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摩斯梯尼的征程(425)（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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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你的盾牌凱旋而歸，不然就躺在上面回來」斯巴達母親送兒子上戰場前的話語
公元前425年的戰鬥先在西西里和阿提卡兩地開打，春末，斯巴達執行往年的阿提卡掃蕩
工作，這一年的聯軍指揮官是阿基達瑪斯之子阿基斯。而雅典則將一支四十艘船的艦隊投
入西西里的戰場希望來場練兵，西西里上敘拉古人組織了一支艦隊奪回了雅典之前打下的
西西里據點麥散那。
這支艦隊同時被派往科西拉去協助還在受內戰之苦的科西拉人，因為伯羅奔尼撒人已經組
織了一支六十艘船的艦隊去當地協助流亡黨了
艦隊的指揮官是攸利密頓和索福克利，德摩斯梯尼當時也在艦隊中，他在阿開納尼亞的大
捷之後返回雅典，目前無任命官職，不過雅典人准許他在這支艦隊執行巡弋伯羅奔尼撒半
島的任務時自由的使用這支艦隊
艦隊在駛到伯羅奔尼撒半島西南一個叫派婁斯的地方時遇到風雨被迫在當地駐留，同時他
們也聽到了伯羅奔尼撒艦隊已經抵達科西拉的消息，雖然攸利密頓和索福克利希望盡快出
發但德摩斯梯尼建議他們應該在派婁斯的島上建立一座要塞-事實上派婁斯就是德摩斯梯
尼此行的目的地
雖然雅典將領對他們被要求在這建立要塞這事頗有微詞，他們認為在伯羅奔尼撒的一個鳥
不生蛋甚至無人居住的岸邊浪費雅典的資源並不是個好主意，但那時他們卻也因為風雨所
困而無所事事，而且派婁斯當地不缺天然的食材和木材，於是在艦隊停留的期間，他們成
功的建立起一座在天然地形之上的城寨，經過六天的建築，要塞基本完成了，雅典留下五
艘船給德摩斯梯尼後就匆匆啟程前往科西拉了
德摩斯梯尼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為附近有個原本美塞尼亞人的海港，如果讓美塞尼亞人佔
據這裡的話，他們能很好的對斯巴達形成威脅
當時斯巴達主要的軍力都還在阿提卡，而國內正在慶祝佳節，因此輕視了派婁斯已經建立
起一座敵對城寨的消息，另一點是他們對打下這座要塞是充滿信心的。稍後，今年的入侵
便提早結束了，阿基斯和其他伯羅奔尼撒將領因為今年的入侵太早麥子還沒成熟而很早就
開始缺糧了，而且這一年的氣候多雨大幅影響到行軍，他們也覺得派婁斯的要塞威脅了自
家後門，這次的入侵僅持續了十五日
隨後召集命令又再次被發布，伯羅奔尼撒境內所有可調動的軍隊都被命令集結往當地，在
科西拉的艦隊也開始返航前來支援。另一側，德摩斯梯尼讓一艘船去薩星修斯通知在當地
的攸利密頓等人回防派婁斯，於是雅典的艦隊也回來了
派婁斯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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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wiki派婁斯之戰條目
