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殘俠斷刀傳-35-誤會釋清

作者: a101400085 (小緯哥)   2019-07-17 20:00:10
  花大芳跑到馮摩訶身前,低聲道:「你怎麼一聲不響便走了?害得我好著急!」
  
  馮摩訶沒聽進去她的話,只注意到鬼影人正跟那老婦姑姑長姑姑短的問安。
  
  他心中一凜,上前一步,問道:「你....你們是一夥的?」
  
  那老婦轉過頭,笑靨盈盈,道:「老身還沒向馮少俠自我介紹,敝姓花,名拜榴,是
百草堂的主人,亦是大芳的師父。」
  
  馮摩訶心中吃驚,暗叫不好,卻依然鎮定神色,叫道:「好,我今天既落入你們手中
,是我時運不濟,但我也不會輕易束手就擒的!」
  
  花大芳與花拜榴均是一愕,不明白他為何會口出此言。
  
  鬼影人便將花拜榴拉到一邊,窸窸窣窣的說起來龍去脈。
  
  只見花拜榴搖頭直笑,馮摩訶忍不住怒道:「你們要動手便快,別這般沒來由得消遣
!」
  
  花拜榴轉過身子,臉上一樣掛著微笑,道:「馮少俠定是對小侄有所誤會,才會認為
咱們是天誅教的惡賊們。」
  
  馮摩訶哼了一聲,道:「我沒有誤會,我說的是事實。」
  
  花拜榴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知不知道這間山莊的主人是誰?」
  
  馮摩訶道:「我當然知道,便是二十年前的神劍俠女信姝。」
  
  花拜榴點頭道:「不錯,但是還是有一點不對,信姝女俠如今已經不在,這座山莊的
主人,只好由她的子女接管。」
  
  馮摩訶道:「但信姝女俠一家當年慘遭敵人暗算,如今只剩一女,現在母女倆正居於
夏家堡,這座山莊只好從此成了廢舍。」
  
  「那可不一定。」花拜榴搖搖頭,忽然眼神望向來處,若有所思道:「據我所知,在
那場亂鬥中真正死亡的,其實只有信姝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哥哥范八寶。」
  
  馮摩訶頓時一凜,繼續聽花拜榴說道:「而他們的三個孩子,一個行蹤不明,一個嫁
到夏家堡作媳婦,最後一個則遠赴海外習武,十五年藝成回國,除了打聽兄姐們的下落
,亦不斷查明當年的真兇,為此不惜自毀容顏,讓自己變成一個令邪魔歪道聞風喪膽的
存在。」
  
  馮摩訶不禁眼睛瞪大,望向鬼影人,道:「你便是信姝僥倖存活下來的兒子?」
  
  鬼影人沒說話,花大芳替他道:「是啊,是啊,我師哥姓范,名曉晨,也就是信女俠
的小兒子嘍!」
  
  馮摩訶沉吟半晌,理清思緒後,這才明白為何鬼影人要對夏寶萍好,那是因為他便
是夏寶萍的舅舅,並不是為了要滲透夏家堡。
  
  「這下明白了沒,呆子?」范曉晨道。
  
  馮摩訶卻道:「不對,據我所知,你娘和你姐姐均還不知道你仍在世上,你既然是知
道自己是萍兒的舅舅,那至少知道自己的姐姐住在夏家堡裡,為何還不趁早與她相認,
而是在江湖上裝神弄鬼?」
  
  范曉晨道:「因為我也是上個月才從萍兒口中得知我娘和姐姐存活於世的事實,只是
我打算報了仇後再與他們相認。」
  
  「當年我們一家遭人暗算,我娘要我帶姐姐先逃走,由她和我爹阻擋敵人。我將我
姐姐安置隱蔽處,便隨即奔回去支援,卻沒想到半途中遭追兵截擊,被一路追趕到到海
邊,眼見已無去路,便往海中一跳,心想寧可葬身海腹,也絕不死於仇人之手。」
  
  「好在老天有眼,讓我僥倖未死,被一群東瀛海盜撿上船,跟著他們一起回國。十
五年後,我在東瀛國習成武藝,才坐船返回中土,決心要以這些年學到的本事,報當年
之仇。」
  
  「我隱性埋名,除了在家之外,其他時間都是戴著人皮面具,目的便是要處於敵明
我暗的優勢。經過一番調查後,終於被我發現,當年暗算我們一家的其中一人,便是天
誅教的白虎護法韓千星,此後我才開始以鬼影人的身份,暗殺他們教內人物。」
  
