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種族主義的背後:美國本性中的道德污點與反人道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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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成
2017年8月18日
川普的競選的目標人群主要是美國藍領白人工人,其做法是更加頻繁和高烈度地使用2012
年羅姆尼的競選策略,將工人收入的下降歸結到外來移民和少數族裔身上,煽動種族主義
情緒,來掩蓋階級矛盾,這是美國壟斷資本長時期的差異化統治策略,以將底層人民分化
成各種不同的種族和群體,防止階級意識的復甦和階級的成熟。這一次,川普獲得了成功
,正如歷史上英美主導的世界壟斷資本集團曾不得不扶持希特勒來消滅德國共產黨並試圖
消滅蘇聯一樣。
通過2016大選,川普非常成功地在美國煽動起了史無前例的白人種族主義浪潮。川普被貼
上的種族主義標籤,帶有非常大的必然性,並非僅僅來自競爭對手的髒水。通過種族主義
來煽動普通白人民眾支持自己的代理人,是美國富豪階層及80年的以來共和黨屢試不爽的
妙招。川普本身是茶黨運動的主要資助者,川普的核心支持力量是茶黨運動。川普的副手
彭斯是科赫家族的政治代理人。茶黨運動有兩大金主或者說兩大股東,第一個是科赫家族
,第二個就是川普。科赫家族自冷戰年代開始就一直信奉極右的保守主義理念,其在冷戰
年代資助的“約翰‧柏奇會”曾支持種族隔離、反對民權運動和福利社會,這就決定了茶
黨運動及川普這股政治勢力永遠擺脫不了種族主義色彩。諸如以上原因,川普和3K黨及其
他極端的白人種族主義勢力(如因支持新納粹運動在捷克被捕過的美國前路易斯安那州眾
議員大衛‧杜克)之間一直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
2007至2008年金融危機後,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體系遭受重創,社會主義運動開始走出蘇
聯巨變冷戰結束後一蹶不振的萎靡態勢,其蓬勃發展的態勢一度讓美國及西方統治階級心
驚膽寒。因此,重新採用某種新民族主義、新種族主義乃至新法西斯主義來消滅社會主義
運動,就幾乎是一種必然。
漢密爾頓等美國開國國父們就曾在《聯邦黨人文集》中直白地坦誠,美國開國國父們為美
國所設計的這種社會制度和主流意識形態,根本目的是使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本身將分
為如此之多的部分”、使無產階級的“聯合即使不是辦不到,也是極不可能”,這種方法
,“可用美利堅聯邦共和國來作範例”。而種族主義,一直是美國歷史上用來分化無產階
級和勞動人民的有利武器。1790年,時任美國副總統約翰‧亞當斯就說,“必須有一群處
於最底層的人”,美國人不僅需要爭當先鋒,還需要可以輕視的對象。林登‧約翰遜總統
在解釋為何讓貧窮的白人推崇種族主義時說:“如果你能讓最底層的白人男子相信,他們
優於最上層的有色人種,那麼他就不會注意到,你從他的兜裡掏錢了。天啊,給他一個可
