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德國今大選 新政局關乎歐洲命運
右翼聯盟黨民調領先 黨魁梅爾茨可望任總理
新聞來源: https://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250223000308-260119?chdtv
中國時報 劉詠樂、朱紹聖
歐洲最大經濟體德國今（23）日舉行聯邦議院選舉，這場火藥味極濃的大選，不但可能重
塑整個德國政局，在美俄就烏克蘭戰事談判之際，更關乎整個歐洲命運。在野的「聯盟黨
」數月來一直在民調中領先，黨魁梅爾茨（Friedrich Merz）有望當選總理。不過分析指
出，沒有政黨可獲多數席次，屆時將需組成聯合政府，極右政黨很可能趁此機會，謀求擴
大政治勢力。
德國選舉制度奉行比例代表制原則。最新民調顯示，69歲梅爾茨領導的傳統保守派「聯盟
黨」，由基民黨和基社黨（CDU／CSU）組成，支持率下降一個百分點，以29％居首。極右
翼「另類選擇黨」（AfD）以21％支持率排第二；總理蕭茲領導的社民黨（SPD）則下滑至
第三，只有16％。
德國此次選舉聚焦振興經濟、邊境與非法移民、削減能源成本、放鬆「債務煞車」、俄烏
戰爭等重大議題。其中，德國2011年將「債務煞車」機制入憲，以減少預算赤字，限制政
府的舉債數額。然而，蕭茲領導的紅綠燈政府，也因無法對「債務煞車」改革達成一致意
見而垮台。對於歐洲各國而言，德國怎麼在歐洲重新定位，是此次大選最大看點。
作為民調領先的聯盟黨，梅爾茨堅定挺烏，將自己標榜為「德國經濟的救星」，主要聚焦
減稅、放鬆管制和激勵措施。雖然他是前總理梅克爾的接班人，但在移民立場上，梅爾茨
更為強硬。他之前與極右翼合作推動移民法，備受左翼人士批評。
蕭茲將尋求連任。他領導的社民黨作為傳統中左翼政黨，以及過去4年的執政黨，將自己
定位為「普通人政黨」，主張為占德國總人口95％的勞工階級減稅。對於年收入超過9.3
萬歐元的高收入者，社民黨主張將稅率提高至47％。
AfD則將重點放在移民政策。該黨年僅46歲的黨魁韋德爾（Alice Weidel）表示，若她能
上台執政，將在100天內「關閉德國國門」，大規模遣返非法移民。在能源政策上，她主
張重啟核電廠，並部分恢復燃煤電廠。韋德爾出生於西德，她公開出櫃且伴侶不是德國人
，但她最終成為極右翼的領頭羊，令歐洲媒體大為驚訝。
德國選舉後，可能會出現幾種聯合執政方案。雖然所有政黨都拒絕與AfD合作，但其支持
度續升，其他政黨組成聯合政府變得更困難，相關談判可能持續更長時間。
應對多重危機 歐盼德扮領頭羊
面臨川普、俄烏衝突 外交官冀德法火車頭發揮領導作用 脫離美國 梅爾茨籲與英法核共
享
作為歐盟重要成員國，德國23日大選備受歐洲關注。在歐盟面臨美國川普政府威脅、俄烏
衝突等一系列危機之際，許多人期盼柏林能迅速重返歐盟事務，發揮領導作用。德國最大
反對黨「聯盟黨」總理候選人梅爾茨21日警告，歐洲須在沒有美國的情況下保衛自己，德
國須與英法討論「核共享」。
對德國而言，從美國轉向西歐盟友是「歷史性的」，尤其是基民黨長期支持跨大西洋安全
理論。帶領基民黨與基社黨組成聯盟黨的梅爾茨受訪時表示，「我們須為川普不再無條件
維護北約集體防禦條款的可能性做好準備。這就是為何在我看來，歐洲人竭盡全力確保、
至少有能力獨自保衛歐洲大陸，至關重要。」
被問及是否應在法國「核保護傘」下尋求保護時，梅爾茨建議與英法這兩個歐洲核大國討
論，「或者至少是英法的核安全可以也適用於我們」。
現如今，歐盟飽受經濟成長和競爭力低迷之苦，川普威脅發動貿易戰、越過歐洲各國領袖