「這真算是個反乎常態的奇蹟：雅典人在陸地上作戰，並且是在斯巴達的領土上作戰，對
從海上來進攻的斯巴達人作戰；而斯巴達人用海軍設法在自己的海岸登陸，以進攻雅典人
。那時斯巴達人自負是大陸上的強國，而雅典人自負是一個海上強國，有世界上最大的海
軍」
參戰勢力：
雅典-指揮官德摩斯梯尼
斯巴達-色雷西密里達
斯巴達人的進攻計劃是這樣的-先用船把港口出入口封住，這個港口出海口不寬，僅有八
九艘船的寬度，再派重裝兵於派婁斯南側的斯法吉亞島上登陸，約四百多人的重裝步步兵
上島，他都有帶侍從。這樣，派婁斯周圍的海上和陸上就都部署了軍力，派婁斯靠海的這
一測試沒有可以靠岸的地方的，雅典艦隊無法找到停泊地，他們沒有戰鬥的基地，這樣就
能避免冒險在海上和雅典人交戰
同一時間德摩斯梯尼也在組織防禦，他先前巧遇一艘美塞尼亞人的船，這條船提供了他們
一些盾牌，還派給德摩斯梯尼四十名重裝步兵，他將這些盾牌提供給了水手武裝他們，這
些兵力被部署於靠近大陸那一側的城牆，另外他又帶著精選的六十名重裝步兵和弓箭手到
海邊，在他認為可能可以登陸的區域部署，因為那一側原本雅典人認為他們不可能遇到海
軍進攻而沒有建立城牆，德摩斯梯尼讓這支分遣隊部署在此阻擊任何期望從此地登陸者。
一切都準備就緒後，德摩斯梯尼發表了一個演說激勵了眾人戰鬥的士氣
「他們人數雖多，不論怎麼的多，但是他們只能分批作戰，因為敵人不能把所有的船艦都
靠攏海岸邊。我們不是在相等的條件下和人數超過我們的敵人在陸地上作戰。翻轉過來說
，他們是在船艦上作戰；海上的戰鬥必須由許多條件有利地配合起來，才能發生效力的」
這是德摩斯梯尼的戰前演說
戰鬥隨之展開，伯羅奔尼撒人率領的四十三艘船艦協同地面部隊開始從兩側進攻派婁斯，
艦隊指揮官是大將瑟雷西密里達，他們進攻的地方正好就是德摩斯梯尼派人防守的那個缺
口。不過那個區域的海域寬度有限，無法一次讓所有船登岸，所以他們採取輪班進攻的方
式一次只讓幾艘船登岸進攻，他們試圖把守軍壓回城內
大多數的船艦擔心因地勢崎嶇船艦恐有撞傷的可能而都不太願意靠岸時，指揮官之一的伯
拉西達就率先跳出來斥責眾人並讓自己的船率先沖上岸邊，結果遭到雅典人集中攻擊，他
在岸邊奮戰直到自己因受太多傷而暈倒在船舷上，他的盾牌因此滑落海中，稍後被雅典人
打撈起來作為勝利紀念品
其他人也陸續衝上來，但是沒能突破雅典人的防線，過了很長的時間登陸都沒能成功。這
時一切都如此違反常態，斯巴達人自負陸軍大國卻用海軍進攻雅典人，而雅典人自負海軍
強國卻用陸軍隊抗斯巴達人
第二日，斯巴達人繼續進攻靠海側的城牆，但還是沒能打下，第三日，斯巴達開始搜集木
材製作及成器具準備從大陸那一側的城牆進攻派婁斯，不過這時在薩星修斯的雅典艦隊抵
達了。他們獲得從諾帕克都支援的少量艦船加勢之後規模成長到五十艘船艦，他們看附近
島嶼跟大陸上都有重裝士兵駐紮之後就往派婁斯西部海外航去並在附近的一座無人島普羅
特過夜
隔日，雅典人出海並期望斯巴達人出來和他們在公海上開戰，不然他們就會主動殺進港內
逼戰，而斯巴達人則是讓士兵待在船上，但艦船並沒有堵著出海口而是全在岸邊，他們預
算雅典艦隊一進入就在狹窄的灣內迎擊
結果雅典從兩個出海口駛入灣內開始攻擊排好戰鬥隊形的斯巴達艦隊，雅典人進攻他們打
