修長的食指與中指。
「啊……」內弗爾卡拉的喉嚨裡熱辣辣的,全是咽嗚與嬌喘。僅僅是哥哥的手指插入
,就令他感到滿足。他是如此渴望在宮中與自己為敵的哥哥,這麼碰觸自己嗎?或許是,
或許不是,不論如何,酒醉可以遮掩一切。
這是哥哥想要的,也是自己想要的;如若不然,哥哥又為何要灌醉自己呢?
內弗爾溫熱有力的雙腿,緊緊糾纏住哥哥那爬著肌肉的手臂,「哥,我好想你……」
說著,晶瑩的淚滴卻沿著形狀精巧而美好的臉龐,潸然爬下,「你不知道……我到現代都
在想你,我夢見你消失得一點都不剩,連靈魂都沒了……你不知道我多想見你。我好怕這
次回來見不到您。」
聞言,薩胡拉一怔,陷入沉吟。這是內弗爾第幾次重生,又是自己第幾次重生呢?薩
胡拉無法數算。或許內弗爾說的話並不假,在未來的某個時刻,自己便將靈魂磨損殆盡,
就此消失於虛無之中,世上再也不存自己活過的痕跡。
是了,每個人都曾活過,可死後有誰能記得自己?這是所有人活著時,都想過的問題
。自己活過,死後,可曾為這世上留下哪怕任何一點痕跡。
「我也想你,內弗爾,我真的很想你,我想你想了很久,能再一次見到你,我很高興
。」薩胡拉很少吐露心聲,但這一句是少有的真話。
內弗爾的腰肢淫蕩地動作著,緊貼上哥哥腫脹的宏偉性器,薩胡拉將兩指抽出,方被
手指姦淫的蜜穴猶未完全閉合,內弗爾期待著哥哥用自己將他填滿。
薩胡拉扶住性器,偌大的龜頭甫對上溫熱的穴嘴,便被濕潤、熾熱地含住。方挺腰,
那甬道便濕熱得彷彿能融化他整個人。兩人的下半身緊密結合,薩胡拉捧住內弗爾卡拉的
頭,不住啜吻他的嘴。
內弗爾喝多了,不斷渴求著哥哥甘美的唾液,間雜著,「哥,我好愛你,請你不要離
開我」的話語,薩胡拉以唇封緘,同時緩緩運動下身。
勃脹跳動的陽具,被溫熱潮濕的淫穴用力吸吮,薩胡拉夾緊腰肢,頻動清瘦的臀瓣,
致力于摩擦弟弟的臀穴內,那細密敏感皺褶的每一處。
「唔……、」感覺自己高熱、脆弱的體內,好像快要被男人插爛。內弗爾與蘭尼弗在
一起時,總是上位,可與哥哥在一起時,他反而是在下面的。偌大龜頭刮擦內壁的感受,
令他舒服得玉莖一顫,射出一大片晶瑩剔透的先走汁,濡滿自己的腹肌,與薩胡拉精實的
小腹,濕漉漉一片,淫靡不堪。
薩胡拉壞笑地彈了彈身下人那仍精神的昂揚,「內弗爾,你真色。」
倘若能與哥哥和平共處,倘若哥哥不再信仰邪神、不再作他的敵人,不企圖顛覆埃及
,那麼兩人是否就能這般每日、每日地永遠幸福美好下去?內弗爾做夢都不敢想。
內弗爾雙手勾住薩胡拉的脖頸,令他趴伏在自己的胸上,「哥,再深一點,我想感覺
到你的全部。」
粗長性器往前一頂,內弗爾頭皮一陣發麻,「哈啊……、」春息微微,理智已屆繃斷
。
薩胡拉貪歡著親弟弟那媚人的軀體,控制不住地往上頂撞,期間低聲地喘息,在內弗
爾卡拉聽來猶為性感。那是他的親大哥,薩胡拉,他最愛的人。
碩大的龜頭在軟糯、緋紅的腸肉間穿插、突刺,直到觸及壁肉上,前列腺那柔軟的凸
起,便狠狠按壓。
「唔……!」內弗爾紫羅蘭色的雙眸往上一翻,顫抖的肉莖陡然繳械,噴濺出一大片
奶白色的津液。薩胡拉愛憐地淺嘗一口,滋味甚美,「跟你哥做愛就這麼爽,這才多久,
怎麼射了?」
「哥,我愛你……」酒醉的內弗爾滿嘴胡話,捧著薩胡拉的俊臉,親得他滿臉口水,
薩胡拉也沒躲。
即使已然高潮,弟弟那具媚人的身軀,仍纏絞著大哥的性器,腸道深處的媚肉貪婪地
吸吮圓潤的龜頭,絲毫不願放嘴。一如內弗爾捨不得欺在身上的男人離開,但願這春夜永
不停止。