以輕視的對象,讓他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這樣他就會為你傾其所有。”[1]
也就說,當工人階級還沒有被馬列主義政黨組織起來形成自為階級的時候,作為自在階級
,他們會被各種政治組織和意識形態所吸引。正如馬丁‧雅克觀察到的:“工人階級不屬
於任何人:與左派一廂情願的想法不同,工人階級是政治變量的表達形式,其政治傾向性
是不可預知的”。[2] 而美國歷史上,工人階級因為宗教因素、道德因素、種族因素而在
選舉中支持明顯的富豪階層政治代理人的現象屢見不鮮。
一、美國與北美印第安人的滅絕
據美國一些誠實、嚴謹的學者在20世紀80年代末期到90年代初期依據史料重新做出的推算
,當哥倫布1492年“發現”美洲新大陸時,在現在北美的美國、加拿大境內居住的印地安
人總人口少則為3000萬,多則達1億。[3]
事實上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這種說法帶有明顯的歐洲中心論和殖民主義色彩。客觀地來
說,美洲唯一、真正的最早發現者是印第安人的祖先——那些幾萬年以前從亞洲進入這塊
大陸的人們。歐洲殖民者對美洲的這次所謂“發現”,其實是對美洲物質財富的大搶劫,
對美洲的真正主人——印第安人進行的種族大滅絕。實際上,如果不是中國的四大發明經
過伊斯蘭世界傳播到歐洲,歐洲至今可能仍然是比當年的印第安人更加落後的野蠻之荒。
而在與亞歐大陸基本隔絕的美洲,印第安人幾乎獨立地發展出獨特而悠久的瑪雅文化、阿
茲特克文化、印加文化等燦爛文明。古代美洲印第安人培育了玉米、馬鈴薯、番茄、菸草
、向日葵、可可等40多種農作物(至今美國人的糧食中大部分還依賴這些作物),瑪雅的
數學和曆法的精確程度遠遠高於同時代的歐洲,印加的外科醫生能用金和銀做的刀片施行
開顱外科手術。但是印第安人沒有強大的國防,於是被擁有強大戰爭武器的“先進”歐洲
人給野蠻地滅絕了。
美國的感恩節的起源,是歐洲最初的移民感謝印第安人對他們的接納和幫助,使他們在陌
生的北美大陸生存下來。當英國的移民1620年乘坐“五月花”號抵達北美時,“他們既無
經驗又無裝備,幾乎在荒野餓死……春天,一些印第安人來到這裡教他們如何在小山上種
植玉米,用魚作為作物的肥料,還帶來了野味和其他獵物。……秋天來臨時,新來的移民
們決定表達他們對得救的感激之情。……1621年11月25日,當白人移民和紅種土著人坐在
一起舉行盛宴時,感恩節誕生了。”[4]殖民當局及後來的美國人立穩腳跟,便開始了對
印第安人的大屠殺,感恩節的對象也從印第安人變成了上帝。美國人和印第安人的故事,
像極了寓言中農夫與蛇的故事。
歐洲人及後來的美國人通過三種方式對印第安人進行滅絕:第一,通過征服戰爭直接大屠
殺。第二,將其變成奴隸,在奴役過程中將其折磨致死,馬克思在《資本論》第一卷裡提
到的,美洲金銀產地發現後,當地印第安人“被奴役和埋葬於礦井”。第三,便是通過生
物戰的方式將其滅絕。
1763 年,英國駐北美總司令傑弗裡-阿姆赫斯特下命令設法把天花病菌引入那些印第安部
落中去,“嘗試一切辦法根除這個該死的種族”。正在同英軍作戰的兩位印第安部落首領
突然收到了英軍表示“和解”、“友好”的“禮物”——毯子和手帕,善良的印第安人將
禮物欣然收下,斷然沒想到這裡面沾滿了導致其種族滅絕的天花病毒。[5]
其實,英軍總司令傑弗裡-阿姆赫斯特不過是在執行偉大的英國國王陛下的命令而已。國
王曾傳旨給阿姆赫斯特:“給那幫印第安人送去一些天花患者用過的毯子,讓他們傳染上
