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po又來碎碎念：最近我老公的狀況實在是不穩定，自從出院以後就一直反覆發燒，連掛
好幾次急診，也導致我無法準時更新，不然其本上以我的生理時鐘，大
多都是清晨po文，意外的好處是還一些板友一早就有新文章可以看。不
過最近的狀況，也開始讓我原本就是日夜顛倒的人，更加的作息不正常
…
不過還是希望新的李蓮英系列仍有人支持唷～
在上一章當中的閹割手術全記錄，雖然不知真實性有多高，不過看著真
是驚心動魂啊…就連不是男兒身的我都隱隱有些嗯…作痛的感覺，不知
眾男板友們是否有感覺括約肌悄微的緊縮了一下，呵呵～
接下來的第二章，是我最喜歡的一章，藉由李蓮英的上進心，更能得知
慈禧這女人更貼身的瑣事，而不是光只著重在她掌權的強大佔有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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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會做人 先學做狗
小靈傑的名字改成李蓮英之後，就在長春宮侍候懿貴妃。說是入宮侍候懿貴妃，可是
除了第一天入宮時冒死偷看一眼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的人影。
皇宮內院太監眾多，分工細密，等級森嚴，李蓮英初來乍到，加之年齡又小，不過是
芸芸眾生中的一個，沒啥執掌，每天只是灑掃庭院，擦拭擺設，澆花餵鳥，坐更值班……
日出日落，像一頭拉磨的驢，轉一圈又一圈，儘管是些雞零狗碎的雜活，但這也把小傢伙
累得夠嗆。
活不單單是累，還有無聊，煩瑣。你想想，讓一個在家還需要大人照料的小孩子，一
天到晚把全部精力消耗在重覆煩雜的機械勞動中，讓誰也不好忍受。李蓮英開始也覺得不
大習慣，但他與在家裡幫著熟皮子的活計相比，又覺得十分心安。
想想看，李蓮英在家裡忙的那是什麼名堂？全家人整天忙活皮子，熟皮有多少道工序
啊！說是小孩子家只是幫幫手，但事實上幫上兩手就讓人脫一層皮。熟皮子最重要的是用
硝來揉，硝有毒，氣味大，辣眼睛，還腐蝕手，而且嗆人。揉皮子得大氣力，把皮子用釘
子繃在地上或牆上，用硝使勁地揉，揉完了再放進大缸裡用水泡，泡完了得刷洗，刷洗時
是帶著水將皮子撈出來的，特別沉。本來皮子就有血腥氣，再經缸裡一泡，又染上芒硝氣
，一散開像尿池裡的味道，辣得眼睛幾乎都無法睜開，嗆的人喘不過氣來。當年李蓮英腿
上那個「人面瘡」差點送了他的小命，就是讓硝水感染的。腿瘡好了還得在家熟皮子，這
樣的日子就不是一天兩天，一月兩月，也不是一年兩年，真若不是進宮當上「老公」，極
有可能一輩子都得這樣，都得白天黑夜忍受臭味的「熏陶」，這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要是與現在相比，我不簡直是找到了一條跳出髒水坑的康莊大道嗎！想到這一層，李蓮英
心裡舒坦多了。他每天看著太陽慢慢爬上長春宮的東宮牆，然後再看著太陽爬到西宮牆，
最後再看著太陽從西宮牆上緩緩地墜下去。沒了太陽之後他又再把從早上就開始重覆著的
工作耐著性子再做一遍。日子久了，他還漸漸練出了一種技能，諸如看到第一線陽光照到
西牆根時，他立刻會跑過去給金魚換水，那時是卯時正中。看到太陽把花樹的影子拖長到
