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經驗我小時候有過。
小時候很想養各種各類的動物,
曾經買了一群某種蟹,帶回家泡到水裡,結果疏忽了水質,蟹全吐泡沫死了。
又曾經想養捕獲的螳螂,結果卻因我的笨拙而不小心把螳螂壓死了。
這一直是讓我慚愧懺悔的事。
不過我倒想提提最近的殺生。是覺得不應該卻沒那麼哀傷。
我住的地方,不知何故常有老鼠橫行,一陣一陣的。
本來我也只是忍著。
數年前我忽然間發現我的儲糧被咬破洞,辛苦趁賣場特價買的粗糧都毀了。
我當然知道所謂「我的」「私有財產」只是人類發明的一種概念是擴充的我執。
但我不得已在這世上生存,心中還有些妄念,想完成點什麼想報答對我有恩者。
我不願就在這當下直接捨棄一切財產外出乞食或拾掇。
而除非到了最後一刻,
我亦暫時不願實踐餓死(耆那教對生命世界最沉重最神聖的抗議),
或者其他方式自殺(試過失敗,我承認我懦弱)。
也因此我得保護「我的」財務。
把食物盡可能用鐵容器包起來,但老鼠還是持續光顧。
那陣子我忽然重感冒,
還外加想起以前老鼠死在家中不知名處腐化後才發現而屍臭四溢的遭遇,
我決定採取些行動了。
首先是捕鼠籠,置於某些交通要道,
順利捕獲數隻,
我都買了單身鼠房(避免繁衍)安置他們,每天餵食物與水。
但有幾隻實在太聰明了,
不但不進捕鼠籠,還似乎挑釁式地故意在我睡眠時發出聲響鬧。
於是我下狠心用了黏鼠板,一整排下去,
終於讓這幾隻老鼠落網,還傷害到了些無辜的壁虎。
那時我沒經驗,也就狠心等著他們在黏鼠板上痛苦而死而後丟棄。
老鼠消停了好一陣子,後來又來,
曾經有捕鼠籠順利捕獲的,被我養個兩三年過世的。
但最近又有一隻特別聰明的怎麼布陷阱都不入。
我參考了可用食用油讓老鼠從版上下來的方法,
睡前布置黏鼠板醒來就收以免傷及無辜壁虎,
終於在今晨捕獲,也順利用沙拉油讓他先進入捕鼠籠,再送入單身房。
希望這波老鼠到此為止。
另外我還殺害過蚊子、蟑螂等。
內心還是持著分別心,對他們不像對老鼠一樣哀傷。
可老鼠畢竟也還是傷害了幾隻。
雖說我根本不是個東西,
但以小窺大,猜想像阿育王等在政爭戰爭中殺人,
或許也是帶著不得已的痛苦心情而執行吧。
(不過某些享受殺害的病態人格者恐怕得另論。)
當然,造惡業無數,對我來說要脫離這生命相殘的五濁惡世或許更難,
可是至少內心嚮往徹底擺脫感官束縛擺脫生命相殘的解脫境界,
但願菩提種子能在某生某世發芽結果,順利超脫。
也希望能有機會迴向給那些被我所殺害的無辜生命:
我知道大家都只是為了混口飯吃不得已,但很抱歉我得傷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