，向俄羅斯尋求解決俄烏戰爭的幫助，皆令歐盟進一步受到衝擊。
一位歐洲外交官表示，「我們有時害怕德國的領導。但沒有它，生活很困難。」另位外交
官哀嘆，「我們在現行歐盟立法中，沒有看到德國做出太多承諾。」
德國的不確定性，加劇法國數月來的政治動盪，馬克宏目前的國內政治勢頭正減弱。智庫
「賈克迪羅研究所」分析師稱，通常被認為是推動歐盟發展的「法德火車頭」未能發揮作
用，也無法在關鍵時刻作出重大決定。
歐洲的權力真空，已被他國部分填補。波蘭擔任歐盟輪值主席國，總理圖斯克不斷敦促歐
盟採取更多措施對抗俄國，義大利總理梅洛尼也在移民問題上發揮領頭羊作用。但一名外
交官稱，「沒有德法，歐盟能採取行動嗎？最好還是與兩國一起行動。」
德國23日投票不會立即解決歐盟既有問題，因恐要到春季才會組出新政府。且德國歷來艱
難的聯盟談判，往往會拖延數周甚至數月，導致政治長期癱瘓。
德國未來聯合政府的不確定性，很可能減緩歐洲從移民到國防資金、氣候變遷等關鍵立法
項目的進程。綠黨歐洲議會議員福倫德說，「全歐洲都在關注這次選舉」，但他對目前政
局缺乏進展深感遺憾。他的一些同事也擔心，德國選舉恐對歐洲議會的政治平衡產生連鎖
反應。
極右翼高漲 在地人：最兩極大選
退出歐盟 讓德國再次偉大
在極右翼籠罩德國的大環境下，德國23日舉辦大選。在地人受訪時驚呼，德國此次選舉絕
對是記憶中「最兩極的大選」。有人甚至認為，極右翼若成功進入政府，恐衝擊德國經濟
，甚至是影響整個歐盟。
移民議題，已成德國民眾此次大選最關注議題。來自德國中部巴登符騰堡邦的班傑明告訴
本報，「我們最近遭受多起恐攻事件，這確實讓整個問題被放大許多」。他指出，基民黨
與基社黨（CDU/CSU）組成的「聯盟黨」試圖推動一項移民法，但該法遭到左翼政黨嚴厲
批評，為此，聯盟黨願意與極右翼「另類選擇黨」（AfD）合作，這尚屬首次。
在以往，德國主流政黨的紅線，是永遠不與極右翼政黨合作，AfD一直受到被稱為「防火
牆」的排斥政策所孤立，但這條紅線如今已不再明顯。
來自德國南部斯圖加特的薩沙（Sascha）更聚焦經濟議題。作為一家德國大型銀行的企業
客戶經理，薩沙認為，「我們的經濟需保持富有，並與技術進步保持同步。在我看來，
AfD沒有真正的解決方案，他們只是一味反對。」
薩沙指出，他會像大多數德國人一樣，策略性投票，以達成政黨之間的安全聯盟，例如投
給聯盟黨，「這並不代表我喜歡這些政黨，只是為了讓我們的經濟在未來幾年充滿信心和
安全感」。
令人遺憾的是，年輕人最關心的議題，諸如養老金、氣候變遷、可負擔住房等議題，在這
次選舉都被邊緣化。薩沙說，極右翼想管控邊境、取消所有氣候友善政策，「他們希望對
歐盟進行革命，使其更加獨立，甚至退出歐盟」。他提到，極右翼還想恢復德國舊貨幣馬
克，「我能想像，這將是對我們經濟的最大威脅！」
至於俄烏政策，班傑明說，德人對俄羅斯能源的支持相當兩極。薩沙則稱，極右翼欲再次
與俄總統普丁合作，以獲得廉價天然氣，他們也很可能效仿美國川普政府，「讓德國再次
偉大」。
對於美國副總統范斯、全球首富馬斯克頻對德國政治指手畫腳，薩沙認為，「他們試圖直
接影響我們的選舉，這簡直是一場鬧劇！」
美介選削弱領導地位 歐盟頭疼
德國23日大選，這場選舉的氛圍遠比往年更加緊張。在德國極右翼積極謀求政治突破之際
，極左勢力在短短2個月內快速崛起，再加上外部勢力如美國川普政府的介選，都為這場
大選增添了更多不確定性與變數，使德國的政治未來面臨嚴峻考驗。
美國副總統范斯先前在慕尼黑安全會議上發表演說，抨擊歐洲政府審查言論自由，並批評
德國主流政黨對極右翼「另類選擇黨」（AfD）設置「防火牆」。范斯甚至在訪德期間，