甬路上沿時，他又立刻跑去給鳥送食物，那時剛好是申時。
在這種環境下，李蓮英之所以能支撐著忙忙活活而不厭煩的另一個理由，或許可以說
是最重要的理由是他一直想見懿貴妃，他降低了原以為可以天天侍候懿貴妃的要求，現在
哪怕只是見見，遠遠地看一眼，哪怕懿貴妃再讓人給他一頓耳刮子他都不怕。可是他一次
也沒見著，他所在的那塊地方正是懿貴妃的寢宮。他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忙活，一抬眼就可
以看見寢宮門口出出入入的宮女。可是就是沒再見過懿貴妃，甚至連她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過，希望在流逝的歲月中漸漸被淡薄，但內心深處的影子卻越來越清晰明白：連懿貴妃的
鬼影子都見不著，什麼平步青雲，飛黃騰達等入宮之前的遠大抱負和長遠決心，這些不都
是扯他娘的淡嗎？當然他還沒有到灰心喪氣的地步，所以一邊魂牽夢縈地想見到懿貴妃，
一邊依舊毫不倦怠地守候在長春宮裡辛勤勞作。
這一天李蓮英歇班，歇班對小太監而言可是大喜的日子，要不是特別有人關照或被看
得起的，乍到宮內的小小太監是根本沒這種機會的。李蓮英熬了好幾個月才熬到這一天，
可以睡個好覺。於是一直睡下去，太陽曬著屁股了也不起身，快中午時，同住的一個小太
監告訴他，說崔總管找他來了。
崔總管，就是曾幫李蓮英介紹淨身師傅的那位同鄉－－崔玉貴。崔總管自打李蓮英進
宮之後還沒有來過，不過暗地裡卻托人給了李蓮英不少關照，就是今日之歇班吧，沒有崔
總管「照著」，他是享受不到這份「優惠」的。
崔總管雖不是懿貴妃的第一個大紅人，但手下也管著大小太監好幾十個。當然他的頂
頭上司的劉多生大總管，大總管權勢熏天，忙著獻媚漁利，實事當然得由他這個二總管來
照應，「公務」瑣碎繁雜，事無巨細都得要他出頭露面去交涉解決。今天忙裡抽空過來看
看李蓮英，目的是想找他聊聊。崔玉貴見劉多生果真把李蓮英分到長春宮懿貴妃處，並且
中選，他十分高興。此時懿貴妃雖是一名貴妃，不是皇后，也做不了皇后。但由於她受寵
於咸豐皇帝，並為咸豐帝生下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兒子載淳。母以子貴，將來小皇子作
了皇帝，懿貴妃就是太后，李蓮英真的在懿貴妃這裡站住了腳，不愁沒有出頭的日子。到
時也少不了自己的好處。於是他又拜託劉多生收李蓮英為徒弟，讓他好好調教。劉多生看
這小子挺機靈，也滿口答應了。所以崔玉貴今日來找這個貨真價實的老鄉，是想要教給李
蓮英一些心裡話，他說：
「太監隊伍中有一句行話：『不會做人，先學做狗』。眼下你就得老老實實地當奴才
，想要當主子首先得學會當奴才，首先得學會怎樣去討主子歡心。這門學問很深，得有靈
氣才行，否則深宮禁地，奴才的命去一個還不如你在外邊踩死的一隻螞蟻，在大腿上摁死
一隻蚊子值錢。今兒還好好的明兒就說不定就得受氣斃。大清聖明皇上體恤咱們已挨過一
刀，對太監沒有常定挨刀的刑罰，只有氣斃，就是用濕草紙蒙臉，讓你沒法出氣憋死。」
聽到這裡，李蓮英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我的娘，小刀劉那一刀我已是九死一生，在
宮禁內受罰竟比挨刀還厲害。」他暗地裡吐了吐舌頭。
崔玉貴沒有過多顧及李蓮英的反應，清了清嗓子，繼續說著他那「不會做人，先學做
狗」的道理：
「當小太監要往上爬，必須得眼明、手快、心靈，這就足夠了，譬如說進宮後，得先
