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防雷前言不重要可跳過 ====
瘟疫傳說：安魂曲是瘟疫傳說：無罪的續作。
但與其說是續作，
我認為它們更像是一個完整故事的上下集。
這段故事表面上講的是十四世紀的黑死病。
但其實深入剖析之後，會發現它想講的不是鼠疫，
而是藉鼠疫來講一些別的事情。
真正的劇情意圖，其實另有所指。
==== 防雷前言不重要可跳過 ====
開始今天的主題，瘟疫傳說。
就劇情來說，瘟疫傳說兩部其實也不太適合分開講。
畢竟第一部無罪收尾的時候，雖然解決了外部的危機，
但其實還沒有解決問題的根源，也就是雨果身上的印記。
這個印記帶來的問題，
是到了第二部安魂曲的結尾才告一個段落。
好的，接下來就來聊聊，
在表面劇情之下，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影片好讀版
https://youtu.be/l8kjObU5M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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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odysee.com/遊戲編劇聊遊戲14:0
一、鼠群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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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秘密，
就是遊戲裡面最有特色也最有視覺衝擊力的，
一大群一大群的、排山倒海而來的老鼠。
故事發生在 1348 年的法蘭西王國。
在那個黑死病肆虐的年代，
老鼠就是瘟疫的化身、死亡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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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遊戲劇情的潛文本裡面，
鼠群其實不只是瘟疫的化身，它還有更深層的意涵。
其實這些老鼠代表的是人民。
有人認為，這是一個人民起義推翻教廷的故事，
所謂的鼠群，指的就是人民的浪潮。
人民不堪教會的壓迫，於是紛紛起身反抗。
一隻老鼠的力量雖然微小，
但一小群老鼠聚集起來，就能殺死全副武裝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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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群的老鼠聚集起來，更可以輕易毀滅城市。
所謂的老鼠，指的就是我們這種普通老百姓。
指的就是這種革命的力量。
這個說法算是對，但只對了一半。
先說說對的那一半。
第一部無罪的時候，我們看到大審判長抽出雨果的血液，注射到自己體內，
讓他也獲得了和雨果一樣的血脈力量。
於是大審判長也變得能夠控制鼠群。
只要雨果的能力成長進入下一個階段，大審判長也會跟著進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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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無罪故事的最後，
大審判長還又創造了一種喝人血的白老鼠。
這些老鼠和一般的老鼠不同，
牠們完全不受雨果控制。
反而在大審判長的控制下，攻擊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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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白老鼠，代表的是受教廷控制的人民。
這裡隱含的寓意是，
教會一樣也在爭奪對「人民」的控制權。
用鼠群對抗鼠群，就是用人民來對抗人民。
說到這裡就可以理解白老鼠是什麼了。
那些喝人血的白老鼠，就是附庸於教會勢力之下，
透過迫害同類、剝削同類取得自身利益的那群人。
或者，吃人血饅頭的那些人也是。
我們看到，歷史總是一再反覆，而人類的敵人，永遠都是人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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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病的興盛間接促成了文藝復興時代。
在接下來的年代裡，
人們重新思考並將關注重新投向「人」的本身，
而不是神學所闡述的靈性或死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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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點來看的話，
所謂「鼠群代表人民反抗教廷」的說法，
可以說是對了一半。
那麼，不對的那半又是什麼呢？
這裡我們要先思考一個問題：
掀起鼠群浪潮的人是誰？
鼠群追隨的人是誰？
是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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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進一步思考。
如果鼠群代表人民，那麼鼠群追隨的雨果，
那個可以操控鼠群的雨果，他代表的是什麼？
雨果代表的是起義的人民領袖嗎？
別忘了，主角艾蜜西亞和雨果這對姊弟，
他們可不是普通的「人民」。
他們是貴族。
他們從小就有一群僕人服侍。
他們是生來「高貴」，永遠高人一等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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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諷刺的事情來了，老鼠為什麼追隨雨果？
雨果控制鼠群的能力是怎麼來的呢？
因為他處於被壓迫的階層，奮力反抗才覺醒這個能力的嗎？
不是。
那他發現了社會的不公不義，想要改變現狀嗎？
沒有。
他有四處糾集眾人，尋求助力去對抗教廷了嗎？
也沒有。
這個印記是雨果與生俱來的，是他血脈傳承的。
雖然瘟疫傳說看起來是個人民反抗教廷的故事。
但是帶領人民的卻不是人民，而是貴族。
世襲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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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權衰退以後，人民並沒有當家作主。
取而代之的是王權擴張，壓在了人民的頭上。
僧侶走了，貴族來了。
貴族走了，又有商人來了。
老百姓的頭上，永遠都有人替他們「作主」。
再說一次，歷史總是一再反覆。
而人類的敵人，永遠都是人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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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煉金學會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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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傳說的第二個秘密，
要從劇情上的另外一個疑點講起。
始源印記這麼重大的事情，
