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穎。」
「……」
「欸欸,阿穎。」
「……」
「潘阿穎先生!」
「啊!」睿穎猛然回過神來,看見身旁坐著的女孩氣鼓鼓的瞪著他。
女孩穿著鵝黃色的小洋裝,微卷的長髮披肩,年紀大概十七八歲左右,神色親密地勾
著睿穎的手。
「呃……怎麼了嗎?」
「你還敢問怎麼了?我叫你好幾聲了耶!」女孩俏臉脹紅,鬆開勾著睿穎的手,粉拳
輕捶他的手臂,抱怨道:「發什麼呆啊?你這豬頭。」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睿穎摸摸後腦勺,尷尬的道歉。
「你啊,難得來遊樂園玩,幹嘛還一直板著一副死人臉啊?」女孩戳戳睿穎的手臂。
「遊樂園?」睿穎左右看了一下,發現自己身處一座遊樂園裡,和身旁的少女一同坐
在噴水池旁的木製長椅上;天色已暗,繽紛閃爍的燈光陸續點起,左手邊不遠處的大時鐘
下,有著穿著布偶裝派發氣球的員工,再過去更遠的地方,架著一座雲霄飛車,人們興奮
的尖叫聲大得連在睿穎這個位置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裡是……遊樂園?」睿穎看著周遭似曾相識的景象,不自覺地散了神。
「阿穎,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女孩蹙起眉頭,將手背貼上睿穎的額頭,想看看
他有沒有發燒:「怎麼感覺呆呆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不……我……」女孩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睿穎不知所措,臉頰發熱,一時接不上話。
「還是說……你在想別的女人?」女孩瞇起眼,眼裡閃爍著危險的精光,緩緩舉起拳
頭。
「當然沒有!」睿穎連忙否認。
「哼,諒你也不敢。」女孩得意的笑笑。
睿穎又是一陣恍神。
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感覺那麼熟悉?她又是誰?我剛剛不是在……
腦裡胡思亂想之際,女孩突然起身拉著睿穎的手。
「怎、怎麼了?」睿穎問。
「走吧!」女孩使盡全力,卻完全拖不動高大的睿穎。
「要去哪?」
「跟我走就對了!」
睿穎在搞不清楚狀況之下,半推半就的被女孩拖著跑了起來。
路途中,他看見了許多似曾相識的景象。
一個白髮小男孩,被一群高他幾個頭的孩子圍住,不斷被嘲笑,還被丟石頭,但他始
終板著冷臉,也沒有哭,對砸破額頭的石塊一點反應也沒有。
儘管鮮血流到了眼睛裡,他還是冷著臉,默不作聲,全不理會周遭孩童的訕笑。
睿穎想過去幫忙,但女孩卻突然拉著他轉過一個彎,回過頭時,已看不見那小男孩了
。
「要壓制你體內的力量,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有『無名氏族』的人自願獻身封印,當然
,你找不到,因為全族都視你為怪胎,沒被他們發現你惡魔的身分把你殺掉已經不錯了。
」
熟悉的聲音。
睿穎轉過頭,看見路旁一個白髮小男孩正用單手做著伏地挺身。
聲音來自男孩背上坐著的紅髮美男子,他正以教課的口吻對男孩說著些什麼。
「我教你的方法雖然不是最有效的,但是只要你持之以恆地鍛鍊身體,修練靈力,你
體內的惡魔之力,和殺生的慾望,自然會被減至最低。」
而白髮男孩的臉上,一樣沒有任何表情。
睿穎感到很困惑。
為什麼?為什麼眼前的這些場景,會那麼似曾相識?
「到了!」女孩停下腳步。
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一座燈光絢麗的旋轉木馬,輕柔的音樂聲灑向兩人,睿穎心裡
突然感到一陣溫暖。
「嘻嘻!」女孩咧嘴笑了,指著旋轉木馬,說:「陪我坐。」
「不要啦。」睿穎稍微想像了一下自己坐在白馬上的樣子……
還真恐怖。
「不管!」女孩強拉著睿穎通過無人的售票口:「誰叫你剛剛要發呆,現在是懲罰!