認一個老太監為師傅，能當師傅的都是地位高、年紀大的太監，在深宮磨練了幾十年，裡
裡外外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像總管太監、首領太監之類，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
父，徒弟跟師傅學習禮法，師傅就可以名正言順用徒弟做自己的僕役。這是禮法，這時候
你就得聰明一些，盡量把師傅侍候好，天亮了給師傅準備嗽口水，洗臉水，到鐘點時要輕
輕走到師傅炕邊輕輕地把他叫醒，侍候師傅穿好衣裳；夜裡，師傅睡下去後，你自己才能
休息。但是休息也要休息得機靈些，聽見師傅那邊一傳喚要立刻應聲，一點也不能耽擱，
然後就趕快過去問師傅到底有啥事！別以為這是小事情，關係著你的終身是否發達。因為
太監的品級不一，大小有別，一層壓一層，一層制一層，徒弟是最末一層，你要想一步一
步一層一層往上升，這時就顯出師傅的作用了。因為你是徒弟，你幹好幹壞他曉得，到以
後要升遷時他說你兩句好話，價錢就能升上去。他要黑你兩悶棍，得，你就老老實實呆著
受人氣吧。一輩子也別想翻身。因此侍候好師傅最是至關重要，但侍候好師傅也是最關鍵
最難的，能混到當上師傅的太監都不是易處之輩。再說了，太監由於有自身缺陷，自然而
然心理上也有些不大對頭，在外廷有些事可能馬馬虎虎就可以過去，到內廷，爾虞我詐，
你防我，我防你，你整我，我整你，從外頭可能看不出啥端倪，風平浪靜的，大家夥兒誰
幹誰的事。其實不然，對任何人都是時時處處存在陷阱，你只能小心翼翼、憂心忡忡地往
前試探著走，一步也不許出錯，一步錯之後你以後就再沒錯的機會了，死路一條。要想不
錯就得認清形勢，趨利避害，但這只是說說，剛進宮時誰都是混沌少年，如果能僥倖不死
，如果再能折騰兩下子，那這個人就非同小可了。能活到告老的太監不多，自大清開國以
來有名有姓的太監活著出宮的屈指可數，因為宮廷之間到處都隱藏著刀光劍影，妃嬪爭寵
，數宮爭端，不管因何而鬧，不管鬧成啥樣兒，有一個結果都是一樣的，誰敗下來誰的太
監就得做替罪羊丟掉小命。因而，這就存在著一個擇主而事的問題。擇主而事並不是找溫
柔善良、端莊美貌的妃子去托付終身，這樣才是！你得看那個妃子或者主子比較厲害，能
弄權，有眼光，日後不難控制局勢，助你飛黃騰達的。你別管她現在怎樣，不名一文，只
要有機會，她終會上去。如今這大清的皇宮裡面，恐怕在這方面就數懿貴妃了。安總管當
初投靠懿貴妃時，懿貴妃還是一個小小的秀女，他們倆也算是同舟共濟，同甘共苦了。安
總管不管為人啥樣，他能混到這一步絕對與他的深遠眼光有關，你能被懿貴妃選上，說明
你有了從天而降的大好機會，一定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
再說師傅，褒揚一點說，當上師傅的都是刀尖上滾過來的，每個人都有無數次身臨陷
阱邊上，有時候甚至是因為一念之差逃得性命，因而，在這種情況下熏陶出來的人你可以
想想，疑心是很大的，你稍有不對他就會懷疑你別有用心，他就有可能整得你生不能死不
得。這就體現出察顏觀色之重要性，看師傅啥時不高興了，有心事，你別廢話，先老老實
實呆著，師傅要你幹啥你就和往常一樣幹。同時還得看師傅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人再
善於隱瞞自己，情急之下也會露出一些的，如果你看準了師傅確實是因為某件事煩憂你才
