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資訊] 搶救專注力!兒童正念練習受歡迎

作者: cool810 (silence)   2014-10-30 23: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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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Emotional Awareness〉
達賴喇嘛:有個因素就是大家常說的,一個巴掌拍不響。在佛家傳統中,還有一項
認識,事實上,這要歸功於佛陀,他不用武器或力量強大的工具,光靠「慈」的武器就
有辦法屈人之兵。慈與悲天生具有這種能力,可以使人屈從順服。當然還要看對話的內
容,以及對話的主題。
你越能夠處處關心,就越有能力提高警覺,找到這種心態。在佛家的禪修實務上,
要培養這種覺知,最主要的方法就是修持正念(mindfulness)。第二種方法就是時時
覺察思想的實際過程,只觀察你的心靈與浮現的念頭,明白當下生起的一切。人們認為
要培養監控能力,這個方法比較明確。
Clifford Saron:正念最主要傳授的,就是培養對意圖的覺察。在你伸手取杯,或
是呼出下一口氣,走下一步之前,試著抓住那一瞬間。只要能提前覺察到你的意圖,就
可以在它們演化為複雜的行為之前,抓住那非常微妙的片刻。複雜行為的次要素包含可
能導向破壞性行為的路徑以及附加的一連串意圖。如果擁有這個「對意圖的觀照」(
attention to intention)技巧,意味著你較能夠打斷一系列可能導致破壞性行動的事
件。同樣的,在禪修之中,培養後設認知的覺察力(注意觀照的品質),比較有能力偵
測到你的感受已經溢出「安全地帶」,於是你會慢慢養成對自己持續友善的態度,每當
情緒強烈的時刻,破壞性的行為可以減輕一些。這種技巧的神經機轉就跟其他學習一樣
,呈現出大腦的連結模式之改變。
達賴喇嘛:正念禪修背後的基礎,以及在日常生活中應用的根本,以佛家語言來說
,是指每天的活動,包括行、住、坐、臥等,都要維持你專注的明晰,總是警醒的在當
下。先培養正念的技巧,然後才能加以應用。
我們通常會在全神貫注於工作很入神的時候這麼做,休息,也讓頭腦冷靜。那只是
暫時的方法,而不是真正改變你的頭腦,問題還是在那裡,培養慈悲心就真的是在處理
根本的問題。
長久以來,緬甸、泰國的佛教徒都這麼做,這確實是訓練正念的一個開始或方法。
在那段時間裡,你持心專注於呼吸,進,出,進,出。這是增進正念的方法。然後,你
看,這些佛教僧侶,佛教徒傳統,就走路一整天,一整天都走著。正念行走,現在右腳
,左腳。試試看,或是吃東西。所以,那就是正念,這個練習可以改變你的正念。
在禪修手冊裡,專注於呼吸向來是去除心散亂思想最有效的方法,對於無法聚焦的
頭腦,觀呼吸很有助益。然而,我們必須區分觀呼吸的正念禪修與進級的瑜伽禪修兩者
的不同,後者的目標在於巧妙運用特定的能量。那是兩回事。這裡我們談的是簡單專注
於呼吸,另外那一種進級的禪修方式並不是專注於呼吸,比較是帶出生理機能上的效果。
Margaret Cullen:由於若干德高望重的禪修老師與作家,包括一行禪師、Jon Ka-
batZinn、Jack Kornfield的影響,正念在西方已經逐漸成為一個人們耳熟能詳的詞彙。
一行禪師是舉世聞名的越裔禪師、詩人與和平倡導者。他定義正念為「一種奇蹟,它可
以在轉瞬之間召回我們散亂的心智,將它回復完整,因此我們可以結結實實地活過生命
中的每一分鐘。Jon KabatZinn是正念減壓課程的創始人,他所傳授的內容被人們廣泛
運用在一些世俗的場景之中,包括世界各地的醫療保健、教育和商場上。他寫道:「我
們可以視正念為每一個片刻不帶批判的覺察,培養時時留心注意的能力,活在當下,不
做反應,而且盡可能敞開胸懷。」Jack Kornfield與人共同創立了美國最早的兩家禪修
中心,他形容正念為「人類天生的能力,刻意而全心全意地關注自己的所在之處,自己