散了他們的艦隊又把斯巴達艦隊往大陸側趕去一部分在岸邊的船被雅典襲擊，雅典人準備
拉走這些船。在斯法吉亞島的守軍看到這情況慌張了，他們擔心船被搶走會使他們遭到孤
立於是穿著鎧甲衝上岸邊開始拼命的和雅典人去搶船。最後他們救回了一部分的空船
戰鬥結束之後，雅典人豎立了一個勝利紀念碑，並且開始繞著這個島嶼航行，島上的斯巴
達人遭到孤立，而其他大軍在大陸側只能望著海邊乾著急，稍後斯巴達本國知曉了事情的
嚴重性後派人過來和雅典的將軍們談判休戰-他們希望救下島上的斯巴達人，但這目前是
不可能的，他們又不願意看著島上的人餓死或投降
而後一個休戰協定談妥，條件如下：斯巴達把所有參戰的船艦開到派婁斯交給雅典人看管
，斯巴達人將總計六十艘船交給雅典人看管，他們不得進攻要塞，雅典人允許他們將食物
和酒定量送往島上，由雅典人監督這些補給品的運送。達成這些條件後，斯巴達派人到雅
典協商了派婁斯島的問題解決
斯巴達人抵達雅典後隨即向市民大會發表演說，他們認為雅典人願意和談，因為之前雅典
就曾派人希望和談（見第二年，瘟疫爆發一篇）但他們失算的是：雅典人現在佔有優勢，
既然島上的人已經由他們控制了，他們隨時都能取得和平，那他們就不急著談判了，他們
想要更多利益
在市民大會之中，克里昂是最鼓勵這種想法的代表人物，他在當時是雅典最有影響力的人
之一，他要求斯巴達應讓島上的人繳械投降，斯巴達還必須交還尼塞亞、培加、托洛溱和
亞該亞，因為這些土地是在雅典渴望和平的時候交出去的（註1）
斯巴達代表對這要求沒有發表意見，他要求成立一個委員會來商談這些事情的細節，結果
這要求成了克里昂攻擊他的武器，克里昂說到斯巴達人不願在公民面前談判而是只願意和
一個極少數人的委員談話說明他們根本就不誠懇，否則他應該在公民面前盡可能的說出他
的意見
斯巴達人見狀，他們認清他們不可能在合理的情況下談成任何事情，就算讓步了也不保證
能得到想要的結果，還會再同盟者之間得到惡名。在認清了此一狀態後，斯巴達代表就回
去了
停戰協定隨著代表回來而終結，斯巴達人要求退還戰艦，但雅典以斯巴達人在停戰間曾有
一次進攻派婁斯城牆而拒絕了這要求，他們認為斯巴達破壞了停戰協定，斯巴達當然不承
認這種說法，他們於是開始準備作戰，雅典隨後將這個區域的船艦數量提升到七十艘，封
鎖整個島嶼，白天時隨時都會有兩艘船執行斥侯任務。另一邊斯巴達要不回他們的船艦了
，但還是在大陸側建立起營地準備繼續攻城並且救援島上的人
克里昂和尼西阿斯
在派婁斯的服役可不是什麼輕鬆的活，雅典在派婁斯一地缺乏足夠的海岸停泊船艦和建立
營地的區域，所以雅典人將營帳密集的建設，船上的水手只能輪班上岸吃飯，而且附近唯
一的水源只有派婁斯城中的一口井，這使得其他人大多數的時間都必須在岸邊找尋乾淨的
飲水，糧食也並不充足因為他們不可能跟當地人購買或是從當地徵集，事實上封鎖時間大
大地超出他們的預期而嚴重打擊了士氣
他們原本預期島上的糧食吃盡後斯巴達人就會投降了，但大陸側的伯羅奔尼撒人重金招募
志願者組織走私隊偷運補給品到島上，用各種方法迴避巡邏的三列槳戰艦，甚至有人用游
的帶著裝著物資的皮袋拖上島。雅典人也不是白痴，他們注意到這一現象後就越發加強海
岸的哨戒，兩方都在不停的動腦筋實施封鎖和反封鎖