瘟疫。你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手段去根除那個令人討厭的人種。如果你那個用獵犬追殺他
們的方法能夠奏效的話,我會備感欣慰。”[6] 在英國殖民者中,除了極少數的貴格派教
徒外,沒有人“堅持說這塊大陸上的土著居民也是人”,對那些殖民者來說,“印第安人
要麼是可憐的玩偶,是用杜松子酒和五顏六色的玻璃珠來逗樂的對象;要麼就是魔鬼撒旦
的子孫,被放棄在美洲海岸,將本來屬於‘上帝選民’的合法財產據為己有。所以,每一
個真正的基督徒都有資格拿起槍來對付他們。”[7]
美國國父們大多都是英國殖民者中的精英分子,例如華盛頓和傑斐遜都曾經是弗吉尼亞議
會議員,華盛頓還曾在英軍中獲得上校軍銜,還被委任為弗吉尼亞民兵總司令。在美國獨
立前,美國國父大多是殖民政權的一份子。這些殖民者的目的似乎不僅僅是要侵佔印第安
人的土地,他們一開始就帶有種族滅絕的色彩。
“馬薩諸塞殖民當局在1732年付出100英鎊作為取得一個印第安人頭皮的獎金,正好像把
獎金付給打死一隻狼的人一樣。”[8]
“賓夕法尼亞對每一塊12歲以上男性印第安人的頭皮支付130西班牙銀元的獎勵,對每一
塊女性印第安人頭皮支付54西班牙銀元。”[9]
就這樣,在英國國王、各殖民政府的鼓勵下,在北美的那些英國殖民者眼中,印第安人成
了可以隨意屠殺的野獸。
二、美國四任最偉大總統是怎樣對待印第安人的
美國獨立戰爭於1783年結束。1779年,喬治‧華盛頓指示蘇利文將軍攻打北美印第安人易
洛魁人時說:“(假如)將垃圾(指印第安人)放到所有定居點附近,…那麼整個國家將
不僅僅是氾濫成災……在所有印第安人居留地被有效摧毀前不要聽取任何和平的建議。”
蘇利文回應說,這些印第安人“像野獸一樣遭到獵殺”。蘇利文不僅僅是美國軍隊的高級
將領,也擔任過大陸會議代表、 新罕布什爾州州長和美國聯邦法院法官。蘇利文將軍不
負華盛頓的囑託,他的士兵將40個易洛魁人的城鎮夷為平地,食物和住所完全被破壞,易
洛魁人近萬人的人口被消滅一半。到1783年,華盛頓對印第安人的屠殺更加徹底,他稱印
第安人和狼沒啥區別,“兩者都是掠食的野獸,僅僅在形狀上不同”,於是他的軍隊們從
印第安人死屍上剝皮,“從臀部往下剝皮,這樣可以製作出靴面或者長靴來。”[10] 由
於美國國父華盛頓及蘇利文這樣的開國將軍、州長都將印第安人視作野獸,那麼美國士兵
將印第安人屠殺並剝皮就是必然的行為了。
美國國父華盛頓本身就是個奴隸主。到華盛頓1799年去世時,生活在華盛頓弗農山莊園中
的奴隸還有317人。當華盛頓1790年11月到費城總統府走馬上任時,他從弗吉尼亞州弗農
山莊園中隨身帶了9個奴隸赴任。然而,賓夕法尼亞州法律規定,任何奴隸在該州生活6個
月以上,都將依法成為自由民。然而,為了不讓自己的奴隸獲得自由,華盛頓鑽起了“法
律的空子”,他總是不斷地更換費城總統府和弗農山莊園的奴隸,每個奴隸在費城總統府
生活不到6個月,就會被他送回弗農山莊園,然後再換來9個新的奴隸,從而不讓任何一個
奴隸有依法獲得自由的機會。除次之外,大奴隸主華盛頓還在費城總統府地下建造了秘密
的奴隸通道,以向外界隱藏他的奴隸以及他不斷更換奴隸的事實。[11]
需要指出的是,美國開國元勛們奴役的不僅僅是黑人和有色人種,他們還有大量的白奴。
1775年4月,美國獨立戰爭打響兩天之後,後來的美國國父華盛頓便在弗吉尼亞州的一個