  「等等!」馮摩訶突然插嘴:「既然如此,為何那天在朱家莊地窖中,你還要問我
是不是當年的兇手?還有啊,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
  
  范曉晨道:「當年你爹用天狼刀在夏家堡跟我娘一戰,又當眾將刀咬斷,這幕便足以
使人印象深刻,如今這把刀又配在你身上,不難推測你就是當年的小娃兒鐵浩風,而我
雖已確知天誅教是兇手,但我還不能確定你跟他們有沒有勾結。」
  
  「直到後來,我瞧你在山坡上跟天誅教的殺手大打出手,這才確定你跟他們沒有關
係,進而推測當年之事恐怕不是你們父子所指使,而是另有別情。」
  
  馮摩訶哼了一聲,道:「你這人腦袋倒是精細啊,既然已經知道暗算你們家的事跟我
無關,怎麼不早點去跟你娘說,害得我平白被斷了一臂一腿....」
  
  鬼影人淡然道:「若不是你企圖接近我姐姐,還利用萍兒當自己的棋子,豈會落入別
人的圈套還不自覺?這就叫色字頭上一把刀。」
  
  「你....」馮摩訶被他說出心裡的恨事,一時啞口無言,無地自容。
  
  他頓了一會,眼珠子不經意的瞟到秦千霜,忽道:「喂,你既然知道天誅教是兇手,
為何還讓這個女人待在這?」
  
  范曉晨還沒說話,秦千霜道:「因為我已經被驅革出教了,況且我入教才不過七年,
當年發生了什麼事都跟我無關。」
  
  馮摩訶不禁訕笑:「唷!原來是被人攆走了才來投靠敵陣啊,我還道妳是條忠心不二
主的狗呢,果然女人心真是說變就變。」
  
  范曉晨忽然臉色一鐵,厲聲道:「鐵浩風,你既然要待在這治病,就給我把以前那副
吊兒啷噹的態度收回去!」
  
   馮摩訶故意嘿嘿兩聲,有恃無恐道:「笑話,我什麼時候待在這治病了?真要治好我
的傷,那還得看你的臉色,那我還不如去死。」
  
  范曉晨一愣,道:「你在說什麼鬼話?要給你治病的是姑姑,關我什麼事?」
  
  馮摩訶道:「昨晚你姑姑說了,要治好我身上的傷,得需靠那什麼慧難大師,也就是
你的師叔祖,但前提是要經你同意。我呸!就算你肯,老子也不幹!」
  
  只見花拜榴與花大芳面有異色,范曉晨不禁問道:「姑姑,這是怎麼一回事?」
  
  花拜榴沒想到昨晚她們的話竟讓馮摩訶聽了進去,頓了頓,道:「不錯,馮少俠體內
所受之傷,的確可以憑五雷掌來打通穴道,但....」
  
  話還沒說完,范曉晨便斬釘截鐵喝道:「不行!」
  
  他說道:「師叔祖已經幾十年沒動過武,近幾年健康也每下愈況,豈可為了這點事讓
他大傷元氣!這件事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一說完,立刻轉頭走入屋內,砰得一聲將大
門關上。
  
  馮摩訶呸了一聲,罵道:「神氣什麼,我可沒說要拜託你,別以為你幫了我一次就可
以跩個二五八萬,王八蛋!」扭頭往回走去。
  
  花大芳趕緊搶到他身前,張手攔阻,道:「你別這樣嘛,我師哥雖是這麼說,也未必
沒有商量的餘地啊!」
  
  馮摩訶手一擺,繞過花大芳,道:「跟那種人低聲下氣,只會讓他得吋進尺罷了。謝
謝你們師徒的好意,但我心意已決,不用再....」
  
  話還沒說完,頸上風府穴忽地一疼,整個人癱軟在地,不禁大叫:「大芳,妳又打我
!」
  
  「不是大芳,是我。」花拜榴手裡擰著兩顆石子,道:「抱歉馮少俠,先師曾立下遺
訓,凡是入百草堂之病患,絕不容其帶傷離開,你的內傷,我會再想其他辦法醫治的。
大芳,將他揹回去,必要時拿七彩藤綑住他手腳。」
  