消息到了雅典之後雅典人終於發現他們陷入一個僵局了，他們沒辦法解決這個現況，而且
他們害怕冬季降臨這樣封鎖就註定要失敗，因為他們本地的封鎖軍的供養必需繞過伯羅奔
尼撒半島大老遠用輸船送來，冬季是不可能這麼做的，而且沒有港口雅典也不可能讓這種
規模的艦隊繼續執行封鎖。雅典人親眼見到伯羅奔尼撒人有多執著於繼續和他們在這跳舞
後，反而開始後悔沒有答應和平的要求，如今斯巴達不可能再回頭和雅典人談判了
克里昂作為造成此一局面的罪魁禍首現在成為了眾人撻伐的對象，為了避嫌他聲言從派婁
斯傳回來的消息是不正確的，結果報信者要求派出視察團去親眼確認，看他有沒有胡說。
克里昂聽到了之後又說不要浪費時間去組視察團，如果是個真正的雅典將軍，應該率軍出
征把那些斯巴達人抓回來-他的話鋒指向當時將軍之一的尼西阿斯
克里昂和尼西阿斯剛好是兩個對立的派系，克里昂最早出生於富裕的皮革製作家庭，年輕
時透過婚姻關係進入政壇，不過當時的雅典在伯里克利領導下克里昂實質是沒有表現機會
的，雅典十將軍職務是那些波希戰爭老兵們的獨佔職務，克里昂不得其門而入。隨後伯羅
奔尼撒戰爭爆發，克里昂利用密提林的判決煽動雅典公民處決密提林送回雅典的煽動者一
千人（見列斯堡的暴動一篇），因而獲得人望。他擅長雄辯術，經常利用聳動的言論鼓動
群眾，這次斯巴達代表來到雅典時他也用一樣的方式，他想鼓動雅典人去獲得更大的利益
而拒絕停戰談判
尼西阿斯出生於富裕的名門，他繼承家裡為在阿提卡東南的一座銀礦山經營權，是一個老
派雅典貴族。在伯里克利時代是和伯里克利對立的貴族派首腦（伯里克利為民主派領導）
，429年伯里克利死後成為雅典的實質政治領袖，尼西阿斯一直是為貴族發聲的一個政客
，他的立場和平民上升的克里昂形成對立，兩人在政壇上就時常爭鋒相對
克里昂的言詞刺激著雅典人，雅典人很不滿克里昂把一個無法解決的問題說得如此容易，
尼西阿斯抓住這個機會反駁，他說他可以給予克里昂權限讓他可以自由的率領任何軍隊前
往派婁斯，克里昂起初以為尼西阿斯不可能真的把兵權交給他只是作為一個爭論點而已於
是很爽快的答應了，沒想到尼西阿斯真的要把指揮權交給他，這下克里昂慌了，他反口說
尼西阿斯才是將軍，尼西阿斯見狀居然開始強力的推薦起克里昂來，他慫恿雅典市民支持
這一決議
最終在尼西阿斯鼓勵之下群眾強烈的要求克里昂出征，克里昂自知騎虎難下，他於是站在
群眾之間，大聲宣言：我不會畏懼斯巴達！我不會帶任何一個雅典人前去，只會帶著雷姆
諾斯人和音不洛斯人還有其他各處調來的四百名輕裝兵、弓箭手前去！利用這支部隊和派
婁斯的兵力，我將在二十日之內押著斯巴達人回來雅典，不然我將會當場擊斃他們！市民
當中許多人都在笑著看他，一些人期望在派婁斯的戰爭可以把這個自大的暴發戶拉下台，
或是直接宰了他。而反對派當中的一些較睿智者也認為他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除掉克里昂
，哪怕克里昂真的成功了，至少他的結果是對雅典有利的
斯法克特里亞之戰，克里昂在政治上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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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i.imgur.com/9r1srzq.png