與AfD總理候選人韋德爾（Alice Weidel）會面。至於美國富豪馬斯克，他毫不避諱力挺
AfD，不僅透過視訊出席該黨造勢活動，更聲稱只有AfD才能「拯救德國」。
在外部勢力影響選情之際，德國境內的極端力量也與日俱增。皮尤研究中心2024年的研究
發現，26％德國男性對AfD持正面態度，相較2022年，上升了10個百分點。《BBC》指出，
在過去一年半以來，AfD在德國的民調一直位居第二，德國和歐洲其他地方的極右勢力愈
發吸引年輕人。
值得注意的是，在物價上漲與貧富差距擴大的社會問題下，左翼黨（Die Linke）近期強
勢崛起。總理蕭茲領導的「紅綠燈」政府破裂，這樣的契機為左翼黨提供重塑機會。左翼
黨黨主席瑞興內克（Heidi Reichinnek）近日突然爆紅，靠著網紅身分吸引大批年輕選民
注意。許多跡象表明，左翼黨將以議會黨團的規模，重返新議會。
無論是極右翼抑或是極左翼，兩方在德國的支持率正創下20多年來最高紀錄，這樣的現象
讓歐盟頭疼。因為德國作為歐盟預算的最大淨貢獻國，也是歐元體系的關鍵支柱，AfD希
望德國徹底退出歐元區，並減少對歐盟的支付，一旦德國在歐盟的領導地位被削弱，這對
歐盟來說，可謂是最糟糕的時刻。
德國走上衰退 大選難挽頹勢 美媒唱衰
德國23日將舉行聯邦議院選舉。近年來，德國經濟衰退與產業競爭力下降，這次又遭遇美
國川普政府公然干預大選，美媒評論認為，正走上衰退之路的德國，無法靠這場大選東山
再起，讓德國更好。
外界以往對德國的印象為：高效的官僚、健全的社福、高端的工業等，如今似乎都不再。
根據德國聯邦統計局日前公布數字顯示，2024年，德國經濟萎縮0.2％。此前2023年，德
國經濟萎縮0.3％。德國身為歐洲最大經濟體，2025年的經濟前景仍十分脆弱。
昔日工業巨人步入衰退，主要是遭受能源衝擊。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莫斯科決定切斷對
德國的天然氣供應。多年來，德國的商業模式，是以廉價能源為動力。第二是中國工業的
崛起，中德經貿合作深，汽車業出口高度仰賴大陸市場，如今，中國生產的鋼鐵、機械、
太陽能電池板、電動車和電動車電池，在出口市場上與德國產品競爭。
第三是德國撙節投資。推遲對鐵路等基礎建設的長期投資。第四是缺少熟練工人。最後是
官僚主義，對聘用高技能移工構成障礙。
《紐約時報》評論稱，對德國而言，這是一個艱困的選舉季節。國內有爭論不休的內鬥，
如極右翼政黨「另類選擇黨」（AfD）與社會民主黨（SPD）及綠黨的互罵，此外，美國副
總統范斯在慕尼黑安全會議上演講，抨擊歐洲政府的寬鬆移民政策，還指責對極右翼言論
的審查，讓德國震驚不已，對於美國日愈敵對的態度，陷入深深焦慮。
與此同時，除川普的衝擊外，德國陷入「低增長與低生產力」的惡性循環，德國必須做出
大幅改變，但目前檯面上的主流政黨，都沒有提出令人耳目一新的方案。選後最可能的結
果，是基民黨與社民黨再度聯手組成聯合政府。政策將是折衷方案，但這樣的經濟政策，
恐怕無法有效應對德國當前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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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大選曝歐洲建制特朗普2.0意識形態分歧 馬斯克萬斯公然撐AfD 衝擊堵極右「防火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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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