能小心翼翼地幫助師傅出個點子，寬寬心，消消氣，要是有一點吃不準，千萬一句話別吭
，幹你的實事就成。記住一句話，在師傅手下，乃至無論在任何時候，寧肯被人認做笨蛋
傻瓜、庸人也不要強做出頭鳥，要多看，多想，少說話，多做實事。更不要不明白就暗地
上去瞎胡推測，你的用心可能是好的，想替師傅分憂解難，可是方式不對。師傅有啥事解
決不了需要安靜環境自己推測，不需要你多嘴多舌，這也是招師傅討厭徒弟的一個原因。
再有，要盡量把自己表現得別那麼出頭露面還有一個原因，內宮的職官都是一定數量的，
上去一個必然要下來一個。任何人，不管誰對誰再推心置腹也總有一時疏忽照顧不到的地
方，太監在內宮熏陶日久，更是善於從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分析出一個天大的窟窿來。一方
面聰明人容易遭忌妒，另一方面，你如果表現得太聰明，師傅是你師傅時都幾乎管不住你
，送你上去他不是無異於養虎貽患，他等著你爬上去後整治他呀！因而師傅選擇衣缽傳人
都是找老實可靠的，玲瓏乖巧的往往會聰明反被聰明誤。不要認為我是危言聳聽，事實如
此。你可以推己及人想一下，你要是當上大官，你願意提拔上去一個比你強的官員嗎？這
個官員你還記得很清楚曾經得罪過他，你那會兒肯定會寧肯要個大笨蛋也不會要他。大笨
蛋可能會辦不成事，但是絕對不會對你倒咬一口，因為他笨，因為他是你一手提拔，他曉
得他玩不過你，這樣的笨蛋你可以牢牢將他控制住，作為自己手中一枚棋子。
侍候好師傅難也就難在這兒，人心隔肚皮，你要想賣乖取寵，要冒大風險，因為人總
不能把啥事都考慮的周周全全，總會或多或少出現紕漏，這就成了。你幹一百件好事可能
就因為幹錯一件壞事觸怒師傅，以後他只會記著你幹的壞事而不會記住你幹的好事，壞印
象就留下了，你以後怎麼洗脫都洗不了，只要做一次賊，一輩子的賊名你就背定了，掉到
黃河裡都洗不清。因此，想討師傅歡心只有少說廢話，多幹實事，別讓他看出你比他強，
別讓他覺察你了解他，師傅說的話你應該一句不漏全銘記心裡，要是迫不得已需要取寵賣
乖最好以其原話應答，他就是再惱火也會從心眼裡對你刮目相看，師傅隨便說句話你都記
著，師傅不高興才是怪事呢！
僅僅只討好師傅還不行，討好師傅只能說你算是走出了一小步，宮內人很多，每個人
隨時都可能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置你於死地。每年宮中要進來幾百個太監填補空缺，缺出
的太監大多都是死於非命的，死得不明不白，臨死之前甚至都搞不懂自己怎麼可能會死。
因而，我不是刻意把你變成壞人，想在宮內安身立命，不容易呀！你必須得把自己培養成
一隻笑面虎，笑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得罪人，讓人對你放鬆警惕，讓人覺得你不值一提或
者說不會威脅他的利益。虎咬死別人，說到底主動進攻去咬死別人的目的最終還是為了保
護自己。在皇宮中，防人之心不可缺，害人之心也不可缺，僅僅學會防人遠遠不夠，被動
挨打是最蠢笨的人才幹的事。防禦的最佳手段就是主動進攻，要想往上爬就得一步一步清
理掉絆腳石，凡是阻住你去路的，或者凡有可能危及你利益的，一律要瞅準時機幹掉他。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成功和失敗之間的差別有時往往就決定在誰先動手的那短短瞬
間，要想治人，不能心慈手軟，更不能拖泥帶水，要一擊成功，不留後患，斬草務須除根