實實在在的經驗,並且從中學習。」向智長老(Nyanaponika Thera)是二十世紀中葉
的一位佛教僧侶、老師與學者,在他的一本著作中認為,正念是佛教禪修的核心。這所
有的定義都指向大腦或存在的某種特質,不只是覺察到當下,還要活得健全,以及「敞
開胸懷」、「回復完整」,並且有能力學習。
南傳佛教的上座部阿毗達磨把sati精確定義為十九善心所的其中一項,它的功能是
「不惑或不忘。」在《尼柯耶》(Nikaya)中,sati意指「良好、高明或正確……的一
種關注」,而且它可以是「四念處」的縮寫,後者通常被譯為sati的建立,但也是指能
夠建立起正念的方法。菩提比丘(Bhikkhu Bodhi)是向智長老的學生,也是佛教僧侶
與學者,他寫道:「當sati用在禪修實務上時,英文並沒有一個可以精確表達的字眼。
」雖然英文的翻譯依舊鎖定為「正念」(mindfulness),這裡至少有三種sati的背景
,使用上也稍有不同。
儘管這些名詞的背景與詮釋有所不同,學者與禪學老師都同意,sati、sampajanna
和appamada都是培養心智能力的根本。況且,佛教與俗世的正念課程在西方國家如雨後
春筍般興起,因此對於大多數不甚熟悉梵文與巴利文譯文的修行者來說,正念的廣泛運
用已經具有文化上的意義,而且是相當平易近人的「概括性」詞彙。
B.Alan Wallace:若正念等於純粹觀察,就很容易使人誤以為培養正念和道德無關
,也無涉於培養心靈的健康或減少不健全的狀態,這是再嚴重不過的誤解。在巴利文的
阿毗達磨藏中,正念列為健全的心靈狀態,而非純粹觀察。
在許多方面,培養純粹觀察很重要,有越來越多的人研究它對心理與精神違常的益
處,但是不能將它和正念畫上等號。若是兩者相同,那麼佛陀有關道德的一切教誨、三
昧、及智慧皆不成立。人們太常天真的假設純粹觀察就是禪修的一切,而否定其他的佛
教教義,認為那不過是空話與繁文縟節,棄基礎教誨而就個人自有的成見。
在三昧的修行中,純粹觀察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然而純粹觀察並非完整的修行
,究其本身來說,它有幫助,卻也有極大的限制。
Paul Ekman:我想介紹另一個概念,那是要達成情緒平衡的另一個副作用,或者也
可以說是障礙。我希望藉由認清這些障礙以克服它們。多年前,我跟我的恩師 Silvan
Tomkins學得情緒劇本的概念:我們的情緒往往都是遵循重複發生的劇本。就好像我們
多半帶著一部劇本四處行走,機會一來,同樣的戲碼就不斷上演。我們為周遭人物分派
不同的角色,像電影導演一樣,以便重複上演同一套劇本。情緒就跟心情一樣,會使我
們錯看這個世界。
達賴喇嘛:佛家針對慈悲的修行有類似的概念,雖然不盡相同。我們的做法就是培
養一種觀點,一種認知,將眾生都看成某個親愛的人,其中一個典型,就是把他們都看
成是你的老師,或是你的母親。
一般印藏文化假設,母親是情感與珍愛最主要的象徵,也許其他文化中並不認為如
此。去年我參與了一項遊行,也在廣大群眾面前演講,現場有許多孩童,我談到感謝父
母的重要性,尤其是母親在人一生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母親是如何的慈悲與愛之象徵
,那是無條件的愛。我收到一個孩子的信,信上說:「你錯了。我媽媽從來都不是慈悲
的象徵!」(大家都大笑)
我只提出這一點,因為一般而言,在文化上,母親都被視為慈悲與愛的象徵。重點
是,你可以制約自己,用不同的觀點去看待別人。這表示你可以刻意培養一種觀點,用
你想要的方式去看待別人,用正面而有建設性的方式。
同樣的,佛家認為妄念、厭惡、執著、貪欲都很擾人,因此刻意用「毒」來形容它
們,是為了讓人們更明白這些心態的破壞性。
Paul Ekman:有些技能,你一旦學會就終生不忘。如果你學會打字,即使一兩個月
沒打,還是可以打得很快。我有十年沒騎過腳踏車,但是一跳上車就騎了起來,我始終
沒忘記如何騎車。但是活在當下,監控此刻,卻像是截然不同的技能。那比較像是演湊
會裡的鋼琴師,你得練習才行;沒練就無法維持。你同意這點嗎?
