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睛,只看見一片無望無際、點綴著稀疏小白花的美麗草原。
這是哪裡?他坐起身,雙手按摩著自己還在發疼的太陽穴,努力思索著昏睡前最後的記憶
。
一片茫然,就如同無盡草原那看不到的地平線一樣,他全然無法回想起自己是誰、
為什麼來到這兒。
或許,站起來走走,會重拾重要的記憶吧?抱著這樣的想法,他不顧全身關節的疼痛,掙
扎站了起來。
於是他漫步在草原上。
青草的汁液、小白花的芬芳、新翻土壤的氣味,溫柔卻帶著絲絲涼意的微風也吹來了晴朗
太陽的香氣。
雖然神清氣爽,但他仍然無法想起有關自己的一切。
「算了,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他安慰自己道。
走著走著,面前很突兀地出現了一棟純白的北美維多利亞式洋房。
「房子裡面,應該會有人吧?」於是他加緊往洋房走去。
來到了門前,他紳士地按了廊前的電鈴。
沒有任何回應。
再按一次,還是一樣,沒有任何人來應門。
他試著轉動前門的門把,這才發現原來門沒鎖。於是他開門,很理所當然地登堂入室。
「有人在嗎?」他呼喊著,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突然,他聽到了。
某個房間裡,傳來了甜軟的歌聲。
他順著歌聲的來源,來到了她的房間。
一個純白的房間。
地毯、牆壁、書桌、床單等等,一切都是白的。
連房間的主人,一個黑髮小女孩,也是一身白色洋裝。她肩膀、領口、袖口和裙襬的白色
蕾絲隨著主人的動作而不住地顫動。
小女孩沒有穿著任何鞋襪,裸露白皙的小腿和腳踝讓他猛然口乾舌燥起來。
她背對著他,哼著歌擺弄起自己的布偶:「呀,布朗先生,還要茶嗎?」她為小熊布偶多
倒了一杯大吉嶺:「這是我剛剛烤的餅乾,配紅茶最棒了,你嚐嚐吧?」
如同畫家面對著白色的畫布一般,他頓時感覺到丹田處一股熱流向上升起,直達腦門。小
女孩似乎聽到了他苦澀吞嚥口水的響聲,回頭用無辜的大眼睛望著他,櫻桃般的小嘴開口
問道:「呀!叔叔,你是誰?你怎麼跑進來我家?」
是誰都不要緊了。
他一手摀住小女孩的嘴,一手撕裂可愛洋裝時這麼想著。
今天,他要用這小女孩純潔的處子之血,來在這張白皙無暇的畫布上盡情揮灑!
就當拉鍊拉下,猙獰大蛇即將長驅直入之際,一切,包含他的感官,如同被濃給
籠罩一般,突然朦朧了起來。
可他終於想起自己是誰,還有自己為什麼在這裡了。
「囚犯L-12582,根據剛剛對你的虛擬情況測試,你還沒做好準備可以假釋出獄,進入正
常人的社會,」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我們懷疑這麼多年來的心理治療根本是浪費時間
,你還是個無可救藥的戀童癖,而且還具有嚴重的攻擊性!我會建議檢察官根據你剛剛測
試的表現,讓你被關在這裡,永遠也沒辦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