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本文與 GPT-4 協作
b. 少年劍士 ×青年魔法師
06 寶石工匠
　　「都被那樣拒絕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不會糾纏不休。」
　　寶石工匠朝柯克萊奧眨眨眼，一副錯過了什麼很是可惜的模樣。
　　柯克萊奧沒能理解對方拋來的眼色，聽見凌斯又說：「他喝醉了。你別放在心上。」
　　「酒後方吐真言哪。」
　　感覺到自己身為話題的中心卻又被隔絕在這場對話之外，柯克萊奧一頭霧水，貼著凌
斯的耳畔小聲追問：「他到底是誰？你們認識？他說的拒絕是怎麼回事？」
　　竊竊私語夾帶溫熱的吐息接連掃上他的左耳，凌斯挪開半步，拉開距離讓陣陣發熱的
耳殼冷卻下來。
　　「他是那晚搭訕你的其中一人。」
　　「哦？我怎麼拒絕他？我說了什麼？」
　　「……我不想說。」
　　凌斯抗拒回答的反應讓柯克萊奧意識到事情可能有點糟。
　　魔法師走向前，主動伸手和寶石工匠相握，他還不能用太大的音量說話，於是輕聲說
：「我之前一定說了很失禮的話，那完全是醉後的失言，不是我的本意，請你見諒。」
　　寶石工匠回以彬彬有禮的微笑，回握時戒指閃閃發光。他一改剛才帶點挖苦的調笑態
度，禮貌回應：「你的演唱很動人，希望之後還有機會聆聽。我應該先自我介紹，我叫歐
斯汀，是一名寶石工匠。」
　　「感謝你的欣賞。我是柯克萊奧，如你所見是個魔法師。」柯克萊奧側身，抬手指引
少年劍士，說：「他是我的旅伴，凌斯。」
　　凌斯沒有上前，僅僅只是頷首致意。
　　商隊的領隊這時候前來通知他的老闆，車隊已經整備就緒，差不多是出發的時刻。柯
克萊奧原本還有些擔心他們跟歐斯汀安排在同一輛車廂，好在歐斯汀已經有一整車裝載他
那些珍貴的寶石作品，商隊老闆也特別指示領隊將柯克萊奧作為貴客單獨安排，確保他的
旅程舒適無憂。
　　隨著商隊長鳴的號角聲，宣告出發的旗幟升起，一行車隊緩緩啟動，朝著中央城市的
方向出發。柯克萊奧上車後咳了幾聲，他的聲音還沒完全恢復，而剛才的談話似乎引發了
嗓子的不適，他正要找點水喝，凌斯已經將水壺遞到面前。柯克萊奧喝了一口，嚐到薄荷
的清涼和一絲香草的甘甜，他湊近壺口一瞧，水壺浸了一只塞得圓鼓鼓的小巧棉布茶袋。
　　「這水味道真好，你泡了什麼？」
　　「一些對喉嚨有益的藥草。以前我家常喝。」
　　僅僅只是一句話，卻是凌斯第一次提到關於他自己的事。柯克萊奧一頓，沒有多說
什麼，又喝了兩口水，嗓子確實舒服多了。他把水壺還給凌斯時，凌斯讓他留著慢慢喝。
　　剛離開城鎮的路況良好，行進平穩，四周寂靜，沒人說話時車廂裡只有馬蹄聲和車輪
滾動的低鳴。柯克萊奧對歐斯汀說過的話越想越在意，忍不住再次問起：「剛才那個寶石
工匠，我到底怎麼拒絕他的？」
　　凌斯看了他一眼，在這話題上顯得有些不情願。「沒什麼好說的，只是一些醉話。」
　　「如果我說了什麼得罪人的醉話，我就更應該知道。」他說得有些急切，嗓子一緊，
又輕咳一聲。
　　「你不是喉嚨不舒服？少說點話吧。」
　　「你若是覺得我問太多太煩人，趕快告訴我事情經過，我就不再煩你了。」
　　柯克萊奧故意曲解凌斯的話，他雙手抱胸，一副沒得到滿意的答案就準備把凌斯煩死
的架勢。
　　凌斯見識過魔法師胡鬧起來的德性（雖然是在喝醉狀態下），還真的有些顧忌，本來
想辯解自己不是嫌他煩的話也就默默吞了回去。難道喜愛唱歌的人都一樣愛說話嗎，凌斯
忽然冒出這個想法，於此同時心裡泛起陣陣苦澀。
　　「所以，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魔法師的追問打斷了凌斯的思緒，他藏起心底的傷感，終於讓步。
　　「那天晚上，他來搭訕你。」凌斯面無表情地說出驚人的真相：「你說，對著他著臉
，你硬不起來。」
　　柯克萊奧的表情先是一片空白，然後漸漸轉為震驚不已。
　　「我、」他張著嘴，混亂的腦袋花了幾秒組織語言，伸出手指比著自己，「我真的這
麼說？」
　　凌斯望著他，眼神像是在說：是你自己要問的。
　　「我說完竟然沒有被揍。」柯克萊奧抹了抹臉。
　　凌斯皺了一下眉，「我不會讓那種事發生。」
　　這就是擁有一名護衛所帶來的安心感，柯克萊奧給了凌斯感激的眼神。
　　「這應該是那晚最糟糕的部份吧？不可能還有更糟的事吧？」還沒等凌斯回應，柯克
萊奧做出打住的手勢，又說：「──算了，還是不知道比較好，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承
受得了更多。」
　　凌斯想了一下，那晚的記憶充滿荒謬和混亂，他只能說：「你真的不能再喝酒了。」