達賴喇嘛:或許稍有不同,因為你描述的其他技能,如打字或騎單車,都是真正的
肢體活動,而正念卻比較偏向精神性的活動。正念確實需要持續的練習,不過佛教典籍
卻認同,到了某一個階段,它就會變得毫不費力。
Paul Ekman:那是人人都可以到達的境界嗎?
達賴喇嘛:有些人培養正念能力非常高超,以致當他們禪坐的時候,渾然不覺周遭
發生的一切,有些人就有這種能力。
Paul Ekman:兩件事,或者說三件。首先,這是發生在他們禪坐的時候,而不是和
別人互動的時候?
達賴喇嘛:當然,是的,我了解你的意思。
Paul Ekman:一個可以一心二用的人。
達賴喇嘛:一心二用,是的,你可以將正念帶入日常的互動之中。
Paul Ekman:我通常反對一心二用,我希望別人全神貫注。
達賴喇嘛:在佛教的知識論與心理學的書籍裡,大家都了解人類只能一次專注於一
件事物,你沒有辦法在同一個時間專注於兩種不同的心理思維。問題是,這點如何和這
位大師的經驗不互相牴觸呢?要了解這點,就必須看到,當你說一個人在任何一剎那只
能專注於一件事時,這句話是適用於短暫的時序當中。基本上,有兩道思緒正在進行,
其中一道在進行的同時,另一道也在進行中,因此是在同一個片刻兩道思緒交互進出。
從某個角度來看,你看到的是不同的思考流程快速的移轉。
Thupten Jinpa:尊者說,這點西藏唯識學稱為「作意」,就某個程度來說,尊者也
必須一心二用,因為他常參加一些冗長的會議,他一面聽,一面還會進行他日常的修行。
Paul Ekman:他也這麼做?
Thupten Jinpa:他悄悄地做,但他說他只能做到某種程度,如果是很嚴肅的討論,
他就不能一心二用。
Paul Ekman:我有三個想法。第一是這個維持專注的人同時也在進行禪修,這比起
沒有在禪修的人,也許較容易分神。第二個想法,也許這個人能夠做些非比尋常的事,
也許他就像莫札特,我們知道他擁有非凡的能力。如果我們都以為自己可以變成莫札特
,就會很不快樂。就像有些人是天才作曲家或天才運動員,有些人是大腦的天才,他的
頭腦彈性較佳比較有能力做到我們在談的這件事。我們可以學習,卻不應該讓它成為我
們的目標,如果我們以為自己也可以到達那個境界,難免就會失望。我們的目標應該是
開發自我心靈到能達到的極限,而不是別人所能夠達成的境界。
Richard J.Davidson:這裡的觀念是,我們的緩衝內容總是時時改變。以此論之,
他和佛家的無常(anicca或impermanence)非常類似,後者指的就是一切事物都會改變
。前額葉皮質區可以做為短期的緩衝,或者它至少會引導大腦的其他部分提供這類的緩
衝,但是緩衝的內容物總是隨時在變。我們大多數人也許無法敏銳覺察到這持續不斷的
改變,這是修行之人可能從經驗中搜集而得到的一種重要的洞見,修行者真的比較能夠
熟知自己心靈的本質。
前額葉皮質區有緩衝的特色,我們的工作記憶(即意識可以輕易觸及的記憶)也在
隨時改變,但我認為人之所以需要不斷修行和這兩件事並沒有直接的關係。我相信修行
的需求來自其他因素。為什麼音樂家在技術登峰造極之後仍須不斷練習?為什麼運動員
的表現已經非常傑出卻還是需要訓練不輟?為什麼棋士和橋牌手的技術已經十分精良卻
還是不能停止對弈?我相信由禪修培養得來的技巧也是一樣。
其一,這些領域的執行者有上進心安於現狀是不夠的,禪修也是如此,修行者的直
