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鬼鎮05

作者: kensam (浪人KEN)   2007-01-01 22:10:00
5:
  「卡喳!」我像逃難似的迅速轉開房門,衝到走廊上。
  咦?有光!
  由於長期處在黑暗之中,當我第一眼瞥見這道亮光的時候,覺得有些刺眼。
  同時,有個念頭在腦海裡電光火石般閃過。
  這道燈光,會不會就是我在雪地裡頭見到的亮光呢?
  該死的管理員!還有那個謊話連篇的洛格!竟然騙我說酒吧沒電,沒燈,沒火,沒手電筒!
  如果上述的這些通通都沒有,那我在雪地裡難道是看到鬼?
  我轉頭望向那片亮光,那到亮光的背後是玻璃窗戶,窗外的風雪仍然四散飛舞,有如夢境。
  而那兩團燈光既明亮又溫暖,而且,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奇怪,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這種亮光,可是臨時又想不起來。
  是強力手電筒的嗎?還是其他的照明設備?
  「喂,是誰在那裡啊?」我忍不住滿腹疑惑,出聲詢問。
  對方沒有回答,兩團燈光甚至沒有絲毫的動搖。
  
  我就站在401號房的門口,和這團燈光對峙了一會兒。
  正當我耐不住好奇心,打算走向前一探究竟的時候,突然間,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噗嚕嚕......!」
  那是車聲!是從前方不遠處傳來的,而且,隨著車聲隆隆作響,那兩團亮光也隨之震動了起來!  
  我的天啊!那兩團亮光原來......
  原來是車燈!!!!
  當我辨識出來的瞬間,心中那股訝異和慌亂瞬間暴走,原本早已處在緊繃狀態的我,此刻更像是喪家之犬般的驚惶害怕,幾乎忍不住就要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四處亂竄。
  有沒有搞錯?這裡是二樓耶!酒吧的二樓竟然有車!這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
  這台車會不會朝我衝過來?又到底是由誰駕駛的呢?
  還有,為什麼我剛剛沒有看到?就連其他在402號房前面圍觀的住戶也沒發覺?
  難道是因為我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402號房內所發生的恐怖事件,所以忽略了這台車嗎?
  不可能吧!一台車的體積可不算小啊!如果這台車剛剛就已經在這裡,絕對沒道理我會沒瞧見!
  就算我沒注意到這台車的存在,難道其他住戶看到了也不吭聲嗎?
  真是令人難以忍受,又來了,又是個令人無法理解的反常事物。
  我隱隱地感覺到,這個小鎮彷彿受到了詛咒。
  任何事情都超出我的預料,偏離了我所編寫的按部就班的劇本,我最痛恨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情,難道當真此地不宜久留? 
  那個神出鬼沒的小孩,至少還有衣櫥裡的密道可以作合理的解釋,可是這台車呢?
  這台車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簡直好像在變魔術一樣!
  這已經超出我所能理解的範圍了,我呆若木雞地站在當地,腦海一片混亂。
  可是,顯然駕駛這台車的主人並不想給我思考的機會,因為,我看到那兩團亮光已經開始朝我逼近。
  馬的!而且那該死的傢伙還狂踩油門,輪胎急轉之下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捲起了一陣白煙,朝我衝了過來!
  我本想轉身打開401號房躲進去,可是根本來不及!
  時間恐怕只夠我轉開手把,拉開大門,在我還來不及閃身進去的瞬間,就會被車頭撞個正著!
  幾乎沒有經過太長的思考,我立刻轉身狂奔,而那台車則是緊追在後,像是索命的厲鬼似的,窮追不捨。
  我瞬間在腦中擬定計畫,走廊太窄,當然是無處可躲,如果要跳過車子,很抱歉,我不是成龍,亂跳可能反而害自己被毆飛!