圖片來源:wiki斯法克特里亞之戰條目
參戰勢力：
雅典-兵力為重裝步兵3000人，其他水手輕步兵約8000人，指揮官德摩斯梯尼、克里昂
斯巴達-島上兵力重裝步兵約440人，指揮官厄匹塔達斯、希巴格里塔、斯梯芬
克里昂最後僅帶著他所說的那些異幫人組成的輕裝部隊上路，當他還在雅典進行計畫會議
時，他提議讓德摩斯梯尼和他共同指揮軍隊，他會這麼做是因為他收到消息德摩斯梯尼已
經有一個進攻島上斯巴達人的計畫了，事實上德摩斯梯尼也已經受夠了永無止盡的封鎖工
作想要趕快結束派婁斯的戰鬥，他們的士兵因物資匱乏反而覺得他們才是受到包圍的那一
方
德摩斯梯尼原本因為斯法克特里亞的樹叢茂密而不敢真正派兵登陸，樹叢隱藏了斯巴達部
隊的人數和部署，而且他也擔心敵暗我明之下會重滔挨托利亞戰役的覆轍（見上篇）所以
一直很排斥直接派兵上島驅逐斯巴達人。不過這事在島上發生了一起火災之後有了變數，
當時斯巴達人在島上的營地同樣因為樹叢密集而必須集中營壘，有一名士兵偶然不慎把樹
林燒了起來，當時又有風，結果變成把整座島的樹林都燒光的大火，現在德摩斯梯尼的視
線比之前清楚很多了，他很清楚的看見那些斯巴達人實際人數比他自己粗估的要多一些，
但沒了視線遮蔽一切都變得簡單許多，於是攻擊計畫被敲定
斯巴達人在島上的部署如下：第一據點在島嶼南側，有約三十名重裝步兵防守，中部有水
源的區域是由指揮官厄匹塔達斯親率島上主要部隊駐防，島嶼北側面向派婁斯的那一面有
一座破爛的古老城寨也駐紮了一小支部隊
當德摩斯梯尼和克里昂會合後，先是派人去大陸側的斯巴達人營地發最後通牒要他們讓島
上的軍隊投降。然後，等了一日，在第二日的黑夜中，他們讓所有的重裝步兵上船出發，
於黎明之際從面海港和面大海兩側的區域登陸，一次登陸了八百人
他們趁黎明時刻襲擊並突破第一據點的防線，殺光了那個據點的守軍，斯巴達人以為那些
船只是尋常的移動而已而疏忽了。拂曉時，剩下的兵力也上島來了，包含八百名弓箭手和
至少八百名的輕盾兵，派婁斯的駐軍、美塞尼亞人和七十艘船幾乎全部的水手也都上岸來
集合
德摩斯梯尼讓這些部隊以兩百人左右為一隊分散佔據島上各個高地處並分散配備投射部隊
在這之中，這樣不管斯巴達人面向哪裡都會受到後方的攻擊，他們遭到包圍，而雅典人不
停的使用石頭標槍等投射火力攻擊斯巴達的重裝步兵陣線，斯巴達人如果向前進攻，因為
雅典人都是輕裝，他們就後退拉開距離，當斯巴達人後退他們就又回頭繼續攻擊-這和德
摩斯梯尼在挨托利亞遭遇到的戰法如出一徹
而在正面，雅典重裝步兵僅僅是列陣，他們不主動上前去和斯巴達重裝步兵接戰，這樣斯
巴達人的戰術就無法實施，斯巴達人的兩翼持續的遭到投射武器攻擊，雖然他們還是擊退
了一些大膽靠近的雅典輕裝兵，但雅典人在退卻時也是不停的投擲武器攻擊。戰鬥時間一
久，雅典人觀察到了斯巴達陣線正在逐漸崩潰，使他們更加的有信心可以擊敗斯巴達人了
，第一次交戰的經驗讓他們發現斯巴達人並沒有當初他們所想的那般可怕，於是雅典士兵
更加賣力的投擲標槍、石頭，而先前樹林大火遺留下的灰燼被揚起，這大幅影響斯巴達人
的視線，他們總覺得敵人在雲霧之中不停地攻擊他們，但他們只看到標槍、石頭、箭矢，