城鎮登出一則廣告,懸賞捉拿10個逃亡奴隸,其中兩個是黑人奴隸,8個是白人奴隸。原
來,歐洲殖民者不僅做黑人和印第安人的買賣,為了牟利,他們也把目光轉到了白人身上
。據北美殖民地官方1680年估計,運往北美洲的白人契約奴每年約有1萬人。在北美的白
人奴隸大多來自破產的窮人或者被殖民政府拐騙的移民,還有就是有一點小過錯的窮人“
罪犯”。[12]
殘忍而偽善的奴隸主、美國國父華盛頓是美國帝國精神的象徵。當然能夠代表美國帝國精
神的,不僅僅是美國國父華盛頓,在美國歷史上的著名總統名單中,有四位最受美國人崇
敬,他們分別是華盛頓、傑斐遜、林肯、羅斯福。然而,印第安人深知這四位美國最偉大
總統的野蠻本性。
美國開國元勛、第三任總統、著名思想家政治家、《獨立宣言》的起早人托馬斯‧傑弗遜
,一向被中國親美人士視作民主自由的化身,但他本身也是個奴隸主,他在臨死前堅決不
釋放自己家裡的黑奴。他在自己的遺囑裡寫明,只准許他家裡的900個奴隸中的5個人成為
自由人。他認為黑人生來就比白人低劣,還明明白白地寫過這樣的話,說黑人“無論在頭
腦的天賦或體格方面都不如白人”。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人類學教授安東尼‧華萊士的《
傑斐遜和印第安人:美國原著民的悲慘命運》書中序言寫道:“我試圖公正地評價傑斐遜
對印第安人的行為,但是從19世紀晚期他的一些措施來看,是虛偽的,武斷的,奸詐的,
甚至是殘酷的。”[13]
傑弗遜總統之所以被稱作虛偽而殘酷的奸詐之徒,就在於他有時公開地道貌岸然地稱印第
安人為兄弟,另一方面卻為了獲得其土地下令用武力將其消滅:“如果任何時候有哪個部
落莽撞到竟敢拿起戰斧,那麼,奪取那個部落的全部領土並把他們趕過密西西比河,這是
和平的唯一條件,這就會給其他部落一個榜樣。”1807年傑弗遜對其軍隊說:“只要我們
對(印地安人)部落舉起斧頭,那在其被滅絕或被驅趕到密西西比以外的地方之前就決不
放下斧頭來”,“一旦打起來,他們(印地安人)會打死我們一些人,而我們要把他們全
部消滅掉”。[14]
美國在建國初期便顯示出強盜式的“契約”精神。為了想盡一切辦法奪取印第安人的土地
,“以滿足政府的一切需求,在一定時期內不僅能容納來自聯盟其他州的移民,而且能容
納來自外國的移民” [15],美國強迫某些部落的“印第安人代表”簽訂不平等條約。在
華盛頓任期內,美國印第安事務官員就強迫一些所謂的“印第安部落代表”簽訂了斯坦威
克斯(1784年10月22日)、麥金托什(1785年1月20日)、霍普維爾(1785年11月28日)
和芬尼(1786年1月31日)四項不平等條約,印第安人喪失了大批土地,而簽訂這些條約
時,談判地點都是政府軍駐防的軍事要塞,這些“印第安部落代表”只能接受政府的條件
。不僅這些部落的土地被美國掠奪,所簽訂的條約還包括大量其他部落的土地。就這樣,
所謂的條約被強加給印第安人。按照這種“契約”,強盜們便開始赤裸裸進行侵略,印第
安人稍有反抗,便被美國人視為背信棄義而進行大屠殺。
1851年美國政府又以欺騙的方式與明尼蘇達地區蘇部落的達科他酋長簽訂了幾項不平等條
約,美國政府以140萬美元購買了明尼蘇達地區的2400萬英畝的土地。1862年前後達科他
族人糧食歉收,而聯邦政府答應給的土地年金又遲遲不到,許多人呼籲當時的林肯政府按
時支付年金以拯救飢餓中的印第安人,但忙於南北戰爭的林肯對此置若罔聞。於是印第安