在「特朗普2.0」親近俄羅斯和助長全球右翼民粹的陰霾下，歐洲最大經濟體德國周日（
23日）提前舉行國會大選，最受矚目的仍是極右德國另類選擇黨（AfD）表現如何。選前
民調顯示，基民盟黨魁默茨可望一圓總理夢，惟主張停止軍援烏克蘭和遣返非法移民的
AfD有望首度躋身第二大黨。最令德國政界憂慮的是，歐洲政壇主流與美國現屆政府在意
識形態上愈走愈遠，在「第一朋友」馬斯克對AfD的高調支持以外，美國副總統萬斯日前
更公開敦促德、歐政治建制摒棄用以防範極端勢力的「防火牆」政策。新政府會如何處理
德美以至歐美關係將成焦點。
明報記者
德國大選原訂今年9月才舉行，但去年11月社民黨（SDP）總理朔爾茨為求重振俄軍侵烏以
來的低迷經濟，尋求撤銷「債務煞車」限制大幅舉債，時任財長林德納率領自民黨（FDP
）退出聯合政府，令社民黨、綠黨和自民黨組成的「交通燈聯盟」瓦解。國會翌月通過對
朔爾茨的不信任動議，觸發提前大選。
AfD料成第二大黨 默茨恐少數派執政
政治網媒Politico歐洲版周一（17日）最新民調顯示，基民盟/基社盟（CDU/CSU）以30%
支持度領先，AfD以21%居次，社民黨（16%）和綠黨（13%）排第三、四名，左翼黨（7%）
和親俄左翼政黨BSW（5%）有機會跨過分配議席得票門檻的5%，自民黨僅4%而可能出局。
這意味着領導基民盟的默茨（Friedrich Merz）很可能擔任總理，惟在政壇碎片化下籌組
執政聯盟恐非易事，甚至可能需要少數派執政。
然而，在前年修例後，今屆大選取消「超額席次」，儘管投票繼續分兩張（一張投給選區
，一張投給政黨），但國會議席將按政黨得票比例分配，選區勝出者未必可獲議席，這點
會否影響選民投票決定尚待觀察。
選舉結果最大變數來自AfD。成立了12年的AfD以反歐元起家，後來主打反移民路線崛起，
到俄軍侵烏後，AfD在現總理候選人魏德爾（Alice Weidel）領導下以反對軍援烏克蘭的
政綱，吸引更多難耐能源和糧食價格上升的「烏戰疲勞」選民蟬過別枝。AfD靠不滿經濟
相對落後和排斥移民的前東德地區起家，但如今影響力擴展至前西德地區，舉例說，移民
眾多的傳統工業腹地魯爾區（Ruhr）昔日是社民黨票倉，但在朔爾茨政府未能遏抑製造業
衰退下，AfD反對移民搶飯碗的號召開始對選民更有吸引力。
自AfD崛起以來，儘管德國以至西方輿論對趨勢感到憂心，但在主流政壇拒絕跟極右或極
左政黨合作的「防火牆」政策下，不可能加入聯合政府。默茨本人也同意延續「防火牆」
，惟去年底一項限制移民的無約束力法案在AfD支持下過關，惹來其他主流政黨以至黨內
政敵兼前總理默克爾批評。惟來自大西洋彼岸的壓力正嚴重衝擊德國政壇，特朗普去年贏
得美國大選後，其陣營開始加大對柏林的施壓。
馬斯克押注AfD 特不掩飾親歐右翼
被形容為「第一朋友」的馬斯克過去數月不斷支持歐洲右翼民粹勢力，在德國則押注AfD
，即使被質疑干預選舉，仍屢在旗下社交平台讚揚AfD，例如形容它是「唯一能拯救德國
的政黨」，甚至投書德媒《星期日世界報》和網上視像訪問魏德爾，淡化AfD的新納粹指
控。到上月底，馬斯克以視像方式亮相AfD的前東德地區哈雷一場造勢集會，聲言德國文
化和價值觀「不應在多元文化主義中迷失」。
特朗普陣營也不曾掩飾與歐洲右翼民粹的走近，選前其成員不時與匈牙利總理歐爾班等相
互站台串連，到特朗普就職禮，歐洲主流政黨幾乎無一獲邀，極右政黨的領袖反而紛紛獲
邀，AfD由魏德爾以外另一位聯合主席克魯帕拉赴會。
