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十八年,國民黨北伐初定,奉系軍閥大敗於山東,亂世之時,軍寇無異,便有這麼一
支殘兵,逃亡中幹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
「咚鏘~咚鏘~咚咚鏘鏘~~」
「都停住!」
大隊軍匪在頭子一聲令下,全都停了下來,在地平線遠處,隱約有一批人馬在緩緩移動,
而在哨探下馬貼耳伏地仔細聆聽後,有一陣鑼鼓敲打之聲。
「將軍,前面有一批肥羊,應該是迎親的隊伍,宰了吧,至於那娘皮就留下來,兄弟們把
月沒開葷了!」
為首的將軍覷熟了眼前情況,也賊賊淫笑,這等有得打劫又有娘們玩的好事可不多。
「都去了,金銀財寶憑自個兒本事搶,小娘皮得按軍階資歷肏!」
那將軍雖然軍隊已敗但法度不失,短短幾句安排好事項,大伙人馬便扛著槍,騎著馬衝過
去。
「殺~~~~」
在這個人命賤如草的時代,這批迎親隊伍裡的大小人等,根本連討價活命的資格都沒有,
抬轎的奴僕們只見到大批人馬朝自己衝過來,才剛想說我們是濟南城裡金家大老爺府上,
子彈已經朝自己腦門飛來,砰地一聲,便離了魂去見閻王了。
幾發子彈打在馬夫和抬轎的僕人身上,嚇住這批人後,接著便是手起刀落,一個個抓起來
一刀劈了。
大伙都死光了,唯獨那轎子還沒動靜。
為首的將軍也識趣,勒住馬鞍,在堆疊成山的屍體旁下馬,他緩緩走進轎子,拉開簾子,
衝著裡頭一笑,想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些。
「小娘子,甭怕甭怕,我是張大帥麾下第五十一師師團長,迷道於此,且請小娘子共陪一
程。」
將軍講的親切,花轎裡那張仍顯青澀的嬌俏小臉咬著唇,臉忒是煞白,她才十五歲阿!
將軍如此好勸,那新嫁娘仍文風不動,他當真是惹火了。
「我肏你媽個屄!你這小婊子當真自己多金貴!老子就先把妳肏上一肏!」
「不要~不要~」
那小新娘至此時才醒悟自己處於什麼狀況,她被將軍強拉出轎子,將軍也顧不得地方,把
她的霞披撕個透爛,當然褻衣也不能倖免,一具羔羊似的白嫩小身軀,就一憑將軍蹂躪了
。
「大人我拜託您,不要不要,妾身給您作牛作馬作奴才,拜託......。」
小新娘越發驚恐,眼淚不住落下,帶著哭腔懇求將軍,卻只是誘發了將軍的獸性,一隻手
脫去她的鞋子,露出一隻玉足。
「還是天足阿......」
將軍一手抓著小新娘的腳,一手擒住小新娘的手,便要行起那苟且之事。
「不要!!!!!!!!!!!!!!!!!!!!!!!!!!!!!!」
小新娘淒厲地慘叫起來,帶著無盡的痛楚和恐懼,歇斯底里地大聲喊叫起來。
圍在旁邊的下屬們都瞪大眼睛看著,有的人手甚至直接伸進褲檔裡頭。
「不要!!!!!!!!!!!!!!!!!!!!!!!!!!!!!!」
「不要!!!!!!!!!!!!!!!!!!!!!!!!!!!!!!」
「不要!!!!!!!!!!!!!!!!!!!!!!!!!!!!!!」
一聲又一聲,極盡淒厲的慘叫迴盪在郊野,可是這地方卻是極度的安靜,安靜到了詭異的
程度,沒有軍官們的叫好嘻笑聲,沒有將軍的喘息聲,只有如西洋唱盤般不斷播放的淒厲
尖叫。
「不要......嗚......。」
小新娘終於喊到沒有力氣,垂下肩膀,埋頭在胸前低聲啜泣。
貼在小新娘身上的將軍,此時再看,居然完全不成人形!像是一具血肉窟窿!無數隻寒氣
逼人的銳利長劍從他背後刺出,從頭頂到腳根,全身上下無一倖免,最驚悚的是,這些長
劍,全都是由小新娘那白皙滑嫩的小身軀上長出的來,那些長劍彷彿就剛好接在她身上每
一處,而圍觀的士兵們,也被全部刺死,被一把把從地面長出來的長劍刺殺,他們完全來
不及舉起槍或刀,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只留下一臉驚恐和不可思議。
這殺盡一整批殘隊的長劍,若仔細數,也許多達幾萬把還是幾十萬把,除了小新娘身上綻
滿的長劍外,以她為中心綻放開來的劍圍,恰似一朵盛開的蓮花。
在這陡然的沈靜中,小新娘繼續低頭啜泣,彷彿沒有意識到任何事,而滿地的死人更是無
法應答,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有兩人一馬朝著這裡奔了過來。
那兩人在劍圈外圍下了馬,小心翼翼走進劍圈內,小新娘仍無任何反應,哭泣似乎已變成
她機械性的本能,那靠近的兩人有一長一少,長者也不過中年左右,穿著白色馬褂,帶著
眼鏡,彷若城裡的私塾教師,那小的大約十五歲許,面容甚是俊俏,但表情卻冷的嚇人,
似乎一切七情六慾都不曾在他臉皮上沾染,這兩人氣質差異雖大,卻對眼前景色都視若平
常。
「呔!我們還是來晚了,儘管我千算萬算,仍難直指那莫測天機阿!」
那私塾先生看著那小新娘重重嘆了口氣,神色複雜。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茫茫。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
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誓比高。須睛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昔秦皇漢武,略疏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
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彪兒,你要努力記好這闕詞阿!劍身。業火紅蓮已經現世,有機會將來必得將她奪下,
能奪得劍身、劍意、劍心三者,則你就能取掌千年劫數,成一代魔君,這闕沁園春十多年
前現世以來,我和各派修行者皆公認此必為魔君問鼎中原揭千古天地未見之浩劫的預言,
你既負魔君宿命,當好好體會這闕詞的真意。」
「彪兒曉得。」
那名喚彪兒的孩童說得恭敬,但口氣仍是不鹹不淡,通體是個絕情之人,他師父似也習慣
了,拉著彪兒的手,走到那小新娘面前。
小新娘仍然是一副見不到人的樣子,自顧自的哭泣。
「師父。她這是...」
「劍身之體,若取不得法,則必然啟動先天宿命禁制,自化紅蓮法體,然她未曾修行不通
關竅氣機,獨具法體之行而鎖神魂於泥丸宮,若將來能得法又是另番造化。」
那教書先生模樣的「修行人」緩步走到小新娘身前,一雙沒做過粗活的手頂在小新娘額頭
上冒出來的一把長劍上,只見他輕輕在劍脊上一撫,那些長劍似乎都有了靈性,全部都縮
了回去,長在身上的收進身體裡,從地上冒出來的遁進地底,小新娘似乎終於得到放鬆,
眼皮一閉,就昏睡過去。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從哪個村子來。」
教書先生的聲音彷彿有種魔力,熟睡模樣的小新娘以近乎夢囈的方式回答他的問題。
「我叫小翠,江家村人,出嫁時城裡的金大老爺嫌我名字俗氣,改了翠字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