人與當地白人產生了衝突。在林肯看來,是印第安人沒有遵守“契約”。林肯不僅拒絕所
欠的年金,反而對印第安人發起了一場戰爭,林肯指派約翰-蒲伯去鎮壓鬧事的印第安人
,這位將軍作戰前宣佈“此戰的目標是徹底滅絕印第安蘇部落,他們將被象野獸一樣對待
,無論如何人類不能與之鑑定條約或者妥協。”於是,在戰爭中,幾千人的印第安人戰士
被殺死。約翰-蒲伯將軍將他所抓獲的所有印第安人關押起來,包括男人、婦女、兒童,
對他們立即召開了軍事審判,沒有任何哪怕是虛假的形式上的辯護,每個印第安人的審判
過程只用10分鐘,所有的成年男性被判死刑。明尼蘇達州地方政府要求林肯下令立即執行
303個男性印第安人的死刑,林肯擔憂大規模的絞殺會影響與南方的戰爭及跟所謂“文明
”的歐洲人的關係,他要求將執行死人的人數降低到39人(後有一人被免死)。林肯保證
殺光或驅逐該州所有的印第安人,並給該州200萬美金以做補償,而他欠達科他人的錢是
140萬美金。1862年12月26日,38位印第安人被林肯政府執行死刑,這些被絞死者大都為
印第安人的神職人員或政治領袖,這是美國歷史上最大規模也是疑問最大的死刑執行。林
肯政府通過大屠殺密切了他與明尼蘇達州政治官員之間的關係。[16]
總統山上的第四個人是美國諾貝爾和平獎得主西奧多‧羅斯福總統。他說,美國人對印第
安人採取種族滅絕並且沒收其全部土地“是不可避免而且最終有利的”,他說:“這樣的
征服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當一個強大的民族,即便是在發展的初期,發現它自己面臨著
一個虛弱的異類種族的時候,況且這個民族手持令人垂涎的獎品卻自己把握不住。”他還
曾經極度興奮地說:“我不想走得太遠去說只有死掉的印第安人才是好的,但是我相信10
個好印第安人中有9個是死了的,而且我也不願意去仔細查詢第10個死亡的案情。”就是
這個諾貝爾和平獎獲得者認為,對於印第安人,“這樣的墮落分子、犯罪分子及低能分子
,應該被禁止生育後代。”[17]
三、殘酷的“西進運動”和“死亡之路”
在美洲,對印第安人的最大規模的屠殺主要集中在兩個階段:第一是西班牙殖民者在殖民
美洲初期所進行的屠殺。第二就是美國獨立後的大屠殺,其中包括隨著19世紀加利福尼亞
淘金熱而進行的西進運動。
今天的美帝國的最大支柱便是強大的美利堅軍隊,然而,美國陸軍第一團從成立之日起,
征剿印第安人就成為它的基本任務。美國聯邦正規軍隊和民兵從事的這種殘暴的屠殺和征
剿,從1803年(正規軍正式開始投入戰鬥是1811年)一直持續到1892年,差不多進行了整
整一個世紀。
1828年,軍人出身以屠殺印第安人成名的傑克遜當選美國總統,1830年他說服美國國會通
過了《印第安人遷移法案》法案,由軍隊押解,密西西比河以東各州的印第安人將被趕到
河西。在被押解的14000切羅基部族人中,有4000人死在路上,這只是“西進運動”中的
案例之一,在這百年“血淚之路”中,全美不下100萬印第安人遭屠殺,是一場名副其實
的“種族清洗”,印第安人稱這條路為“死亡之路”。[18]
1848年,原屬於墨西哥的加利福尼亞州北美吞併,在隨後的美式淘金熱中,加州印第安人
幾乎被殺盡。特別是在19世紀60年代到90年代,在解決南北戰爭問題後,在當地民兵的配
合下,美國聯邦正規軍採取分進合擊等戰術,集中發起了1000多次不同規模的軍事行動,
基本上完成了消滅印第安人的作戰任務。1887年,國會的道斯法案決定廢除印第安人的村