　　「那似乎不太可能。」柯克萊奧有些洩氣地道：「但我無法反駁你。」
　　從馬車車廂的小窗看出去，天空滿佈灰暗的雲層，光線稀薄，空氣夾帶潮溼的氣味。
　　商隊在一處臨近溪邊的空地停靠，稍作休憩，一些成員用水桶汲溪水回來餵馬。柯克
萊奧走下馬車，長時間坐在搖晃的車廂裡使人昏沉疲累，他四處走動，凌斯跟在旁側。
　　不遠處，歐斯汀也下了車，在他的車廂旁邊抬頭察看烏雲密布的天際，一臉思索。
　　他注意到魔法師來到附近，友善一笑，走過去打聲招呼。
　　「這天色看起來不太妙，是吧？」歐斯汀瞥了眼天空，聳聳肩。
　　「看來我們得準備迎接一場雨。」
　　「希望這雨不會太大，不然路途可能會相當艱難。」
　　「確實，道路若是變得泥濘，拉運的馬匹就不願意走了。」
　　天氣話題才進行到一半，低懸的雲層便開始落下細雨。起初雨勢不大，綿密的雨落在
身上，倒還不至於打溼頭髮或衣衫。細小的水珠沾上柯克萊奧的魔法袍，他趕緊提起袍襬
，避免長袍下襬碰到沾溼的泥地。
　　「讓我施個防水魔法。」話剛說完，柯克萊奧才注意到少了什麼，他轉向凌斯：「我
是不是把魔杖放車上了？」
　　凌斯看著魔法師兩手拎著長袍，手裡顯而易見什麼也沒有。「我去幫你拿過來？」
　　歐斯汀一臉訝異，彷彿凌斯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柯克萊奧搖頭，說：「不。現在還不行。」他放開長袍，又說：「我直接詠唱吧。」
　　魔法師雙手虛合，做出上捧的手勢，他低聲吟唱咒文，手心泛起微光，他用眼神詢問
歐斯汀的意願，然後用發光的掌心拂上歐斯汀的衣袖，他的動作很輕，幾乎沒有觸碰到歐
斯汀，魔法就附著上去，雨珠立刻從歐斯汀身上彈開，像無數顆晶瑩飛散的小水晶。
　　同樣的魔法重複一次，柯克萊奧將手裡的光拂到魔法袍上，袍子感應到魔法，一陣流
光滾過袍面的暗繡，溼氣轉瞬消失，魔法長袍恢復整潔如常。
　　他清了清嗓子，正要詠唱第三次，凌斯卻退開一步，迴避他的魔法，「我去拿水。」
凌斯說完，轉身走回他們的車廂。
　　等到凌斯走遠，歐斯汀才開口：「我原以為你們是兄弟。」
　　柯克萊奧指了一下自己，又比了比凌斯離開的方向，「看也知道他是北方的長相。」
　　「或者他是能夠觸碰你的魔杖的關係？」歐斯汀一手撫摸下巴，似乎想通了某個關鍵
處，頻頻點頭，自顧自地喃喃自語。「原來如此，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難怪你那晚會拒
絕我，這樣就說得通了。」
　　「無論你猜到什麼，我肯定你完全想錯了。」剛才得知自己醉後失言的柯克萊奧一陣
尷尬，說：「還有，當時我拒絕的方式很糟糕，我為此向你道歉。」
　　歐斯汀擺擺手，揶揄說：「你喜歡年紀小的，我被那樣拒絕也不奇怪。」
　　柯克萊奧挑眉，意識到歐斯汀這是在尋他開心，雖然自己失禮在先，但故意戲弄的話
他可不會當作沒聽到。
　　「至少證明了在酒精的作用之下，我說的依然是真心話，而不是隨便討好他人。」魔
法師勾起一抹微笑，輕巧地反擊：「──既然我對你一點『性趣』都沒有，那麼，我想我
們之間或許能建立一段美好的純友誼。」
　　歐斯汀愣了一下，隨即笑得開懷，顯然沒料到魔法師的反應，並且覺得很有趣。
　　「真想不到。你唱歌的時候可看不出來有如此尖銳的一面。」
　　「畢竟在我唱歌的時候，你想的是別的事。」
　　寶石工匠一邊搖頭，一邊愉快地笑嘆：「說得對，你有那麼好的演唱才華，反倒是我
的搭訕唐突了，我也應該向你賠罪。」
　　柯克萊奧故作矜貴地點點頭，說：「我們扯平了。」
　　「為了我們嶄新的友誼，請務必來我的車廂喝一杯慶祝。我那裡有一瓶矮人釀造的金
麥酒，那可是我替矮人從十幾車碎石中挑揀出寶石原礦才換到的好東西，可不是輕易拿出
來招待的呢。」
　　矮人的金麥酒讓柯克萊奧眼睛一亮，從中感受到歐斯汀十足的誠意。
　　「我很樂意拜訪、」
　　欣然答應的話才脫口而出，回馬車取水的凌斯快步走過來，溼潤的腳步聲轉眼就到了
身側，柯克萊奧立刻吞回後半句話，凌斯將水遞給他的同時給了他警惕的一瞥。
　　柯克萊奧改口：「至於慶祝的部份再看看吧。我現在是被監督管束的狀態，可不想再
寫更多悔過書。」
　　「像你這樣的魔法師也會寫悔過書？」歐斯汀調侃他誇張的形容。
　　「不如說我很擅長。」柯克萊奧喝了口水，一絲狡黠的光閃過他的眼底。「我在學院
的時候可不是什麼好學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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