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多板友的論點都有文獻佐證啦
只是認真討論的時候,好像大家都沒什麼激情,都熱衷於戰板友的樣子
首先呢
一、髒話有什麼效果? 慕容煙雨又為什麼好笑?
在髒話正向影響的研究中,有一個構面叫「幽默」
其中「乖訛說」和「失諧理論」都提出了類似的概念
「幽默的產生,來自於出人意表,或是期待和結果的不一致」
所以慕容煙雨剛出場的時候令人驚喜,
因為當大家以為他是個隱士高人時,出現的卻是一個髒話連篇的暴躁老頭
出人意料,落差夠大,所以夠好笑
但是當同樣橋段重複出現,不再讓人驚喜時,效果自然也會下降
再比如邪馬台笑,當初分路進兵時,卻遇到了最強的網中人
本來絕望的情況,他卻冒出了一句「靠北,頭籤」
這是當負面情緒得以抒發,鬆一口氣後,所產生的效果 (練乃華,2001)
處於難堪的窘境的時候,自我解嘲,所帶來的效果(厲平,2003)
再比如狼主對藏鏡人偽裝的吐槽,
或是被戲弄時的反應,被戲弄的人反應越大,自然也越好笑
而適時的髒話,便能藉此產生畫龍點睛之效
因此髒話不在多,而是在於拿捏分寸,把握情境
無謂的髒話,起的到多半也僅止於口頭禪般的效果罷了
二、「幹你娘」和其他髒話有什麼不同
首先我們要從幹這個字開始講,
Ruth Wajnryb 在「髒話文化史」中提到
「 『幹』起初被視為禁忌字眼,是因為它的指稱功能(性意味),
但當它逐漸轉為發洩情緒的用途時,卻失去了它原本的指稱字義。
如今它的禁忌仍在,但性意味卻日漸淡薄
當『幹』的性意味愈形淡薄的同時,
渉及性詈罵時只好再加入其他元素,如母親、動物。
性語加母親即可達成辱罵,因為亂倫禁忌是放諸四海皆準的所有禁忌之母。」
「而在眾多文化中,『膣屄』也被認為是最難聽最無禮的話
這可能起源於女陰洞穴性質的神秘性,厭女情結的發酵,以及父權運作的影子,
既然權力中心操在男性手裡,男人便將外包指稱最私秘的女性部位,
用來做最難聽的辱罵詞」
「粗話成為口頭禪之後,罵人的成分就淡化了,
而成為語言的附加成份,進而演化為一種消遣」 (陳克,1995)
因此,當「幹」這句髒話,失去了性意涵,而僅止於表達情緒,或口頭禪時
那便只有相當於「靠」的效果,髒的效果就夠不顯著
為了加強他人不適,我們就只好加上「你娘」,或是「膣屄」,來髒上加髒
本來嘛,不管多髒的髒話,我們都可以一廂情願去解讀為語助詞、口頭禪
因此多板友只糾結在「侵爾母之穴」這句話本身
卻忽略了慕容煙雨做了另一件事,就是再度解釋了髒話中所代表的性意涵
其他相關文獻中也有相關數據證實,「幹你娘」是不是真的比其他髒話還惹人厭
例如在「國中校園髒話文化之個案研究」便指出 (雷芳昇,105)
國中生最不能忍受的髒話便為「幹你娘」與「生殖器」兩類
而對於「外語髒話」的接受度則較高
這時候我們又引出了板友另一個問題囉
三、為什麼對於英語髒話的接受度比中文高?
板友曾提及一個論點,那就是「語言熟悉度」,這在相關文獻中亦有提及
「性髒話類型與內涵之相關研究」便指出
「語言熟悉度」對「髒話接受度」有顯著影響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有人對「fuck」或是「魄門」有較高的容忍度
假設一個非洲土著說著聽不懂髒話,我相信一般人容忍度肯定是更高的
至於有板友說什麼英語比較高等啦,難道非洲土語又比英語高等?
很多東西如果是玩笑話,我們聽一聽,笑一笑就好,
如果是認真的,那我們同樣也是笑一笑,因為你的分析與歸納能力該加強囉
而今天金光既然打算以一個滿嘴髒話的角色作為本檔主打
走在邊緣上,時時注意髒話使用的分寸語尺度,這應該很基本吧
而怎麼把髒話用的有趣又不引人反感,我相信對有點資歷的編劇來說應該不難吧
※ 引述《pilihow (pilihow)》之銘言:
本來戲歸戲,生活歸生活
不過閣下先扯到了板友生活上,那我疑問就來囉
: 毛病在人 不在劇
: 難道身邊有人講髒話 你也受不了嗎
生活中有人聽到髒話受不了,不是正常不過的事嗎?為什麼要提問呢
是表示有人講髒話,別人就該接受嗎?
還是你覺得受不了髒話的,根本就只有那幾個有毛病的少數?
不然有病的又是誰呢?
來,隨便拿三份問卷數據給你
https://i.imgur.com/EYZe6UV.png
https://i.imgur.com/j6st68J.png
https://i.imgur.com/9NJRnar.png
三份數據顯示,生活中對髒話反感的人約有20~30%
這算少嗎?
出了社會,每4~5人就得罪一個,我認為問題不小喔
很多人聽到髒話是笑笑看你裝B,不代表他喜歡
不吵不鬧是因為人家懶的跟你吵,不代表這些人不存在
我不認為說髒話的人有什麼毛病,我也不認為對髒話反感是什麼毛病
不過如果有人認為,生活周遭這20~30%的人都該跟你有同樣想法
甚至認為這些人是不存在的,那這症頭可能不小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