」
「哈哈哈……」銀鈴般的笑聲從旋轉木馬的另一側傳來。
睿穎停下腳步,尷尬的說:「不好啦,有人耶。」
「人家不管啦!」女孩撒賴的說,卻拖不動睿穎。
隨著旋轉木馬轉動,笑聲的主人出現在睿穎面前。
是一名容貌秀麗的女孩,穿著鵝黃色的小洋裝,微卷的長髮披肩,年紀大概十七八歲
左右……
就和他身旁的女孩一模一樣。
旋轉木馬上的女孩開心的對圍欄外招了招手,笑著說:「阿穎,一起來玩嘛!」
睿穎順著女孩招手的方向看去,一名白髮少年站在圍欄外,搖搖頭,拒絕女孩的招呼
。
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
睿穎一怔。
一瞬間,旋轉木馬消失了,遊樂園也消失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往事如走馬燈般在睿穎眼前閃過。
從破出封印,到和垂死的男孩訂定契約,在發狂瀕死時遇見師父,艱苦的修練,對峙
過的各方妖魔……還有……還有那個女孩。
「……」
在一片寂靜中,一雙溫暖的手,從背後慢慢緩緩的抱住了睿穎。
他沒有回頭,因為那雙溫暖的手心不會有別人。
「藝涵……」睿穎垂下頭。
「……」那雙手將他抱得更緊了。
「我好想妳。」
「傻瓜,我一直都在阿。」藝涵輕笑著說。
「我……」
「對了,謝謝你幫我完成當作家的夢想。」
「可是妳的書賣得很爛……」
「那不是重點吧!」藝涵雙手用力一勒:「哪壺不開提哪壺阿你!」
「嗚噁。」睿穎被勒得吐出舌頭。
「……大豬頭。」藝涵鬆開手,身子卻貼的更緊了。
兩人默然無語,只靜靜的感受著對方久違的溫暖。
良久後,藝涵先開口了。
「阿穎,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她輕柔的呢喃。
「記得。」睿穎歉疚地說:「對不起,我沒有遵守……還害死了一個同伴。」
睿穎想起被自己開腸剖肚的純一,神色黯然。
「那不是你的錯,你是為了要保護他才會變成那模樣的,而且……我指得是另一個約
定,你還記得嗎?」
睿穎點點頭。
「嗯!」藝涵鬆開抱住睿穎的手,退後了兩步,說:「所以啦,你現在還不能到這邊
來。」
「阿穎,你要好好活下去喔!」她微笑,身影逐漸消失:「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找
到答案的。」
睿穎流下了眼淚。
________
「嗚……」皺皺眉,睿穎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空氣中瀰漫著些許的消毒水味,看來自己是在醫院裡。
他想坐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包滿了繃帶,綁手綁腳的,魔化對身體的負擔很大,他
感覺全身的肌肉都發出悲鳴,繃帶下滿滿的都是傷口。
他動了動,感覺有些奇怪,被褥似乎被人壓著。
是藝齡。
藝齡趴在床沿,似乎是累得睡著了,眼角還帶著點晶瑩的淚珠。
睿穎露出苦笑,看來這次的情形不只是負擔過大而已,是連命都差點送掉了。
「嗯……」睿穎癟起嘴,用腹肌的力量將身子往床頭挪,在不驚動藝齡的情況下坐起
身來。
他打量四周,這是一間安靜的單人病房,四周牆壁純白無垢,燈光明亮,窗簾拉起,
但睿穎知道外頭應是黑夜。看著床頭上掛著的名牌,睿穎猜想自己應該是在總部而非醫院
裡,因為上頭以斗大的字體寫著:「一級探員潘睿穎。」
小悉和安亞坐在牆邊的長軟椅上,頭靠著頭,坐著睡著了,安亞的臉上隱隱殘留著哭
過的痕跡。
沒看到純一……
睿穎嘆了口氣。
在魔化的時候,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殺人的慾望,但並不是沒有意識,所以關於那時
的一切他記得清清楚楚。
那個時候,自己的爪子的確穿過純一的心臟,那溫熱感甚至還殘留在手上,他知道,
不論如何,那個老是笑得很白癡的三八男子是回不來的了。
雖然和純一認識的時間不長,相處中有一半的時間都說想幹掉他,但其實睿穎的心底
對這名行事看似顛倒,卻又總有出色表現的夥伴頗有好感,此刻睿穎的心裡,滿是對純一
的遺憾與愧疚。
「唉……」
睿穎左右看了看,像在找什麼,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床頭邊的矮櫃上,上頭擺著他的
槍和皮夾。
他拿過皮夾,輕輕拍掉上面沾染到的灰,打開,露出裡頭的女子相片。
「藝涵……是妳又救了我嗎?」他輕撫照片裡女子的臉頰。
「不對喔,救了你的是凶巴巴藝齡……」純一從旁邊湊將過來,看了照片一眼說:「
咦?奇怪,你幹嘛看著藝齡的照片叫別的女人的名字啊?」
「純一!」睿穎嚇了一跳。
偷偷摸摸蹲在他病床旁的男子,有著藍綠異色的雙眼,蒼白的膚色,和欠打的笑臉,
不是純一又是誰?