。
在宮裡我混的年數也不少了，總認為自己缺些什麼，要是圓有在棍子敲到頭上時才忽
然明白是被人治了，到那時就八月十五過燈節－－晚三春了。唉！不說這些了，以後有了
機會，你會慢慢體會出來的。
細微的事還有很多，認過師傅後，大多數的事就得靠你們跟著師傅慢慢體會，比如稱
皇上要稱『萬歲爺』，稱皇妃稱『主子』，太監之間同輩的互相稱爺，張爺、李爺。低一
級的稱呼高一級的一律泛泛地稱呼為『師傅』。
犯聖諱是宮裡一件頂要緊的事，不單是與皇上的名字同音的字不能出口，就是太后、
太妃、妃子的名字也一樣。稍有差池便可能招致殺身之禍。
再說請安，規矩也多得很。在宮裡，太監的膝蓋和性命一樣不值錢，動不動就得下跪
，規矩就多在這個「跪」上，比如向主子回答、請安，跪的是雙腿安，兩條腿先左後右地
跪下去，身子要挺直，摘下帽子，放在身子右邊，袍子邊角不能褶在腿底下。謝恩、謝賞
或者萬壽節，對主子還要行三跪九叩的大禮。為表示感謝『天恩浩蕩』，有時候還必須把
頭往地上使勁撞，得撞出聲音才算完，這就是『磕響頭』。還有單腿安，這是用來對上司
或品級低一些的人的，當常侍奉主子的太監，雖然不是一見主子就雞啄米似地拼命磕響頭
，可也是需要『站有站樣、坐有坐樣』，這個樣兒一定要下功夫學，半點也馬虎不得。
還有誕話的規矩，日常問安要用『吉祥』，飯後問安要用『進得好』，起來後要用『
歇得好』。回主子和頂頭上司的話，要做到兩點，其一入耳就要聽明白，不能要求再重覆
一次或者解釋，其二不能用『嗯』『啊』之類字眼表示領會吩咐。另外，斟茶、倒水、擺
膳、遞東西也都各有各的規矩，錯了規矩，輕則挨頓臭罵，重則立刻便得掌嘴，挨著打還
得說好聽話求饒，不能挨死打。」……
崔總管在李蓮英屋裡一直坐到天快黑時才出去。他一直在那兒不停地說，屋裡屋外都
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們表叔表侄兒兩個，不必擔心會被誰聽去。崔總管顯然是動了感情，
說得眼圈發紅，聲音嗚咽，李蓮英先是嚇了一頭冷汗，來之後他僅僅覺得宮廷裡許多禮節
太煩瑣了，還沒看出有質他啥矛盾，經崔玉貴一說，大內皇宮整個成了陰風慘慘的白日鬼
域。他沒有理由不信崔玉貴的話，從第一眼見到崔玉貴時他就認定了崔玉貴絕不會騙他，
所以他只有害怕，只有後悔自己的許多言行舉止。說不定以前的這段時間裡已不知有多少
次他都踏上了死亡陷阱的邊緣，幸虧沒有掉進去，他有幾分傻福氣。
崔總管是和白天一塊走出李蓮英的屋子的，他走之後天便黑了，李蓮英再躺在床上，
想起許多天來自己對太監的日思夜夢，聯繫對照崔玉貴的話，禁不住又汗水淋漓。如果不
是崔總管適時過來，他李蓮英總有一天會因此淪入十八層地獄，萬劫不復。他在心裡暗罵
自己，進宮這麼多天誕，你都想些啥，幹些啥！淨身之前你海口誇的比天都大，一進宮就
想天天在貴妃面前獻媚，平步青雲，這不是白日做夢嗎！皇宮浩大，內情複雜，你不想吃
苦，不想從頭做起，還想光宗耀祖振興門庭，不是做白日夢嗎？
李蓮英輾轉反側一夜沒睡好覺，一直回味著崔總管的囑咐，他暗下決心：把師傅當作
自己的主人，首先把師父侍候好。從那天開始，他早晨天不亮就起床，給師傅倒夜壺，準
備漱口水，洗臉水，服侍穿衣、用膳。晚上給師傅鋪好被褥，安排他睡下。而且從不讓自
己睡得太死，以便師傅隨叫隨到，毫不懈怠。劉多生見這孩子雖小，卻很懂事，也機靈，
著實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