萬斯威脅撤美軍 捍極右「言論自由」
德國和歐洲主流政壇與「特朗普2.0」的意識形態分歧，在上周慕尼黑安全會議清楚展現
人前。代表特朗普政府的萬斯發言時幾乎未提烏戰，反而有干預選舉之嫌下，炮轟德國以
至歐洲建制排斥右翼民粹政黨，聲言「民主以重視人民聲音為基礎，沒有『防火牆』餘地
」。
萬斯其後未按外交慣例跟東道主朔爾茨會晤，反而跟魏德爾會面。到前日萬斯再威脅表示
，如果柏林不改變其有關網絡言論自由的立場（指限制極右言論），華府會考慮撤走駐德
美軍。
組閣形勢難料 牽動對華政策
德國下屆政府的對華政策，某程度上要視乎選後的組閣情况。
默茨倘跟綠黨聯手 恐「鷹上加鷹」
在中美角力的背景下，有望成為總理的基民盟黨魁默茨本人重視與美國的關係，不時發表
對華鷹派言論，上月公開警告德國企業「投資中國是風險很大的決定」，政府不會為其失
敗「包底」。
惟基民盟/基社盟會如何組成執政聯盟仍充滿變數，其合作伙伴很可能會獲得外長位置，
在對華政策有一定話語權。在原先的交通燈聯盟政府中，綠黨對華立場最為鷹派，推動制
訂「中國戰略」，社民黨則相對溫和謹慎，總理朔爾茨甚至因批准中遠集團入股漢堡港碼
頭而引起爭議。默茨如跟社民黨合作，新政府對華鷹派立場可能會受到一定抑制，但如跟
綠黨聯手，則很可能「鷹上加鷹」，中德關係將面臨更大挑戰。
AfD受主流排除 對華難有影響力
其他反對派方面，有望成為第二大黨的另類選擇黨親俄親中，但主流黨派已排除跟其合作
，故在對華政策上難有影響力。
朔爾茨援烏雷聲大雨點小 德貢獻受質疑
2022年2月27日，即俄軍侵烏的第4日，德國總理朔爾茨在國會發表演說，聲言這場戰爭是
「時代轉折點」（Zeitenwende），宣布將國防開支佔GDP比例提升至2%（柏林長期未有履
行的對北約承諾），並透過發債籌集1000億歐元作為軍費額外撥備。事隔將近3年，儘管
德國對烏軍援金額僅次於美國，惟朔爾茨政府在關鍵決策的遲疑，加上提升軍費進度緩慢
，令柏林始終受到外界爭議。
決策遲疑 提升軍費進度慢
朔爾茨政府在烏克蘭問題上的表現，早在開戰前已受詬病，例如堅持不向衝突區域提供武
器的政策慣例，只肯承諾供應頭盔，直至戰爭爆發後才「轉軚」，向烏軍供應反坦克武器
和「刺針」肩射防空導彈。
根據德國智庫基爾世界經濟研究所（IfW Kiel）統計，如果只計軍事援助總金額，由開戰
日起到去年除夕日，德國的126.1億歐元是歐洲最多，領先英國和丹麥，距榜首美國（
641.3億歐元）仍有大段距離。朔爾茨政府最受爭議的是其援烏時機落後於戰場走勢，例
如拖沓供應主戰坦克和榴彈炮等重要武器，間接影響烏軍反攻能力；其另一爭議是堅拒提
供「金牛座」巡航導彈。
專家指「時代轉折點」宣言告失敗
作為朔爾茨政策標誌的「時代轉折點」安全防衛轉型宣言，德國政治專家普遍認為已告失
敗。自烏戰以來，德國軍費佔GDP比例確有超過2%，但這要計入1000億歐元額外撥備的逐
年分攤金額，到2027年底額外撥備用完後，柏林需每年增加接近300億軍費才能達標。
某程度上，軍費開支問題是「交通燈聯盟」解體的導火線，綠黨外長貝爾博克經常抱怨朔
爾茨援烏不力，惟即使社民黨籍防長皮斯托里烏斯要求增加預算，自民黨籍財長林德納卻
追求更保守的預算。展望下屆政府，總理大熱默茨在援烏立場上更進取，主張軍費應「最
少每年800億歐元」，而且「北約的（軍費佔GDP比例）2%目標也只是下限，而非上限」，
還同意向烏軍提供金牛座導彈。然而，隨着「特朗普2.0」疏遠歐洲主流政壇，柏林未來
將面對更大壓力，至少暫時仍沒有德國政黨會同意特朗普要求軍費佔GDP比例提升到5%的