薩胡拉望著弟弟勾人的媚態,陽具不由得一脹,青筋畢露。他索求著內弗爾卡拉,一
如內弗爾卡拉也索求他。
「我也愛你。」乍看之下,人好像有很多慾望,然而其實也很容易滿足。假使能回到
當初,他不會與阿波菲斯締下靈魂的契約,就是繼續作個小王爺也很好,只要內弗爾卡拉
能繼續愛他,他可以不要埃及,不要美索不達米亞。
倘若內弗爾卡拉能只屬於他一人……
〈一、聖娼的背叛〉
內弗爾卡拉是埃及古王國時期的法老,他是前法老.伊爾邁的二王子,哥哥是大王子
薩胡拉,弟弟是三王子.蘭尼弗雷夫。
由於伊爾邁遲遲未能決定下一任法老的人選,於是請彼時宮中的大維吉爾.禮塔赫進
行占卜。
占卜顯示,二王子內弗爾卡拉身上流淌有尊神.拉以及荷魯斯聖神的血液;大王子卻
身負不祥的邪神.阿波菲斯的印記。三王子與尊神歐西里斯有緣。
因著占卜結果,三王子蘭尼弗雷夫就此被送出宮,進入赫利奧波利斯的神廟,成為太
陽神祭司,後來繼任禮塔赫,晉陞為宮中的下一任大維吉爾。
自此,內弗爾卡拉成為太子,本是嫡長子的薩胡拉卻成為不祥之人,遭到宮中上下的
敵視、排擠。
與王位就此無緣的薩胡拉,開始了他的報復。他正式成為邪神信徒,將靈魂獻祭給阿
波菲斯,並綁架親弟弟,在祭壇上以蘭尼弗雷夫為活祭品。
他殺死蘭尼弗雷夫,將他的五臟六腑全都拾掇出來,清洗乾淨,裝入金祭盤後,恭敬
地呈上,燒化,敬獻給混沌之神,阿波菲斯。
薩胡拉想得到古埃及,甚至是整個中東的統治權,阿波菲斯答應了他的請求。
於是內弗爾卡拉與蘭尼弗雷夫都被打上阿波菲斯的印記.象徵混亂的雙環逆向蛇。
在薩胡拉的陰謀測算下,內弗爾卡拉認為蘭尼弗雷夫背叛他、欺騙他,並親眼看見大
哥與小弟行淫。
紫金帳在夜晚的熱風吹拂下不停翻動,猶如內弗爾卡拉複雜不堪、心潮起伏的情緒。
薩胡拉朝身下人脆弱的體內深處,狠狠地頂弄數下。
豹皮軟榻上趴伏那人,蜂蜜色的身軀纖細而瘦弱,金色長髮披散滿床,被抽弄得一陣
痙攣,嬌淫不斷,「……啊!……哥,呼嗯……哈啊……哈…」
即使無法好好地說話,仍回望薩胡拉,淚眼細聲道:「哥……你愛的人是我嗎?還是
內弗爾卡拉?」
薩胡拉聞言,那張漂亮的臉揚起陰沉的笑容,上下撫弄著蘭尼弗雷夫文秀白皙的性器
,用拇指摳弄他鋥亮的龜頭釘。「我不愛你,但我愛操你這個當過廟妓,即使被幾十根屌
插過,都一樣緊嫩的小淫穴。」
薩胡拉知道門外有個正在偷窺的人影,他深愛卻也憎恨的親弟弟.內弗爾卡拉。
自從蘭尼弗雷夫被送出宮外,恩師禮塔赫為他取了新的拉名「瓦堤耶」以後,瓦堤就
此摒棄王室身分,專心以祭司身分服事,但是,內弗爾卡拉並沒有就此斷絕與親弟弟之間
那不可為人所知道的聯繫。
內弗爾卡拉時常以替王室祭祀為名頭,至卡納克神廟的內殿與瓦提私會,甚至偷飲獻
給太陽神的聖禮酒,在內殿的深處一晌偷歡。
猶如哈索爾女神御賜的美酒,即使是亂倫,兩人之間的愛卻醇烈而濃郁。
「但願我能不再想你。向你乞討愛情,使我活得不像個人……我本不必如此。」
瓦提的背叛令內弗爾卡拉妒火中燒,他提起長劍,腰斬兩位親兄弟。
然而,內弗爾並不知道,瓦堤此時是為了刺殺薩胡拉,才雌伏于他的身下。心懷恨意
的瓦提耶腸穿肚爛之際,緊緊握住薩胡拉的首飾──阿波菲斯的金蛇項鍊。
尊貴的王血,一切代償就此敬獻給阿波菲斯。
兩人被迫永世輪迴於古埃及,一而再、再而三地慘死。
瓦提曾被薩胡拉賣入西臺皇帝.凱爾洛斯的後宮,成為他的性奴。
也曾試圖逃離埃及,遠渡至米坦尼王國的狄奧斯庫里亞,在那裡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隱姓埋名,結婚生子,卻被帶兵追殺而來的內弗爾卡拉滅門坑殺,隨後放火燒掉整座城
