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大家論壇》市場視角：全球消費力的關鍵 中國消費者將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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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爾
● 英國前財政大臣
● 高盛資產管理前董事長
● 英國曼徹斯特大學榮譽經濟學教授
過去10年間，中國的中產階級不斷茁壯、消費實力持續增長，往往扮演帶動全球經濟的角
色。
在2008年金融危機之後，我曾表示美國和中國的角色應該互換，美國多存錢、少花錢，中
國則相反。
直至2018年，美中雙方仍維持這種趨勢，但如今已出現轉變。
中國經濟體制出問題
中國做為iPhone、Mac、iPad的市場，重要性與日俱增。由於中國經濟疲軟，蘋果於1月2
日給投資人的公開信中，宣布下調2019年第1財季的營收預期。
部分科技產業分析師認為，蘋果內部的角力互動也有可能是財測下修的原因，但是蘋果這
項舉措，恰恰證明了中國的消費力正在下降。
比起近日的中美貿易爭端，中國消費力持續衰退更令人憂心。
美國貿易政策和其他外部勢力對於中國國內的消費情形影響不大，由此可見，消費低迷是
根植於中國經濟體制的問題。
試想過去10年的轉變，便能夠了解此問題的嚴重性。根據中國2010年年底的官方數據，中
國的國內消費約占國內生產毛額（GDP）的35.6%，這相較於多數經濟體是極低的比例，更
別說與美國相比：美國的國內消費幾乎占其GDP的70%。
若以名目美元（nominal dollar）計算，中國的國內消費約為2.2兆美元，而美國的國內
消費約為10.5兆美元，幾乎為中國的5倍之多。
美國消費者扛起全球市場大樑？
儘管如此，中國的整體成長率高，表示中國消費者潛力十足，可以為蘋果、BMW、
Burberry、福特等國際大廠帶來可觀的收益。
2017年，中國國內消費提升為GDP的39.1%，以名目美元計算約略超過5兆美元，僅7年便成
長了近3億美元。雖然仍然遠不及美國在2017年約13.5億美元的消費，但差距已經縮小。
若中國維持其名目GDP成長和國內消費的趨勢，中國消費力在2020年前可再增加2兆美元，
約達美國的一半。
屆時中國消費者對全球經濟的影響力將僅次於美國消費者。
中國在2000年至2010年的GDP年均成長率為10%。展望2021年至2030年期間，年均成長率約
為8%，消費將逐漸達到GDP的一半。換句話說，中國在2030年前，年消費將達18.4兆美元
。若此預估正確，以名目美元計算的中國消費將超越美國。
2019年年初的此刻，我們應該思考，若此預測失準，會對全球經濟帶來什麼影響？
若蘋果近期的評估實際反映出中國消費力普遍低迷，美國消費者是否能夠獨挑大樑，持續
在未來10年推動全球經濟發展？如果無法，是否有任何其他國家能夠挺身而出，全面或局
部挽回頹勢？
中國消費力無可匹敵
根據我過去40年的經驗，美國的實力不可小覷，美國消費者可能以各種方式克服難關。即
便如此，尚有許多因素會影響消費者的購買力，包括通貨膨脹、高借款成本（borrowing
costs）、美國面臨要增加儲蓄的壓力。
除此之外，過度依賴美國消費者的風險眾所皆知，正如2008年，美國打了一個噴嚏，全球
都感冒。
其他國家幾乎不可能介入全球市場以促進消費，至少未來10年內不太可能。目前，大型的
已開發經濟體多半成長低迷，這些國家的消費者開銷對全球經濟的影響力也始終不高。
未來20年，印度、印尼、奈及利亞等新興經濟體絕對可以彌補美中消費力的下滑，但是這
些國家當中，無一可媲美中國今日的消費力，甚至在未來10年仍是如此。
印度的名目GDP在2020年之前可望突破3兆美元大關，成為世界第5大經濟體。但印度消費
者若要達到與中國消費者對等的消費力，還需要非常久的時間。
保障鄉村移工權利
中國消費者是否能起死回生？我的態度樂觀但仍有所保留。中國的執政者要審慎考慮，提
供更多「直接財經支持（direct fiscal support）」，還要改革戶籍系統，因為此系統
目前未保障大批鄉村移工的權利。
經濟安全性提升，這些移工較有可能將儲蓄轉為消費。誠然，這些政策將是中國當局的額
外負擔，但如果沒有這些措施，局勢可能每況愈下。
（翻譯：劉子瑄，責任編輯：簡嘉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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