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 第三章 02
作者/天棠
我正要反駁，卻被洛宇翔按住肩膀。
洛宇翔拍拍我的肩，緩頰道：「好了好了，周文詩，先讓喻欣芬回答魏冷晴的問題，有什
麼需要補充的，妳再告訴我們好嗎？」
周文詩「哼」了一聲，不再開口。
洛宇翔轉向喻欣芬：「喻欣芬，請妳詳細交待一下試膽大會當晚妳們試膽的過程。可以的
話，幾點幾分在做些什麼，都請告訴我們。」
喻欣芬抿嘴一笑，用手指轉著頭髮說：「我是當天晚上九點四十五分到達校門口的。當時
警衛還在警衛室裡值勤，我矮著身子，趁警衛不注意時貼著警衛室的磚牆溜進學校。當時
集合地點已經有好幾個人在等待了。」
「妳到的時候，施谷芳也在現場嗎？」我問。
「我怎麼會知道！」喻欣芬聳聳肩，噘著嘴說：「那傢伙存在感那麼薄弱，像個幽靈一
樣，就算她在，我也很難注意到她。」
洛宇翔望向周文詩：「妳呢？妳有看到施谷芳嗎？」
周文詩聳聳肩，也搖搖頭：「我大約九點五十分到達集合地，但當時我也沒注意施谷芳到
了沒。」
「好吧。」我點點頭，對喻欣芬說：「妳繼續往下說。」
「十點不到，李語華就開始進行分組，我和周文詩被分到同一組。十點整，由我們倆打頭
陣開始試膽。周文詩一路上吱吱喳喳地和我分享了許多八卦……對了！」喻欣芬忽然壓低
了聲音對洛宇翔說：「洛宇翔，有謠言說副班長尹琴暗戀你喔！」
洛宇翔眉毛也不抬一下，面無表情道：「可以了，講重點。」
周文詩在一旁插嘴：「看來洛宇翔對尹琴沒感覺，又得到了一條情報。筆記筆記！」她樂
開了花，掏出筆記本振筆疾書。
「八卦女，妳真的很吵。」我揉著太陽穴說：「可不可以請妳先安靜？喻欣芬妳繼續
說。」
喻欣芬道：「雖然四周黑漆漆的有點恐怖，但因為周文詩一路上聒噪個不停，緊張感沖淡
了不少。我們順著路徑依序拿了蠟燭，最後穿過操場到達平班教室……不過中途我們去上
了廁所，所以反而比第二組──洛宇翔他們這組還晚到達終點。」
我用詢問的眼神看了洛宇翔一眼。洛宇翔對我點點頭：「確實是這樣。我們這組是最先抵
達終點的一組。」他問喻欣芬：「試膽的過程中，妳們曾經分開過嗎？也就是，曾經有人
落單嗎？」
喻欣芬低頭想了想：「沒有耶，硬要說有的話，大概就只有上廁所的時候，分開了一
下。」
「在哪一棟的第幾層上了廁所？」洛宇翔問。
喻欣芬皺著眉想：「我記得……是在拿了第一隻蠟燭後，過了穿廊……」
周文詩插嘴道：「是在至善樓五樓上的廁所。」
我詫道：「施谷芳是從至善樓的頂樓墜樓，而妳們正巧是在至善樓五樓分開……至善樓只
有五樓而已，再上去就是頂樓了，這……」
喻欣芬急忙搖著手道：「別亂懷疑人！我可沒殺施谷芳！」
洛宇翔問：「當時妳們兩個都進了女廁上廁所嗎？」
喻欣芬說：「我們兩人都進了廁所，但只有周文詩進了隔間，我在洗手台旁邊照鏡子梳頭
等她。」
洛宇翔問：「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當時妳人在外面等她？」
「這也太困難了吧……」喻欣芬皺著眉想了想，忽然以拳擊掌：「有了！當時周文詩人在
隔間裡，嘴巴卻一直沒停。她當時跟我講了個校長的八卦，我記得……好像說校長有個傳
聞中的情婦什麼的。」
洛宇翔望了周文詩一眼，周文詩點點頭道：「對，沒錯！傳說校長的情婦是某位學生的家
長。這的確是我在隔間中和她說的八卦。」
喻欣芬道：「這樣應該足以證明當時我人在廁所裡，不在至善樓頂樓了吧？」
周文詩插嘴道：「況且，施谷芳的尖叫聲響起時，我們兩個人已經到達平班教室了，怎麼
可能同時分身到至善樓殺人？洛宇翔，你和班長當時不是也在教室裡嗎？你們應該可以替
我們作證。」
洛宇翔點點頭。
我問：「你們既然聽到了尖叫聲，為什麼不出去查看狀況？」
喻欣芬道：「雖然聽到了尖叫聲，但至善樓畢竟離教室有點遠，我們只是隱隱約約聽到尖
叫聲，還以為那是有人在試膽過程中受到驚嚇而發出的聲音，沒認真把它當一回事。大家
還嘲笑不知是哪個膽小的傢伙這麼驚不起嚇呢！」她指著洛宇翔道：「當時只有他走出教
室，在走廊上查看了一下。」
洛宇翔點頭道：「當時的情況的確是如此。雖然我走出教室查看，但從聚德樓這裡看不到
施谷芳墜樓的花圃，那時還不曉得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件。」
我從懷裡掏出剪報，指著遺書上的梅花圖騰問周文詩和喻欣芬：「注意到這裡有個梅花圖
騰嗎？妳們兩個，對這個圖案有印象嗎？」
周文詩瞥了剪報一眼，深深皺起眉頭：「看報紙時倒是沒注意這裡有圖騰……不過這個
圖騰，好像……在哪裡看過………」
喻欣芬側著頭盯著剪報，同樣一臉納悶地說：「有點印象……應該是看過沒錯。」
我收起剪報，對喻欣芬和周文詩點點頭：「知道了，先問到這裡。有問題我會再問妳
們。」
喻欣芬雙手摀著臉頰，偏著頭瞇起雙眼：「冷晴你這個樣子好帥喔！好像偵探喔！好
酷！」
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拍拍洛宇翔的肩說：「走，我們到外面去。」
洛宇翔點點頭，跟在我後面。
周文詩邁步跟過來，嘻嘻笑著：「要說什麼？和案情有關吧？我也要聽。」
我回頭瞪了周文詩一眼。
周文詩聳聳肩，攤開手，一副「我就是要跟，你奈我何？」的模樣。
我氣極，接著又笑了出來：「走，洛宇翔，我們去男生廁所講。」
周文詩「啊」了一聲睜大眼睛，她停下腳步，氣極敗壞地瞪著我們。
我心中竊笑，拉著洛宇翔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