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哥!子房哥你真行!怎麼辦到的呢?」
退朝之後,我特地帶了更多的謝禮,假裝是感念張良的忠義,
跑到他的廂房,一走進去,我馬上湊近,不斷地追問著張良。
「哼…沒什麼,小事一樁,我後來仔細思考一下,安內攘外有其先後次序,
今次巴蜀、漢中、秦地一帶,皆歸漢土,幅員擴增數倍,
雖然可喜,但有暗憂,夫秦地近年來數度易主,
漢王先入關,項羽後至奪其銜,爾後又有咸陽大火,局勢騷動異常,
後此地復一分為三,由先秦舊部來統率。
戰火頻仍,民心剛定,若貿然東進,糧食盈虧、後勤補給都有風險,
倒不如緩兵數月,雖然漢王已經頒布約法三章,安撫民心,
但是將此舉措更加深化,有好無壞…」
「子房哥,你已經講了兩百個字了,嘴不會酸嗎?」
我聽的非常不耐煩,焦躁地打斷了張良的局勢剖析。
「...夫人居然有在數?」
張良有點不悅地看著我,我把成堆禮品推過去給他,
但張良也只是看一看點點頭,對於這些珍貴的布帛、珠寶毫無興趣。
也是啦,劉邦在他離開的時候,才給了他好幾車的金銀財寶,
對張良來說,禮輕情義重,他重視的不是禮物是什麼,而是是誰送的。
我想,劉邦就算把擦完屁股的竹片送給張良,
他也會非常開心地將他擺在案上作為紀念吧。
「那…所以暫時不打仗了?」
「嗯。」
「那…所以暫時不打仗了?」
「嗯…。」
「那…所以暫時不打仗了?」
「夫人!你到底要問幾次?!」
張良慍怒地說,好像覺得我刻意在耍他一樣。
「吼!我就是不想講主詞咩!除了此地的戰事延緩之外,其他地方呢?」
張良這才恍然,我一直鬼打牆的目的為何,
他有點想偷笑,我則是氣鼓鼓的瞪著他。
「幹嘛,笑屁啊?之前跟你說的事情…你…該不會只幫你自己吧。」
「當然不會。北方圍城之役,已近尾聲,敵將也已是強弩之末,
我建議王上,將『他』調回,以備未來計策,
畢竟,若任大將長期在外,兵疲馬困,有傷士氣,也非社稷之福。」
「欸…啊王上沒有不爽嗎?感覺他很在意『他』,
從過去對談當中,整個可以感受到他的不安...。」
「那是因為我不在,無法安撫王上。」
「哇咧,你哪來的自信啊?是身體還是心靈的安撫咧?哈哈!」
「夫人!!!!!!!」
「好啦,不鬧你了,嘻嘻。」
張良氣的滿臉通紅,憤怒間竟帶了點羞澀,我促狹地看著他,
一時之間,這個天才軍師竟然有點給我逗得不知所措。
「對了,你還沒講完啊,那他調回,王上有答應嗎?」
「你…不得貧嘴,否則我不說了。」
張良十分傲嬌,有點賭氣地說著。
「欸我開玩笑的!你很難取悅耶,快點說啦!」
「嗯…我跟王上建言,廢丘雍城,已是囊中物,不須將大將綁在該處,
只消派個猛將督陣,『他』即可回營,之後可就敵情向王上彙報,
日後作何打算,都可靈活調遣,伺機而動。」
「所以,韓信可以回來了???!!」
我因為太過驚喜,一時脫口而出韓信的名字,
張良慌忙地揮手阻止我說,但我實在是太開薰了!
「張良!謝謝你啊啊啊!」
我忍住了想要擁抱張良的衝動,這臭韓信終於要回來了嗎?我好想他啊!!
「夫人請自重…另外,那個…陳參乘,似乎真的與王上甚好...?」
張良講完了關於我的事,終於忍不住問起了他真的關心的話語,
我知道張良在吃味,刻意將這段日子以來,陳平與劉邦的互動加油添醋,
說給了這個假裝若無其事,實際上也很愛吃醋的張良聽。
例如:陳平稟報完事情,都會故意在劉邦耳邊吹了一口氣,
或是劉邦說腰痠脖子疼,陳平就幫劉邦抓龍,讓劉邦爽歪歪。
雖然張良聽不懂抓龍和爽歪歪是什麼,但那顯然不是什麼太莊重的詞彙,
只見張良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起來快要氣哭了,
我有點不忍心,但轉念一想,要對抗陳平,一定要讓張良意識到,
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這樣才比較容易拉攏的到,
張良…為了我的愛情,不好意思啦…。