  唯一的希望,就寄望在通往一樓的樓梯口,如果時間和位置算的恰到好處,我可以將二樓的護欄當作踏板,然後像跳遠似的,從二樓縱身一跳,安全地降落在一樓。
  腳扭到總比被車撞死好吧!最起碼我是這麼想的。
  我拔腿狂奔沒有多久,護欄就近在眼前,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奮力一跳,右腳踩在護欄上,死命地往下一踏,頓時我只覺得身子有如凌空飛行,像沖天砲似的騰空飛躍。
  我沒有閒暇回頭去看那台車子究竟離我多近,從轉身逃跑到踩護欄跳樓,每個環節緊緊相扣,當中間不容髮,只要稍有遲疑或延誤,我可能就會命喪車輪底下。
  幸運的是,我使勁全力奔跑之後所造成的衝力讓我可以超越自己的極限,跳到連自己都不可思議的遠距離。
  當我身子迅速的墜落時,正巧踩上了火爐旁的沙發,但是衝力仍帶著我不斷向前,我的腳底可沒有煞車可以踩。
  因此,耳邊只聽到一連串的「乒乒磅磅」的聲音,我想那是之前洛格用來放海尼根酒瓶的木桌,現在一定被我撞的稀巴爛了。
 「幹什麼?玩高空彈跳嗎?」耳邊傳來洛格的聲音。
  我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膝蓋劇烈疼痛,不過幸好沒有被碎裂的酒瓶割傷。
  那些酒瓶都被我撞的飛的遠遠的,碎落在地上,窗外的淡藍微光照映之下,這些碎玻璃看起來好像鑽石般地閃閃發亮。
  「喂!你當自己是空中飛人啊?」洛格不慌不忙地端著酒杯,瞧著狼狽不堪的我,冷言冷語地像在譏諷我似的。
  我兀自驚魂未定,慌張地喊道:「飛你媽!樓上有車!」
  話一說完,我緊張地望向二樓,好險那台車並沒有撞破護欄追下來。
  「哼!車子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洛格臉上滿是不以為然的神色,漫不在乎地喝了一大口酒。
  「剛剛在樓上....我發現有台車子在走廊盡頭,就是窗戶那裡,原本我想上前查看,沒想到車子卻先我一步朝我衝了過來!」我急著想表達我內心的恐慌,說話快的有點語無倫次。
  「呵呵,你是在開玩笑吧?」洛格話一說完,又咕嚕地喝了一大口啤酒。
  「不是的,你相信我,樓上真的有台車!」我焦急地說道。
  「我看是你眼花了吧!」
  「絕對不是眼花,我瞧的再清楚不過了!還好我動作快,跳了下來,要不然差一點就被輾過去了!」方才差點命喪車輪底下的驚險畫面仍令我餘悸猶存。
  洛格瞇著眼睛,滿腹狐疑地打量著我,問道:「喂!你剛剛有沒有喝酒?」
  「我?沒有,我不喜歡喝酒。」
  「那就是吃迷幻藥嘍?」
  「胡說!我從來不碰毒品的!」
  「嘿,老實說,我已經喝了不少酒,可是,現在看來,我倒是比你還清醒的多。」
  「不是的!」見到洛格這種毫不在意的輕蔑態度,我不禁又急又怒,憤慨地喊道:「剛剛在樓上真的有輛車子,不信的話,你跟我到樓上看就知道了!我相信,那台車絕對還在那裡!」
  洛格聽我說完之後,僅是瞥了我一眼,就繼續自顧自的喝酒,沉醉在酒精的微醺裡頭。
  「你不信?好!那不然來打賭?」我有點動怒地吼著,不被相信,甚至被蔑視的感覺真不好受。
  洛格雖然仍舊對我激動的舉止冷眼旁觀,不過神色已經頗為不悅。
  「來賭啊!你敢不敢?」彷彿在叫囂似的,就連我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麼要這麼做,可能當時被恐懼和微怒所矇蔽後的衝動,令我做出了逼迫他人的言行。
  洛格聽我這麼一挑釁,彷彿被針刺到一樣,開始有點不耐煩,語氣不善地嚷著:「賭個屁?你現在是尋我窮開心是不是?還是你認為愚弄一個半醉的酒客可以讓你有非凡的成就感?」
