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意抑或是字義？召會與改革宗的解經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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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很有意思的題目，值得大家反思：我們華人基督教的神學功底到底有多漿糊？我在
文章後面列出兩篇典型的文章的段落。
多年前，唐崇榮批判召會基督論的時候，有一段非常經典的話，列出來給大家參考：『聖
經從來沒有提到，耶穌有受造的一部份，這是亞流的異端，是諾斯底主義的異端，是李常
受的異端來毒害教會。』這段曾經被許多華人基督徒視為金科玉律的謬論目前基本上已經
被澄清。但是，這句話裡面還有一個非常詭異的自我矛盾（paradox）的邏輯。就是，根
據唐崇榮的標準，有一種基督論可以同時是亞流的異端+諾斯底主義。從教會歷史來看，
亞流主義的重點在於否定基督具有真實的神性，而諾斯底主義（瓦倫天奴派，參考特土良
的《关乎基督的肉身（ON THE FLESH OF CHRIST）》，是幻影論/Docetism的一支）則是
否認基督具有真實的人性。
現在問題來了：怎麼可能有一個人教導基督同時不是神，也同時不是人？教會歷史上還沒
有出現這種案例過。所以，只有兩個可能性：1）講這句話的人根本不懂神學，滿嘴跑火
車；2）李常受確實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創立了一種打遍基督教無敵手的基督論。
但是，這種荒唐的邏輯，曾經在過去30年中橫行華人基督教，被視為正統基督論的標準。
而各大神學院，神學家沒有一個跳出來告訴唐崇榮：你亂講誒！可見華人基督教的神學水
平。
當然，看完系統神學基督論的例子後，我們再來看看對召會解經的批判。我列出的兩個典
型的，代表改革宗方面所作出，對於召會解經的批判。前者批判召會所繼承的時代論的解
經是『字義解經』。有興趣的讀者可以進一步參考：張永信的《末世神學初探》，溥偉恩
的《認識時代論者》（校園）等等。第一篇文章給字義解經下了一個非常清楚的定義：『
所謂字面解經，是依據經文的文法與歷史脈絡，作最簡明直接、合理自然的詮釋；除非經
文的文體本身 (如詩體、寓言) 顯 示不能作字面解釋，否則應盡可能按其字面的意義來
理解。』後者則批判：『有的雖然也強調聖經，但卻不是通過對聖經文法結構和上下文細
心地研究去發現聖經本身要講的意思，而是寓意解經或靈意解經，要發現聖經背後“隱藏
的意思”，但實際上卻往往把自己的意思讀入聖經，偏離了聖經的本意；』這是批判召會
主張『靈意/寓意解經』的典型論述。有興趣的讀者可以進一步參考蔡麗貞的《誰說字句
叫人死？》這本書裡面，花了整整一章（9章？）批判地方召會的靈意/寓意解經。
這裡，有兩個有趣的現象。
1）又是改革宗 就像前面所舉出，對於地方召會基督論的批判一樣。召會在基督論被批
判同時具有在神學光譜上完全對立的『亞流主義』和『諾斯底主義』。在解經上面，又被
同時批判具有完全對立張力的『字義解經』和『靈意解經』。有趣的是，作出這種荒謬結
論的，還是改革宗。
論的，還是改革宗。
2）自我矛盾的邏輯 在這裡需要稍微解釋一下。『字義解經』基本上來說是最為『客觀
』的解經方法。因為加爾文自己是律師出身，個性非常謹慎。所以，他的解經非常傾向『
字義解經』的路線——但這不代表他否定『靈意解經』。所以，改革宗非常容易接受，並
極力擁護『字義解經』的方法。蔡麗貞的《誰說字句叫人死？》一書就是鼓吹『字義解經
』。而在改革宗的解經光譜中，『靈意解經』基本上是最為『主觀』的方法。在唐崇榮的
口裡，基本上就叫做『胡說八道』。（但是，我發現改革宗方面幾乎根本沒有研究過他們
口中所批判的『靈意解經』的『規則』。）如果，地方召會如同蔡麗貞所說的，是『靈意
解經』，那麼怎麼可能在末世論的解經上面，完全採納『字義解經』的時代論？並且，如
果時代論採取『字義解經』的方法，照理來說，應該跟改革宗是一家人啊！為什麼還要被
改革宗批判？如果改革宗批判召會的時代論是字義解經，那麼改革宗不就是承認自己在末