  馮摩訶當下哭笑不得,從沒看過有大夫如強盜一般逼迫人留下來治病。
  
  
  
  
  
  接下來幾天,馮摩訶便被強迫住在醫廬,靈丹妙藥照三餐吃,且只要花拜榴一有新
療法,立刻施加其身,也不管有效還是有效。
  
  雖然日子過得倒是愜意,但一想到她們跟范曉晨關係匪淺,不禁會覺得自己在間接
受他恩惠,心中大是不快。
  
  他曾有幾次想落跑,但整座雲霧谷人生地不熟,怎及的上花拜榴與花大芳這兩個地
頭蛇,逃不出多時便被捉了回來。
  
  這日,他因為再度逃脫失敗,賭氣不肯吃晚飯,躺在榻上悶悶不樂。
  
  花大芳也拿他沒辦法,只好將飯菜預留在桌上,讓他心情好一點再自己來吃。
  
  他望著窗外,只見螢火蟲在花草間飛舞,若不是醫廬燈已熄滅,幾乎難見這點點星
火。
  
  就在這時,背後的門發出聲響,有人走進了屋子。
  
  馮摩訶頭也不轉,道:「飯菜等等我會吃的,妳不用管我。」又道:「妳放心吧,今
天我不會再逃啦!」
  
  「馮摩訶,是我」
  
  馮摩訶眉頭一皺,轉過身子,見秦千霜正站在門口,不禁道:「妳幹什麼來這?」
  
  秦千霜道:「我要來跟你談樁交易。」
  
  「交易?別開玩笑了好不好,妳現在的狀況,跟我也是半斤八兩,拿什麼來跟我談?
」馮摩訶嗤之以鼻說道。
  
  秦千霜道:「我有辦法幫你恢復武功。」
  
  馮摩訶一怔,不由得坐起身子,道:「說來聽聽。」
  
  秦千霜道:「范曉晨要我從明天開始,到他師叔祖那服侍生活起居,我可以帶你一起
過去....」
  
  話還未說完,馮摩訶左連揮三下,搖頭道:「不成,不成,我早說過,如果要我看那
個傢伙臉色,這勾當是絕計不幹。」
  
  秦千霜道:「我沒有要你看他臉色,因為他明天一早又要出遠門,你便能趁這個機會
,找那慧難大師醫病。但我有一個條件,你武功恢復後,要替我殺死刑天和仇千恨報仇
。」
  
  馮摩訶沉吟半晌,忽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我很好奇一件事,妳到底是因為什麼
原因被驅逐出教的?」
  
  秦千霜頓了一會,緩緩道:「當初我反對刑天要拉攏你和范曉晨入教當護法,因此被
仇千恨廢去武功,還被革職離教。所以現在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之身,讓刑天親
自嚐嚐自己愚蠢的決定。」
  
  馮摩訶道:「所以妳這是想利用我們?」
  
  秦千霜道:「有時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馮摩訶嘿嘿笑了兩聲,道:「我看妳的想法八成沒這麼簡單,這廢武功、驅逐出教之
仇固然要報,只要刑天和仇千恨一除,教內便群龍無首,妳便能乘機坐收漁翁之利,接
管天誅教,成為江湖上一等一的女魔頭。」
  
  秦千霜不應此言,道:「我真正的想法你不用管,只是這樁買賣,對你著實沒有壞處
,這晚好好考慮吧。」
  
  只見她正要離開,馮摩訶忽道:「范曉晨救了妳,還讓妳去照顧他的師叔祖,可見他
挺相信妳的啊。妳這麼做,不怕對不起他嗎?」
  
  秦千霜愣住,過了一會,淡然道:「別忘了我先前可是名冷血殺手,只要有利可圖,
什麼手段都作的出來。」言畢,便踏著月光離去。
  
  這晚馮摩訶不斷思考著秦千霜的條件,雖然委實不想成為她的棋子,但恢復武功的
確是自己當前最重要的事。
  
  因為他知道,天誅教等人既已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爾後恐怕會對師弟妹們不利,憑
他們的本事,如何能抵擋的了大匹殺手圍攻?
  