  「拜託,我沒有那麼無聊!更何況,我愚弄你究竟有什麼好處?」我的天,簡直越說越僵。
  「好吧!那我問你,第一,如果樓上有車子,我會沒有聽到引擎聲嗎?」洛格板著臉孔,一本正經地對我質詢。
  「我....我又不是你,又怎麼知道你有沒有聽到。」我話說完後,才發覺這個回答實在有些愚蠢。
  不過洛格也沒趁機取笑,只是繼續說道:「第二,你知道樓上的走廊有多寬嗎?你認為一台車子可以順利通過嗎?」
  「我沒有實際仗量過走廊寬度,不過以目測來看的話,應該勉強可以容納一台轎車經過,只不過......兩旁的牆壁說不定會受到某種程度的擦傷吧!」我假設道。
  「好吧,就算走廊寬度足夠一台車通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間酒吧全部是用木材搭建而成,你知道一台車有多重嗎?木製地板怎麼可能夠承受一整台車子的重量!」
 
  聽洛格這麼說倒是言之有理,令我無法反駁。
  「再來,就算地板結實到可以承受一台車子的重量,那我請問你,這台車子是如何運到樓上的?」
  的確,別說是車子了,就算是體積比車子小一點的鋼琴,也是相當不容易搬進屋內。
  我猶記得幾年前,當台灣的新家正在蓋的時候,也必須事先用大型的起重機把鋼琴吊上去放好,之後才把房子外圍牆壁封起。
  一台鋼琴的體積和車子差不多相仿,可是車子的重量卻重的多了。
  也就是說,車子絕無可能從外面進來,卻不破壞任何地方,最起碼牆壁一定會遭受嚴重的破壞。
  可是,我們卻沒有發現酒吧內有這麼一個大洞。
  雖然我們沒有仔細去檢查每一個區域,每一寸角落,不過,一個和車子一樣大的破洞根本無須費神尋找,那是顯而易見的。
  更何況,要是真有那麼大一個洞穴,寒風以及冰雪還不老早就狂灌亂吹而入。
  而現在,很顯然的,並沒有這些現象發生。
  所以,車子並非是從外面進入的。
  話說回來,如果這項假設正確,那就只剩一種可能性:「車子是打從一開始就在酒吧之內的!」
  可是,如果車子一開始就在室內,為什麼沒有人察覺?
  根據洛格的講法,他也沒聽到引擎聲(如果他沒說謊的話),而我,第一次上二樓的時候也未曾發現車子的蹤跡。
  這一切實在太詭異,太難以解釋了。
  難道說......這一切是我的幻覺?
  我以前沒有這種毛病啊!至少我在台灣的時候,精神狀況一直都是好好的。
  我不覺得我自己有幻聽或是幻覺,清不清醒我自己最了解。
  雖然我因為害怕而情緒有點慌亂,可是思緒卻還是有條理的,意識也相當清楚。
  絕對不是迷迷糊糊或是半夢半醒的恍惚狀態!
  儘管我認為洛格分析的有條有理,可是人說眼見為憑,我不甘心地抗辯道:「我明明親眼所見,有台車在二樓!」
  「既然你這麼肯定,那大概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洛格一付無可奈何的表情,放下酒瓶。
  「什麼可能?」
  「那就是你見鬼了。」
  洛格此言一出,不禁令我感到背後一陣寒意。
  的確,如果不是我有幻聽,那當然就是見鬼了!
  洛格見我臉色蒼白,竟還裝模作樣地當起了心理分析師,自顧自地說道:「別訝異,通常在雪山或是過度寒冷的地方,很容易讓人產生幻覺的,可能是你剛到國外,水土不服,心理和生理無法調適,所以有這種症狀一點也不奇怪。」
  末了,還像是在恫嚇我似的,補上一句:「人類是相當脆弱的,是非常容易因為精神崩潰導致發瘋的一種可憐生物。」
  「幹!瘋你祖媽咧!」我雖然口頭上逞強不肯承認,但是無疑的心理已經默認了。
  既然連402號房的蠟像都會走動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這間鬧鬼的酒吧不止有402號房的無頭蠟像,現在又多了一台行蹤飄忽的鬼車!