誇張目標（美國自己也未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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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歐對烏克蘭各有想法 德國大選籠罩陰影
https://www.cna.com.tw/news/aopl/202502230022.aspx
中央社 綜合柏林外電
德國政壇人士今天在大選前夕進行最後拉票，儘管這次關鍵選舉極右勢力急遽崛起，但保
守派仍被看好取得勝利。
法新社報導，明天大選正值歐洲和歐洲最大經濟體德國動盪之際。美國總統川普與俄羅斯
接觸，讓西方國家在烏克蘭戰爭問題的立場不再統一。
保守派反對黨領袖梅爾茨（Friedrich Merz）在慕尼黑自信地對歡呼人群表示：「明天我
們將贏得選舉，這個政府帶來的惡夢即將結束。」梅爾茨矢言要在動盪時期成為歐洲「強
而有力的聲音」。
川普威脅發動貿易戰代表德國麻煩有增無減，德國經濟過去2年持續萎縮，移民和安全等
焦點議題也造成社會分裂加劇。
去年11月初，由德國總理蕭茲（Olaf Scholz）領導的社會民主黨（Social Democrats）
、綠黨和親商的自由民主黨（FDP）所組成的3黨聯盟瓦解，明天的大選比原訂時程提前半
年多。
中間偏左的蕭茲在柏林郊外的波茨坦（Potsdam）選區發表演講，闡述他對德國弊病的解
決之道。
蕭茲的社會民主黨在民調中支持率徘徊在15%左右，而梅爾茨領導的基督教民主黨/基督教
社會黨聯盟（CDU/CSU）以30%左右保持領先。
這次投票結果似乎將對極右派的德國另類選擇黨（AfD）產生歷史性影響，此黨在民調中
以20%支持率名列第2，主要支持動力來自民眾對一連串致命持刀攻擊與汽車撞人事件的憤
怒，這些事件都被歸咎於移民。
德國另類選擇黨也得到川普核心圈的強力支持，科技業億萬富翁馬斯克（Elon Musk）和
副總統范斯（JD Vance）都公開力挺。
蕭茲向波茨坦選民表示，阻止德國另類選擇黨崛起是這次選舉「核心任務」。
這位現任總理強調他對烏克蘭的支持，並呼籲增加開支以加強德國防禦能力。
蕭茲表示：「我們沒有讓烏克蘭孤軍奮戰，未來這種情況不應該、也不可能發生。」面對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幾乎成了他3年任期的執政內容。
「我們必須確保歐洲自身強大，這樣才能以嚇阻防止歐洲發生戰爭。」
梅爾茨似乎確信自己將輕鬆擊敗蕭茲及其盟友，他告訴支持者「左派時代結束了」。
梅爾茨在喧鬧的啤酒館發表談話指出：「德國不再有左派多數，也不再有左派政治。」他
提出一項縮減福利、簡化繁文縟節與收緊移民政策的計畫。
他說，隨著保守派領導下屆政府，德國將在歐陸關鍵時刻，再次「於歐盟擁有強大的聲音
」。
梅爾茨表示：「歐洲必須再次強大，德國必須更積極參與歐盟事務。」
他表示，在川普時代，歐洲需要堅強起來，才能「坐在主桌，在面對俄羅斯與中國時維護
我們的利益」。
不過梅爾茨即使在明天選舉獲勝，掌權路上仍是障礙重重。他需要至少另一個政黨的支持
才能組成聯合政府。根據民調，助力來源最有可能是蕭茲的社會民主黨或綠黨。
不過德國外交關係協會（German 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研究員羅斯（Jacob
Ross）表示：「組建執政聯盟確實可能非常困難。」（譯者：屈享平；核稿：陳昱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