覺認為,總是有更進一步發展的空間促使他們想要持續修習。其二,世上有些運作因素
與力量會減損我們在這些領域中的收獲。在修行中培養而來的技能尤其如此,在我們的
文化中有許多破壞性情緒的源頭,還有絡繹不絕的可能破壞專注穩定的外在刺激。因此
專注穩定與情緒平衡可能藉由修行培養而來,然而光是想要有效維持修行的水平,就必
須持續不斷的修行。
根據個人經驗與新的研究發現,修行可能長久改變大腦中會影響到情緒調節與專注
力控制的某些部位。然而,我們很難知道,假使修行者不再繼續修行,這種改變是否依
舊能夠維持下去,因為大多數修行者都修行不輟。何況,繼續修行的結果,正式的修行
與日常生活之間的界限會逐漸模糊,而終至消失無蹤。
Paul Ekman:我要回到那個問題,如果你知道自己就要進入一個挑戰情緒的情境,
一個可能嚇到你或使你動怒的情境,你是不是可以事先做點準備,更能夠確保自己做出
建設性的反應?
達賴喇嘛:以我自己來說,我發現有個較為有利的方法,就是不要太過一本正經。
輕鬆一點的態度就會使情況大不相同。你覺得負擔和責任越是沉重,你越在情緒化的情
境裡,就會變得越脆弱。1950年代是一個充滿挑戰性的時代,我在面對中國和我們的人
民時,感覺到自己的負擔和責任都很沉重。當時是少不更事的歲月,那數十年之前,我
比較緊張,因此覺得肩上的擔子格外沉重。
大約十年前,在達蘭薩拉發生一次相當大的地震。有一位修行者幾年前過世了。他
在地震之後告訴我,他對地震幾乎毫無知覺,因為他當時正在進行培養自制力的修行。
他的身體幾乎沒有感受到那場震撼。
Thupten Jinpa:類似的情況也發生在尊者身上,幾年前在達蘭薩拉發生了另一次
強震,尊者因為正在禪坐,他也不太感受到那場地震。你的心態似乎也會影響到你對外
在情境的反應。
當時他帶著利益眾生的意圖進行禪修,那是基本的佛家修行法。也就是菩薩戒,全
心利益眾生。後來他知道發生了大地震,自己卻沒有感受到時,便想到:「死亡來臨時
,如果我是在修持菩薩戒,就不會有恐懼。」當然,這還牽涉到許多其他日常的修行。
最基本的菩薩戒為:「眾生無邊誓願度。煩惱無盡誓願斷。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
無上誓願成。」藏傳佛教包含了更多的誓願。另外,許多學者對這四大弘願也多所申述
,外加他們對慈、悲、喜、捨,例如蘇南仁欽格西曾經寫過一段話,是關於自制與利他
主義:
眼前我們對朋友與愛人的情感,都混合著執著。我們的目標是培養一種對於眾生的
無私的感情,那是不受這種執著汙染的。只要有一個生命被摒除於這種情感之外,我們
的一切所為,就不是大乘佛法。我們連想都無法這麼想,更別提用行動具體呈現。唯有
佛與菩薩具備這種態度。試著喚起這種思想與覺受,即使只是片刻時間,都很值得。
先決條件,就是培養無邊的捨心。生命一再的輪迴轉世,因為他們對某些人有執愛
,對某些人則有執惡。如果他們都能保有捨心,那不是很了不起嗎,他們為什麼不這麼
做呢?但願他們都可以做到!這般思惟就稱為無邊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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