社土地,對印第安人實行同化政策。1889年,由於俄克拉荷馬州石油礦藏的發現,美國政
府下令把這一地區原來已宣佈永遠歸印第安人所有的土地開放,任憑白人侵犯。至19世紀
末,印第安人幾乎全部被遷人保留地。[19]
在美國建國後的一百多年時間裡,美國境內幾千萬的印第安人被屠殺。如果這些人口不被
屠殺,到今天為止已經能夠繁衍成幾億人口。美國的統治階級必須為這次人類歷史上最大
的規模的種族滅絕負責。英國人以及後來的美國人,是人類歷史上出現的最野蠻、最殘忍
、最邪惡的種族,他們依靠手中強大的武器及有意的生物戰爭,將北美印第安種族滅絕。
與之相比,曾讓歐洲人驚恐萬分的“黃禍”——蒙古帝國,則顯得比較仁慈了:成吉思汗
及其後代也曾有將漢族人滅絕、把中華大地全部圈成蒙古牧場的打算,但是在當時中國傳
統文化的代表道教領袖丘處機的勸說下,他終於放棄了這種打算,進行了“止殺”政策。
歐洲及美國的統治者未曾接受中華道統的熏陶,這是全人類的最大悲劇。
四、美國的立國精神:“天定命運”、社會達爾文主義與帝國“邊疆”學說
約翰‧賈斯特(John Gast)1872年創作了《美利堅向前行》(American Progress)這幅
畫。《美利堅向前行》是天命理論的一種寓言式表現手法。向西!向西!一個上帝選定的
天使(對19世紀美國的神化象徵)帶著“文明”之光與拓荒者一同西行,天使在路程中串
起電報線,鐵路被鋪設起來,火車在向西奔馳,美國殖民者在新的土地上自由耕作。印地
安人以及野生動物竄逃入前方被驅趕的黑暗中。
美國的立國思想,是以“天定命運”論為基礎的擴張主義。所謂“天定命運”,就是指美
國早期清教徒(或者說是共濟會教徒)將自己視為上帝的選民,美國人有責任更有權利佔
有整個北美進而統治整個世界,以將其信仰擴展至全球。這種思想在美國的開國元勛本傑
明‧富蘭克林、約翰‧亞當斯、托馬斯‧傑佛遜等人身上便體現得極為明顯。
雖然美國獨立之初僅有區區東海岸的十三塊殖民地,但在富蘭克林等人看來,美利堅帝國
將要包括加拿大、西屬佛羅里達、西印度群島,還要吞併愛爾蘭。美國剛獨立不久,美國
著名政治家、外交家兼大資本家,美國歷史上的首個外交官西拉‧迪恩(Silas‧Deane)
便稱美國應和英國、俄國聯合起來,不僅主宰歐洲,還要主宰整個世界。真正將美國的擴
張主義發揚光大的是美國第六任總統昆西‧亞當斯,他是第二任總統約翰‧亞當斯的兒子
,還曾擔任門羅總統的國務卿,被美國學者普遍認為是美國歷史上最偉大的國務卿。他指
出,1810年美國有人口700萬,到1814年達到800萬,以此速度不斷增加,必然需要領土擴
張以滿足人口增長的需求。1811年,昆西‧亞當斯在給家父的一封信中就寫道,整個北美
大陸似乎上帝所注定要由人民組成一個國家,說一種語言,接受一種普遍的宗教秩序和政
治原則,習慣於一種普遍的社會習俗。1819年在美西談判中,他說:“自從我們成為一個
獨立的民族開始,我們對北美大陸的領土要求就像密西西比河注入大海一樣應該成為一個
自然法則。西班牙擁有我們的南部,英國佔有我們的北部邊境。如果幾個世紀過去之後,
這些領土並沒有被美國所吞併,那將是不可能的。……如果世界不把我們當作羅馬,就會
把我們看作猶太人。”
1823年4月,昆西‧亞當斯又為了吞併古巴提出了著名的“熟果理論”,他把古巴與西班
牙的關係看做蘋果跟果樹的關係,而美國則是大地。因此,“如果一個蘋果被猛烈的暴風
雨把它從樹枝上吹掉的話,它別無選擇,只能落到地上。”“美國難以抵禦一種誘惑,即