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引發下一次物種大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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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金學會已經研究了好幾百年，
而且也早就找到了當代印記宿主，雨果。
但煉金學會竟然沒有派人在雨果身邊監視。
為什麼？
甚至整個一部，都沒有學會的人來幫忙。
難道煉金學會早就放棄了人類，
得過且過的能過一天就一天，直到世界末日嗎？
其實，並不是的。
其實學會早就做好了準備。
那就是這對姊弟的母親，碧翠絲。
在第一部遊戲前期，艾蜜西亞根據母親的指引，
帶著雨果找到煉金師勞倫提斯尋求治療的時候。
重病垂危的勞倫提斯就告訴了我們，
有一股古老而邪惡的力量，在主角他們德．盧恩家族中的血脈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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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位煉金師，勞倫提斯和碧翠絲。
他們一直努力想要延緩這個過程。
這是明面上的劇情。
一個充滿母愛又帶著悲傷的故事。
母親發現自己兒子身上竟然攜帶著古老印記的詛咒，
所以運用自己身為煉金師的知識和智慧，
努力尋找解方。
誰能不動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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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深入分析之後，
檯面下的劇情卻讓我細思極恐。
你想喔，正妹煉金師和擁有印記血脈的貴族後裔，
這兩者結合並生下後代的這件事，
是不是讓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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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印記監視者，煉金學會的一員，
碧翠絲竟然和擁有印記血脈的監視對象結婚。
這件事情有多少自願的成分？
又有多少學會安排的成分呢？
我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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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第一部無罪的時候，
沒有什麼煉金學會的戲碼。
我是有些猜想，但只能把疑惑放在心底。
但到了第二部安魂曲，學會正式登場，
並且講述了數百年前，學會和前代帶原者之間的事情後，
事情漸漸明朗，答案也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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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煉金學會並不是沒有安排人手監控帶原者。
事實很有可能相反。
為了避免年幼的帶原者對陌生的監視者反感，
產生抵觸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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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金學會採用了一種最嚴密也最穩妥的方式，
安排了一個不會讓印記帶原者反感的監視者。
這個監視者不但不會讓帶原者反感，
甚至還能讓帶原者全心全意信賴，乖乖聽話。
這個監視者身份就是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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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安排當母親，
並不是伯爵夫人那種收養小孩的養母。
而是讓煉金師和帶原者後裔結合，
把可能覺醒的帶原者，變成煉金師親生的小孩。
有三個證據可以佐證。
第一個，我們在遊戲一開始的時候就看到，
碧翠絲對女兒愛蜜西亞表現得非常冷漠，
對兒子雨果則是各種關愛呵護備至。
我們原先會認為，
這可能是因為雨果從小受過太多的苦，
這是母親對孩子的補償心理。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是，
只有雨果才是碧翠絲的任務目標呢？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女生不可能覺醒印記。
而當艾蜜西亞出生的時候，
碧翠絲發現他是女兒就從此對他失望、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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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證據。
當母子三人和路卡斯找到學會的煉金師福登以後，
無論福登對雨果做的事情，對雨果來說有多痛苦，
碧翠絲雖然不是無動於衷，但卻總是服從福登的指令。
那怕雨果的哀號聲已經讓艾蜜西亞聽到快要崩潰，
路卡斯也聽到於心不忍。
碧翠絲還是遵從福登的指令，要把雨果帶到學會準備好的地方給軟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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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照顧這樣的孩子這麼多年，一定很累很辛苦。
縱然，碧翠絲所有的知識都是煉金學會所授予的，
會下意識傾向相信學會的說詞也很合理。
但，我們看看在這次重逢之後，
碧翠絲為雨果做了什麼？
他就是聯絡學會，然後在旁邊看著學會的人研究雨果。
扣掉學會指示的事情以外，
碧翠絲幾乎沒有為雨果做什麼事情。
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打發艾蜜西亞和路卡斯去做了。
那麼，碧翠絲有好好安撫雨果嗎？
有好好陪伴他嗎？
在劇情畫面中，我們並沒有看到。
這部遊戲對鏡頭語言的掌控非常老練，
他們很擅長用畫面講故事。
我們可以相信，
之所以我們在這裡看不到碧翠絲對雨果的關愛，
必然是導演有意的設計，不應該是敘事上的疏忽。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
只有在學會煉金師有需要的時候，才出手安撫雨果的碧翠絲，
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心疼孩子的母親嗎？
還是像一個執行任務的煉金師呢？
或者，更像一個負責保定受傷動物的飼育員呢？
第三，
到了所有事件塵埃落定之後，
我們不禁會思考，身為印記血脈後裔的艾蜜西亞，
未來他身邊會不會出現煉金師追求者呢？
別忘了艾蜜西亞的官配是誰？
煉金學徒，路卡斯。
如果說這也是巧合的話，那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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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防雷 ====
瘟疫傳說這兩作，
其實還有滿多東西值得分析的。
像是前面提到的鏡頭語言，
或是兩部的劇情結構和角色弧，
姐弟兩人關係的轉變等等。
有興趣的話題可以留言敲碗。
大家有興趣的話，
我再挑幾個有趣的點來講。
==== END 防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