  經過一個晚上的思索,終於把心一橫,決定要接受這樁買賣,待天色方明,他即悄
悄出門,到指定地與秦千霜會合。
  
  兩人沒說太多閒話,當即啟程前往慧難之住處。
  
  他們延著山野曲徑,走出約莫七八里路,在一座山腰上見到了一塊梯田,梯田上種
植著各種菜蔬,一棟小祠堂蓋在山坡邊緣。
  
  小祠堂裡檀香繚繞,三隻香燭還沒燒過一半,顯然是不久前才上的。
  
   那祠堂裡立著一個牌位,寫著「先妣胡氏靈曦之位。」
  
  馮摩訶並不知道胡靈曦便是慧難的妻子,當下也不合掌敬拜,直接離開祠堂,問道
:「妳到底知不知道慧難大師住在哪啊?」
  
  秦千霜四下張望,道:「范曉晨說看到這間祠堂,再走幾步路便到了,咱們找找吧。

  
  馮摩訶手一攤,兩眼翻白,作出個無可奈何之狀,跟著秦千霜繼續前走。
  
  兩人在附近轉了幾圈,終於在一座矮林裡找到了一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合院。
  
  合院前鋪著一條青石板路,每塊石板上都有兩三個深刻的足印,似乎是某種樁步,
可見練功之人必定習武極勤,到了家門口還在練武。
  
  兩人推開那扇生滿青苔、破敗不堪的前門,一走進合院,頓時怔住。
  
  范曉晨坐在前庭的石階上,正對著門口,冷冷的盯著這兩人。
  
  三雙眼睛就這麼對視好一陣,誰也不先開口。
  
  秦千霜鎮定心神後,故意哈哈一笑,問道:「你不是要我來給慧難大師照顧起居嗎,
怎麼自己反而先來了呢?」
  
  范曉晨道:「因為我在等人。」
  
  秦千霜道:「等人?」
  
  范曉晨道:「等兩個忘恩負義,企圖要謀害我師叔祖性命的人。」
 
  他站起身,眼神慢慢的滑至馮摩訶身上,道:「我真沒想到世上當真有如此不要臉的
人,嘴上骨氣硬,私下卻說話不算話,像這種人,真該早早自盡,別留在世上給師門蒙
羞。」
  
  馮摩訶雖然知自己理虧,但被他這一番羞辱,登時惱羞成怒,道:「怎麼樣,我這個
人便是臉皮厚,給你削幾次面都沒關係,今天咱們話講白了,我若沒見到慧難大師,便
打死不肯走!」
  
  范曉晨早料得他會發橫,道:「我師叔祖老早被我暗中接到其他地方住了,眼下就只
有我知道他在哪,所以你要見他,必要先過我這關。」
  
  見硬的不行,秦千霜便軟求道:「馮摩訶已經答應我,如果恢復武功,便能幫助你剷
除天誅教,這對你無疑是件好事,何苦如此固執呢?」
  
  「刷!」得一聲,范曉晨已將太陰寶刀握在手,連想都沒想,便道:「妳跟我客氣也
沒用,想見我師叔祖,先問過我手中寶刀。」
  
  馮摩訶忽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能打敗你,你便帶我去見慧難大師?」
  
  范曉晨一怔,忽然仰天大笑一陣,道:「鐵浩風,虧你敢說出這番話,莫說你以前便
與我不相伯仲,如今這副死樣子,我單手讓你都行!」
  
  馮摩訶這回卻不動聲色,道:「我勸你話可別說的太滿,練武之人少了一隻手,那等
同於廢了一半的武功,而我早已習慣獨臂,你確定這樣還能打敗我?」
  
  范曉晨道:「好,就衝你這句話,我便用一隻手跟你打,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只要能
在一個月內讓我寶刀脫手,我便帶你去見我師叔祖」
  