池,使得狄奧斯庫里亞的所有活人都跟著陪葬。
除非蘭尼弗雷夫能給予內弗爾卡拉永恆的愛;除非內弗爾卡拉能得到親弟弟至死不渝
的愛,否則他們將永遠在古王國時期的埃及重生,每一次都慘死,絕無善終。
與此同時,薩胡拉得到了機會。伊爾邁崩殂後,內弗爾卡拉繼位為法老,卡疊石之戰
開始,內弗爾卡拉與亞述皇帝.薩爾貢、巴比倫國王.沙姆希、米坦尼王子.沙堤瓦札等
人展開包圍網,合攻西臺皇帝.凱爾洛斯,兵臨哈圖沙。
趁隙,薩胡拉在赫利奧波利斯起兵作亂,企圖奪取王權。
兩兄弟未曾知曉的是,薩胡拉早已得到阿波菲斯神所賜予的,穿越至現代的異能。
薩胡拉回到現代的以色列服兵役,接受現代軍事訓練,成為將官,甚至遠赴美國接受
綠扁帽部隊的訓練,參加過波灣戰爭與兩伊戰爭。
最終,內弗爾卡拉不敵沙漠之鷹的威力,薩胡拉的親兵輪姦了內弗爾卡拉,閹割蘭尼
弗雷夫。
禁衛隊長瑪哈特率親兵勇闖戰場,救下奄奄一息的兩人,瓦堤開口請求為內弗爾卡拉
殉葬。
在內弗爾卡拉寂靜的墓室中,空氣逐漸稀薄,瓦堤嚥下最後一口氣之際,溫柔且仁慈
的尊神.歐西里斯親自下凡迎接他,將他的靈魂帶入蘆葦之境。
〈二、阿波菲斯的祝福〉
就在瓦堤耶以為自己的詛咒消失殆盡之時,他卻再次回到五千年前的西臺帝國首都.
哈圖沙。
尊號為「蘇庇路里烏瑪一世」的皇帝凱爾洛斯,在遭遇皇后.巴比倫國王的妹妹.瑪
爾尼加爾的背叛後,便只癡迷於蘭尼弗雷夫的肉體,萬望能得到他的心。
為了成全信徒薩胡拉,那渴望成全偉業的心願,阿波菲斯使蘭尼弗雷夫再度回到古代
。彼時,巴比倫國王沙姆希入侵哈圖沙,劫掠了他,冊立他為巴比倫第一位男王后。凱爾
洛斯率兵在後,緊追不捨。
途經米坦尼王國時,王子沙堤瓦札亦傾心於他,派遣埋伏在巴比倫軍中的眼線,禁衛
隊長.薩克帝將他綁架到位於行省阿勒頗的王府。
沙姆希的弟弟.宰相那波帕拉薩化為女裝,混入沙堤瓦札舉辦的紙醉金迷的宴會,隨
後殺出重圍,將蘭尼弗帶回巴比倫。
巴比倫與西臺帝國因著蘭尼弗雷夫一人,兩國已開戰得如火如荼。尊神.歐西里斯卻
藉著天空女神.努特的權能,用天空戰車帶走了蘭尼弗雷夫。
這一世,混沌之神.阿波菲斯即將戰勝神聖的尊神.拉,邪惡與正義間勢必會爆發聖
戰。
歐西里斯動用神的權能,召集了太陽神祭司.蘭尼弗雷夫,埃及法老.內弗爾卡拉、
巴比倫王國.國王沙姆希、西臺皇帝.凱爾洛斯、亞述帝國皇帝.薩爾貢、猶大王國.大
衛王等人參戰。
正義終究不敵邪惡,一如前一戰薩胡拉使用了沙漠之鷹,這一回,薩胡拉回到現代,
參加哈瑪斯的聖戰,與起義首領艾哈邁德.雅辛建立了深刻的與子同袍之情。
他帶著哈瑪斯手製的火箭砲回到五千年前,粉碎了當世的寧靜,猶如核武器打擊般的
衝擊,粉碎了拉神的聖戰士們希望的幻夢。
至此,邪惡取得了最後的勝利,無庸置疑。
然而薩胡拉因著多次穿越回到現代,靈魂與記憶都被磨損得所剩無幾,最後不論是形
體或者是阿賴耶識都不復存在,整個人歸於虛無之中;不論是歷史,還是現實,都不會再
有人記得他的存在。
或許他確實得到了他想要的那份君臨天下的偉業。可是不論是他的存在,還是他所做
過的一切,都再也無人記得,這又與他想要的青史留名相差得何其遙遠。
阿波菲斯許諾並實現了他想要的一切,可這難道真是他想要的?或許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