  「F~~uck!!」我大聲怒吼,害怕的捶著地板發洩內心的恐懼。
  「唉,Ken,別這樣,大不了,我陪你上二樓去確認一下,這總行了吧!」洛格看到我如此激動,趕忙過來好言好語的勸服。
  「好!這可是你說的!」
  不等洛格回答,我就迫不及待地快步衝上二樓,沿路不停地催促洛格,搞的洛格拼命喊「等一下。」
  到了二樓的護欄,我停住了腳步,因為,再轉過去就是走廊了。
  我屏氣凝神,悄悄地接近,心想,車子會不會正躲在角落,守株待兔似的等著我靠近呢?
  我從牆壁一旁稍微探頭出去,視線迅速地找尋那台車的蹤影。
  幸好,車子不在附近。
  既然不在樓梯口附近,會不會退回去窗戶旁邊了呢?
  我謹慎地從樓梯轉角,慢慢地移動到走廊,可是,當我整個人站在走廊前面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卻令我茫然不解。
  那台車呢?剛才明明還在走廊上的,怎麼現在不見了?
  那麼大的一台車,又不是一根毛髮,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啊!
  「剛剛是誰說要跟我打賭的啊?」洛格似笑非笑地望著我說道。
  馬的!我簡直要瘋了!!我想我現在的表情一定非常可怕,五官說不定都因為極度恐懼而扭曲在一塊了!
  「喂,你太緊張了,放輕鬆點。」洛格拍拍我的肩膀,
  不是我太緊張!是眼前發生的事情太過離奇!
  一台車追著我,卻又突然的消失無蹤!這叫我如何不緊張?
  我已經搞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看到幻覺,或是真的見鬼了!
  「咦?那個......那個,怎......怎麼會這樣?」突然之間,洛格不知道看見了什麼令人驚訝的東西,使他一改原本輕鬆的態度。
  「怎麼了嗎?」
  「你看走廊......」
  我順著洛格所指的方向仔細一看,這才發覺,何只是走廊兩側的牆壁,竟然連天花板也變矮了!
  我揉了揉雙眼,再看清楚一點,那不是錯覺,原本天花板起碼有三公尺高,我用盡全力跳也摸不著,可是現在......已經掉到兩公尺左右的高度,和一扇門同高!
  我回想,剛剛在逃避車子追逐的同時,的確有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那種壓迫感來自上下左右,來自走廊兩側的牆壁和天花板,那種壓迫感,和機場通道兩側的壓迫感如出一徹,極為相似。
  原以為只是錯覺,畢竟牆壁是死物,不會移動,可是沒想到,如今一看,竟然是真的!
  
  「這該不是會我的錯覺吧!天花板,還有走廊......」洛格訝異地上下打量著周圍。
  「不!這不是錯覺,因為我也看到了。」我伸手丈量著天花板的高度,的確變矮了,已經到了觸手可及的高度。
  「噢,不好了,我一定是酒喝多了,才會產生這種幻覺。」洛格以手支額,搖了搖頭。
  「幻覺?不會吧!難道說我們兩人同時產生了幻覺?」
  「嘿,管他的,有幻覺又怎樣?」洛格很快的又恢復他屌兒啷當的性格,只見他從口袋拿出了一袋黑色小藥片,遞到我的面前,問道:「要不要來一片?輕鬆一下。」
  「這是什麼?」我有些疑慮。
  「你不用管這是什麼,反正是可以讓你忘記痛苦和煩惱的好東西就是了!」洛格飄飄然地說道。
  「呃......不!謝了,我不需要。」我猜這藥片多半是毒品,這種東西可碰不得,多少人因此身敗名裂。
  不過經洛格這麼一說,我才猛然想到--英國自古以來就是鴉片(毒品)輸出大國,當年在歷史上已有明證,就算是現在也很多青少年種植大麻。
  有沒有可能,我今天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而造成幻覺的來源就是迷幻藥!?
