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是我今天回應女板的一篇文章,
寫完覺得其實更適合貼在這裡,所以就轉貼過來了。
大家有過「輕微的喜悅」這樣的神秘體驗嗎?
就好像古人說的「與萬化冥合」,「無我」「忘機」之類的體驗。
我有一次在綠世界玩,走在大自然裡面心情很舒暢。
忽然有一隻很漂亮的巴掌大的蝴蝶飛過來,
平常非常害怕蝴蝶的我不知怎的,
把右手伸了出來,那蝴蝶繞著我飛了一下子,就停在我手上。
她輕輕地開闔翅膀,真的是美極了!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
大約三秒還是五秒吧,一個路人經過我身邊,
她似乎嚇了一跳,就飛走了。
另外一次經驗是和人類無聲的交集。
那是多年前的電聯車上。
一個灑著溫煦陽光的午后,空位不多,不過坐得滿鬆的。
我一上車就隨意找了車廂左側偏中間的位置坐下,
把隨身行李放好,方才抬起頭。
在我對面那排偏門口的位置坐了一個外國男孩,
我猜他是印度人吧!那眉宇、五官輪廓和微黑的皮膚,
看起來就是十分陽光、十分.....好看。
不用帥氣或者美麗來形容,我就是覺得他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無論是笑或者不笑,任何表情。
我是個很害羞的人,絕對不會一直盯著人看的,
但那次不知怎麼了,就是很大膽的一直盯著他看。
他發現我在看他,他也回看我,然後我們也沒交談也沒甚麼的,
只是這樣一直看著對方微笑,直到我到站下車。
那次經驗很奇妙,就只是單純的欣賞一件上帝的藝術品似的,
沒有「邪念」、不帶任何想法和批判,
這樣單純的欣賞一個好看的人類臉孔。
那讓我整天都沉浸在一個安詳而輕微的喜悅之中。
在多年後某天晚上我去夜市吃飯,
發現我眼中所見每個人都是那個完美的樣子,
即使白髮皺紋、即使皺著眉頭正在斥責小孩,
即使因為忙著燒烤食物準備送到客人手中,臉上佈滿了汗水。
我才知道多年前在電聯車上遇見那好看的印度男生,
是我第一次觸碰到人類心靈的某種奧妙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