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安倍的印太戰略(二):相比歐巴馬的不情不願,川普政權讓安倍知道抗中的時機到了
新聞來源: https://is.gd/H59L6H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金融海嘯後十年,全球沉迷於中國市場提煉出的經濟麻藥,反中戰略家只能扮演孤獨的先
知。但就在金融海嘯五年後,大約與第二次安倍內閣同期,全球反中派意見漸漸抬頭。
2016年開票之前,安倍心底知道,美國政治影響極大,但絕不能動搖日本前進的方向。為
了開闢日本的道路,他已經等待了十年。時機來臨之前,他先從經濟社會面著手,從國內
打造日本再興的環境。
2007年第一次安倍內閣總辭,日印之間的關係來不及建立,澳洲更是迅速遠離日本。安倍
稚嫩的印太構想只能暫時封沉,疏美親中的鳩山內閣上台。澳洲新上任的陸克文總理,走
上全面擁抱中國的路線。這不是陸克文總理一人之舉,當時似乎只有中國市場可以拯救各
國經濟,放諸各國無不走上親中道路。
台灣在2008年因為中國崛起(加上內部黨國體制的反撲)而選出看似清新實則親中的馬英
九總統;同年美國也選出看似清新實則親中的歐巴馬。金融海嘯後,台灣、美國與中國經
濟都鎖得更深,這種下了往後的惡果。
金融海嘯劇烈沖洗各國政治,不只各國加速親中,中國內部評估自身能否稱霸/美國是否
衰退,也肇始於金融海嘯。兩位「馬總統」的外交風格都號稱「無為」,但在第二任後期
皆以「外交休克」的爛攤子廣為人知。
馬政府時代台灣對中政策的腐爛,此處不再贅言;歐巴馬政府的外交路線,主要掌握在副
總統拜登手中。作為台美人重要政治領袖的蔡同榮,曾經接觸當選前的拜登參議員,深深
領教過拜登堅持的「對中戰略模糊」。
金融海嘯後十年,全球沉迷於中國市場提煉出的經濟麻藥,反中戰略家只能扮演孤獨的先
知。但就在金融海嘯五年後,大約與第二次安倍內閣同期,全球反中派意見漸漸抬頭。除
了第二次安倍政權(2012-2020),印度莫迪總理(2014-)、澳洲滕博爾-莫里森政權
(2015-2018-)、台灣蔡英文政權(2016-)等,各國反中領袖上台執政。
現在拼圖剩下美國,2016年11月美國總統大選剛結束,安倍首相便火速飛往美國拜訪尚未
就任的川普。透過此私人外交管道,以及後續日美之間的交流,安倍首相得以巧妙利用川
普政權對中國不公平貿易的怒意火苗,將美國戰略外交智庫的「中國威脅」論與日本在
2016年公佈的「自由和開放的印度太平洋戰略」結合在一起。
2014年第二次安倍內閣,已經促成日美印三國的馬拉巴爾海上聯合演習,澳洲政黨輪替後
也終於加入。但相比歐巴馬政權對於抗中的不情不願,川普政權的出現,讓安倍首相知道
時機來臨了,他要將當年束之高閣的匣子取出,好好拂去那顆鑽石上的灰塵。
1971年,美國青年Michael Pillsbury到台灣唸書,取了「白邦瑞」這個中文名字。白邦
瑞當時已經有聯合國工作經驗,他被美國情報部門吸收,為國家安全顧問季辛吉打聽聯合
國蘇聯官員的意見。白邦瑞離開聯合國後到台灣學中文,回國後在蘭德公司擔任分析師、
接著在美國政府擔任對中交往的許多要職。
1972年尼克森訪問中華人民共和國,東京受此刺激,決定先一步與北京重建外交關係。年
輕的白邦瑞在這大背景下,回國後陸續發表研究,鼓勵美中建立情報與軍事關係。循著季
辛吉聯中制蘇路線,美中兩國於1979年正式建交。
此後三十年,美國大力扶植中國的經濟,並以經濟掩護兩國的軍事、情報合作。季辛吉是