吞併古巴,把古巴作為聯邦政府不可分割的、必不可少的一個共和國。”[20]
19世紀四五十年代,美國通過戰爭打敗了墨西哥,先後吞併了原屬墨西哥近一半的領土(
230萬平方公里),其中包括得克薩斯、加利福尼亞州、內華達州、猶他州的全部地區,
科羅拉多州、亞利桑那州、新墨西哥州和懷俄明州部分地區。為了配合這種赤裸裸的侵略
行徑,“天定命運”論隆重出台。
“天定命運”(Manifest Desting)論是民主黨首先提出並鼓吹起來的,當時民主黨也被
稱為“天定命運”黨。民主黨人約翰‧L‧奧沙利文所主編的兩個刊物《民主評論》和《
紐約晨報》是鼓吹“天定命運”論的重鎮。早在1839年奧沙利文在《民主評論》上曾野心
勃勃地寫道:“長遠無限的未來將是美國偉大的世紀。在它的時間和空間宏大的領域裡,
這個多民族的國家被注定了要顯示出天命原則的美德。它將以半球作地板,以星空為屋頂
。”
1845年7月間,奧沙利文在《民主評論》上發表了一篇文章,又一次鼓吹“天定命運”:
“上帝為了讓我們年年增殖的大量人口得以自由發展而賜予的‘命運’,是讓我們擴張繁
衍。”1845年12月27日,奧沙利文又在《紐約晨報》上發表文章,就兼併得克薩斯而提出
:“……這種要求的權利來源於我們的天定命運,它允許我國擴展領土,並擁有上帝給我
們的整個大陸,以進行我們的自由和聯邦自治政府這一偉大實驗……”。[21] 一時間,
美國各大報紙先後轉載其文章,“天定命運”充斥著這個時期的報紙版面。
有了“天定命運”論做基礎,美國的對外侵略、擴張、大屠殺、種族滅絕便披上了一層道
德和宗教的外衣。美國對其他的國家的擴張和侵略,變成了對落後文明和野蠻文明的討伐
,變成了對他國人民的拯救。美國人就是這樣心安理得地實踐著帝國之夢。在美國早期,
帝國的擴張主要有兩個來源,第一是大肆西進,滅絕印第安人,強佔其領土。第二就是向
新獨立的南部美洲國家進行侵略,比如侵略墨西哥,再比如美國歷史上多次干預古巴並試
圖徹底吞併古巴這顆“熟果”。
對此,古巴偉大的思想家何塞‧馬蒂洞察到這個新生的美洲國家的侵略本性,他說:“我
曾在惡魔的心臟生活過,因此熟知它的五臟六腑”,“鄙視我們的、囂張和殘暴的北方企
圖吞併我們美洲的國家”。[22] 他認為,美國的自由“是一個踩在奴隸種族肩上的、不
公正的、自私的、搖搖晃晃的自由”,“北美,甚至在慷慨的青春時期,也從未有過那種
人道的、推己及人的自由” ,“這是一個從根子上貪婪的國家”。[23]在他看來,在自
由問題這一點上,美國人和英國人沒啥區別:“到頭來他們還是一群英國人,在他們看來
,別人的自由只是因為可以充當蹂躪的對象時才是好的。”[24]
社會達爾文主義是盎格魯-撒克遜種族總結出來的一種野蠻的、邪惡的社會學理論。它首
先出現於19世紀末的英國,當時英國學者斯賓塞運用社會達爾文主義的進化論來解釋社會
現象,用生存競爭來解釋人類的社會關係,並以此作為社會發展的動力。他認為人與人之
間也遵循“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他反對任何對野蠻資本主義的改良,認為窮人讓位於
富人,劣等人讓位於優秀者,此乃社會自然選擇的結果。社會達爾文主義似乎必然要出現
在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全球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