世論上面採取的是『靈意解經』的立場？那麼，改革宗就是反對改革宗自己的解經立場嘍
？變成跟召會是一家人了？抑或是，改革宗和召會一樣，都是同時接受『字義解經』和『
靈意解經』的原則？（例如：改革宗就批判，聖經中『1000年』不能照字面解釋。但是，
1000代表幾年？又說不清楚。可以參考《認識時代論者》一書。）
最後，如果您是改革宗的背景，請別生氣。這是『事實』。所以，您當回頭審思華人改革
宗神學的『準確度』為何。:)
如果您不是改革宗，那麼請小心。因為華人基督教的輿論基本掌握在改革宗手裡。所以，
當您在網絡或書籍中看見某種『激進+自我矛盾』的說法，往往是已經被影響過的，帶著
偏見的輿論。要小心謹慎，多多求證為佳！
偏見的輿論。要小心謹慎，多多求證為佳！
最最後的結論：別相信坊間的傳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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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論對聖經解釋的一致性
http://lk15911.blogspot.com/2014/10/blog-post_19.html
【時代論的整個神學系統是建造在其釋經原則之上，就是堅持最大可能的字面解經。
所謂字面解經，是依據經文的文法與歷史脈絡，作最簡明直接、合理自然的詮釋；除非經
文的文體本身 (如詩體、寓言) 顯 示不能作字面解釋，否則應盡可能按其字面的意義來
理解。】因著這樣的釋經原則，他們認為舊約先知有關復興以色列國的預言不能被靈意化
地理解，而論定為已應驗 在教會之上。時代論者堅稱以色列民與教會有分別，上帝在對
兩個群體有一同的應許和拯救，而舊約有關以色列國的預言只能成就在未來要在地上建立
的千禧年國度 裡。
對未曾受過神學訓練，但卻尊奉聖經權威的華人牧者和信徒而言，這樣的釋經原則是
既自然又合理的。尊重聖經權威的人，自當接受聖經的字面論述為必 會成就的事實，而
不能視作象徵性的文學語句；弔詭地說，那些在人眼中愈是匪夷所思、難以置信的記述，
便愈考驗人們對聖經權威的尊崇程度，真正忠於聖經，忠 於上帝的人，便得義無反顧地
宣認它的真實性與事實性，以顯示他們將聖經置放在自己的感情和理性之上。反之，將字
宣認它的真實性與事實性，以顯示他們將聖經置放在自己的感情和理性之上。反之，將字
句看為象徵符號，並且轉彎抹角地予以這個那 個詮釋的做法，在他們看來就不過是巧言
令色、陽奉陰違、口是心非的同義詞。聖經記述的事實性 (Factuality) 與權威性是分不
開的。
我知所信 ——反智與崇智的危機與出路
https://www.churchchina.org/archives/150501.html
總之，在以上諸多因素的影響下，在當今中國家庭教會中，反智主義呈現出多種表現形式
。有的是注重說方言、神跡奇事，注重感覺和關係，但卻忽略聖經所啟示的真福音及其大
能；有的是強調屬靈直覺，卻忽略聖經啟示的真道乃是信仰生活唯一、清楚的指引（聖靈
的工作也是見證基督，引人進入一切的真理），無形中把人的主觀領受當成了權威；【有
的雖然也強調聖經，但卻不是通過對聖經文法結構和上下文細心地研究去發現聖經本身要
講的意思，而是寓意解經或靈意解經，要發現聖經背後“隱藏的意思”，但實際上卻往往
把自己的意思讀入聖經，偏離了聖經的本意；】有的雖然注重聖經字面顯然的意思，注重
話語，但卻輕視教會兩千年來神學、牧養和體制的傳統的價值，以至於缺乏合乎聖經的系
統的真道規模、成熟的牧養和治理模式，難以扎實地抵禦這世界系統的思想學說的衝擊，
卻錯以為自己最純正、最完全。反智主義也有一個最明顯的表現，就是把生命和知識對立
，把生命和體制對立，因此也帶來反神學、反體制的傾向。他們認為教義和神學把活的神
變成抽象的知識和教條；認為注重知識者往往能說不能行，且因知識多而自高自大。他們
認為重要的是神自己的帶領，重要的是生命，因而抗拒吸收西方教會的教義和神學傳承，
也會出現重律法和個人敬虔，對福音無確知，以及被異端迷惑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