交往政策的總規劃師,白邦瑞是建設中國的大工頭。美國的對華秘密援助,為蘇聯崩潰添
了不少稻草。但熟識中共軍政高層的白邦瑞,在金融海嘯後漸漸發現不對勁,促使他於
2015年2月出版《2049百年馬拉松:中國稱霸全球的祕密戰略》。
像白邦瑞這樣的國安官員,是美國對中交往政策的重要執行者,金融海嘯後「美國衰退」
論帶來的檢討之一,就是這類反省意見開始帶動美國的戰略轉向。白邦瑞在戰略上的專業
分析,與納瓦羅、班農等川普心腹謀士對中國不公平貿易的論述相合。打著「Make
America Great Again」口號上台的川普政權,意味著霸主美國認識到全球秩序的缺陷,
秩序重整很快就會發生。
安倍首相2016年飛往美國見川普之前,一定耳聞過這位新總統當選人不按牌理出牌的風格
。在2016年前後全球媒體都以「狂人」形容川普,但安倍知道,不受傳統束縛的新領袖,
意味著機會,共和黨智庫的論述,更為安倍的遊說提供美式思想土壤。安倍首相不只是最
先祝賀川普的國家領袖,川普政權上路後,安倍政權展現極熱情的親美態度,兩國甚至可
說是形影不離。
但想說服美國對付中國,日本不能動口不動手。安倍政權為此展現了絕對的誠意。2016年
3月,安倍政權強力通過《新安保法》,象徵集體自衛權的解禁,為此下滑了10%支持度。
接下來任期中,安倍首相傾力想變更憲法解釋,可惜直到2020第二次安倍內閣結束都未成
功。
慶幸的是,在第二次安倍政權結束之時,首相璀璨的鑽石已經改寫了國際秩序。不過這場
改變並非一朝一夕,世人起先毫不理解這場變局,直至今日,國際秩序都還在劇烈的變化
之中。
川普初上任的2017年,世人還未能意識到改變的發生。這一年中,川普總統陸續拜訪了世
界各國盟友,白宮與國務院的專家都在思考,如何進一步修改歐巴馬的「重返亞洲」政策
。但他們眼前有更迫切的挑戰:ISIS與朝鮮核子問題。
在當時還不被廣泛稱為「印太地區」的印度洋、太平洋各國來說,區域最重要的安全議題
平台,必屬「香格里拉安全對話」(或稱亞洲安全峰會)。由於對日韓貿易與印度洋龐大
的穆斯林人口,ISIS與朝鮮理所當然是2017年6月香格里拉對話的主要話題。
會議舉辦當下,沒人知道印太將有變局,但兩週後印中就在洞朗地區發生軍事對峙。
洞朗對峙雷聲大雨點小,被世人譏笑為「互丟石頭的軍隊」,但洞朗對峙後印度迅速換上
新的政務次長Vijay Keshav Gokhale(顧凱傑)。顧凱傑次長是親中路線的政務官,他上
任後為了安撫中國,曾發函印度官員表示不鼓勵參加達賴喇嘛相關活動。
中國是區域大國,沒人能得罪——是嗎?
洞朗對峙從6月中僵持到8月底結束。表面上印度任命顧凱傑次長對中綏靖,外交部長
Sushma Swaraj(或譯斯瓦拉傑、斯瓦拉吉)卻指派剛從華盛頓返國的外交官
Gourangalal Das(達斯,台灣官方譯名戴國瀾)成立印度外交部內部智庫「當代中國研
究中心」(Centre for Contemporary Chinese Studies)。
莫迪總理2017年6月訪問美國,就是當時駐華盛頓的達斯促成。印度知道自己需要多作準
備,讓達斯返國成立智庫還有另一個任務:他必須緊密拉攏同盟。最重要的同盟,當然是
美國,但印度沒有忘記安倍首相十年前動人的演講,印度人明白安倍首相那顆鑽石的價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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