「你不是……」睿穎話還沒說完,就被純一摀住嘴巴。
「噓……」純一束起手指貼在唇上,用氣音說:「叫那麼大聲,你想吵醒他們啊?」
睿穎搖搖頭,純一將手移開,指指門口:「到外面說。」
睿穎點頭,用腹肌的力量扭啊扭的鑽出被窩,穿起給病人用的拖鞋,和純一一同步出
門外。
在兩人離開房間後,藝齡睜開了眼,原來她早已清醒。
藝齡拉過了睿穎的皮夾,纖長的手指撫過影中人的臉頰,呢喃自語。
「妹妹……」
________
跟著純一的腳步,二人來到了天台的欄杆旁,可以鳥瞰整城市美麗夜景的位置,凌晨
,熊大娘的店還沒開,偌大的天台只有睿穎二人,顯得有些冷清。
一路上,睿穎雖然有想提問,卻都被純一以「這裡不方便說話」制止,一到天台,睿
穎便急急開口問道:「純一,你怎麼會……你怎麼會……」睿穎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畢
竟問別人說「你怎麼還活著」實在很奇怪。
「啊?因為位置不夠阿,所以我就坐地上囉。」純一聳聳肩,完全搞錯了睿穎問話的
方向:「剛剛你嘆氣的時候我就被吵醒了,看你一副癡呆樣,不忍心叫你而已。」
「你怎麼還沒死一死啊?」睿穎撇下嘴。
「喔喔!你說那個阿……」純一眼神飄忽,有些尷尬的說:「沒啦,個人體質而已,
哈哈,哈哈……」
純一本想打哈哈帶過,但看到睿穎出奇認真的眼神後,他的笑聲漸漸乾掉。
他心想,看來這次沒辦法敷衍帶過了,唉唉。
「呃……關於這個體質嘛……」
睿穎搖搖頭,示意純一不用再說下去。
「那些都不是重點,你沒事就好。」
睿穎的話讓純一寒毛直豎,他倒退了兩步,抱著屁股警戒地說:「耶噁,你幹嘛啊?
突然變這樣,我再跟你強調一次喔,我絕對沒有肛肛好的癖好……」
「你白癡啊。」睿穎翻翻白眼。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可不想哪天睡醒的時候花都開好了……」
「你有病。」看著純一戒慎恐懼的模樣,睿穎忽然搖頭笑了出來。
純一呆了半晌,也哈哈笑了起來。
「說真的,幸好你沒死,要不然我遊戲裡投資在你那的錢就拿不回來了。」睿穎開玩
笑地說。
「啊?我還沒跟你說嗎?前幾天我計算出錯,錢全部賠光光啦!」
「幹你娘……」
「沒關係啦,我研究出一個新的賺錢門路了,只要你能借我一點錢……」
「休想。」
「小氣!」
兩人聊起不著邊際的話題,東扯一點西扯一點,連影視藝人的八卦都扯上了,還聊到
小說等等一大堆雜七雜八的話題。
「欸欸,聽說最近有一部小說挺好看的,好像賣得還不錯。」純一。
「喔?叫什麼?」
「叫『我的活屍女友』的樣子。」
「喔喔!這我有聽過,故事還挺有趣的,聽說作者之前在網路上說萬年誠徵女友是吧
?」
「嘖嘖,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聽說他在網路上公開這樣說後,已經失蹤兩星期了,據
說關於活屍女友的事好像是真的……」純一神祕兮兮。
「哇靠,不會吧……」睿穎瞪大眼,一臉無法置信。
兩人天南地北的聊著,什麼都聊,但純一就是沒有問睿穎魔化時的情形,而睿穎也很
有默契的不提純一的「特殊體質」。
雖然平常看來很不合,但其實兩人在心底都默默認同對方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也就沒有必要去計較那些惡魔啊,不死身之類的「小事」了。
不過該八卦的事,八卦王純一當然沒有漏掉,他問出了照片中女孩的身分。
那是睿穎的女朋友藝涵,前幾年因為某件事情而過世。
事情過後,睿穎加入了DMC,認識了藝齡,才知道原來女友有個雙胞胎姐姐,後來
有同事看見睿穎的皮夾內放著藝涵的照片,誤以為那是藝齡,兩人的緋聞自此在局內開始
傳得沸沸揚揚……
「少來。」純一奸笑,說:「你明明對凶巴巴也有意思吧?」
「不,我對她絕對沒有非分之想,藝齡很優秀,但我對她的感情僅只於同事間的情誼
……」睿穎嘴巴上是那麼說,但臉卻漲成了豬肝色。
「嘿嘿。」純一看在眼裡,笑在心底,卻也沒戳破。
在兩人胡亂瞎扯中,天色漸漸亮了,天空透出魚肚白,山的那頭,火紅的太陽緩緩升
起,嶄新的一天要開始了。
「嗯……啊!」純一伸了個懶腰,說:「該回去了。」
「是阿,再不回去他們會擔心。」睿穎點點頭。
「啊,對了。」
「嗯?」
純一伸手進懷中掏了掏,拿出一個束口的布包,遞給睿穎:「這個還你。」
