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 第三章 05
作者/天棠
連盈仙點頭道：「有。」
「何時聽到尖叫聲？」
連盈仙道：「四個人一起穿過操場，前往聚德樓時聽到的。」
我湊進洛宇翔低聲問：「你剛剛說尖叫聲響起後，你在操場後方看到兩組人馬，就是他們
嗎？」
洛宇翔點點頭。
我說：「當時距離有點遠吧？你確定沒看錯？」
洛宇翔壓低聲音說：「雖然有點距離，但我說過了，試膽當晚的月光很明亮，一個將近兩
百公分的女巨人，一個弱不經風的副班長，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雙生子，我不可能會認
錯，相信我。」
我點點頭，看著名單，低聲道：「李幫還剩下最後一個人沒問。李語華。」
洛宇翔轉向大姐大李語華，正要開口詢問，李語華就抬手制止洛宇翔，主動答道：「試膽
大會當天，我和司孔是最後一組。我們十點十六分出發。出發後沒多久，就聽到了尖叫
聲。當時我們不以為意，踏進仁愛樓的時候，看見你們匆匆跑下樓，這才發現事情不對
勁，跟著到花圃一看，才發現施谷芳倒在那裡。」李語華瞇著眼睛望向洛宇翔：「我先聲
明，我雖愛逞兇鬥狠，但不致於動手殺人。殺人是要判刑坐牢的，我可沒那麼傻。」
章妤香一邊對著鏡子擠著臉上的青春痘，一邊說：「先說清楚，我們的原則是不動自己班
上的同學。更何況，對施谷芳這種人下手，也不符合我們的暴力美學。施谷芳那樣的傢伙
我們根本不放在眼裡，對付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沒什麼快感。」
洛宇翔皺了下眉，什麼話也沒說。
「不過，」李語華忽然低聲說：「其實施谷芳的死，我們也有一點責任。」
我吃了一驚，抬頭瞪大眼睛望著李語華。
「樓頂的門鎖。」李語華說：「我必須承認，幾棟樓頂樓的門鎖都是我們敲壞的。從這學
期開始，我們拿著榔頭敲壞門鎖，在頂樓抽煙。學校一開始還會更換新的鎖，但在我們接
連破壞了幾次之後，學校方面也就放著壞掉的鎖頭不管了。」
洛宇翔問：「那麼，至善樓頂樓的門鎖，是什麼時候破壞的？」
李語華低頭想了一下，道：「大概一個月以前破壞的吧！學校沒有再換上新的鎖。」
我恍然大悟。難怪施谷芳墜樓後，學校一直沒有追究頂樓門鎖被破壞的責任，原來校方自
己有所疏失，所以把事情壓了下來，希望息事寧人。
「差不多就問到這裡，謝謝妳們的配合。」洛宇翔收起筆，合上記事本。
「不客氣。」李語華聳聳肩。
下一節的下課，我和洛宇翔詢問副班長尹琴和葛家兄弟試膽大會當晚的行蹤。
尹琴的供詞基本上和同組的連盈仙一致。倒是她對於梅花圖騰的印象很深刻，她說肯定見
過不只一次，只是她想不起來是在哪兒見到的。
而葛家兄弟則表示當晚一切如常。他們在教務處前面和連盈仙、尹琴兩人遇到後，四個人
一起行動，並且在穿過操場時聽到尖叫聲。葛家兄弟還表示，穿過操場時，前方操場還有
前一組的組員。
洛宇翔在筆記本上輕敲著：「莫蓮合、章妤香、連盈仙、尹琴、葛家兄弟，這幾個人的供
詞基本上是一致的。而尖叫聲響起後，我又在看到他們在穿越操場，所以，這幾個人應該
沒有犯案的可能。」
我把這三組人馬的名字從紙上劃掉。
「至於李語華和陳司孔……」洛宇翔眉頭一皺，湊進我問：「你覺得李語華說的話可信
嗎？」
我想了想，說：「我不知道，不過我認為李語華這一組沒有機會殺死施谷芳。因為我們這
組出發時還和他們打過照面，就算他們在我和猴子離開後立刻出發好了，爬到頂樓需要時
間，要爬上頂樓推施谷芳下樓，再臉不紅氣不喘地出現在一樓與我們相遇，時間上不夠充
足。」
「這麼說起來，的確不太可能。既然如此，李語華的男友陳司孔也不用詢問了。」洛宇翔
說。
我把李語華和陳司孔的名字也從名單上劃掉，霍地愣住了。
洛宇翔看到我臉色的變化，問：「怎麼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瞠目結舌：「所有人的名字都被劃掉了！沒有人……有犯案的
嫌疑？」
「什麼？」洛宇翔搶下我手中的名單，只看了一眼就變了臉色。「怎麼……回事？」
「這不可能！不可能！」我敲敲腦袋穩定心神：「再重新整理一遍吧！」我拿出筆，在人
名旁寫下排除犯案的理由：
第一組：喻欣芬 排除原因：尖叫聲響起時，洛宇翔親眼見到在教室
周文詩 排除原因：理由同上。
第二組：洛宇翔 排除原因：尖叫聲響起時，多人親眼見到在教室。
方齊亞 排除原因：方齊亞和洛宇翔同組，沒有機會犯案。
第三組：莫蓮合 排除原因：尖叫響起後，洛宇翔看到正在穿越操場。
章妤香 排除原因：理由同上。
第四組：連盈仙 排除原因：尖叫響起後，洛宇翔看到與第五組一起穿越操場。
尹琴 排除原因：理由同上。
第五組：葛連城 排除原因：尖叫響起後，洛宇翔看到與第四組一起穿越操場。
葛連池 排除原因：理由同上。
第六組：施谷芳 (死者)
杜清婉 排除原因：尖叫聲響起時，杜清婉和我在一起。
第七組：方育偉 排除原因：尖叫聲響起時，方育偉和我在一起。
田書航 排除原因：尖叫聲響起時，田書航和我在一起。
第八組：魏冷晴 排除原因：我沒有犯案。
侯子遷 排除原因：尖叫聲響起時，猴子和我在一起。
第九組：陳司孔 排除原因：沒有足夠的時間上樓殺了人，再臉不紅氣不喘地出現在一樓。
李語華 排除原因：理由同上。
「這……」我愣愣地看著名單好一會兒，良久，才抬起頭望著洛宇翔：「試膽大會當晚，
沒有人有機會犯案，難不成……施谷芳真的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