沒法抓到敵人，這讓他們陷入混亂，他們之中的許多人都受傷了，最後，實在沒有辦法，
他們開始退往北側的古城
雅典人看到斯巴達人居然在後退而士氣大振，他們追殺上去把逃不掉的斯巴達人都殺了，
剩下的人進入古城並守住所有的出入口，在古城之中，因為地勢問題雅典人無法包圍他們
讓斯巴達人總算比較能抵禦敵人的進攻，接下來的戰鬥持續了一整天，雙方都精疲力竭但
仍然持續作戰，看來戰鬥很有可能會沒完沒了。這時候一名美塞尼亞人的指揮官跑去找克
里昂和德摩斯梯尼，他向他們建議讓他帶著一支輕裝部隊設法找路繞到要塞後方襲擊斯巴
達人背後。他們把一支部隊給了他，他帶隊繞到要塞後方的懸崖找路並從一處斯巴達人沒
設防的地方進攻，他們的突襲讓斯巴達再次遭到包圍，而現在斯巴達人的困境就有如當年
溫泉關之戰所面臨的情境一樣，一支繞到後方的波斯軍隊最終殲滅了防守的斯巴達人
最後當要塞所有的出入口都被雅典人控制了時候，德摩斯梯尼和克里昂總算停止進攻了，
他們的目的是要活捉不是殺光，所以派人去和斯巴達人停戰，要求剩下的人投降。斯巴達
人聽到後，許多人都放下抓了一整天的盾牌接受投降。當時指揮的厄匹塔達斯已經陣亡了
，隨後接手的希巴格里塔雖然還健在，但他跟屍體倒在一起也被以為是陣亡了，現在接手
指揮的是低兩階的斯梯芬（註2），他和德摩斯梯尼還有克里昂進行了商談，希望能從大
陸側的友軍得到命令。最後大陸側的斯巴達人派了一名傳令官上島說：「你們自己做出決
定，只要你們不作出有傷名譽的事情來」
最後斯巴達人商討了一夜後決定投降，隔日，雅典人立了一個勝利紀念碑並且押送斯巴達
人俘虜回到雅典，島上的四百四十人中僅有兩百九十人被帶回，其餘的都陣亡了，而俘虜
中有一百二十人是斯巴達人階級的公民，剩下的為第二階的庇里阿西人
整個派婁斯地區的戰役從海戰開始到斯法克特里亞戰役結束持續了七十二天，戰鬥結束後
，雙方都把主要的軍隊撤離了派婁斯，克里昂成功兌現了他要在二十日之內押送斯巴達人
回雅典的諾言
斯巴達人因為這次事件受到了損害，首先他們第一次有士兵在戰場上投降，再來派婁斯稍
後由諾帕克督都來的美塞尼亞人精銳部隊把守，他們時常襲擊拉哥尼亞地區，造成希洛人
（黑勞士）開始逃亡，他們擔心國內的革命蔓延，但又不願讓雅典人注意到這種情緒，最
後他們還是派人前往雅典要求交還俘虜，但雅典又變得希望更多利益而讓這些談判都毫無
收穫，派婁斯的整個戰役就此結束
這次事件給了希臘其他地方的人很大的震撼，因為當時普遍認為斯巴達人即使挨餓還是受
壓迫都不會投降的，他們總會盡力奮戰至死。有一名雅典同盟者試圖羞辱一個俘虜，問他
是不是只有死掉的斯巴達人才是勇敢的斯巴達人，那名俘虜回答：「箭頭如果能辨別勇敢
的人和膽怯的人的話，那箭頭的價值就大了」
註：
1.這些土地的是在雅典和斯巴達於波希戰爭後到伯羅奔尼撒戰爭前的時間點被雅典打下的
，當時雅典和斯巴達訂了一個三十年的停戰協定，協定中就包含將這些土地還給伯羅奔尼
撒，克里昂這邊是要求將這些土地再次還給雅典
2.斯巴達的習慣是如果上位軍官發生變故，往下一階的軍官就要接手指揮，斯梯芬是當時
第三高位階的故由他接手
2018最後一更，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