睿穎伸手接過,打開一看,裡頭裝的是宿魂筆的碎片,那是純一在戰鬥結束後,特地
收集起來的。
「謝謝。」睿穎感激的說。
雖然裡頭藝涵的靈魂碎片不在了,但這筆對睿穎而言,還是擁有重大的意義。
看見睿穎驚喜的神情,純一忍不住開口問道:「這筆,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
「是的,光是這支筆本身,對我來說就是無可取代的珍貴寶物。」睿穎捏緊布袋子。
「那好吧。」純一伸手,說:「袋子借我一下。」
「?」睿穎疑惑,但還是將袋子交給了純一。
「接下來的事,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喔。」純一神情嚴肅的告誡。
睿穎點點頭,不知道純一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純一嘴裡喃喃唸起咒文,碧色花紋從綠眼裡爬梭而出,手中布袋奇異的飄起,快速震
動。
一會兒後,純一停下咒文,刺青般的花紋縮回眼底,他將布袋遞還給睿穎,喘著氣說
:「好了,可惜沒辦法連靈魂都回復……」
納悶的睿穎接過布袋一看,裡頭的碎片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完好的鋼筆。
他驚奇的將筆拿出,鋼筆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線條雅緻,雖然裡頭沒有了靈魂碎片
,但睿穎確定這的確是原來的宿魂筆沒錯,卻不知純一是如何辦到的。
「純一!你……」睿穎抬頭,純一已走離他一段距離了。
純一的背影感覺有些疲憊,他舉起手揮了揮,叫睿穎不要追問。
「呵……」睿穎微笑,將宿魂筆收回懷中。
藝涵……這就是,妳希望我看到的東西嗎?
和煦的陽光灑在睿穎的背上,睿穎露出溫暖的笑容,覺得自己似乎離達成和藝涵的約
定,又更進一步了。
(來訪者 完)
________
來訪者 結案之後
最後蝠翼魔,約翰‧史特羅薩並沒有成功逃跑,他還沒逃多遠,就被隨後趕來的重妖
組成員逮個正著,嚴刑逼問後關回了煉獄十三牢。
根據約翰的口供,DMC找到了他藏匿人質的據點,釋放所有人質,並對外宣稱破獲
了東南亞最大的擄人勒贖集團。
值得一提的是,初級探員吳亞芸也在這批受害者之中,當初約翰拿出的頭顱顯然只是
為了激怒睿穎的幌子。
但她的妹妹,可憐的小梅就真的被殺害了。
睿穎和純一等人自動自發的幫忙亞芸處理小梅的後事,藝齡甚至花大錢買了塊風水福
地給小梅僅剩的頭顱安葬。
喪禮之後,睿穎收留了無家可歸的亞芸(她的住宅在睿穎和蝠翼魔的戰鬥中毀損近半
,已無法居住。)
由於擔心亞芸心裡仍有很深的陰影,再加上讓她住純一這頭色狼旁邊的房間實在太危
險,所以亞芸的房間安排在睿穎的隔壁——也就是原先房主女兒們的臥室,只隔了扇窗戶
也比較好就近照顧,睿穎是那麼想的。
不過藝齡可不那麼想。
因為這件事,她足足對睿穎不理不睬了一個星期,最後才因覺得睿穎根本沒發現,又
覺得自己這樣生氣不就代表很在乎睿穎?因為這些微妙的想法,個性彆扭的藝齡才又恢復
了和睿穎的來往。
什麼?你說那睿穎的想法哩?
嗯,根據純一的說法,他在藝齡態度冷淡的一個星期間,每天的食量銳減,訓練的時
數暴增,魔獸也退出不打了,改打純一。
至於是不是真的和藝齡的態度有關,沒有人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純一藉由吸收睿穎留下的資產後,順利的在網路遊戲裡東山再起,做
他逍遙快活的伺服器首富,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___________
呼,接下來幾天會要趕活屍的稿,暫時不會更新。
我的感冒好的差不多了,還好不是H1N1 XD
話說,我真的覺得我非常需要有一個女朋友和我一起生活,免得一天到晚出包,各位
美麗的女士們,請來人帶我回家好嗎?(大誤)
大家都知道,我感冒和天冷行動力會下降,這篇就足足耗了我四個小時啊!(崩潰)
以後會寫更詳細的寫出關於睿穎的故事。
希望這一話的表現手法你們會喜歡,那,下次再見囉。
還請各位不要吝嗇讓我知道你們的想法,有空的話請回個文吧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