  馮摩訶道:「當真只用一隻手?」
  
  范曉晨道:「正是,只要我出左手或出腳,便算我輸。」
  
  馮摩訶暗自竊喜:「呆子,你中計了。」舉起左掌,道:「好,那咱們來擊掌立誓。
」直往范曉晨右側拍去。
  
  范曉晨正要將刀交到左手,以右掌與他相擊,驀地心念電轉:「不好,他是藉機要讓
我的刀離開手中。」連忙身子往旁一挪,左掌遞出,與馮摩訶擊了一掌。
  
  馮摩訶笑罵:「好小子,反應倒快。」忽然拔出斷刀,往范曉晨臉上一劃。
  
  兩人此時距離不過半尺,馮摩訶這刀又來得突如其快,范曉晨縱然武功遠勝過他,
卻也不由地心頭一驚。
  
  他正想迴刀自防,卻發覺刀刃似乎被緊緊鉗住,低頭一看,只見馮摩訶的嘴已緊緊
叼住了太陰刀刃。
  
  范曉晨這才明白,原來他剛才出刀劃臉乃聲東擊西,實際上是要用嘴咬刀,封住自
己無法攻擊。
  
  馮摩訶含糊道:「再不棄刀,我就要將你的寶刀咬斷啦!」
  
  范曉晨自然曉得這獨門顎功的厲害,但見馮摩訶當真要咬斷這把得來不易的寶刀,
於是手腕運勁,將內力透到刀刃上,想將馮摩訶的嘴撬開。
  
  但馮摩訶兩排牙齒早就練得堅逾金鐵,根本不為其刀刃上內勁所動,范曉晨越是出
力,他便咬得越緊。
  
  兩人僵持了一陣,范曉晨忽生一計,手臂往回一抽,將馮摩訶拉近身,接著彎下身
子,張嘴往他耳上一咬。
  
  馮摩訶的鐵顎功雖練得神乎其技,卻從來沒被人咬過,也萬萬沒想到范曉晨竟會出
此一著。
  
  那耳朵乃是人體肌肉柔軟之處,縱然范曉晨沒練過鐵顎功,被這麼一咬,也能感到
錐心刺骨般的劇痛。
  
  兩人互不相讓,只要一覺對方嘴上用力,自己也咬的更緊。
  
  不知不覺,馮摩訶的耳朵已被咬出了血,而太陰寶刀也發出嘎嘎金屬摩擦聲。
  
  一邊秦千霜見這兩個大男人在面前用這種小孩子耍賴的方式比武,不禁莞爾搖頭。
  
  終於,馮摩訶實在捱不住疼痛,鬆開了嘴,叫道:「不玩了,快放開我!」
  
  范曉晨也鬆開嘴,立時躍後三步。
  
  馮摩訶忍不住罵道:「我缺手缺腿,還沒了內力,算情有可原,但你好手好腳,怎能
用這種無賴伎倆?」
  
  范曉晨道:「我只說過不用另一隻手和雙腳,可沒說不能用嘴。與敵人以命相搏,當
然要好好利用身上所有部位。」
  
  馮摩訶愣了一下,心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將刀插回背上,轉身走去。
  
  范曉晨以為他不打了,便要收刀回鞘,卻沒想到馮摩訶才沒走兩步路,驀地鐵腿往
後一掃,將一團沙土踢到自己臉上,接著轉身撲了過來。
  
  范曉晨這次早有防備,即使太陰寶刀已一半入鞘,便連著鞘一起掏了出來,往前疾
掃橫劃,啪啪啪啪四聲,分別在馮摩訶兩頰及腰臀各擊一下。
  
  馮摩訶身子轉寰不靈,哪避得過這四記快刀?兩頰已高高腫起,再也使不出鐵顎功,
下半身一麻,登時往前俯倒,百忙之中將天狼刀連鞘拔了出來,往地上一插,撐住身子

  
  范曉晨不由得佩服他這般反應能力,刀扛在肩上,道:「我看你今天是不成了,回去
想好其他正經法子再來吧!」
  
  馮摩訶抬頭怒瞪了一眼,驀地着地一滾,順勢拔出斷刀,往范曉晨下盤疾削。
  
  他知道范曉晨不能出腿攻擊,便故意搶攻他下盤,藉機打亂他腳步。
  
  但范曉晨既練過家傳「分身離形步」,下盤之穩、步法之奇當世罕見,只見他兩腿
未曲,直生生往後挪移,根本不受影響。
  
  但見馮摩訶仍是鍥而不捨的削來,他往後一望,倘若再退,便要撞到門牆上,這才
雙足一點,身子凌空前翻,順勢用刀鞘在馮摩訶頭頂敲了一記。
  
  這一敲正中百會穴,馮摩訶頓時支撐不住,砰的一聲,仰倒在地,只覺眼前天旋地
轉,一切事物都變得模模糊糊,再也無力爬起身。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