  這麼說來,會不會是我吃了什麼東西,或是喝了什麼,才產生了幻覺,看到了一些希奇古怪的東西?
  可是,印象中,一直到坐計程車之前都還好好的啊!
  最起碼飛機上的空服人員不可能在食物或飲水裡頭下迷幻藥吧!
  這麼說來,最可疑的就是機場那輛黑色喪車嘍!
  記得在台灣曾經有個案例,不良計程車司機在車上放置香爐,裡頭有迷魂藥的成分,吸入後會導致精神恍惚,司機藉此劫財劫色。
  可是,如果說,我搭乘的那台黑色喪車的司機他的目的是我的錢財,那他最後棄車,人又失蹤了,卻又是怎麼一回事?
  司機就連我的行李也沒拿走,一件都沒有,如果他的目的是為錢,這也未免說不過去。
  而且,我從車上醒來之後,也感到神智清醒,並沒有像新聞報導的那樣,有種迷迷糊糊,恍恍惚惚的感覺。
  好吧!假設我所遇到的這一切都是幻覺,那麼,402號房裡頭的蠟像小孩又該怎麼解釋?
  如果那是幻覺,那就不只我一個人,而是目前住在酒吧裡頭的所有住戶,全部集體產生了幻覺!
  有這種可能性嗎?
  我認為,我剛剛遇到的車子是幻覺的可能性比較高,可能是因為我心神不寧,還有一連串的不安與恐懼感所導致。
  但是,話又說回來,眼前的天花板又是怎麼一回事?
  唉,怎麼想都不太合理,無論任何一種推測,始終存有疑點,怎麼考慮,都找不到完美的解釋。
  我有如墜入五里雲霧之中,而且這些謎團所形成的雲霧還在不斷增加,層層疊疊,令我彷彿置身茫茫大海之中,無所適從。
  真的有夠頭痛!我亟欲找到一個答案,可思緒卻偏偏越來越亂。
  雖然得到了不少線索,卻出現了更多謎團。
  這個彷彿被詛咒的小鎮,總是出現一些不合常理,希奇古怪的事情,令我疲於奔命。
  我不禁有股衝動,想要撕掉腦海中編寫的劇本。
  因為,出國前計畫了好久,原以為一切都可以按部就班的照計畫進行,誰知道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全部荒腔走板,亂七八糟!沒有一個管用的!
  「嘿,你不要就算了,這可是好東西呢。」洛格看我不領情,似乎有點不高興,收回那袋黑色藥片,頭也不回的往樓梯走去。
  就在此時,我突然聽到從背後傳來的汽車引擎發動聲!
  該死的!不會吧!又來了嗎?
  我匆忙望後一瞥,果然!那台天殺的鬼車竟然又出現了!
  這是幻覺嗎?可是為什麼感覺又如此逼真,我揉了揉雙眼,再仔細看清楚,走廊盡頭的確橫著一台車在那裡!
  為什麼當洛格還在這裡的時候,他不出現?等洛格下樓的時候才瞬間冒出,簡直像在和我捉迷藏似的!
  「洛格!等一下!」我連忙出聲叫喚洛格,我需要他當目擊證人,同時也需要他來釐清我是否產生幻覺!
  可是我慢了一步,洛格足不停步,早已轉過角落,往樓下去了。
  那台車又開始加速了,車輪飛轉發出刺耳的「嘰嘎」聲。
  頭頂的天花板和兩側的牆壁也同時開始收攏,我心想,要是牆壁合的太緊,這台鬼車還衝的過來嗎?難道不會被卡在半路上嗎?
  不過,我沒有時間留下來目睹這一切,因為那台鬼車已經瘋狂的朝我衝來!
  我轉頭狂奔,打算舊技故施,再當一次空中飛人!
  天花板和兩側牆壁也越來越窄,我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能趕在這上下左右四面合攏之前逃出,我只能盡全力奔跑,眼見走廊盡頭的護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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